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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清理书桌，从一大堆杂志中发现了，我还没有读完的《曾国藩家书》。正好闲来无事，于是我一气儿把它读完，收获颇多。 既是家书，家长里短的内容多些，曾国藩的家书也是如此。但他的家书更多的是谈读书、谈励志、谈修身、谈治国。就读书一面来看，曾国藩确有很多值得佩服之处。 曾国藩特别爱书。道光十六年，他才27岁，第一次参加会试不中，返家途中，到了南京的时候，路费花完了。于是他就去拜会一位做官的老乡，老乡很赏识他，就借给他100两银子。100两银子，在当时来说可是个大数目啊，别忘了他的祖辈可是种地的，家境并不富裕。以古观今，时下住豪宅、开豪车，一郑千金的比比皆是，可以重金购书的有几人？ 当掉自己的衣服，带着一套《二十三史》回到家的时候，他的爷爷和父亲不但没有责备他，反而给他很大鼓励。于是他就“侵晨起读，中夜而休，泛览百家，足不出庭户者几一年。” 第二年，他赴京赶考，取得进士资格。 曾国藩“日以读书为业”。他5岁“受学于庭，诵读颖悟”， 6岁时入塾读书，8岁能读八股文诵五经，15岁能成诵《周礼.仪礼》、《史记》、《文选》, 并参加长沙的童子试，成绩俱佳列为优等，56岁那年仍能成诵《离骚》，仍能于“舆”中成诵“上林赋”千余言。他还说，“君子有三乐：读书声出金石，飘飘意远，一乐也”。其孜孜不倦、刻苦读书的精神，为他仕途的畅通奠定了基础。 读书只为进德修业。他说，吾辈读书，只有两事：一者进德之事，请求乎城正修齐之道，以图无忝所生；一者修业之事，操习乎记诵词章之术，以图自卫其身。道光二十四年五月十二日，他给弟弟写信，要求写文章需在气势上下功夫，“气能挟理以行，而后虽言理而不灰”，做到充足畅达。要注意详略得当，详人所略，略人所详，而“知位置者先后，翦裁之繁简”，又“为文家第一要也”。为文贵在自辟蹊径，“文章之道，以气象光明俊伟为最难而可贵”。“清韵不匮，声调铿锵，乃文章第一妙境”。要博古论今，热情奔放，才情横溢，气势切不可雕琢敷衍，满足于平庸浅陋。写字也一样，或阳刚之美，“着力而取险劲之势”；或阴柔之美，“着力而得自然之味”。并鼓励弟弟要树立远大目标，不要只为考取功名而忙碌。 他认为，追求学业精通，并没有其他方法，只有日日专心学习而已。学业不专，不能自食其力。“我掘井多，但没有泉水可饮，也是不专一的过错啊”，他在给弟弟的书信中检讨自己读书不专心。他勉励诸位贤弟，盖士人读书，要有志、有识、有恒。有志则断不甘为下流；有识则知学问无尽，不敢以一得自足，如河泊之观海，如井蛙之观天，皆无识者也；有恒则断无不成之事。此三者缺一不可。 曾国藩说，读书须立志有恒。他说：“盖真能读书者，良亦贵乎强有力也”，要有“旧雨三年精化碧，孤灯五夜眼常青”的精神。他给自己规定，每日用楷书写日记，每日读史书十页，每日记茶余偶谈一则，这三件事未曾中断。在他晚年眼力很差的情况下，他读杜佑的《通典》，每天读两卷，薄的读三卷，其勤奋可见一斑。他还说，“余平生有三耻：学问各途，皆略涉其涯涘。独天文算学，毫无所知，虽恒星五纬，亦不认识，一耻也……”；他勉励四弟，如果能立志发奋自立，在家塾里可以读书，在旷野、热闹的场所也可以读书，即使是在砍柴负薪或放牧家猪的时候也可以读书；如果不能立志发奋，即使是在清净的地方、神仙的境地也不能读书。 曾国藩读书有一套学问。譬如，读书要“一句不通，不看下句。今日不通，明日再读。今年不通明年再读。”譬如，“读书不二，一书不点完，断不看他书”，而且要“先认其貌，后观其神”。再譬如，他给自己立下的读书课程很多，而“每日读史十页”终身不断……。在这太多太多的譬如中，本人以为，每日读十页也好，读一页也好，要把文章读懂才行，否则就是浪费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在多封家书中，他对下一代读书的要求是“看、读、写、作，四者每日不可缺一”。他说，少年不可怕丑，须有狂者进取之趣，提出“人之气质，由于天生，本难改变，惟读书则可变化气质”的更为深刻的人文关怀……他还认为，李杜韩苏的诗文，非高声朗诵则不能得其雄伟之概，非密咏恬吟则不能探其深远之韵。他指出，读书人读书要博览历史，重视理学，《尚书》、《汉书》、《史记》、《文选》、《近思录》等文献要必读，《四书》、《诗经》、《易经》、《左传》诸经不可或缺。他认为程朱理学正统于孔孟之道，后君臣应以习之。他向朝廷主张：“今日所当讲求者，惟在用人，人才不乏，欲作用而激扬之，则赖皇上之妙用，有转移之道，有培养之方，有考察之法，三者不可废”。他提出的以身作则、唯才是举等治国思想，与他深厚的儒学功底有关。 勤于读书，不耻下问。纵观曾国藩在读书生涯中，精心地购书择书读书，并读出自己的发现，乃至对生活的感悟，并以此浸润和融入人生，在封建官吏中实不多见。多少人羡慕他的才华横溢，满腹经纶，但效仿起来，穷极一生也未必可以真的实现。也许，因了这一视角，毛泽东和蒋介石都佩服曾国藩：“吾于近人，独服曾文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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