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财务欺诈事件的启迪与警示

典型财务欺诈事件的启迪与警示

蒋树宽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国际工商管理学院

引言 　　2001年底美国安然公司涉案欺诈金额6亿美元，致使整个美国企业界遭遇“信誉地震”的困扰。2000年3月11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开始对世通公司调查，查明的欺诈金额高达38亿美元，远远高于安然公司。当大家还没有从世通公司的丑闻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美国施乐公司，以更惊人的欺诈数额——五年虚报收入60亿美元惊爆于世。在我国类似的事件也在发生。天津银广夏是典型的一例。天津银广夏造假始于1995年，造假利润从1995年的200余万元开始，发展到2OO0年的5亿多元。创下了惊人的利润“业绩”。银广夏之前，亿安科技、中科创业的各种问题已广为人知。在此，仅以美国的安然与中国的银广夏为例，研究国内外作假手段的异同，闻产生的具体原因以及监管漏洞，我国避免（减少）这类欺诈的防范举措。 　　一、美国、中国典型财务欺诈案的异同 　　安然、世通公司、施乐等外国公司与银广夏等国内公司不同，他们创造了一套非常复杂的财务结构。在会计财务方面，安然、世通公司、施乐率先采用了一些技术，使公司得以记录尚未创造收入的长期合同的盈亏数字。在证券及会计制度上，安然等则尝试打擦边球。表一（表略）总结了安然财务创新项目操作手法及影响。 由此表可见，美国安然借助于高科技手段，利用金融工具与衍生金融工具的交易特性，巧妙地藉助于人们对美国法律与会计制度的信心进行欺诈。他们的诈骗不仅是“高智商”、“高技术”、“高水平”，还是“高创新”、”高隐蔽”、“高复杂”。 　　我国银广夏的具体做法是，1998年至2001年期间，累计虚构销售收入104962.6万元,少计费用4945.34万元，导致虚增利润77156.7万元，其中1998年虚增利润1776  1万元；  1999年、2000年、2001年上半年分别虚增利润17781．86万元、56704.74万元、894万元，当期实际亏损分别为5003. 2万元、14940.1万元、2557.1万元。银广夏的作假方法与安然的欺诈在手段上不能相提并论,但是骗取利益的目的应当完全一致。我们可用表二(表略）概括安然与银广夏的相同与不同之处。 　　二、典型财务欺诈事件的成因 　　一切职业性欺诈案的源头，都可以归结为“利益驱动”。财务欺诈的根本起因也是如此。发案公司管理人员为利益所驱动，会不惜损害投资人的利益；审计人员为利益所驱动，会置委托人利益于不顾。本文主要从会计审计职业及监管体制方面探讨这个问题。具体看，会计准则、惯例、审计监督和监管体制在以下几个方面给财务欺诈预留了空间： 　　一）会计准则方面的漏洞 　　1.美国现行会计惯例规定，如果非关联方（公司或个人）在一个“特别目的实体”权益性资本的投资中超过3%即使该“特别目的实体”的风险主要由上市公司承担，上市公司也可不将该“特别目的实体”纳入合并报表的编制范围，安然公司之所以能设立数以千计的“特别目的实体”，就是利用了这个只注重法律形式，不顾经济实质的会计惯例的漏洞。 　　2.根据美国公认会计准则（CAAP），公司收到客户的货款前可以把这笔贷款记入销售，在商业往来中，给客户延期付款的做法已有几个世纪的历史，所以会计准则承认这种销售的灵活性。安然和其他一些公司就经常利用这种灵活做法，对账目进行技术处理，事实上，他们实际上已把不可能获得的现金收入款项也列入其中。　 　　3. 美国以历史信息和单一每股盈利数字为中心的财务报告模式已经过时，不适应新的商务模式、复杂的财务结构和与此项关联的财务风险。安然披露了大量的信息垃圾，包括2000年年报中的一份8页纸的管理讨论分析和16页纸的报表附注。一些分析师研究了这些资料，并以卖空来赚取利润。但其他一些资深的分析师和基金经理则说，尽管他们被搞糊涂了，但最终还是买了并损失了钞票。 　　（二）审计监督方面的弊端 　　在安然事件的调查中，美国国会调查组获得的一份安达信电子邮件表明，达信资深合伙人早在200l年2月就已经在讨论是否解除与安然的业务关系，安达信为安然公司2000年度财务报表出具的审计报告是2001年2月23日，有理由怀疑安达信在出具报告时已察觉安然存在会计问题，但安达信没有主动向证监部门报告，也未纠正己签发的审计报告，所有这些都暴露了审计监督方面的问题： 　　1.审计困难。一些新兴行业，如软件行业，由于软件公司经常与客户签订长期供应产品和服务的合同，所以其销售收入特别容易引起争议。有些公司采取稳妥的办法，把一个多年合同的总收入按合同期限平均成每年的收入记入账内。而另一些公司比较激进，如把一个5年期合同的全部收入记在第一年或前两年的账内，并解释说其大部分服务是在这一两年中提供的。安然就是采取激进财务方法的公司，对于审计师来说，识别出这种手段可以说不难。但是，如何将这一信息准确的传达给报表使用者就非常困难。 　　2. 资产估价不能精确，一家银行贷款100O万美元给一家公司，并列入其资产负债表的资产项目。但是，一两年后，如果这家借款公司陷入财务困境而丧失偿还能力。那么在银行的账目中应如何估价这笔贷款？对这笔贷款要打多大的折扣，以反映得不到偿还的风险？这还算简单，如果要估计一项交易20年后的价值，当然无法计算。但是，安然一类公司就对其资产，例如出售能源的长期合同做出这样的评估。准确性根本无从谈起。 　　3．并购账务处理。审计师要对一个安然这样一个大公司庞大的业务全面了解已属不易，但当公司发生并购，特别是同时进行多项并购交易，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有些情况下，公司还要建立一笔与并购相关的准备金，这笔费用会在随后几年中逐渐开支，并购双方在这方面也经常大做文章。 　　（三）监管体制与制度方面的缺陷 　　虽然美国在财务监管方面领先于时代世界，但是在新的商务模式、新的商务手段、新的科技成果面前也暴露出新的问题： 　　1 ．美国财务监管环境极不规范。从美国注册会计师协会到美国证监会，再到审计准则委员会、紧急问题工作组。财务会计准则委员会，再到公众监督委员会，所有这些机构在审计职业规范框架中都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这个制度却不能与当今复杂的财务活动所产生的问题保持同步。准则制订太慢，执行又过于散漫，处罚不充分。 　　2.美国注册会计师监督模式——行业自律日渐失效。美国注册会计师协会自设立以来，一直扮演双重角色，既是注册会计师合法权益的守护神．又是注册会计师职业行为的监管人。AICPA除了负责制订审计准则外，还负责制订职业道德和继续教育准则．组织全国性统一考试。但注册会计师的职业资格由各州授予，对违规的注册会计师的处罚也由各州进行，  AICPA在这方面权力甚少。这种分离体制，使监管很难达到效果。 　　3.美国监管机构对财务和金融创新反应迟钝。安然的财务以创新为主要特色，在破产案发生前．其最主要的创新成就——金融工具尤其是衍生金融工具的创造性运用，得到了一致赞誉，安然不仅使用期权、期货，也使用了最复杂的SPE的金融工具和其他资产负债表外融资，大胆推行资产证券化，通过某种信托基金或资产管理公司。把一系列不动产打包抵押对外发行流通性债券，使不动产流动起来。衍生工具可以规避风险，也可以制造风险。而监管机构对其不能驾轻就熟，难免为其所累。 　　4.在证券市场中一直夸大独立审计的作用。由于在证券市场中夸大独立审计的作用，注册会计师在进行决策时受到束缚；上市公司因舞弊而倒闭的责任全部归咎于注册会计师，促使注册会计师们不敢面对自已曾犯的错误，进而一错再错。美国经济学家包罗·科路格曼2002年1月18日在《一个腐朽的制度》中写道：“安然公司的崩溃不只是一个公司垮台的问题，它是一个制度的瓦解，而这个制度的失败不是因为疏忽大意或机能不健全，而是因为腐朽……资本主义依靠的一套监管机制——其中很多是由政府提供的——防止内部人滥用职权。” 　　（四）中国财务欺诈成因问题的特殊性 　　中国的监管与会计准则体系基本仿照美国制订，美国的丑闻原因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我国财务漏洞的原因，不过由于我国还没有达到美国那种商业模式，所以也不可能出现安然一样创新的舞弊案。在充分吸取美国教训的同时，也必须注意中国此类问题的特殊性。 　　1.监管环境特殊。中国与美国有许多不同之处。中国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有了新的资本市场，与美国无法同日而语。绝大多数企业聘请注册会计师审计不是自觉自愿，而是为了应付政府部门和相关法规的要求。但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注册会计师的产生却完全是市场经济发展的结果，社会审计成了所有者约束经营者的重要手段。 　　2.监管体制特殊。我国在会计师事务所脱钩改制之前，各行政管理部门利用条条块块的职权，指定委托与其挂钩的事务所接受审计业务的现象十分常见。近年来事务所表面上脱钩，实际上仍然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行政管理部门。这种做法实际上分割了会计市场，使不公平竞争在所难免，以致审计质量无法确保。 　　3．监管法律环境特殊。从法律法规的角度看，《企业会计准则》、《企业会计制度》与《企业财务通则》并存，“行业会计制度”。“外商投资企业会计制度”与“股份制企业会计制度”并存，互相之间的差异给注册会计师的某些判断带来困难。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经济领域必然出现许多新问题，相应的法律必然滞后。 　　4.指标体系运用特殊。会计信息的提供者为了取得商业信用，获得信贷资金，往往会利用各种手段来左右公司会计报表，拔高企业偿债能力。东西方评价偿债能力大多用“流动比率”，“速动比率”等指标，这些指标对于全面反映公司的变现偿债能力存在先天不足公司可以利用这些不足，以及利用会计信息使用者掌握会计信息的不均衡性，采取年度结账前将有价证券出售，将应收票据向银行贴现以偿清债务，对不良存货长期放置不理，短期投资市价低于成本时不处理也不披露，逾期应收账款长期挂账等方法，美化会计报表，提供虚假偿债力信息。 　　会计信息的提供者对于自己的管理业绩，运营效率也会千方百计加以修饰，利用会计信息使用者了解的信息和会计信息提供者提供的信息的不对称性，不区别现销与赊销的比例，夸大公司的变现能力；在存货计价时改变计价方式而不加以披露，提高公司的现金净流量；在年末销售额或大幅下降时，采用现金结算，或降低信用标准收回应收账款、售出商品；将应收账款卖给代收机构等，提供高效绩营运能力信息。美国欺诈案涉及的安然公司如此，我国上市公司银广夏、麦科特等都曾用这种方式扩张管理业绩。 　　会计信息提供者非常清楚，上市公司的盈利能力在各类信息中最重要。社会对公司的最终评价、公司的价值、股票的价格和公司总体信誉，都靠盈利指标支撑，因此，信息提供者任意收缩在短期内不易察觉具有不良影响的支出，如研究开发费、资产维护费、广告费及培训费等。提前确认收益，利用关联交易获得收入等方法，提供虚增盈利信息。 　　5.审计主体素质特殊。在美国，无论财务丑闻何等巨大，其审计主体的业务素质、职业道德素质都不能全盘否认。我国审计历史较短，不能完全适应不断创新的市场经济的要求。加之审计风险的必然性，难免使我国的审计风险更突出，更富挑战性。主体作业违规首先体现在背离审计工作准则方面。其次，主体作业违规使样本水平背离审计要求。审计多采用科学的抽样方法，虽然节约了时间、财力和物力，却加大了风险。对被审上市公司固有风险、控制风险大的单位选择的样本量过小；或只求样本数量，忽视质量，如存货审计中，只对品种数量抽样，忽视计价方法、质量、价格、所有权等方面的审核，审计的质量仍值得怀疑。除了上述两点，主体作业违规使证据背离可信度要求。如证据审计要素不齐全，引用法规了当；或重基本证据轻辅助证据，证据孤立，降低说服力；或忽视签怔前审计证据的内部审核、签证后对签证意见的分析，特别是签证意见，被审单位或明确表示异议，或含糊其辞，如使用“基本符合”，“确有差错”词语等等，审计人员对此稍一放松，不及时纠正就会酿成风险；或审计资源利用失误，如直接引用企业自我陈述，未加分析、判断、复议，作为证据而出现风险。 　　三、我国如何避免财务欺诈事件重演 　　随着证券市场的扩大。资金市场的形成和国际经济一体化，监管工作可以做到科学地控制，却难以完全消灭这类现象。考虑到我国的具体情况，我们侧重从具体的审计视角、一般的会计视角和粗略的监管机制视角出发，分析这个问题。 　　（一）从会计视角出发 　　从会计视角出发，一般说有这样几点： 　　1.控制负债规模。安然如此巨大，是很多力量制衡的跨国企业，也会因过度负债而倒闭，这说明了中场的伟大，也说明了一个企业无论多么优秀，都不能对负债的规模不加控制。我国很多国有企业，在国家“一股独大”的情况下，热衷于以负债来加速企业的发展，却忽视了自己的偿债能力，国家施以优惠政策的时候可能问题不大，一旦优惠政策不再，企业将被债务拖累。 　　2.规范合并报表范围。合并报表范围在我国一直没有得到规范，许多公司任意改变合并报表范围，“并盈不并亏”的现象司空见惯。因此，压缩合并报表的利润操纵空间，在当前相当重要，要严加监管。 　　3．金融衍生工具的处理。美国对这种产品尚不能很好驾驭，会计处理很不成熟，我国更要慎之又慎，不可盲目跟进，因为在大环境不允许和驾驭能力有限的情况下，很容易产生负效应。 　　4.制定、使用动态的 、适应面广的、只敏度高的会计准则。该准则既要跟得上市场的步伐，又要适应我国的国情。该准则既不落后于世界，又不盲从和照搬他人。 　　（二）从审计视角出发 　　在我国，提高审计人员道德与业务素质，严格审计制度，是防范丑闻的关键。具体他讲，有如下几点： 　　1 ．国家审计机关突出“监管”、“再审计”功能——根本上防范丑闻。我国的审计报告质量令人担忧，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美国人认识到：现行的财务报告制度并不能向投资者提供上市公司健康状况的信息，在许多方面已经演化为数字游戏。看来，审计师、审计机构也要有一个“督察”．注册会计师、事务所，也要服从这个“督察”。吸取丑闻的教训，这个“督察”不应当不代表国家。我国现在的审计机构增强职责功能，就可以胜任“督察”之职，专门对事务所进行再审计。 　　2.审计主体及主体群的业务日臻完善——技术上防范丑闻。审计人员可以说是审计主体：审计组织则是主体群。主体群制订了若干规范，各主体应严格遵守审计规范，制定严密的审计工作计划和实施方案，认真进行审计 工作准备，实施中把握工作质量，在审计工作中对各程序进行严格控制，做到审计程序合法符规，内容完整、方法恰当。 　　为保证执行，要重视各级肢体群内部控制制度的完善，建立质量控制措施，实行工作职能分工和牵制，对审计项目质量实行三级负责制——主审负责制、复核制、集体审理会议审定制，有效控制审计过程中容易引起风险的环节。特别要把好审计证据质量关，突出证据有效性。主审，须对助审人员的取证材料、底稿进行审核，确认，专职复审人员对审计报告初稿及审计资料进行复核，审理会议对重大审计事项集体论证，确保证据充分有效，必要时可进行“二次取证”。同时，建立、实行内部考核制度。中天勤审计银广夏的失败也存在预审代替年审、未贯彻三级复核制度等问题。 　　3.审计主体与客体责任明确区划——策略上防范丑闻。审计人员确实要承担一定的审计风险，但有时，这些风险是由被审计单位有意或无意提供钻误会计信息所致，所以一定要区分审计责任和会计责任。审计人员对被审单位提供的资料，应有接受清单，并要求被审单位对其所提供的资料的真实性、完整性做出承诺，明确各自承担的责任。审计部门不能替代、减轻和免除被审单位责任。出现上述情况，审计机关等应根据《审计法》在审计报告中如实反映，以避免被转嫁的审计风险。 　　此外，注册会计师接受委托从事业务活动，一定考虑自己的业务能力，对于无法胜任的委托业务，应当拒绝受理。 　　4．审计主体保持高度的人格职业化、独立化——职业游戏规则上防范丑闻。注册会计师的独立性要求注册会计师与委托单位必须毫无利害关系，其所承担的是对整个社会公众的责任，注册会计师与委托单位和外部组织之间保持超然独立关系，独立是最重要的，是审计成功的生命。客观、公正来自独立。安然等事件中，负责对安然等公司长期进行审计业务的首席注册会计师没有保持职业的独立性，帮助掩饰巨亏，协助造假账，最终坏了安达信。毁了美国商业信誉。客观，要求注册会计师对调查意见的表述，实事求是，不主观妄断，也不为委托人等左右，公正，要求注册会计师不偏不倚对待利益各方。 　　（三）从监管体制视角出发 　　安然、银广夏等典型事例告诉我们，财务监管体制比会计。审计更宏观地制约财务活动，它同时也影响会计、审计活动。抑制丑闻的监管机制的总体思路是，必须建立内部监管健全、社会监管质量上乘，监管环境清明、立法严明、监管理念端正的监管体制。粗略他讲，有以下几点： 　　1.强化内部监管机制，改良丑闻发生的土壤。为此，要建立具备健全的制度体系的企业治理结构——董事会控制经营，制度控制董事会，避免董事会一手遮天——消除对高级管理人员“道德约束”的不足，加强全面诚信教育，强化治理结构中股东的力量，强化信息对称的资本市场机制。 　　2.健全社会监管体系，提高监管质量。为此，要提升监管手段，充实监管人员，运用科学、现代方法，强调事前控制，逐步实现全程控制，监管制度反映灵敏，与市场步伐合拍，监管制度要具有可依时依事修正的灵活性，反馈能力强，对上市公司委托和变换会计师事务所进行有效监督。 　　3．培育完善的监管环境，完善市场机制和法律体系，净化法律环境，依法治财。因此，要调整我国现有资本市场的结构性缺陷：国家股、法人股占绝对比例，但国家股股东长期缺位。同时，不要过分崇拜市场的力量，民间自律、法律制约与政府干预均不可偏废。如果政府完全放弃监管职能，市场发生波动时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没有法律制约，将陷于政府包办；如果没有民间自律，市场规律何以体现？所以政府干预、法律监督、民间自律三者相辅相成。 　　4．重视培育中国自己的监管队伍和监管理念，既不应夸大独立审计的监管作用，也不应将上市公司因舞弊而倒闭的全部责任归于注册会计师。前面曾提及，“五大”不是神。如果中国不从根本制度上解决问题，不要说“五大”不管用，任何海外会计师事务所都将同样无所作为，安然等事件不是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