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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久霖:当年我只是替人说话

 都市生活台 2012-11-10

 陈久霖:当年我只是替人说话

 在与陈久霖吃饭的一个多小时时间,《鄂商》记者通过各种方式,让陈久霖本人对如下问题做了当面回应,特整理成对话,以飨读者。

 谈3年狱中生活: 朋友中没人受过我这样的苦

 《鄂商》:在狱中3年,描述一下你的生活环境是怎样的?

 陈久霖:在新加坡,监狱对犯人的管理是十分严格的。不仅工作(劳动)要听话,日常的生活条件也很艰苦。你可能不能想象,在新加坡那样一个高度文明发达的国家,监狱里只能睡水泥地,最多就是铺条草席,而且没有枕头。昨天晚上出狱后回到上海,我在酒店竟然睡不着,(为什么?)因为不习惯有枕头的睡眠。(苦笑)如果不听话或者有任何违抗,就要被关在一间只有一个人容身的小房子里 面壁思过 ,如果被关进去几天,任何人都会心理崩溃。

 在那里,每周有三次看电视的机会,但不是新闻节目,而是20多年前的录像片,比如《黄飞鸿》、《甲午战争》这样的片子,不过有电视看已经很不错了,每次放映都人满为患。

 我最初去服刑的时候,最开始是偶尔给我看一个月前的报纸,后来慢慢提前到半个月、一周甚至是前三天的报纸。但是很多时候报纸的内容都是不全的,重要的敏感的新闻版面,事先都被抽掉了。

 《鄂商》:作为 名人 ,你在监狱里是否受到优待?

 陈久霖:我在监狱里属于 蓝领囚犯 ,衣服上的小牌子标注的是 知名人士 ,但似乎监狱对我的管理更加严格。我妻子和朋友写给我的信,一般要45天才能到达我的手上,之前要经过狱警、副监狱长、监狱长的层层检查,昨天我出狱的时候,还有至少5封信没有收到。我的室友们和我开玩笑说,陈久霖在监狱都有专门的PS(私人秘书personalsecretary的英文缩写),哪里是真正的PS啊,我的PS是personalsuperviser(私人监察)。

 《鄂商》:你昨天出狱时,新加坡媒体报道说,服刑期间你的体重 由86公斤骤降到68公斤 ,这个数字准确吗?

 陈久霖:这个68公斤的体重是出狱的时候体检时的结果,当时媒体报道后还有个小插曲:狱方看到这个报道很重视,毕竟我还是有一点影响力,后来还专门又重新测了一次体重。(体重下降这么多)主要是吃的伙食太差了。可以说,我的朋友中还没人受过这样的苦。

 谈当年中航油事件: 当年我只是替人说话

 《鄂商》:在狱中,你是否想过改变自己的命运?

 陈久霖:新加坡的法律很是严格,减刑的机会并不大,往往只有加刑。我当年被判入狱四年零三个月,包括假期在内,所以真正在监狱服刑的时间只有1035天。

 在狱中,我曾给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写信,但没收到回信。我还给副总理黄根成写信,提出改进新加坡司法、监狱制度的六条建议,其中就有建议政府充实司法机关调查实力。

在美国体制法律中,事先证明你有罪然后再抓你,但在新加坡,怀疑你有罪就抓你。2004年12月8号,我在新加坡一下飞机就被铐上了,我和在场的警察抗议:我只是来协助调查,澄清事实,凭什么要抓我?我提出给他们上司请示,他竟然回应我说,我们上司在睡觉!新加坡方面为此事调查了一年零三个月,最后法庭上的很多数据仍然不清楚。

 信中我还建议加强新加坡的法官制度建设。在新加坡判案很多时候都是法官一人说了算,2006年3月21日上午判我的罪,考虑到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法庭本来允许我4月11日再去服刑,但下午就改了,当天就改了!另外,我还建议新加坡检讨上诉制度。在新加坡,犯人上诉是很危险的,弄不好就要加刑,甚至是成倍地加,这样一来谁还敢上诉?

 《鄂商》:你对当年的判罚怎么看?

 陈久霖:我的刑期中,有4年是因为卖股票(欺骗德意志银行),这源于当时德意志银行高管问我的三个问题:中航油是否卖出的是国有股?之前中航油的股票交易是否存在问题?中航油近期是否存在经营异常?对三个问题,我的回答依次是Yes、No、No,这一回答最终导致了该银行对中航油的系列决策。但最终我既非买方也不是卖方,我只是替别人(中航油集团)说话,最后卖股票协议的第11条也已经写得很清楚,我应承担的责任已经被合同完全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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