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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式昭与明月湾

 苏迷 2012-11-19
 
  暴式昭,是清代后期苏州的一个清官。暴式昭,字方子,河南滑县人。光绪四年(1878)选授震泽县平望司巡检,光绪十一年(1885)补授苏州府太湖厅甪头司巡检。巡检者,从九品,乃是“芝麻官”一个,但属朝廷命官,授予“顶戴”,可以说最低级别的“公务员”。宋代时,苏州府太湖厅在西山的甪头设巡检司,其间有迁移与撤销,到清代时候,由于湖匪横行,民患无穷,在西山北端甪头设有甪头司巡检,即便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照样有人管护,他就是其中一个。按理说“暴式昭纪念馆”本应建在衙甪里村,因为那里尚未开发,而借明月湾邓家祠堂,另外暴式昭又到过明月湾,遇见知音蒋老先生,钦佩他那种两袖清风,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品格而在当地传为佳话。因而在这里建起“廉吏暴式昭纪念馆”展示给今人,作为廉政教育基地未尝不可。
  话说那位当年的西山文人秦敏树,字散之,号林屋山人。吴中名士,曾在浙江担任过县令,后弃官回西山老家秦家堡,吟诗作画。他情性清高自律,终日以读书为乐,面对世态炎凉,不免顿足长叹。1891年,他的《林屋山民送米图》记述了暴式昭的故事:清光绪年间,暴式昭因得罪上司而丢了乌纱帽,可是西山老百姓同情他。见他穷困,送米送柴的人络绎不绝。画家秦散之特为绘图记事。其后半个多世纪,俞樾、吴昌硕、胡适、俞平伯、朱自清、张东荪等诸多名流为此图题咏作文。可见,暴式昭廉吏小官一个,诸多名家题咏,直抒胸臆,尤显珍贵。
  林屋山,就是今天我们太湖中的西山。暴式昭,可以说两袖清风,一身正气。据说当年西山有典当三家,每年须纳钱三百六十千于巡检司。他上任后,首先废除这一陋规,将所得尽付西山的慈善机构继善堂。凡遇先贤祠墓即将湮废,他都一一整修,或立碣植树,予以保护。今存于石公山的“敬佛”碑、诸家河的诸稽郢墓碑等,即他当时所立。他在公事之余,则短衣草屦,穿村走巷,关注民生,问寒问暖。那么他既不是西山人,又没有住过明月湾?与明月湾有何联系?缘于他与西山书吏徐文通一起到过明月湾,巧遇知音蒋老先生而传为佳话。
  想当年的徐文通,50多岁,西山本地人,为人正直自律,任书吏20多年,熟悉西山好多文人名士,他常陪伴暴式昭下乡,关注民生,体察民情一起来到了明月湾。但暴式昭在徐文通的陪同下来到了明月湾,让诗一样的名字,画一样的村庄吸引了。他们进村不远,漫步在石板街上,驻足于一高墙大院前,欣赏着古朴浑厚的砖雕门楼。此时大院里走出一位老者,徐文通一眼认出道:“哎呦,这里是蒋澄老兄的府第啊。真是大水冲走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啦。哈哈哈!”“啊!原来是二老爷,进屋坐。”他俩原来就是老朋友,一番寒暄以后,方知蒋澄老兄弃商返乡买了吴家老宅两进院落,在世外桃源之明月湾安居乐业了.“羡慕,羡慕;顾家,顾家。”于是徐文通向蒋澄老兄介绍了身边这位就是“新任的暴巡检”。蒋老先生惊讶道:“原来是暴老爷,幸会幸会,稀客稀客。贵客临门,蓬壁生辉!”蒋老先生说:“坐,请二位上座”,叫下人“上茶,碧螺春茶。”同时话锋一转:“听说暴老爷擒获'二虎',为民除害,大快人心,小老闲暇无事,作小诗一首。今日幸会老爷,敬请斧正。”说着便走进书房,在窗前书桌上拿起自己的诗稿诵道;“云雾缥缈笼金庭,搏塞烟枪遍室厅;幸有式昭巡震泽,荡清瘴气万家宁。”吟罢,一旁的徐文通说“好诗好诗!”暴式昭说:“老先生过奖,过奖;下官只是做了该做的,不作挂齿。”蒋老先生还反映了老百姓民间“重男轻女”的概况,要求地方父母官疏导之,话说得越来越投机,感觉相见恨晚,真是遇到知音了。太阳西斜了,他们三人一起登上半山腰的“画眉泉”,欣赏着太湖美丽的景色,聆听着吴地越角动人的故事。不知不觉,太阳西下了。暴、徐两位匆匆告别,蒋老先生想挽留而未成。
  明月湾之行结束后,有关暴式昭的故事越传越多,“暴老爷”也被“包老爷”替代了。就在1890(光绪十六年),暴式昭贬官革职。因其两袖清风,家人饥寒交迫。但西山百姓争相送米送柴送菜蔬。从山北到山南,群起四应,一唱百和,蔓延八十余村,可谓千家万户。当告示贴启东宅河(如今金庭政府所在地),一概坚辞,孰知竟难终止。为此,太湖厅、苏州府要求“从严惩办”。他心底无私,禀文直道:“此乃万众心情所愿!”而他将百姓的馈物周济贫困。1891年年头,当他携眷返回河南老家时,西山百姓四五百人到码头跪送,哭不听行。他们夫妇也泣不成声,依依不舍而去,场景令人深深为之感动。
  ■吴中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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