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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湘白爱情

 苏卜拉妮 2012-12-05

     摘要:在白居易和湘灵爱情悲剧里有很多似是而非之处。在白母在世的时候,由于湘白两人门不当户不对,他们未能成亲。而在白母去世,也就是元和十年时,白居易被贬途中遇见了正在漂泊的湘灵父女,当时感情未泯、湘灵未嫁,白居易为何就不能收留湘灵,抑或娶其为妾呢?若说是白居易妻子不同意,但在此之前,白居易侍妾满庭是众所周知的;若说是白居易很爱湘灵,不愿委屈她,可是,仅仅收留而已,虽是被贬,但是白家荣华富贵,独养不起二人耶?又如说是湘白二人的爱情,最后以湘灵的悄然离去而画上句点,不如说是白居易早尚已倦怠,她的离去使白翁反而乐得轻松。

 

      关键词:闲逸悠然的情致,淡泊平和,放荡不羁

 

一·缘起

白居易11岁时,因避家乡战乱,随母将家迁至父亲白季庚任官所在地——徐州符离(今安徽省宿县境内)。之后在那里与一个邻居女子相识相知,她的名字叫湘灵,长得婀娜可爱,而且略懂音律,于是两人就成了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青梅竹马。到白居易19岁、湘灵15岁时,两人情窦初开,便开始了单纯青涩的初恋。“娉婷十五胜天仙,白日嫦娥旱地莲。何处闲教鹦鹉语,碧纱窗下绣床前。”此诗邻女》便是为湘灵而作,追叙了十五岁的湘灵,赞美她圣洁脱俗之美颜,灵然清妙之嗓音。

从白居易对美丽的追求便可以看出,白居易有着超然于世俗的情怀,渴求自由无束的生活。他偏爱那种脱颖清新的美,胜似天仙,洁如地莲,给予人可望不可即的美妙感觉。一个“闲教”之词言彼实此,似说湘灵那如仙般的情态,实则透露了乐天的清闲俊逸的风流态度。即使生活境况不容乐观,白居易仍是一派潇洒倜傥的姿态。闲来无事教鹦语,美人之美,闲人之闲,岂不快哉?正如他所求,便得心中适,尽忘身外事。

 

二·爱情羁绊

    贞元十四年(798),白居易27岁的时候,为了家庭生活和自己的前程,他不得不离开符离去江南叔父处。一路上他写了三首怀念湘灵的诗,分别是《寄湘灵》、《寒闺夜》和《长相思》。“泪眼凌寒冻不流,每经高处即回头。诗人知道此去一别,可能再无重逢之日,湘灵必定悲伤不已,登上西楼遥望而守,凭栏独自而愁。由诗中不难看出,白居易与湘灵经过17年的心心相惜和8年的缠绵爱恋,感情已有如渊之深。离别后,“夜半衾裯冷,孤眠懒未能。笼香销尽火,巾泪滴成冰。为惜影相伴,通宵不灭灯。”白居易受相思所苦,在夜里难以独眠,念此而泣。与白居易曾有的洒脱不羁成了鲜明对比。由此更能突显湘白二人情之深,爱之切。但是湘灵担心她家门第低,攀不上白居易,最后表示了“人言人有愿,愿至天必成。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的恳切愿望。两人的爱情看似无疾而终。但白居易对湘灵无法忘怀。他为此写下了“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之语。此句也成了《长恨歌》里“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前身。但是“有如女萝草,生在松之侧。蔓短枝苦高,萦回上不得。可见白居易本人也在恳求母亲接受与湘灵婚姻却以失败告终之后,渐渐地承认了母亲的门户观念。从蔓短之苦可见对于自己高不可攀而湘灵地位卑微的生动描述,尽管“妾住洛桥北,君住洛桥南”的苦闷犹存,但原先圣洁神往的地莲却成了不堪一击的女萝草,湘灵的形象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原本山盟海誓的爱恋在几番挫折羁绊之后逐渐变得脆弱。

    贞元十六年初,29岁的白居易考上了进士,回符离住了近10个月,恳切地向自己的母亲要求与湘灵结婚,但被受封建观念严重束缚的母亲拒绝了。白居易无可奈何,便怀着悲痛欲绝的心情离家而去。贞元二十年(公元804年)秋,白居易在长安当上了校书郎,需要将家迁至长安。他回家再一次苦求母亲允许他和湘灵结婚,但是视门户大于一切的母亲,非但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并且在全家迁离时,不准他们见面。他们的婚姻眼看着无望了,但他们深厚的爱情并没从此结束。白居易以不与他人结婚来惩罚母亲的错误,并写了三首惦念湘灵的诗:《冬至夜怀湘灵》、《感秋寄远》和《寄远》。然而在近8年里,母亲再没让白居易和湘灵见面,也不允许他提起湘灵。“欲忘忘未得,欲去去无由。白居易虽然言说无法自适,但是在佳期与芳岁,牢落两成空的时候,白居易“坐看新落叶,行上最高楼的情状依旧给人一种旷达飘逸之感,就算茫茫尽眼愁,还是能以寄远这般脱俗的方式来托愁。足现白翁的豁达无束。

三·爱情悲剧的原因

    白居易37岁时,白母以死相逼,无奈下只好在经人介绍下,与同僚杨汝士的妹妹结了婚,但直到元和七年还在写诗思念湘灵。只惜时运不济,命远多舛,白居易蒙冤而被贬江州。贬谪途中,他和杨夫人一起遇见了飘零相依的湘灵父女,白居易与湘灵当场抱头痛哭,且写下了《逢旧》一诗。那时白居易已经44岁,湘灵也有40岁了,但她尚未结婚。“我梳白发添新恨,君扫青蛾减旧容。应被傍人怪惆怅,少年离别老相逢。白居易再次用了“恨字,此恨与《长恨歌》的恨又怎会毫无关系?所以说白居易亲身经历的这段悲剧般的爱情为《长恨歌》打下了基础。但此诗中白居易已没有了那种“惆怅时节晚,两情千里同”的感受,更多的是剩下对年轻时那爱恋未能持久的感叹,和偶逢旧人的慨伤。倘若白居易真心留恋昔日的温情,何不将湘灵留在身边?从当时的经济条件来看,虽然白居易已经不比当年的富裕境况,正经历贬谪,但白家的所剩家产又岂会养不起如此一个只求白心不求白财的娇弱女子?再从社会评价来看,白居易自是妻妾满庭,放荡不羁,自有风花雪月的浪漫情怀,便得心中适,尽忘身外事”的他怎能去在乎别人的评价而不肯收留湘灵呢?要推测真实原因,一方面,他孝敬长辈,不叛逆母亲,即使在追求爱情面前也有反抗,但也只是以不娶来示自己的决心。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另一方面,想必是他那种退避政治、知足保和的“闲适”思想,以及归趋佛老、效法陶渊明的生活态度让他对儿女情长也有着留去无所累的感受。白居易的放荡不羁的本性使他不得不因为重重羁绊的困苦而试着坦然,这种心境背后潜藏着可能是对旧人的厌弃,更崇尚的是自由,是无拘无束的生活,不为情苦所累。况且,湘灵那旧时清秀怡人的容颜消褪了,点点细纹变成相思之苦的化身,为伊消得人憔悴,再也不是那个仙女般的女子了,不再是白居易内心钟爱的那般灵动超俗的美了。当清纯的美已被岁月的折磨烙下了斑痕,如果沧桑得不够彻底就美丽得没有意义,但试问有谁还有心留恋那被沧桑掩埋的美呢?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可厚非的,也致使白居易逢旧之时未能收留湘灵父女。

    于白居易而言,人心各自是,我是良在兹。白居易淡泊知足之心,境界不算大,格调也不甚高,而自得自适之情却别有一番意趣。这种淡泊平和,与世无争的心境,到了晚年更是:“世间好物黄醅酒,天下闲人白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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