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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启亮:人性中的善、恶与自然

 昵称5769371 2012-12-10
余启亮:人性中的善、恶与自然

   
  
  “王戎丧儿万子,山简往省之,王悲不自胜。简曰:‘孩抱中物,何至于此?’王曰:‘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简服其言,更为之恸。”
   ——《世说新语?伤逝》
  
  当山简说了“何至于此”,我们便可以将其归入“圣人”或者“最下”其中之一,而他最后“更为之恸”,又不得不说是我们看走眼了。而言归正传,王戎所言一点也没有不合时宜,今时今日我们听了还是一样会“服其言”,喟然叹曰,“情之所钟,正在我辈”。诚然,每个人都有喜怒哀乐,所以我们才说,“人之常情”。而这“喜怒哀乐”不消说动物也是有的,只是它们未必会说“情之所钟,正在我辈”。语言是文明的代表之一,在我们看来,动物是没有语言的。而究竟是动物没有还是我们人类听不懂呢?可惜历史上只有过一个“公冶长”,虽然他也有后(据我猜测),但却没有把能与“鸟类”沟通的技艺遗传给后代。而有一点作为人兽最大的区别则是无疑的,那便是动物只会本色演出,而人类却“世界即舞台,人生即表演”。
  我们说以上的二点区别(有无语言;是否擅长表演)便别开了人和动物,我们还说这人和动物之别即文明和野蛮之别。但人始终是动物的一支,人类的祖先领导我们独立了,所以可以说,人类是被人类的祖先“驯服”(这自然是个漫长的过程)了的动物。所谓驯服,指的就是拥有了理性。而“不经别人的引导,就对运用自己的理智信心十足”就得到“启蒙运动”了。而启蒙之前、之后是不是就真二分得“楚河汉界”,又不能太绝对了。所以,本文只讨论人和动物是否拥有理性,这又是绝对的了:动物是不理性的,它们拥有的不过是自然,人类曾经和动物一样,不过很久之前便已经自我驯服了。在我看来,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由非理性(动物性)走向理性(信仰科学)再由理性走向伪性(又回到了非理性,但却与动物性根本不同)的历史。动物因为具有自然性,所以没有善恶之分,一切的动物都是凭着本能在生存。而人呢,在被驯服之后,便将自然藏到内心的深处,如今个个都是文明人,但却有了善恶的分野。弗洛伊德将“我”分成了三个,其中“本我”是指与生俱来的本能,服从于“快乐原则”,“超我”是指人格道德的维护者,是社会文化的意识反映,认定“道德原则”。不言而喻,“本我”便是我们心中隐藏着的动物性,“超我”代表的则是理性,也可以理解为社会契约。所以我以为,正是由于社会契约的存在,人类虽然文明、进步了,善恶却也降临到人类头上了。而更为严重的是,大多数人表面服从于道德原则,背地里服从于快乐原则,伪性也就此产生了。而这一伪性显然是蔑视法律和宗教的。
  “自然”不具备“善恶”的属性,因此,我们不应该说动物的野蛮是恶的。野蛮只是残酷罢了,正如我们杀死一个人,如果我们只是想“咬”人,而且咬死人了。恶应该是丑陋的,是伴随内心的欲望得不到满足而来的,还是正如我们杀死一个人,如果不是出于正义的目的,不管使用何种手段,那便是恶了。
  虽然野蛮不是恶,但野蛮却是落后。而有的人却还在妄想,在今天如此高度“文明”的状态下,回归到自然(一种从未在人类历史上出现过的,或者只出现过一瞬间的理想状态),真可谓天方夜谭(如果说回归到野蛮,那更是天方夜谭了)。可以说,自从人类从动物中独立出来,人便丧失了回到过去(只能将人类的妄想定义为回归“过去”了)的资格。因为,一方面,文明的累积越来越重,不可能轻易抛弃,而在不抛弃文明的前提下回归过去又是不可能的;另一方面,人的伪性得到相当大的发展,也就是说,人内心中的自然已经越来越少了,所以,尽管提倡“回归自然”的思想家大有人在,但怕是引不起强烈的共鸣了。
  人类是动物的一支,内心深处隐藏着最为原始的动物性,但在社会契约之下,我们全都视而不见。诚然,理性是动物性的死敌。但启蒙运动已经过去很久了,人类是否又困在了“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之中,敢问,人类的未来到底是“无能为力”,还是“有勇气”却还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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