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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四大名医”之施今墨

 事不宜急缓则圆 2012-12-13

“北京四大名医”之施今墨

  1935年,国民党政府颁布中医条例,规定了考核办法及立案手续。北京第一次考核时,施今墨、萧龙友、孔伯华、汪逢春被举为主考官,随后就有了“北京四大名医”之说。
  施今墨(公元1881——1969),字奖生,原名毓黔,祖籍萧山,生于贵阳。他13岁时从其舅父——河南安阳名中医李可亭先生学医。又因政治不定,受民主革命思潮影响,先后在山西大学堂、山西法政学堂、北京京师法政学堂就读,接受革命理论。后来追随黄兴先生,并参加了辛亥革命。1917年任湖南省教育厅长,后来渐感时世虽异,许多官员仍不改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的封建官僚作风,便对革命大为失望,慨叹不已。既然“不为良相,则为良医”,他便从此弃政从医,并更名“今墨”。一来学墨子兼爱之道;二来医术上勇于创新,要做当代“绳墨”。
  1927年后,西医之势渐旺,中医受压。1928年国民党政府扬言要取消中医。1929年,余云岫首先发难,提出取消中医议案,国民党政府拟正式决议。中医的生存,岌岌可危。消息传出,举国大哗。为挽救中医,施今墨奔走南北,连结同业,成立中医公会,组织“华北中医请愿团”,数次赴南京请愿,以求力挽狂澜。当时国民党少壮派为取消中医最力者,经他们推波助澜,大有非取消中医不可之势。适巧汪精卫的岳母患痢,遍请西医,每药愈重,行将无望,有人建议请施今墨诊治。汪精卫无奈,同意试试。施今墨抚脉,每言必中,汪精卫的岳母,心服口服,频频点头称是。处方时施今墨说:“安心服药,一诊可愈,不必复诊。”病危至此,一诊可愈?众人皆疑。然服数剂后,果如施今墨之言。汪精卫这才相信中医之神验,题字送匾,不再提取消中医之辞。后来在全国舆论压力下,国民党政府收回成命,批准成立中央国医馆,任命施今墨为副馆长,中医终于以妙手回春的实际疗效,赢得了生存的权利。
  施今墨认识到:振兴中医在于人。要有高质量的中医人才,必须办学,使自己的学术思想为更多的人所掌握,中医事业就会有长足的发展。1931年,施今墨筹办了“华北国医学院”。他对学生讲:我以为中医的改进方法,可借用西医的生理、病理以互相佐证,实无别途。所以在课程设置上,以中医理论为主,教《内经》、《伤寒》、《金匮》、《难经》、《温病条辨》等;以西医基础理论为辅,设置了生理、病理、解剖、药理等课程。施今墨听说上海名医丁甘仁医学造诣很深,曾乔装病人,多次前往求医,观察丁甘仁诊病过程,得到很多启发,认为丁甘仁的理、法、方、药运用规范,临床医案有参考价值,就安排丁甘仁的医案为教材并亲自讲授。在带学生学习时,施今墨吸收了西医的检查和化验手段,并经常和西医专家姜泗长等共磋医疗方法,所以施今墨的学生思路都比较宽。施今墨对学生说:“全面精察,苦心探索,灵活运用,谨密掌握,选方准病,选药准方,不可执一方以论病,不可执一药以论方,不可循一家之好而有失,不可肆一派之专而致误。其有厌学图便者,只趸用少数之成方、单方以统治万病,非吾之徒也。”学生对验方、时方无门户之见,能灵活运用,在临床上都有较好的疗效。华北国医学院学生的毕业论文也具有较高水平,获得中医界赞许。在施今墨办学的十几年中,共办16期,毕业学生六百余人,都是中医界的骨干。
  1949年后任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二、三、四届全国委员会委员;中华医学会副会长;中医研究院、北、协和医院等单位顾问。
  施今墨一生忙于诊务,无暇著述。所传《施今墨医疗经验集》、《施今墨医案》、《施今墨对药临床经验集》等,均系其门人根据所存医案等整理编撰而成。
  施今墨在学术上提倡革命新中医,改进中医诊治方法,借用西医生理病理,互相参证。
  施今墨认为,西医学并非一无是处,而许多西医的仪器设备还有助于诊断明确,所以并不排斥西医。但他认为,西医在治疗方法上不如中医多样有效,故始终坚持中医的辨证论治。他疗效卓著,名声大噪。他说:“治疑难大症,必须集中优势兵力,一鼓作气,始能奏效,因循应付,非医德也。”
  施今墨遣方用药自成一格,其处方配伍精当,药品繁多,前后搭配无不相合,博得了“雍容华贵”的美誉。他擅用大方,药品的搭配极有法度,与一般医生之随意堆砌药物,断不可同日而语。中医遣方用药,每药的使用,都必须与其他药物相互为用,七情和合。因此,药味越多,就越容易出现不和、不当的搭配,影响全方的整体性和治疗效果。然而施老用药,常见二、三十味之多,但即使药味再多,也配合得体,法度严谨,毫无繁琐冗赘之感,反倒彰显其华贵大方,非常人能及之气度,其处方之华美常令中医药界的行家矢口赞叹。他还十分善于将《伤寒》、《金匮》的方剂参合应用,可以说对于经方的使用已然达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这也是他学识渊博、辨证翔实的见证。
  施今墨十分擅用“对药”,所谓对药,就是在二、三味药组合使用时,有些药物搭配起来使用,可以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功效。他创制了许多对药的使用方法,对于中药的药性药理极有研究。大量对药的使用,更加突显了其方的华贵之气,是医学殿堂中难得一见的艺术珍品。他不仅善用大方,其使用单方、小方也得心应手,效如桴鼓。他在治学方面极为严谨,认为:“不可执一药以论方,不可执一方以论病,不可循一家之好而有失,不可肆一派之专以致误。”另外,施今墨在处方上的风格,后人十分难以模仿,“其有厌学而图其便者,略习其大方以求相似,鲜有成功者。”因其方大而不乱,繁而不杂,因此,没有足够的理论储备和深厚的医学功底,徒然模仿他的处方风格,必不得其要领,漏洞百出,不仅令人耻笑,疗效上亦无建树,绝难成功。
  在学术上,他也有独到的见解,他认为气血为人身的物质基础,实属重要,因此,提出了“以阴阳为总纲,表、里、虚、实、寒、热、气、血为八纲”的理论,这是对八纲辨证法的又一发展。在治疗外感温热病上,他提出凡内有蕴热,便易招致外邪,表证不可只知发汗,还应注意“清里热”,在“解”与“清”二字上仔细推敲,创立了“七解三清”、“五解五清”、“三解七清”等法,使用得当,便效果极佳。
  施今墨医术高超,对呼吸系统、心血管系统、消化系统等方面的病症和糖尿病、肠胃病、妇科等均有独到研究。其处方、丸药,脍炙人口,流传海外,如施今墨气管炎丸、高血压速降丸、强心脏丸、抗老防衰丸、延年益寿丸等多种。
  施今墨一生,在医学上勇于创新,提倡中西医结合。对于中药,力图改进剂型,曾创办“中药制药厂”,历经艰苦过程。他的革新愿望,至老不衰。他还曾先后到明德堂、万全堂、千芝堂等药店坐堂应诊,开创医生坐堂应诊的范例。他的医案,常附两说,中西并举,融会贯通。临终时,他还嘱咐将遗体解剖,贡献于医学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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