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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荒的蚊子

 孙守智 2012-12-17

北大荒的蚊子         原创:孙守智

蚊子太讨厌!不只是吸你的血,还留下痒得让人难受的包,而且影响你的入睡。小时候老师问同学们:你最害怕的声音是什么?我的回答是:“蚊子俯冲的声音。”

即使入睡前屋里只有一个蚊子,你关了灯,闭上眼, 一个蚊子“日”一声向你耳边俯冲下来,脊髓在脊椎里从上向下“嗖”一下紧缩,如同触电,麻嗖嗖。只等它叮在你的某处,吸你的血了,又留下一个让你挠个不停的包。

不知有多少朋友领教过北大荒的蚊子?那邪乎劲,真不是想像得出来的。

1969年我在北大荒水电部德都五七干校任第一把手,我们的任务当然是开荒种地了。北大荒肥沃的黑土地,把种子撒到地上,不用侍候就等收获吧。多开一公顷地,多打几十吨粮食。有马力十足的拖拉机,开荒好像不是挺难的事情。学员们看到那么多的荒地,恨不得全部都开成良田。

北大荒什么都富足,连叮人吸血的害虫也是多得让人招架不住。白天主要是牛虻袭击人,你只要出现在它的势力范围,就等挨叮吧!即使你衣服裹得严实,它们能隔着布叮你,喝你的血,伴随的是红肿和疼痛。

晚上是蚊子的天下。北大荒的蚊子没见过人、不怕人,见人知道是美餐,落下大吸大饮。轰是轰不走的,它要是叮上你,就等你把它打死呢,不死就吸血,吸个够(有够吗?恐怕你不会让它吸够就动手打它了)。

为了防虫类的叮咬,每人都发了一个蚊帐帽:有如夏日载的防晒帽,在宽沿外边垂下纱布帐子,眼前的一部分是马尾儿编成的视窗(为了更能对外看得清楚)。

对了,养蜂人处理蜂巢时就戴这种帽子。

有一天深夜,天上下起小雨,开荒的拖拉机手们还按常规继续翻地。我作为领导,就带几个人去看望他们。因为有雨,我没戴蚊帐帽。蚊子一片片地落到我裸露的脖子、脑门上,打是没用的,要用手胡捋(中国的词汇丰富,这词用得准确,字就不见得准确了。是这两个字吗?),一层蚊子死了,另一批蚊子早落上了,你双手不停地胡捋,蚊子一批的死,脖子上依然一层活蚊子在吸血……

回到住地,同志们看我后背肩上:惨了!这是同志们的唯一的评论。皮肤是包上压包,包上摞包,坑洼不平,肿起老高。涂碘酒消炎,好几天才消。

北大荒的蚊子攻击人,前赴后继,“英勇不屈”呀!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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