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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姻兄，我的好兄长，你真的远去了吗？ 头一天听说你病危，次日中午我在流长街上办事时问及你堂弟涛子，涛子说你已远去。我不由愕然，半晌无语。 心潮澎湃的我，思绪如一股股涌出的泉水，接连不断。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你在你们村小学代课。代课薪水微薄，而你并不在意。你说，你没孩子，但你喜爱孩子，能够每天看到一张张稚气可爱、天真烂漫的笑脸，你心里就踏实。你文化不高，只能上一、二年级，但你工作兢兢业业，竭尽自己所能，没有愧对孩子们。 1997年秋季，中专毕业后待业在家的我也来到你们村小学代课。那一段日子里，我真正了解了你教书的认真。你普通话并不流利，但你克服困难坚持用普通话给学生授课；为了让学生学懂新知，你常常免费加班加点为学生补习功课。你的敬业，你的执着，让当时很多工资比你高好几倍的公办教师因无法与你比拟而感到汗颜。 我们以前就相识的，这源于我曾和你另一堂弟运江去过你家，并与你猜过拳喝过酒。来到这所小学代课后，我进一步体会到你待人的热情真诚。每月仅有几十元收入的你，常会割点肉买点菜，邀请同事们去你家吃饭喝酒，我当然也在被邀之列。由于我离家稍远，下雨天路滑难走时，你就会留我在你家住宿。你的关心和照顾，那情那景虽有十好几年，然至今回想起来仍是历历在目，清晰可见，让人好生难忘。 后来你成了我的姻兄（我嫂子的胞兄）。我们的接触开始频繁，相聚的机会也多了。每次你来你妹妹家，我少不了到场作陪，我们都会一边痛快地猜拳饮酒，一边叙谈兄弟之情。而今你也远走，你我兄弟再无法相聚，怎不叫人难过伤心？ 你的忠厚、善良、耿直，众人称道；你虽出身贫苦，却懂得尊老爱幼，乐于助人；你寡言少语，从不多事，与邻里人相处和睦；你在家庭里不计较得失，爱护兄弟姊妹，从没和兄弟们红过脸，吵过嘴…… 你的做人行事使你在村子里获得了很好的评价和不错的人缘。你入土为安那天，村子里很多人都不无惋惜地感叹：“华儿是一个好人啊，一个难得的大好人……” 为了改善自己的居住条件，前两年你通过辛勤劳动，修建了新平房。记得那年冬季你乔迁新居，我到你家吃酒。吃了酒本想马上回家的我，被你的盛情与真诚改变了主意。这一晚我们几兄弟围坐在火炉边，吃着香喷喷的菜，喝着热腾腾的酒，真惬意真尽兴！第二天一早，你又赶忙安排嫂子弄早饭给我吃了，让我安安心心、舒舒服服地回学校上课。荣华兄，你的热忱，你的厚待，我怎么会忘记？ 你和嫂子结婚已有十余年，你们夫妻恩爱，相敬如宾，从未有过争执，堪为今天一些因琐碎小事动辄打骂或轻率闹离婚的夫妻的榜样。只怨老天爷狠心拆散你们，不让你们白头到老。 你并不爱酒，但闲时你也常饮酒，这是你的性格使然：因为你好客，而“无酒不成礼仪”，生性耿直、身体并不好的你，有时为了不让客人扫兴，也要“舍命陪君子”，与客人一醉方休。日积月累，喝坏了肚子，喝垮了身体。 去年下半年，你被诊断出患有严重的胃病和肺病，治疗后未见根本好转。你卧床不起，病情一天天恶化。 有一天晚上你的病情再次告急，你妹夫开车去看你，被酒精麻醉了大脑的我们也坚持要和你妹夫一道去，但遭到为我们安全考虑的家人阻拦。至今想来，未能在你病中去看你一次，实乃我人生的一大憾事——我觉着对不住你啊！ 没过多久，未到知命之年的你就远去了。 一个善良、忠厚、淳朴的好人就这样被病魔夺走了生命！ 真是“好人命不长”啊！面对上天的不公，我无语，我寒心，我抗议！ 你走了，但我不会忘记、也忘不掉我有一位耿直厚道和善良朴实的兄长，我更不会忘记、也忘不掉你我之间的兄弟情谊！ 此情不绝！ 此情永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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