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第102个“三八”妇女节之际,谨以此文纪念我可亲可敬的妈妈。也愿普天之下的妈妈们身体健康,永远快乐 过去,冬季家里的餐桌上除了萝卜、洋芋、干白菜、粉条子外,从没有今天这样丰富的时令蔬菜。为了改变我们的膳食结构、丰富吃食花样,妈妈学会了做豆食。妈妈做的豆食咋一闻,和现在大街小巷口流动摊点上卖的臭豆腐一样,有一股“臭臭”的味道,可吃到嘴里,反倒很香,丝毫没有一点“臭”的感觉。那时候盼过年,只有过年时,把新鲜的猪肉同新做的豆食一块来炒,炒出来的豆食才色味俱佳、香气扑鼻,用刚蒸出锅的馒头或者合叶饼一夹,一不干涩,二不油腻,不但好吃,也可解馋。可这好吃的豆食不是人人可以吃到的,也不是天天可以有吃的。只有流汗了、付出了,有收获了,才会每年吃到这香喷喷的豆食,否则,喝凉水舔碗去吧!后来父亲去世,为了拉扯我们成人,妈妈一人操持着这个贫寒的家庭。可她从不言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都在田间辛劳着,用她柔弱的肩膀,坚定的毅力,抚养大了我们。正是妈妈的不懈努力,既是生活再困难,我们在父亲去世的每个年份里,都会有豆食吃,都会享受到这股浓浓的“臭味”,一天天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豆食虽然好吃,但不好做。可妈妈坚持每年都做,因为我们兄弟姐妹都爱吃。吃久了,好像也离不开它。要是那年做迟了,心里好像总缺点什么似的,总会不自主的问:“妈,咱家什么时候做豆食?”妈妈活着的时候,每到年关将近之时,总会精选好上等的黄豆或者黑豆,放到石磨上拉成均匀的豆瓣,用簸箕簸掉豆皮,然后烧半锅开水,将豆瓣放到锅里去煮,火力不能太大,一边煮一边用勺搅动,等到8成熟时,便用笊篱将煮好的豆瓣沥干水,倒入事先已经准备好的竹筛子里(煮豆瓣前,妈妈要烧热土炕,在土炕上铺一层麦草,然后放上竹筛子,在筛子里边铺上可以渗出水的纱布或者白洋布),用布包好后,再在上边包上棉被。然后妈妈每天都抽空去摸摸土炕的温度,如果感觉有点凉,她便赶快抱些柴草将炕烧热,以保持均匀的土炕温度让豆瓣进行充分的发酵 后来的后来,我们姐弟相继成家,妈妈也年事已高。可她每年还坚持做豆食,我们怎么劝她,可她也不听。她总会说:“凭我还能够动弹的时候,给你们做点,如果那天我走了,你们想吃也吃不到了”,每当这时,我们也不再争执,索性由她去吧!就这样,妈妈每年将精心做好的豆食留出一小部分外,其余的分成等份装好,我们那个回家便将自己的那份带走,自己吃也可,送好朋友也可。妈妈留在家中的那些豆食,其实妈妈自己吃的也不多,不是今天给这个亲戚送两疙瘩,就是明天给那个邻居送两疙瘩,以至于妈妈做的豆食我家的亲戚朋友、左邻右舍都吃过,大家都说,妈妈做的豆食地道、好吃! 从小吃着妈妈做的豆食一路长大,今天再次掂量着妈妈留下的这些豆食时,总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总有一种忧伤怀念之情难以言表。这种感觉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了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不由得双眼模糊,心情起伏!我可亲可敬的妈妈走了,她用自己的慈祥爱意走完了自己辛劳的一生,她用自己一生的辛劳抚养了我们健康成长。当我们长大渐有作为的时候,当我们有能力让她生活的更好的时候,她却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今天,当我们拿着她做的豆食馈赠亲朋好友、招待外地来客的时候,它似乎不再是一道风味小吃,也不是一种家乡特产了,在那一个个看似凹凸不平的疙瘩里好像包涵了很多很多的东西,怎么让我舍得咽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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