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这个宇宙里,在这飘忽的途程中,也许真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而已,相遇、相识尽管只是一个偶然,但是,假如生命的姿彩、爱情的火花就在这个偶尔的机缘中迸发的话,那么,它是否就隐含着一种不可解的命运?
偶 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天上的云投射到地上的水而有的交会,这当然只是一个偶然,所以你不能追问为什么是这一片云而不是那一片,你也同样不能追问为什么偏偏是这一池子的水而不是其他,因为这只是偶然!云对地面上的水说:“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因为生命不可能永远停驻在那短暂的瞬间,最后势将难逃一切心灵与物质的现象之共同的铁律 – 成、住、异、空,也就是说,从存在走向不存在,一弹指顷便消灭得无影无踪!
徐志摩在他《偶然》这一首诗中把人与人之间的相遇、相识进一步安排在茫茫人海上来解说。徐志摩把他们的相遇、相识放在一个黑夜的大海上,而他们就像两艘各自奔赴自己路程的小船,由于是黑夜,由于是茫茫的海上,两艘船居然有所交会、居然能相遇,“互放的光亮”便照耀着对方,然而却是那么的短暂,甚至竟是擦身而过,然后便匆匆地奔赴着各自的途程。短暂而光耀夺目的光亮,这交会不就是一个偶然吗?
诗人对于美,对于人生,怀着深深的眷恋,执着的追求,只是“美”抑或人生的其他,都像天空中的云影,黑夜海上的光亮,在瞬间都无影无踪。“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似乎达观,超脱,但在审美心理上,却并非如此,“最好你忘掉”,其实是最不能忘掉。没有一点超脱,没有一点可有可无,有的是现实的哀伤,是一个真实的人,执着于生活的人,执着于理想的人,在屡遭失意中唱出的歌。憧憬与绝望,悲哀与潇洒,奇妙地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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