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梅10克、细辛6克、川椒10克、干姜10克、藁本10克、川芎20克、当归10克、黄连10克、黄柏10克、白术10克、桂枝10克、荆芥10克、黄芩10克、柴胡10克。
服后,脑门凉即愈。仍感腹中不适,头沉,便稀,午后腹微胀,脉沉弦细,舌淡苔白滑。予中满分消汤两剂以善其后。(内蒙古土右旗中蒙医研究所赵满华:《辽宁中医杂志》1983年第4期)
[编者按]把发病与时间因素联系起来,进行辨证论治,是中医学颇具特色之点,惜乎近世已少有能实际应用者。将本案搜载于此,当使后者得到启发。
157.夜间崩漏案
樊xX,44岁,1971年11月就诊。
三年来,经期正常,经量不多,但淋漓不断,连续十余日始止,且有高血压病,时作眩晕。本月25日,阴道突然大量出血,经用西药止血、输液,中药归脾、补中无效,27日夜间急诊。脉大弦急,舌红少苔。出血特点为日间平稳,每到夜间大量出血,精神疲惫,腰膝酸困,自觉两腿冰冷,胃胀呕恶。分析脉症,为阴盛阳衰,病既属寒,夜末又值阴时,两阴肆虐,崩漏大作。前所用药,因血压较高,又有出血,皆用清凉滋降之品,与证不合,遂以附子理中汤加归、芍、龙、牡,以收敛回阳,服药后约20分钟,流血即止,头晕亦减,连服十五剂,数年来之崩漏治愈,随访亦未复发,且血压亦恢复正常。(王与贤:《浙江中医杂志》1980年第4期)
158.酉时惊悸案
田×x,女,48岁。
患者每日午后5~5时半呈阵发性心悸,发作后一如常人,已十余天,日日如此,时间不差。患者素有五更泄泻史,现伴见四肢酸困,食少。心电图示室性并行性心动过速,伴不规则的外出传导阻滞。血压100/70毫米汞柱。察其面色少华,形体消瘦,脉沉迟弱,舌淡紫苔薄。病发酉时属肾所值,加之脉沉尺弱,素有五更泄泻史,认定肾虚。
首乌30克、枸杞15克、杜仲15克、菟丝子20克、狗脊30克、赤石脂10克、桑螵蛸10克、白果10克、草豆蔻10克、藿香10克、合欢花30克、远志10克、柴胡10克、香附13克、乌药10克、郁金10克、龙牡各60克、炙甘草12克、苦参10克、琥珀6克。
连服四剂,未见复发。(内蒙古土右旗中蒙医研究所赵满华,《辽宁中医杂志》1983年第4期)
[编者按]中医诊治疾病的原则,是因时因地因人制宜。但实际所见,近世一般医者往往只能做到“因人”制宜,“因时因地”的原则通常只是书本上的言论了。本案主治者仅从发病时间作出诊断而取效验,足见“天人相应”理论,确能指导实践。
159.半夜咳喘一年案
季XX,男,36岁。一年前某夜,突然感到气喘不得平卧,起坐咳嗽约2小时左右,吐多量白色粘痰,至临晨四时即下床洗脸刷牙,开炉做早饭。谁知洗漱之后咳喘即止,一如常人。从此每日半夜咳喘必怍,至临晨洗漱之后自止。初诊于厂保健室,从气管炎论治,用消炎、止咳、平喘之西药不效,转x医院诊治,胸透结论为气管炎伴轻度肺气肿。同时经五官科检查,发现有慢性鼻炎,故认为是慢性鼻炎引起的过敏性支气管哮喘,对症治疗亦不效。后又从病发于半夜考虑,疑为血丝虫引起过敏,但查血(-)。后转服中药,皆从宣肺止咳、降气化痰出入,不效。恙延一年,实为苦恼。就诊时,视患者颧红唇干,面有倦色,脉弦细微数、尺部弱,舌红苔薄白。思朱丹溪曾有“半夜嗽多者,多属肾虚火浮”之论述,此患者与之暗合,故立法从补肾纳气、润肺止咳着手。方选七味都气丸加味。
大熟地20克、山萸肉12克、淮山药12克、牡丹皮10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五味子6克、炙百部10克、炙紫菀10克、冬花10克、银杏肉5个三剂。
药后患者自觉病去八成,复以原方续服三剂,一年之疾竟获霍然。(大丰县刘庄医院沈同生:《江苏中医杂志》1981年第1期)
[编者按]今人治咳,多从肺治,对许多慢性久咳治之乏效,又推说肺受病易,药入肺难而不深究,致使一咳嗽小病,迁延不愈,几成难治之症,竟忘却《内经》五脏六腑,皆令人咳之论。本案主治者,从肾虚火浮论治,速愈一年之久的半夜咳喘病例,颇具示范意义。
160.子夜心下气冲案
田xX,男,43岁。1979年3月诊。发病十余日,夜间失眠,心下痞满,逆气上冲,不能饮食,经用西药镇静安眠,中药健胃养心等法治疗未效。诊脉两关弦劲有力,舌淡苔薄。发病特点,白天心胸不舒,烦满呕逆,每到夜间一时以后,突然心下气逆上冲,翻搅难忍,以致不能安睡,必须起立活动,至翌晨四时左右,逐渐缓和,日日如此,不稍变异。动则病缓,静则益甚。追溯五年前曾患此病,未能确诊,三,四个月后自然平复。此次发作,较上次尤重。谛思良久,两关脉盛,乃肝胃之病,动则病缓,静则病甚,乃气血流通行滞有异之故,夜间一至三点为子丑之时,阴极阳生,子丑又为肝胆主气之时,从脉象症状时间合斟,病属肝胆,投以镇肝疏胆之剂,处方温胆汤合旋覆代赭石汤,重用赭石、白芍以平镇敛降,少加附子以促经气流通,服一剂后,夜间发病,稍能忍耐,又服三剂,能一夜安睡,心下冲逆之痰,完全缓解。(王与贤:《浙江中医杂志》1980年第4期)
[原按摘要]《内经》云:“平旦至日中,天之阳,阳中之阳也”。上午为阳气用事之时,所发之病,非阳气之太过,即阳气之不及。又云“合夜至鸡鸣,天之阴,阴中之阴也。”此时发病,非阴气之太过。即阴气之不及。一年之中,寒暑变迁影响于人明显,而一日之变化,颇多忽视。本文所举,属于日生物钟的变化规律,按中医理论治疗取得了较好效果,值得进一步探讨。
161.定时呕吐案
渠XX,男,41岁,教员。1979年9月5日入院。
患者定时呕吐已有半月,每子夜半一时及晚上七时呕吐数次,其余时间一如常人。曾用多种中西药物治疗未能控制。体渐消瘦,精神不振,面色晦滞,嗳气不爽,口苦咽干,胸胁胀满。细询之,知病前曾因故生气动怒。当病作时,先觉右胁下有气一股,上冲咽喉,进而烦躁、恶心,片刻,吐势骤作。脉弦,舌淡。X光提示;食道及胃通过良好,无异常所见。血常规正常。因思子丑之时,为胆肝所值之际,证属肝胆气滞,经气不通,木郁克土,升降失常,胃气上逆。即投加味小柴胡汤,以图和胆疏肝,宣通经气。
柴胡12克、黄芩10克、党参10克、枳壳10克、半夏15克、甘草3克、生姜9克、大枣12枚吴茱萸8克。
一剂后,呕吐未作。再进一剂,病愈。随访四月未发。
[原按]呕吐一症,临床屡见不鲜,然定时呕吐,甚少报道。
本例所见,与十二经气血运行关系至密。十二经气血运行,始于手太阴肺,终于足厥阴肝,昼夜运转,如环无端。其运行规律,按时按经各有定序,各有值时。其中,足少阳胆经时值子时(22~1时),足厥阴肝经气旺丑时(1~3点);手厥阴心包络经值当戌时(19~21点),患者旧有情志所伤,肝郁气滞,肝病及胆,肝胆同病。肝胆经气不通,郁而上犯,克制脾土,胃气不降,故呕吐始发于夜半,厥阴经气相通,肝与心包经气失宣,故当戌时,又复呕吐。小柴胡汤和解少阳,解郁疏肝,入心包而宣通经气,加吴茱萸以温肝镇逆,枳壳以理气疏肝,使少阳与厥阴经气顺交,而呕吐自止。(内蒙古土默特右旗医院周录:《浙江中医杂志》1980年第5期)
162.夜半口渴案
段XX,男,48岁,工人。1981年7月25日就诊。主诉半年前,一次重感冒后,每至夜间一时许口渴咽干,必至四时许,方可逐渐缓解,夜夜如此。半年来,虽不断服用中西药调治,终未根除。近一月,口苦,心烦,舌质红,苔薄少津,脉弦。
昼属阳,夜属阴,子午两时乃阴阳交替之候。子时阳生,阳气来复,为何津液不能上承?显为阴阳逆乱,少阳枢机不利之散。投予调和阴阳之剂——柴胡汤。
柴胡12克、黄芩10克、党参10克、制半夏10克、甘草6克、生姜10克、大枣5枚。
一剂后,口竭稍能忍耐,五剂服完,霍然而愈。(洛阳地区人民医院78级中医学徒刘武汉:《可南中医》1983年第5期)
[编者按]肝移热于胆则口苦,少阳三焦气郁,津液不能上承则口渴,诊治得当,故取良效。惟夜晚口渴,还当排除鼻病,如因鼻塞,张口呼吸,亦可致渴,不得不知。
163.丑时大腹奇胀案
张某,女,42岁,工人。十年前开始患大腹部胀满证,且胀满甚奇。白昼一如常人,饮食与二便正常。但每至下半夜两三点钟便突发腹胀,胀势以少腹,小腹上逆冲至大腹部,在睡梦中因此而醒,致不能入寐,挨至天明即渐舒。每晚如此,影响睡眠,甚为痛苦。十年来四处求医,迭经治疗,均未获效。索观前医所进方,大多为理气顺气或补脾益气之类。察其面部,尚无明显病容。舌质偏红,两边较甚,脉象右濡,左部弦劲。询知平时感情易于激动,细思腹胀服理气之类以消胀,本属正常治法,进补中之品从久病多虚论治,亦不为谬,何以总不见效?便从其发病的时间上着眼,用子午流注学说分析。考夜半2~3时,以时辰计正属丑时,而丑时为气血流注肝经之时辰,腹胀在其时发作,当与肝有关,且其气常从小、少腹上逆,此处为足厥阴肝经所过之路;左脉弦,平时感情易于激动,属肝气旺之象,舌质偏红,两边较甚,乃肝阴不足,肝火内郁之征。肝气旺,易于横逆犯脾,大腹属脾所司,故此证病所虽在脾,而病本实在于肝。治宜养阴柔肝以抑肝之逆而顺其气,补胆之虚以治其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