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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奇证新编(25)

 学中医书馆 2013-01-08

中医奇证新编(25)

时间:2010-07-23 16:46点击: 2383
春砂仁3克、鸡内金9克、制女贞9克、肥知母9克、生黄芪皮9克、玫瑰花4朵、焦白术4.5克、炒防风4.5克、炒川柏4.5克、炒枳壳4.5克、炒广皮4.5克、佛手花4.5克。
上药服二十余剂,畏寒轻减,盗汗已止,胃纳可进些米类,继以归脾丸、资生丸交替服用善后。(张汝伟;《临症一得》46页,上海中医文献研究馆,1959年4月)
[编者按]消中之症,其病在脾。为热蓄于中,脾虚受之,伏阳蒸内所致。其证消谷善饥,食饮倍常,不生肌肉,好饮冷水,小便频数,色白如泔,味甜如蜜。本案不食米类及渴饮,而食倍量的油肉,不是小便频数,而是盗汗如雨,据证,主治者断为“消中”,尚有商榷。但其证奇特,治疗上也以平淡取胜,于临证有参考价值。
115.拒食四月案
王某,男,14岁,1974年10月30日就诊。三个月前,被人用拳猛击后头部,从此经常头痛、眩晕,疲倦无力、食欲不振,近半月粒米不进,终日卧床,呻吟不止,靠喝糖水维持生命。用过多种中西药品及多次针灸,均不见效。经几所医院进行各种理化检查,排除器质性疾患。此为第二次入我院。外观为慢性消耗性病容,并有脱水体征。面色苍黄,嗜睡,能正确回答问题,但语言含糊不清。脉弱。血压100/70毫米汞柱。四肢冰冷,不能自由屈伸。西医诊断:癔病性拒食症;脱水酸中毒。在进行输液抢救其脱水酸中毒的同时,请中医会诊。
诊见患者仰卧病床,面容枯槁,精神疲倦,不欲睁眼。面色淡黄,舌质润,无苔,四肢厥逆,六脉沉细,气短声微,言语不清。此乃脾胃阳衰。治当急补脾胃,升提阳气。
(1)针刺四缝(出粘液甚多)。
(2)内服东垣升阳益胃汤加喊:
人参15克、白术15克、生黄芪30克、白芍15克、黄连5克、半夏10克、炙甘草15克、柴胡15克、陈皮15克、茯苓30克、泽泻10克、生姜3片、防风5克、羌活5克、大枣七个。水煎服,一日三次。
二诊(11月2日):精神好转,搀扶可以行走,仍不能进食,稍吃一点,即觉脘腹闷胀难受。因日常系以包米面窝头及高梁米为主食,故嘱其将窝头及高梁米饭焙糊为末,加红糖服下。继续针四缝、承山、中脘。
三诊(11月5日);能少进饭食,脘腹胀闷大减。针刺梁门、大巨、大椎、身柱、承山等穴。仍服升阳益胃汤。
四诊(11月9日):精神进一步好转,面色淡黄,能吃一碗多饭,大便每天一次,脉来沉缓。仍服升阳益胃汤,针刺四缝。
五诊(11月14日);吃饭渐多,自己能走,精神渐旺,面部微有浮肿,口腔糜烂,六脉沉数。三焦未能恢复功能,饮食骤增,决渎失灵,故现浮肿;食量多,消化功能未复,积食生胃热,所以口糜脉数。治以加味白虎汤。
生石膏40克、知母15克、三仙30克▲、甘草15克、鸡内金10克、佩兰叶10克。水煎服,每日一剂。(▲三仙系指山楂、神曲、麦芽各10克)
六诊(11月26日):精神逐渐恢复,能自由走路,食欲增进,浮肿消退,大便溏泻,每天三次。针足三里、中脘、上泻穴。未再服药。
七诊(12月7日);精神充沛,食量增多,面色微黄,颜面丰满,行走坐卧与平时无异,唯食后微觉难受,大便每日2~3次,脉来沉而无力。胃阳尚未完全恢复,针刺足三里,中腕,止泻穴,以增加脾胃功能。
八诊(12月10日):无任何异常感觉,精神充沛,面色渐红,六脉沉缓,胃气已和,病告痊愈。
[原按]癔病性拒食症在临床上颇为少见。本例以拒食为主症,缠绵4个月,经各项理化检查未发现器质性病变,但因百药罔效,以致病情迁延,至笔者接诊时,患者已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经辨证为“脾胃阳衰”,采用针刺四缝穴,内服升阳益胃汤及饮食调理等法而治愈。
四缝穴的部位在食、中、无名、小四指的前面第一、二指节间,分别属于大肠、心包、三焦、心、小肠五个经脉,加上表里关系还有肺经,一共是六个经脉。“三焦为中清之腑,调和内外,荣养左右,宣导上下……三焦与周身之脏腑经络,均有连带……”(见《中国医学大辞典》),故针刺四缝穴,可以促进周身脏腑,经络的功能。
内服升阳益胃汤,藉以挽救将绝之胃阳,并抑制弥漫之胃阴,从而达到阳长阴消,恢复胃的阴阳平衡,还配合用治疗食积的民间疗法,即以常食的主食物焙糊,加糖进服,以补脾和胃,实践证明确有良效,针刺、药物、饮食三法同用,相得益彰,故疗效满意。(辽宁中医学院附院彭静山:《广西中医药》1983年第5期)
[编者按]一般说,伤食则不思食。如因寒热、痰湿,水饮阻滞于胃者,则胀满而欲食不能,食不得下。杂病不思食,常提示胃气衰竭或阻滞。原来食欲不振,经治疗而食欲增进,常提示病情好转,反之,食欲减退常是病情恶化的征象。本案因癔病而拒食,使脾胃受损,脾胃虚衰又成为拒食之由,互为因果,使元气大耗,脏腑衰竭,而陷入危险境地。编者曾目睹癔病拒食而死亡者,故绝不可因其为癔病而忽视之。本案癔病拒食引起全身脏腑衰竭,主治者着眼于脾胃,升举脾胃之阳气以增进食欲,达到培补元气,力挽衰竭之目的,抓住了病机的关键。如不着眼于脾胃,而去补益脏腑气血等,则是隔靴搔痒,无济于事。不仅本案如此,凡慢性杂病,一旦脾胃受损,都应当注意调理脾胃,此几成医家的定则。
116.食入恶寒案
魏Xx,男,34岁,1975年8月4日初诊。
患者食入恶寒,已八个月,病起于1974年底,初因感冒而胃脘不适,(久患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和胃下垂)继而每天每餐(尤其午、晚餐)食入未尽,即感恶寒而口干渴,喜热饮(不恶寒时不渴),饮后胃脘作胀,恶寒从背部开始,旋即由上而下,寒彻足心,并延及全身,同时呵欠连连,立即需要停止进食而去晒太阳或上床盖被取暖,才能回温,夏天也不例外。每次恶寒发作大约持续二、三十分钟至一小时不等,因此每餐饭常需在恶寒解后继续吃完。今年3~5月,曾先后患过两次疟疾,虽经采用西药治愈,但食入恶寒至今未已。并伴有嗜睡,纳差,饭后喜热恶冷,噫气多而矢气少,大便软烂不爽,面色萎黄,颊泛黑晕,下肢乏力,行走有飘浮感等症,容易感冒,感冒即头痛、鼻塞,有时胸闷(有肺结核史),舌红苔白黄厚腻,右脉稍呈濡细,左脉略见弦细,而均不任按。证属湿热郁伏少阳而脾胃中气虚弱所致。法当在开达少阳气机中利小便以通阳为主,并以升补脾气,和降胃气为佐。
柴胡15克、青蒿15克、通草10克、茯苓15克、葛根30克、升麻15克、陈皮30克、甘草15克、党参30克、黄芪30克。
二诊(8月16日):服上方二剂,食入恶寒减轻,脘胀下移为腹胀,矢气增多,大便渐欲成形,舌苔减退,脉力渐增,守上方再进。
三诊(8月19日):再进上方三剂,食入恶寒续减,已不再打呵欠,小便转清(8个月来从未见清过),大便每晨畅行一次,但呈稀糊状,皮肤痒疹消除,脉濡象退而弦象显。守上方加重柴胡,青蒿各为24克,再加焦白术,大腹皮各15克。
四诊(8月23日);再进上方三剂,食入已不恶寒,腹胀全除,但仍头昏、乏力、胸痛时作时止,苔黄未净,脉弦见减。守上方减柴胡,青蒿各为18克,大腹皮为10克,加桔梗、橘络、丝瓜络各10克。
五诊(8月26日):再进上方三剂,食入恶寒未再发生,舌根苔仍黄腻,脉弦仍未全退,病已向愈。法拟改用甘温补中益气为主,并少佐苦寒清解湿热。
黄芪20克、党参30克、焦白术15克、陈皮15克、升麻15克、柴胡15克、葛根30克、甘草4.5克、黄芩4.5克、黄连4.5克、半夏10克、生姜三片、红枣三枚。
六诊(8月29日):再进上方三剂,食入又微有寒意,但稍喝点热开水即能回温,胃脘亦不作胀,大便近似成形,尿稍黄而量多,胸痛减少。守上方加防风10克、车前草15克。
七诊(9月3日):再进上方五剂,前昨两日午、晚餐食入又有点恶寒和胃脘作胀,但来势比较轻缓,不打呵欠,也不要哂太阳或上床盖被,只需喝点热开水就可回温,今晨大便转稀,食欲不振。仍固守一诊方按三诊增量加味,更加山楂、谷芽、麦芽各15克,神曲10克以进。
八诊(9月7日):再进上方五剂,食入恶寒即复解除,并常自微汗出,小便黄短,舌根黄苔渐退,脉已不弦。守上方加猪苓、泽泻各10克,继进五剂,以巩固疗效。
患者继进上方后,食入恶寒未再复发,病获痊愈。
[原按]本病例食入恶寒,久经治疗乏效。患者初诊时,详述中医治疗经过,曾先后按卫虚不固,用过桂枝汤和玉屏风散,或脾胃虚寒用过六君子汤,或脾胃虚寒用过附桂理中汤等均不应。其间一位老中医按邪伏募原用过达原饮方加减,稍见效验。但不久又复如故。我从患者曾在病程中先后发生过两次疟疾和一度服用达原饮方稍效而获得启发,以为病属湿热郁伏少阳所致,实可纳入疟疾范围,本拟按《金匮》疟病篇附方“柴胡挂姜汤治疟寒多微有热,或但寒不热”施治,但因其人久患溃疡病和胃下垂,脾胃中气虚弱,不能升清降浊,不仅现有湿热郁伏少阳的但寒往来,尿如浓茶,舌苔白黄厚腻,脉细而右濡左弦之象,还现有脾胃中气虚弱的嗜睡、纳减、脘腹胀、饮食喜热恶冷、噫气、不渴、便软、头昏,面色萎黄,下肢乏力等症,这就非柴胡桂姜汤所能胜任。故重用柴胡、青蒿开达少阳气机,并配合通草,茯苓利小便以通阳为主,同时又重用黄芪、党参、甘草、升麻、葛根、陈皮以升补脾气,调和胃气为佐。此方连进五剂,食入恶寒即有减轻。二诊除加重柴胡、青蒿用量外,更加焦白术、大腹皮以增强其健脾祛湿的作用,再进三剂,病获解除。在治疗中本应守方以巩固疗效,但因当时思想上认为病已向愈,而改用补中益气汤合小柴胡汤以调理之,并因舌根黄苔不退,而少加黄连协同黄芩以清解残余湿热。不料服后食入恶寒复作,食欲不振,大便转稀。究其病情反复之由,主要是误用黄连、黄芩苦寒药伤中气所致。本例病机虽属湿热郁伏少阳,但从主症但寒不热来看,可知湿重热轻,加之脾胃中气虚象显著,理应遵守东垣《脾胃论》法,“以甘温之剂补其中而升其阳”,并应“大忌苦寒之药以泻胃土”(湿重热轻,也不适宜苦寒)。奈因当时不够细心,误投苦寒,致使病情小有反复,幸以甘温为主,尚未至影响全局,故在再投原方得效后,食入恶寒即复解除,并坚持原方继进而获痊愈。可见,临床在病情稳定情况下,“效不变方”的重要性,录之,引为鉴戒!(万友生:《新中医》1978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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