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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村姑润儿 2013-01-10

 

 谈谈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以《倾城之恋》,《金锁记》为例
 
 
 
 
 
 
 

  内容摘要:胡兰成说:“张爱玲是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她孤傲、敏感、卓尔不群,她用文字为针为线,她在绢上绣出了她笔下的人物,然,终究只是在绢上,是屏风上飞不出的鸟,死也死在了绢上。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只是浮现在读者的脑海。张爱玲所塑造的女性人物都有一个成就的重要因素——家庭,每一个人物的性格形成都与其家庭因素有关。

 

 

   一、张爱玲小说中的典型女性形象

 

在新时代的环境中,白公馆像一座老旧的时钟,除了时间的悠长,公馆里的人的思想也如同时间般冗长,翻不开新的一页。白流苏是白公馆的六小姐,书中的开篇就写到流苏早已离婚七八年,拿着从夫家的财产闲赋在家,不幸钱被兄嫂入了股子不见红利,反倒被兄嫂嫌弃,只能说:“这屋里可住不得了!……住不得了!”一个二十八岁的女性虽然接受过西方的新文化但却也没念过两年书,深受了封建传统文化的熏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似乎快要自我堕落的人,绝望的说道:“我这一辈子早完了”,突然的一个转机,发现了自己的青春,虽然“这里,青春是不稀罕的”,但是青春是流苏最后的希望。“她那一类的娇小的身躯是最不显老的一种,永远是纤瘦的腰,孩子似的萌芽的乳。她的脸,从前是白得像磁,现在由磁变为玉——半透明的轻青的玉。上颔起初是圆的,近年来渐渐的尖了,越显得那小小的脸,小的可爱。脸庞原是相当的窄,可是眉心很宽。一双娇滴滴,滴滴娇的清水眼。”流苏仍然还是有青春的,至少有二十八岁女性的独特味道。她对镜自审“忽然变了——阴阴的,不怀好意的一笑”,此刻的流苏在这时有了野心,“她给了她们一点颜色看看了”。她对于自己是有清晰的认识的,然,她孤独,“她是个六亲无靠的人,她只有她自己了。”在家庭中,她是一个被兄嫂刻薄的人,被母亲视为累赘的人,甚至自己都感觉无立足之地,没有家的温暖的家不算家。于是,她要出去闯荡,抓住范柳原。但是对于爱情,她更是自私的,“她跟他的目的究竟是经济上的安全。”流苏敢赌,却又怕输,因为她输不起,于是她小心的应付范柳原。这样一个精挂的女人,无时无刻不在盘算着自己的利益,无时无刻不在揣测着别人心里的想法,她在范柳原的眼里被戏谑道“你是善于低头”,“无用的女人是最最厉害的女人”。流苏是一个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厉害女人。

 

口琴声从姜公馆传来,叙述着悠长悠长的故事。白公馆的时钟顿时又仿佛出现在了姜公馆,也慢了很久很久,因为它的时间是压抑的,是沉重的,是阴暗的。幽蓝的月光从窗外照进姜公馆。张爱玲以两个丫鬟的对话把曹七巧的身世、处世为人都做了一个讲解。曹七巧——麻油西施,聘到姜家做了二奶奶,为人处世每个分寸,说话毫不忌讳,在姜家的地位不言而喻,没人看得起。但,既然被称为麻油西施,也定有她的魅力动人之处。年轻时的曹七巧有着滚圆的胳膊,雪白的手腕,被缠过的小脚,瘦骨脸儿,朱口白牙,三角小山眉。虽不算美女,也是一位标致的少女。岁月磨人,再加上鸦片的毒害,年老的七巧是一个小身材的老太太,骨瘦如柴的手臂,“穿一件青灰团龙宫织缎袍,双手捧着大红热水袋,身边夹持着两个高大的女仆。”死一般寂静的青灰和大红相交映,如同曹七巧做的垂死的挣扎,两个高大的女仆夹持这顿七巧更显的瘦小,行将就木。“世舫直觉地感觉到那是个疯子——无缘无故的”。这样鲜明的对比下,有谁会觉得七巧是一个正常的人呢?但是“七巧有一个疯子的审慎与机智。”

 

七巧被视为疯子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的一张嘴似乎一张嘴就能让人明显感觉到一股汹涌而来的怒气,如魔音一般回音绕梁,三日不绝。就连她嫂子也说:“没出嫁的时候不过要强些,嘴上琐碎些,就连后来我们去瞧她,随时比前暴躁些,也还有个分寸,不似如今疯疯傻傻,说话有一句没一句,就没一点儿的人心的地方。”看来曹七巧是一直嘴都很不饶人,七巧甚至当着未出阁的小姐说:“像你们满月的自然更嫌人多了!”但是,苦闷越多的人,闲言碎语的话说得更多,怨言越多。

 

七巧也并不是一味尖酸刻薄,一句话堵死人的人,她也是寂寞的,无奈而无助的,更是坚强的。“七巧挪了挪底下的荷叶边小洋枕,凑上脸去揉擦了一下,那一面的一滴眼泪她就懒怠去揩拭,由它挂在腮上,渐渐自己干了。”那一滴泪,滴尽了她的辛酸,苦闷,滴尽了她的无奈委屈,那一滴泪全当是她祭奠了自己的后半生,她本是可以平凡幸福的,至少“生了孩子,男人多少对她有点真心。”然,为了家庭,出卖了自己的青春,毁了自己的幸福,也毁了儿女的幸福,即使是没有希望的人生,她一样撑过来了,撑到了她自己死去。

 

她是没有爱情的。姜家二少爷的软骨病没有一天让他觉得有依靠,觉得他是一个男人。“你碰过他的肉没有?是软的,重的,就像人的脚有时发麻了,摸上去那感觉……”她诉说着,她的男人被说成了完全没有一点生气的在菜市场可以买到的一坨肉,只是一坨肉,那就是她的男人,她厌恶他,翻肠搅胃的呕吐,却又不得不和他生活。但对于姜季泽,她仿佛还存有一丝的温存。“七巧低着头,沐浴在光辉里,细细的音乐,细细的喜悦。”但是“好容易她死了心了,他又来撩拔她,她恨他!”有了爱才会产生恨,“无论如何,她从前爱过他,她的爱给了她无穷的痛苦。”因为他坏,他要她的钱,所以爱情再次与她无缘“她只是流着眼泪,酸梅汤一滴一滴,一更一更……一年一百年。真长,这寂寂的一刹那。”诉说着她的绝望,她的放弃,对于爱情的彻底放弃。

 

 

   二、女性的性格形成

 

  A、家庭

 

每个人物的性格都应该受家庭的环境影响,有正面的影响,当然也有负面的影响。《倾城之恋》和《金锁记》中描写的主角家的环境都不是积极向上的,但是《倾城之恋》中的流苏却是积极的,全力地奔赴自己的幸福,逃离了她住不得的白公馆,做了范太太。而《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呢?变本加厉的继续着她站柜台时的嘴碎,说话处事越发没了分寸。在姜家,曹七巧毫无说话的地位,没有人待见她,她说她的,别人做别人的,没人理她,“兰仙早看穿了七巧的为人和她在姜家的地位,微笑尽管微笑着,也不大搭理她。”“七巧也知道这屋子里的人都瞧不起她”,家里的人越不想和她说话,她越觉得憋闷,越会说出出格的话来,做出像疯子似的行为。然这也和她们的家庭有关,流苏的家至少也是书香门第,有一个淑女的身份,七巧家经营着麻油店,与社会底层接触密切。但是流苏的家庭也是处境维艰和七巧不相上下,家庭的压力实在太沉重,她们都想离开。然,流苏的离开是蜕变,而七巧即使搬离了姜公馆,依旧延续着她疯子似的行为,她的一生是被家庭断送了,也是被她自己断送。同样是住不得的家,一个是找到了自己的家,一个连儿女的家都不让找。

 

《倾城之恋》和《金锁记》中,还有一些女性是受到了家庭的影响。从生活的磨练中,性格慢慢的发生着变化。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倾城之恋》中的三四奶奶性格极为相似,都是典型的女人嘴碎,既然有影响,也自然影响到了自己的儿女身上。四奶奶的两个女儿金枝金婵虽然在书中没有表现出嘴碎,但是打听碎事闲事的本领是继承了的,“金枝金蝉把四奶奶拖到阳台上,一叠连声问怎么了”,多年以后一定又是一张厉害的嘴。

 

家庭中不好因素更审慎的影响了《金锁记》里的姜长安,眼看过她母亲的悍人行为,姜长安也不可能不受影响,耳濡目染,学也能学到精髓。“每逢她单叉着子,叉开了两腿坐着,两只手按在胯间露出的凳子上,歪着头,下巴搁在心口上凄凄惨惨瞅住了对面的人说道:'一家有一家的苦处呀,表嫂——一家有一家的苦处!’——谁都说她是活脱的一个七巧”但是“她再年轻些也不过是一颗娇较嫩的雪里红——盐腌过的。”又说“安姐儿就跟她娘一样的小家子气,不上台盘。”这里的一代不如一代,不只是一种好事,还是坏事。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这倒是事实,至少是对于姜家的人来说,对于曹七巧的故事来说,因为她有她的接班人,上一代的人死了,下一代依然继承者他们的精髓。

 

  B、流言

 

    有女人的地方一定有流言,每一个精心编制的故事都少不了流言。“流言总是带着阴沉之气,是女人家的气味;流言总是鄙陋的,是本来就有的;流言总是混淆视听的,好像要改写历史似的,并且从小处着手。”有传播流言的人,也就有被传的人。而人言可畏就是那些被传留言的人的处境。尚是人际关系有点敏感的人,都不能不对流言视而不见,她们不怕流言,怕的确实传播流言的始作俑者,和那些接受了流言的人的眼神,那一群传播者凑在一起的嘴脸,想着都让人作呕,而最可怕的流言不是外人传播的,反倒是家里人传出去的流言,一点风声,足以被家人的眼光杀死,一旦家里有了流言,家也就不再是家了。《倾城之恋》和《金锁记》里面的女性各自都扮演着传与被传的人,生活在水生火热的家庭里。
 

《倾城之恋》的一开篇就写到公馆里传来了消息,三爷四爷,三奶奶四奶奶各自的闹了起来,留言也开始产生了:“莫非是要六妹去奔丧?”仅仅是一个“莫非”,就一步一步的把流苏推出了白公馆,像这样的借口可能不只一个,从中能过揣摩出流苏的处境是兄嫂都想她出去,顺便从她身上捞点好处。流言传进了白老太太的耳里,那意思也是让流苏“回去”。在白家,流苏甚至连“吃饭”二字都听不得,因为她已经被流言说成了拖累了白家的人了。她在意家里人对她的看法,因为她只有这个家了,但是家里人的眼光又让她觉得“这屋子里可住不得了!”她会交际,会跳舞都被说成不害臊,丢了大户人家小姐的脸。对于流苏的再嫁“根本就拿它当个笑话,只是为了要打发出门”,因为她根本就是残花败柳了。即使是家里人,她也沦为了家庭的笑柄,是茶余饭后的笑谈,而当流言传入晚辈的耳里,她更显得无法立足。人心善变,当“徐太太这样的笼络流苏,被白公馆的人看在眼里,渐渐地也就对流苏发生了新的兴趣”,在旁人看来是无限的苍凉,更何况流苏自己了,所以结婚后的流苏只回过一次白家,“只怕人多嘴杂,惹出事非来。然而麻烦是免不了的,四名奶奶决定和四爷进行离婚,众人背后都派流苏的不是。”流言免不了自然的麻烦也免不了,是非也多。在这样一个六亲无靠,流言是非横行的家里,流苏形成了敏感的性格,揣测着别人的话语,听惯了家里的冷嘲热讽,指桑骂槐的话,也同样形成了坚强的内心,又继承了她父亲的好赌,她勇敢,她的反抗精神,最后,她在逆境中重生了,她赌赢了。

 

《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就没有白流苏的运气。小说中的一开头就把曹七巧放在一个卑微的地位,连丫头都要把她拿出来当料说。在小双的嘴里我们知道“她是麻油店的活招牌,站惯了柜台,见多识广”,甚至不配有一个陪嫁丫头,在姜家落下的话柄也多。家里所有的人都笑她。流言四起,他她可以不忌讳,但也有忌讳的时候:“她知道,一不留心,人们就会用嘲笑的,不信任的眼光截断了她的话锋,她已经习惯了那种痛苦她怕话说多了要被人看穿。”她学会了看人脸色,有怨言不当着外人说。尽管如此,她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既是丑事,她也竟拿来当回事,疯子似的行为,一家人不像一家人,败坏着女儿的名声,若有其事的“七巧的病渐渐痊愈,略略下床走动,便逐日骑着门坐着,遥遥向长安屋里叫喊道:'你要野男人你尽管去找,只别把他带上门来认我做丈母娘,活活的气死了我!我只图个眼不见,心不烦。能够容我多活两年,便是姑娘的恩典了!’颠来倒去几句话,嚷得一条街都听得见。亲戚丛中自然更将这件事沸沸扬扬传了开去。”曹七巧已经是臭名昭著的了,而现在姜长安的名声,一个女儿家的名声被自己的亲妈毁了,她娘把她说得不成人,外头人也把她说得不成人。长安的爱情被七巧毁了,长安悄悄的走下楼,停了一会,又上去了,一级一级,走进没有光的所在,是没有希望的未来。“她两手交握着,脸上显出稀有的柔和”,那是一种切底的放弃与绝望,她结束了自己的爱情,“一个美丽而苍凉的手势”,她宁愿骄傲的死,不愿无尊严的活,只想保存一丝美好的印象在世舫心中,然而一切都是苍凉的,她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毁灭。

 

七巧的流言还害了她的媳妇,袁芝寿。新婚之夜七巧就讥讽了芝寿“你新嫂子这两片嘴唇,切切到有一大碟子”“七巧天生着一副高爽的喉咙,现在因为苍老了些,不那么尖了,可是扃扃的依旧四面刮得人疼痛,像剃刀片。”切断了袁芝寿的未来,人言可畏,“她知道她丈夫又在那里叙述一些什么事,可是天知道他还有什么新鲜的可说。”可是,对于曹七巧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她能知道七巧会说出什么难堪的话,可是她依然在意。这也不只是与儿女之间流传过的话,曹七巧还在麻将桌上成功的把流言传播了出去。也许在袁家,芝寿还能自在的活着,而现在只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袁芝寿想死,也只有等死,“帐子自动的放了下来,然而芝寿不再抗议了”,帐子像一张白色的床单,盖在了她的脸上,她本来就想死,所以不再抗议。她在曹七巧的流言中忍受着精神上的折磨,逐渐成了不敢多说也不敢多做,最多独自抽噎几声以吊唁自己的后半生的性格。

 

  C、金钱

 

《倾城之恋》和《金锁记》两个故事发展的有一个重要因素便是金钱。《倾城之恋》的开篇就写到白公馆的人都想流苏回去看祠堂,想的就是能从她身上捞点好处,而流苏不想住在白公馆的原因也是因为钱,兄嫂不愿意承担了流苏的生活。白公馆也只剩下书香门第的名声,甚至沦落到卖田地过活。白流苏在夫家虽不愁吃穿,但穷亲戚总会令她难过。白流苏就是在这样一个极度缺钱的环境里生活。但即使缺钱,淑女的身份是不能丢的,外强中干支撑着门面。后来遇到了范柳原,她有极强的目标性,“她跟他的目的究竟是为了经济上的安全。”为了安全,最好的方法就是和范柳原结婚。她两次去香港,第一次只是为了碰运气,第二次是因为青春不等人,她经不起老,心甘情愿的当了他的情妇,两次都是在无奈的情况下去的。金钱的压力来自于家庭的压力——最痛苦的成分,最沉重的负担。

 

 《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做了姜家二奶奶,为的也是几十年后的一大笔家产,和眼下立得的好处,而最终她熬出了头,她死守着那笔钱过活,又过着担心受怕的日子,怕别人把她的钱骗去,更加变得行为疯狂。她爱姜季泽,但又怕姜季泽盘是算着她的钱,她放弃了自己的爱情。当长安想要结婚时,又担心童世舫是为了长安的钱,生生的毁掉了女儿的幸福。花钱娶回来的儿媳似乎也不如意,认为花钱不值,让芝寿在流言中死去,拆散了芝寿和长白的婚姻,另一方面也是她把心里的不平发泄在了儿女身上,她心里的扭曲却使女儿不幸。她用黄金的枷锁扼杀了自己的情欲,劈杀了身边的人。

 

七巧的不幸起源于她的娘家没有钱,所以她变本加厉地占有金钱,情欲的不满足,用对金钱的膨胀需求来满足。卑微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使她成为情欲的牺牲品和金钱的牺牲品。

 

 

      三、张爱玲作品中人物形象的评价

 

      张爱玲在《造人》中说道:“本能的仁爱只是兽性的善。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并不在于此。人之所以为人,全在乎高一等的知觉,高一等的理解力。此种论调或者会被人过于理智化,过于冷淡,总之,缺乏'人性’——其实倒是比较'人性’的,因为是对于兽的标准表示不满。”她在《自己的文章》中说道:“极端病态与极端觉悟的人究竟不多。时代是这么沉重,不容那么容易就大彻大悟。这些年来,人类到底也这么生活了下来,可见疯狂是疯狂,还是有分寸的。所以我的小说里,除了《金锁记》里的曹七巧,全是不彻底的任务”。她的《金锁记》素以将人性遭受摧残的过程表现得令人不寒而栗而著称,我想可以作进一步的清楚说明:是人的理性不断的剥落直至最后完全毁灭的过程,那时候这个人就已经不是人,而是疯子,但是她又有疯子的审慎和机智,那就是人性中的“魔鬼”,万燕在《女性的精神》中这样描述道。张爱玲认为,人的本质更在于理性。曹七巧灭绝了人的感情,极度的理性,成为猜忌多疑,冷漠专横,被黄金蚀空灵魂而徒有去壳的僵尸。曹七巧也成为了她小说中一个最为彻底的人物,一个疯狂的彻底的人,一个极端理智的人。“这种罪恶行径不是七巧天性恶毒,而恰恰是她对畸形命运的畸形反抗。”周芳芸评价道。她年轻好胜,愤世嫉俗,以毒攻毒,对金钱有极强的占有欲。

 

      她在《关于倾城之恋的老实话》中评价流苏说:“流苏实在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有决断,有口才,柔弱的部分只是她的教养与阅历。”“从腐旧的家庭里走出来的流苏,香港之战的洗礼并不曾将她感化成为革命女性。”

 

无所依傍使她变的防范,防范使她变得自私,自私使她头脑清楚。胡兰成说张爱玲,“她的自私是一个人在传统节日良辰上了大场面,自己的存在分外分明,她的心狠手辣是因她一点委屈受不得。”也就看出,为什么张爱玲会把白流苏和范柳原都写成自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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