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存在的合理】 如果拥有财富的所谓精英们认为自己与所在区域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他们就不会将财富和思考浪费在这个区域。精英更加专注在私人的调理中,下层公民大众却只能在公共领域中为了经济产品和公益物品苦苦奋争,这样的差别就构成了城市认同的阶级特征。在城市中,不同阶层高度聚合在同一个地方,人们表面上会相互靠近,但却无法消除实际存在的边界而实现联合。一小群人享受特殊医疗,私家医生,国际医院,国际学校,国际度假,而可怜的大众却拥挤在永远无法满意的公众服务上。到底是谁在拒绝融入这个社会,而又是谁在负责提供公共服务,这些人从不使用自己提供的公共服务,好比一个人在向大众销售有毒食品。 厌倦是人类进行尝试的最大动力。如果让他们品尝一下他们生活以外的另外一种生活的滋味,他们就会向往这种生活。每个人都开始向往明亮的生活,试图离开那个受够了的苟延残喘。 民族国家还会存在,但它必须在有形的边界之内创造一些说得过去的无形的文化特征,否则统治是难以为继的。每个群体会从权力同心圆的不同层次上挑选出他们的部分认同,要求这个权力体系分别为他们提供不错的结果。我希望和你们一起去创造一个【COOL CHINA】,这是口号,但无论是否做得到,明天就是要这样的口号。 性解放有自己非常庸俗和难堪的一面,但它实实在在的是大多数基本自由的先驱。在专制下与自己喜欢的人胡搞,还是在民主体制下摄于社会压力同自己讨厌的人在一起,这样的别扭可以幻想成个人自由甚至会比政治自由更为重要,或者说政治自由只能从个人自由开始。文化全球化本身就意味着全球性的女权主义必然兴起,妇女得以解放,第一个幻想就是未来的家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各种实在的需求如何安置,各类的恐惧如何减低,无尽的心理疾病如何摆放。个人自由要获得延伸,必须期待一个新结构的集体共同体,否则个人突然拥有了从未习惯的东西,新的焦虑和没有根基感的困扰也随之而来。个人主义的兴起会导致个人普遍缺乏保障,这样的困境必然要求人类重新幻想,勇敢期待新的组织结构。 四处书写着自由,好像自由主义天然就是一种富有传教士精神的文明斗士。政治光谱从极左到极右的范围差别会日益加大。无论如何全球化,个人页面也不会在网络上被格式化成一个世界观,第二要务却是非黑即白的对错观念应该被彻底抛弃,幻想那样的日子快一点到来。 自由不可能是文明的唯一属性,网络将全球富有个性的专业领域联接在一起,成就了文化全球化的加速度。在全球化的过程中会失去很多,但收获永远是多一点。乐观派和悲观派有同样的热情来支持自己的观点,期待明天的乐观和悲观不再被单独叙述。相比1914,第二波全球化浪潮似乎又处于高水位时期,人类还是没有获得用来应对全球化的政治,文化和社会手段。经济背后掩藏的动力在不平等和社会正义问题上也一定会释放出局部和长期的无法控制的张力。到底会发生什么,风险管控的底线和参数是什么,艺术和哲学会深陷其中,政治则是第一道防线。在这样的惶恐中,我只是幻想着欢迎每一个外来人。相对于明天的恐惧,每一个人在现在的时空里都是外来人,你所讨厌和怀疑的外来人只是明天的你自己本身。 期待全球化的哲学思考,在自由民主的基石上融入更为有效的社会治理,今天的每一个人都活在惶恐之中。金融市场的运作机理与商品贸易的机理之间有重要差别,市场经济中不同区域有不同的效率和完全不一样的自我调整机制,而这几方面的变量同时惹祸自然会影响经济整体的表现,更会触发经济以外的乱象。似乎如今的国际金融体系的根本缺陷是各个区域旋动的重要原因。问题混乱不堪,即使问题部分明了,药方的执行人却部分由国家实施,部分由全球协商而来,伴随而来的必然是更为长期的暴乱。做事是自发的,结果归于混沌。给下一代人一个可持续的社会和一个自然栖息地,这是乌托邦主义者的专有领域吗?每个人还是可以拥有幻想的权利,只是要不时的躲避巫术的闯入。 环境问题不止是科学技术,也不止是市场经济对环境的冷漠,它还是一个权力边界的新领域。这就像全球化通过文化多棱镜获得多色的光谱折射,获得更多的不同诠释。问题并不在于如何保护一个民族国家的文化,而在于权力和意识形态都要在全球化和网络化上重新规定自己的边界,在无形的战场上交汇。什么是好的,看看一个个精英如何选择医疗服务和子女教育就明白了。这就是文化的市场经济。欧洲一体化是个好东西,也是一个暂时的困境,它有可能成为世界新文明形态的一片大型试验田。 新行动的决策机制和责任机制是什么?有人能说清楚吗?今天运行的机制如何叙述,有人能讲明白吗?这才是每一个建议背后的困境。放开幻想比实现任务有着更为积极的价值。想着想着就死了,死了也要想。这就是尚未存在的合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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