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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症

 学中医书馆 2013-01-20

焦 虑 症

  焦虑性神经症简称焦虑症,是一种以焦虑情绪为主要临床表现的神经症。主要症状是焦虑不安。焦虑既没有某一明确具体的主观内容,也并非产生于或指向某一特殊的客观对象。临床上除了提心吊胆和焦虑不安的心情外,还有显著的自主神经症状、肌肉紧张,以及运动性不安。临床主要分为惊恐障碍和广泛性焦虑两种。焦虑症的焦虑症状是原发的,凡继发于高血压、冠心病、甲状腺功能亢进等躯体疾病的焦虑应诊断为焦虑综合征。其他精神病理状态如幻觉、妄想、强迫症、疑病症、抑郁症、恐惧症等伴发的焦虑,不应诊断为焦虑症。据我国1982年全国十二地区流调资料统计,焦虑症的患病率为1.487信;近期发病率有升高的趋势,如赵虎等在汕头市神经症流行病学调查中的结果为3。75%。(1995年)。本症的预后很大程度上与个体素质有关。如处理得当,大多数患者能在半年内好转。部分病人后期可出现抑郁发作。有资料提示,惊恐发作患者死于心脏病和非自然原因的比率高于常人。
  本病传统中医文献散见于不寐、心悸、惊恐、怔忡等,较为笼统,特别是继发焦虑和原发的焦虑症未作明确区分。仅就惊恐等症状的轻重有所区别,如《赤水玄珠》云:“恐与惊悸相似而实非也。子和云‘惊者为自不知,恐者为自知故也’。盖惊者闻响即惊,恐者心中恍恍然自知,如人将捕之状,及不能独自坐卧,须人伴侣,或夜须灯照者是也。”从一定角度说,本症的中医药治疗过人之处不多,但相对于较难减量或停药的经典抗焦虑药一一苯二氮类,虽起效慢,但却无有药物依赖的弊端,故此中西医有明显的优势互补。多种研究文献提示,焦虑症由于同时具有较明显的心脏、神经系统、胃肠道系统、呼吸系统的躯体症状,容易引起误诊,而临床上专科医生所接触的病例亦大多来源于综合医院转介,似可推测有不少病例一直有就医行为却始终未得到专科诊治。本节的撰写有与其他专科同仁交流的用意,以期减少神经症的这种盲目就医的现状。
  [病因病理]
  (一)中医学认识
  本病主要是由于七情所伤、禀赋素虚等原因造成情志运动失调,主要损及心、肝、肾三脏。若惊恐忧思,气郁日久,可耗血伤阴,化火生痰;或胆虚失于中正;若久病及肾,或下焦寒盛,则致肾气上逆,恐发于肾;若阴血不足,心神失养,或痰郁化热扰于心神,均可导致心神不宁,甚则惊恐发作。
  1.情志不舒,肝不藏魂 肝喜条达,肝藏血而舍魂,由于郁怒伤肝,肝郁化火,使魂不能藏,肝不藏魂则心神不宁而焦虑不安。 ’
  2。心胆俱怯,心神不宁 心气强者,虽临险危,触之不动;胆气壮者,遇事善断而敢担。素来心气虚弱,遇事易惊;胆气虚弱,忧虑重重,终日惕惕,正如《类证治裁》曰:“惊恐伤神,心虚不安。”沈金鳌亦云:“惟心气先虚,故触而易惊。”李梃云:“胆虚,则恐畏不能独卧。”此外,久病或长期境遇窘迫,耗伤气血,亦均可导致心胆气虚而易惊善恐。
  3.思虑太过,神意不藏 心主血而藏神,思虑太过,暗耗阴血,心血亏虚则心神失养,甚可心火独炽,扰动神明;又脾藏意而主思,思虑过多则伤脾,脾失运化致气血化源不足,不能养心安神,神意不藏,而终日惶惶,焦虑不安。如《景岳全书》云:“无邪而不寐者,必营血之不足也,营主血,血虚则无以养心,心虚则神不守舍。”
  4。心肾不交,神魂不安 先天禀赋素弱,或因久病及肾,或因房劳产伤,或因恐惧忧劳,渐至肾阴亏耗,肝肾不足。阴不制阳而虚火独亢,上扰于心。火热扰动其心,则神乱易惊。肾主恐,阴虚精亏,足少阴之脉亏空,故善恐惧。
  5.心气不足,痰停心位 夙有痰湿,或脾运不健,痰湿滞留,复因劳神耗气,心气不足,痰停心位,惊悸而恐。《证治汇补》云:“心血一虚,神气失守,神去舍空,舍空则郁而停痰,痰居心位,此惊悸之所以肇端也。”痰郁既久,每多夹热,又可成本虚标实、虚实夹杂之证。
  (二)西医学认识
  1.环境 人们长期面临威胁或处于不利环境时,焦虑症更易发生。如左利手儿童的双亲坚持要他们改用右手使用餐具、玩具,并因此经常呵斥和惩罚他们,则这些孩子更容易出现紧张、口吃、惊恐等焦虑症状。有研究证实,神经症患者发病前1年所遭受到的精神刺激是正常人的1.7倍,焦虑症病前6个月内遭受到的严重精神刺激(亲属死亡、离婚等)为16.7%,一般精神刺激(经济损失等)为41.7%。有人用“失助感”来解释焦虑症,当人们感到对自己命运的掌握失去了主宰能力,同时又不能有把握地从别人那里得到援助,即感到自己处在“孤立无援”的处境时,就会出现焦虑。
  2.遗传 尽管引起焦虑的直接原因是社会或环境因素,具有焦虑倾向的人在不良环境因素的影响或应激状态下,较一般人群更易产生病理性焦虑。说明其潜在的原因有遗传因素。所以在20世纪60一70年代便有学者认为,焦虑倾向作为一种人格特点至少有一部分是由遗传决定的。而近期的研究表明,这种遗传倾向主要见于惊恐障碍,而在广泛性焦虑障碍患者中并不明显。提示惊恐障碍与广泛性焦虑具有不同的遗传病因学背景。
  3.心理 精神分析理论认为,神经症性焦虑是源于死亡本能等对敌视和攻击的一种反应。表现为对未明确指向对象或来源的危险的一种反应。由于神经症防御机制这种危险未能被患者辨认出来,有时这种危险仅仅是象征性的。神经症性焦虑可为过去童年、少年或成年期未解决的冲突重新显现而激发。而行为主义理论则认为焦虑是恐惧某些环境刺激形成的条件反射。以动物实验为例:如果动物按压踏板会引起一次电击,则按压踏板会成为电击前的一种条件刺激。这种条件刺激可引起动物产生焦虑作为条件反射。这种条件反射导致实验动物回避接触踏板,避免电击;回避电击这种五条件刺激的成功,使动物的回避行为得以强化,从而使其焦虑水平下降。这种动物模型,可以说明焦虑发作是通过学习获得的对可怕情境的条件反应。
  4.病理生理研究进展 研究结果提示,惊恐发作频繁的患者心血管的警觉性增高,而皮肤电阻的灵活性降低。在解剖上,目前认为急性惊恐发作与兰斑密切相关;预期性焦虑可能与边缘叶的功能损害有关;恐怖性回避是一种学习到的行为,与脑皮质的认知各意识活动有关,例如抗惊恐发作的药物对控制惊恐发作和预期性焦虑有效,但对恐怖性回避效果往往不如认知行为疗法。而对某些生化成分及神经递质的研究中乳酸盐及去甲肾上腺素较被重视:研究发现类似焦虑症的“神经循环衰弱”患者在进行中等程度运动时血中乳酸盐含量较正常对照组增高,血中乳酸盐含量的升高可能与焦虑发作有关;动物实验发现,电刺激兰斑,可引起明显的恐惧和焦虑反应;在人类,能促使兰斑发放增加的药物可激发焦虑,而能减少兰斑发放的药物则有抗焦虑的作用。提示兰斑和去甲肾上腺能系统,对焦虑的发病具有重要影响。对受体的研究更提示,焦虑症患者很可能产生某种物质干扰了苯二氮受体功能,导致广泛性焦虑症状的发生。国内李惠春等对53例焦虑症患者(分治疗组与未治疗组)和15名正常对照者应用单光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摄影测定局部脑血流灌注。发现焦虑症患者灌注异常率为92.5%(49/53),与对照组比较,治疗组、未治疗组病人的双侧额叶及颞叶灌注均有极显著下降,治疗组的左侧基底节下降也有显著差异。提示焦虑症患者额叶、颞叶功能显著降低并且与病程和药物治疗无关。额、颞叶功能降低是焦虑症患者的临床神经病理生理学的基本特征。
  (三)中西医结合研究
  本病的中西医结合机制的研究较少,如许文学等用大鼠行动物实验,给予电击等造成应激模型,进而发现总是处于“恼怒、恐惧、紧张”的应激状态,相当于中医“七情过激”,可引发心肌和血液脂质过氧化反应增强,自由基浓度显著升高,而抗氧化酶的活性则明显降低。推测过氧化损伤是应激导致或/N诱发多种心血管疾病的中介机制之一。自由基浓度增高,除与过氧化酶活性降低、清除能力下降外,主要与应激引发的儿茶酚胺浓度增高有关。实验中采用活血化瘀、益气补肾的中药制剂能显著降低心肌和血液自由基浓度,提高机体抗氧化酶的活性,但却没能使其恢复到正常水平。
  [临床表现]
  (一)症状
  焦虑主要症状为与处境不相称的痛苦的焦虑情绪体验、精神运动性不安及伴有身体不适感的植物神经功能障碍。临床上常见有急性焦虑和慢性焦虑两种表现形式。
  1.惊恐发作即急性焦虑 这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惊恐体验,仿佛行将窒息、马上就要疯掉、死在眉睫或很快就会虚脱晕倒的感觉。患者多数有濒死的体验,因此或奔走惊呼,惊恐万状,四处呼救。首次发作的患者往往到综合医院的急诊科就诊。惊恐发作时伴有严重的自主神经功能失调,主要有3个方面:①心脏症状:胸闷、心动过速、心跳不规则;②呼吸系统症状:呼吸困难或出现过度换气;③神经系统症状:头痛、头昏、眩晕、四肢麻木和感觉异常;也可以有出汗、肉跳、全身发抖或全身无力等症状。
  急性焦虑发作通常起病急骤,终止也迅速。一般持续数十分钟便自行缓解,发作期间始终意识清晰,高度警觉,发作过后患者仍心有余悸,不过焦虑的情绪体验不再突出,而代之以虚弱无力,需经若干天才能恢复。
  2。广泛性焦虑 又称慢性焦虑或自由浮动性焦虑,是焦虑症最为常见的表现形式。患者长期感到紧张和不安。做事时心烦意乱,没有耐心;与人交往时紧张急切,极不沉稳;遇到突发事件时惊慌失措、六神无主,极易朝坏处想;即使是休息时,也可能坐卧不宁,担心出现飞来横祸。患者如此惶惶不可终日,并非由于客观存在的实际威胁,追究起来,病人自己也想不通他整天害怕到底在怕什么,连自己也难以理喻。病人的自主神经功能失调的症状经常存在,表现为心悸、心慌、出汗、胸闷、呼吸迫促、口干、便秘、恶心、尿频、尿急、皮肤潮红或苍白。有的病人还可能出现阳萎、早泄、月经紊乱等症状。
  3.精神运动性不安 主要表现为不由自主的舌、唇、指肌震颤和肢体发抖、全身肉跳,以及坐立不安、搓拳顿足、肌肉紧张性疼痛等。对不同的临床表现之间的区别,近期国内学者作了一些有益的研究,如田志宏等对惊恐障碍临床变量进行比较,发现伴和不伴广场恐怖的惊恐障碍患者在离婚、确诊前内科门诊、发作频率主诉等变量上存在显著差异,在有无早搏变量上存在非常显著差异,提示广场恐怖可能是惊恐障碍一个更严重的变型。而作者在对不同性别惊恐障碍患者的临床变量比较中发现,在大学文化程度、结婚与否、家庭压力等变量方面,存在显著的性别差异(P<0.05)。提示已婚女性,在面临家庭压力时易患惊恐障碍。
  (二)体征
  无特殊体征,一般病人症状描述与临床可获得的体征不相符,如有典型“心悸”主诉者其心律失常的体征却明显较轻;诉呼吸困难者除过度换气外,未能获得类似喘鸣等肺部体征。
  [并发症]
  可合并其他神经症或心境恶劣等。此时可同时诊断为2种或3种疾病。
  [辅助检查]
  主要用于排他性诊断。
  1.心理测验 有关焦虑的量表,如汉密顿焦虑量表;有关人格测定的量表,如明尼苏达多相个性调查表和艾森克人格问卷均可作为诊断的参考。胡坚强等对确诊为焦虑性神经症的患者进行明尼苏达多相个陆测查(MMPI)及卡特尔16种人格因素(16PF)测试,发现MMPI量表中Hs、Hg、D、Pd、Pa、Pt、SC、Si等分显著高于正常人,表明患者存在疑病、精神衰弱、抑郁、精神过度紧张、社会适应不良等心理缺陷。16PF中C、G、Q7分明显低于正常人,而。、Ⅱ、Q4分高于正常人,提示焦虑症患者具有情绪不稳定、忧郁、紧张不安等个性特点,表明焦虑症的发生有其个性基础。
  2.生理测验 前额肌电图提示活动增多。收缩压较高,心跳加快。皮肤电阻反应变动大等有一定参考意义。李春波等应用多导电生理仪刈.模拟应激前后的心理生理学指标进行检测,并在治疗1月后复查。结果焦虑症患者的心率及低频峰功率显著高于对照组,其心理生理学指标在治疗前后无显著性差别,低频峰功率与高频峰功率比值(静息状态)、脉搏图血流量面积变化(模拟应激前后)与HAMA分数变化呈负相关。提示焦虑症患者存在交感神经系统功能亢进,可能是一种特性标志,一些心理生理学指标与临床疗效有一定的相关性。
  3.脑电图 可出现。节律较少,且。活动多在较高频率范围。
  近期有部分焦虑症与血清脂质变化的研究报道,简介于后,这种研究结果尚未广泛用于指导临床。袁浩龙等研究惊恐障碍患者中的血清胆固醇水平及其与药物之间的关系,发现男性惊恐障碍患者的血清胆固醇水平明显高于男性正常对照者,男性惊恐障碍患者(尤其是阿普唑仑使用者)在抗惊恐治疗后的胆固醇水平下降最为显著。提示惊恐障碍患者的血清胆固醇水平升高可能与其内源性焦虑状态有关。而作者在惊恐障碍和抑郁症患者及正常对照者的胆固醇测定中显示惊恐障碍患者的血清胆固醇水平明显高于抑郁症患者和正常对照者,稳定内科疾病与高血清胆固醇水平无关;在抑郁症组中,焦虑障碍史与高血清胆固醇水平明显有关。提示惊恐障碍患者的高血清胆固醇水平,可能涉及去甲肾上腺素或5.羟色胺活性增高假说机制。
  [诊断要点]
  中华医学会精神科分会新编《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第3版)》有较规范的说明,录之以为诊断要点,后再附说明。
  (一)惊恐障碍
  是一种以反复的惊恐发作作为主要原发症状的神经症。这种发作并不局限于任何特定的情境,具有不可预测性。惊恐发作作为继发症状,可见于多种不同的精神障碍,如恐惧性神经症、抑郁症等,并应与某些躯体疾病鉴别,如癫痫、心脏病发作、内分泌失调等。
  1.症状标准
  (1)符合神经症的诊断标准(神经症诊断标准见“神经衰弱”附篇:神经衰弱与神经症)。
  (2)惊恐发作需符合以下4项 ①发作无明显诱因、无相关的特定情境,发作不可预测;②在发作间歇期,除害怕再发作外,无明显症状;③发作时表现强烈的恐惧、焦虑,及明显的自主神经症状,并常有人格解体、现实解体、濒死恐惧,或失控感等痛苦体验;④发作突然开始,迅速达到高峰,发作时意识清晰,事后能回忆。
  2.严重标准 病人因难以忍受又无法解脱而感到痛苦。 ,
  3.病程标准 在1个月内至少有3次惊恐发作,或在首次发作后继发害怕再发作的焦虑持续1个月。
  4.排除标准
  (1)排除其他精神障碍,如恐惧症、抑郁症,或躯体形式障碍等继发的惊恐发作。
  (2)排除躯体疾病如癫痫、心脏病发作、嗜铬细胞瘤、甲亢或自发性低血糖等继发的惊恐发作。
  (二)广泛性焦虑
  是一种以缺乏明确对象和具体内容的提心吊胆及紧张不安为主的焦虑症,并有显著的植物神经症状、肌肉紧张,及运动性不安。病人因难以忍受又无法解脱而感到痛苦。
  1。症状标准
  (1)符合神经症的诊断标准。
  (2)以持续的原发性焦虑症状为主,并符合下列2项:①经常或持续的无明确对象和固定内容的恐惧或提心吊胆;②伴自主神经症状或运动性不安。
  2.严重标准 社会功能受损,病人因难以忍受又无法解脱而感到痛苦。
  3.病程标准 符合症状标准至少已6个月。
  4.排除标准
  (1)排除甲状腺功能亢进、高血压、冠心病等躯体疾病的继发性焦虑。
  (2)排除兴奋药物过量、催眠镇静药物,或抗焦虑药的戒断反应,强迫症、恐惧症、疑病症、神经衰弱、躁狂症、抑郁症,或精神分裂症等伴发的焦虑。
  说明:焦虑症的典型病例诊断不难。要点是要坚持焦虑症包括焦虑的情绪体验和焦虑的身体表现(运动性不安和植物神经功能障碍),只有一个方面的症状不适合做出焦虑症的诊断。而临床上不少焦虑病人只向医生诉述身体症状,这在综合医院内科及中医科门诊中更为常见,这里要求医生对焦虑症的症状要有全面正确的理解,在问诊时仔细了解病人的情绪体验,关键在于同情关心病人和善于就有关症状进行提问,如果仅仅为了照顾病人着急害怕的心理而进行多种不必要的检查可能反而使其更加焦虑,而对疾病本质的神经症性焦虑的诊断和及时的治疗帮助不大。
  [鉴别诊断]
  1.焦虑症与躯体疾病伴发的焦虑症状的鉴别 躯体疾病伴发的焦虑状态可见于急性心肌梗死、冠心病、阵发性心动过速、高血压、甲状腺功能亢进、嗜铬细胞瘤、绝经综合征等。类惊恐发作可见于二尖办脱垂、甲状腺功能亢进、自发性低血糖、颞叶癫痫等,必须熟悉这些疾病的特殊检查。老年期容易出现焦虑症状,但大多不是神经症。如果年轻时没有神经症史,更年期或老年期首发神经症的可能性是较小的。 .
  2.注意与药物引起的焦虑症状的鉴别 临床上广泛使用激素类药物后,药物引起的焦虑症状并不罕见,只要询问时不忽略服药史,鉴别不难。可卡因、大麻、海洛因的服用或戒断都可引起自主神经功能紊乱,.甚至出现典型的类惊恐发作。
  [防治方法]
  一、一般措施
  (1)本症为神经症的一种,虽有各种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症状的客观存在,但毕竟心血管等脏器无明显疾病,患者虽有因惊恐发作等急诊就医的情况,但就诊时医生经检查在证实无器质性疾病的前提下,可以给患者以权威的保证,对本症的性质予以解释,即进行积极的一般性心理支持疗法,如能帮助患者分析其靠自己的力量完全可以克服最初发作时那种极其痛苦的濒死体验时,对患者是一种最切实有效的帮助。
  (2)告诫患者尽量与焦虑情绪:和平共处”, “顺其自然,为所当为”,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能将神经症性焦虑的症状“合理化”,可因此减少其继发的强迫和抑郁情绪,为心理治疗、药物治疗或中医学治疗等打下基础。
  (3)该病虽经多种检查未能得出器质性疾病的结论,但并非“无病”。相反确实是一种常见的神经症,目前对本病有许多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但该病的治愈,更需要患者的积极配合。让患者和与患者关系紧密的医务人员有此共识,而非各执己见,在治疗中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4)培养健康的业余爱好,如书法、钓鱼、太极拳等,能有效地去除烦恼,并可发现自己多种潜在的能力,使身心健康。
  二、饮食调护
  少食辛辣刺激食物,最好避免饮用咖啡、浓茶及烈性酒。以清淡、富含营养为宜。下列食疗方可供参考。
  1。桑椹蜜膏 鲜桑椹1000g,蜂蜜300g。煎鲜桑椹2次各30分钟取药液,文火浓缩,至较稠粘时加蜜至沸后停火,待冷装瓶。取膏15ml,开水冲服,日2次。本方功能滋阴补肾。适用于有肝肾阴虚见证者。
  2.枣仁粥 酸枣仁60g,大米400g。沙炒酸枣仁,细筛去沙,煎取药液,加水煮粥,每食粥1小碗,日3次。本方功能益气养阴,安神补心。适用于证属气阴不足者。
3.百合粥 百合60g,大米250g,白糖lOOg。洗净百合大米,以常法煮粥,粥熟加糖,再煮5分钟即成。每次食1小碗,日3—5次。本方具养心安神之功,适于脏阴不足者。
  4.核桃仁粥 核桃仁50g,大米250g。核桃仁置瓷碗中捣碎,置锅中与大米同煮粥。经常佐餐食用。本方益肾填精,适于肾精亏虚见证者。
  2_、辨证论治    使用方法:先对症选用药方,并按提示辩证加减,然后进入方剂数据库查阅其药理、煎法、服法等;再进入中药数据库根据病人的具体病情、体质对所选的药方进行加减,才得到有效的药方,还要查阅三反九畏;服药后还要根据“疗效评定”再次判断所用的药方的疗效。

  1.肝郁化火
  主症:精神紧张,烦躁不安,焦急易怒,失眠多梦,面红多汗,头晕头痛,口干而苦,可伴见心悸、颤抖,舌质红,苔黄,脉滑数或弦劲有力。
  治法:疏肝清火,安神除烦。
  方药:龙胆泻肝汤加减。龙胆草、黄芩、栀子、车前子、柴胡各lOg,生地、合欢皮、酸枣仁各15g,生龙骨、生牡蛎、生石决明各30g。如便秘明显者,加大黄、草决明;胸闷心悸、濒死感明显者,倍加龙牡类药量,并酌加珍珠母;头痛明显者,加苦丁茶、钩藤等。本方中龙胆草、黄芩、栀子泻火除烦,与柴胡、合欢皮、生地配合,尤为适合肝为刚脏,体阴而用阳的生理特点,使肝郁得舒,肝体得柔,肝火得泻;另加龙牡石决之属,重镇潜阳,安神镇惊;更配以酸枣仁养心柔肝。共奏疏肝清热、安神除烦之效。
  2.心胆气虚 、
  主症:焦虑不安,虚烦不寐,或惊恐阵作,头晕心悸,疲乏无力,纳少便溏,舌质淡红或有齿印,苔薄白,脉体细小,重按乏力。
  治法:益气养心,镇惊安神。
  方药:安神定志汤加减。党参、茯神、茯苓、酸枣仁、合欢皮各15g,石菖蒲、远志各lOg,龙眼肉12g,生龙齿30g。伴抑郁症状者,加郁金、香附;惊恐发作明显者,加琥珀、五味子、生牡蛎。方中党参、茯苓补益心气,健运脾土,化生气血以滋壮心胆;配枣仁、茯神、龙眼肉养心安神,益胆定志;合欢皮解郁安神,菖蒲、远志开窍醒神,益心宁志;配合龙齿镇惊壮胆。共奏益气养心、镇惊安神之效。
  3.心脾两虚
  主症:善恐多惧,失眠多梦,心悸头晕,面色无华,身倦乏力,食欲不振,舌质淡,苔薄白,脉细弱。 .
  治法:益气健脾,宁心解虑。 ,
  方药:归脾汤加减。炙黄芪20g,党参、白术、当归、茯神、远志、红枣各lOg,桂圆肉、酸枣仁15g,广木香、炙甘草各6g,生姜3片。记忆力减退,或伴脑鸣目花诸症,酌加猪脑髓、琥珀等填精补髓。方用参芪补气健脾为主,辅以当归、桂圆肉养血宁心,共成补益心脾之效,白术、木香等使补而不滞,酸枣、茯神、远志等养心安神,宁心定惊,姜枣草和胃健脾,以资生化。全方共成益气健脾、宁心解虑之功。
  4.肝肾阴虚
  主症:焦虑紧张,烦躁易怒,时时惊恐,手足颤抖,五心烦热,颧红汗出,口咽干燥,腰酸腿软,舌红苔少,脉细或细数。
  治法:滋补肝肾,清心安神。
  方药:知柏地黄丸加减:知母、黄柏、丹皮、五味子各lOg,生地、山药、山茱萸、酸枣仁各15g,茯苓20g,龙骨、牡蛎各30go便秘者加草决明;如终日惊慌,虚烦不眠,舌苔微黄,脉弦或尺脉虚浮,证属心肾不交者,加用肉桂、黄连等以交通心肾、益肾宁志为治。方中生地、山药、山茱萸补益肝肾,酸枣、五味滋阴养心,知柏、丹皮、茯苓清泻虚火,更加龙牡重镇安神。共成滋补肝肾、清心安神之功。
  5。心虚痰郁
  主症:心悸易惊,多虑易恐,情怀郁闷,心烦不安,头晕乏力,胸闷多痰,脘闷不适,食欲不振,舌质淡红,苔薄白腻或黄腻,脉滑或滑数。
  治法:化痰清热,益气宁心。 ,
  方药:十味温胆汤加减。党参、法半夏、远志各12g,枳实、陈皮、熟地各10g,茯苓、酸枣仁各30g,甘草、五味子各5g,姜枣适量。如虚烦不寐,口子咽燥,表现为痰郁热甚者,宜先以黄连温胆汤,等待郁火渐清再用此法。方中茯苓、陈皮、半夏、甘草健脾化痰,党参补心健脾,枣仁、远志、五味子补心以宁神,熟地滋肾水以济心火,加姜枣和脾扶中,调和诸药。共奏化痰清热、益气宁心之功。
以上方药,水煎服,每日1剂。
  关于焦虑症的辨证分型,目前无有较权威的标准,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精神疾病专业委员会仅就神经症制定了很少被国内学者应用的辨证分型标准,按此标准,神经症分为肝郁化火型、肝郁脾虚型、心脾两虚型、肝肾阴虚型、脾肾阳虚型5型,其中明确提及焦虑性神经症者有肝郁化火型。《现代中西医结合实用神经精神科手册》(湖南科技出版社1997年版)中将本症分有肝郁化火、痰热上扰、肝肾阴虚、心胆气虚4型;《中西医临床精神病学》(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8年版)本症分有心虚胆怯、心脾两虚、阴虚内热、痰热扰心及瘀血内阻5型。其中瘀血内阻的辨证要点提示为心悸怔忡,夜寐不安,多疑烦躁,舌黯红边有瘀斑。治法用活血化瘀,理气通络。方药:血府逐瘀汤加减。方药组成有:桃仁12g,红花9g,当归、牛膝各lOg,生地15g,川芎、桔梗各5g,赤芍、枳壳、琥珀粉(分吞)各6g,柴胡、甘草各3g,丹参、生龙齿(先煎)各30g。
  临床上按笔者所见,主要可分虚实二大见症,病程较短,无明显兼夹病症者实证多见,但每兼有心悸怔忡、惊恐心虚、惕惕不安、甚或终日如人将捕之,应属兼有心虚胆怯之虚象。治之之要,当以解郁、化痰,兼养心镇惊为治,故菖蒲、远志、胆南星、生龙骨、生牡蛎、灯芯草等味每可用到。如肝郁化火,热象明显者,径以龙胆泻肝类折其火势。食滞痰郁明显则每以越鞠丸为主解郁为先。而病程较长者,或以肝肾阴虚为主(每多见于经前明显或届经绝前后之女性),或有心血不足见症者,分别辨属肝肾阴虚或心脾两虚证治,而上述常用之药品亦每兼用。有病久人络而现瘀血见症者,当合用化瘀之品,将之分属单独的证型,似乎例数太少而嫌牵强。
  四、专病专方
  1.臧明仁经验系列方
  (1)经验方1 柴胡3g,白芍60g,陈皮、白术各12g,白芥子、竹茹各16g,茯苓、陈皮各15g,当归、佛手各20g,水煎服。
  (2)经验方2 山萸肉、生地、佛手各15g,当归16g,栀子20g,沉香lOg,广木香12g,乌药18g,炒枣仁60g,水煎服。
  (3)经验方3 乌药18g,川芎、栀子、知母、厚朴各15g,香附lOg,焦三仙各12g,生石膏20g,大黄6g,炒枣仁60g,枳实12g,水煎服。
  本经验方各有其适应症,方1立足疏肝解郁、健脾化痰,宜于肝郁见证为主而兼见痰郁者;方2滋肾柔肝、养心安魂为主,宜于肝肾阴虚、心火上扰见证者;方3中清热之品较前二方为多,更兼行气解郁消滞之品,有越鞠丸解六郁之意,当宜用于以郁热为主要见证者。
  2.栀子龙牡汤 栀子、柴胡、木通、知母、白芍各lOg,龙骨、牡蛎各30g,生地15g,甘草6g。若胸闷心悸、濒死感明显者,用龙骨、牡蛎各60g;广泛性焦虑为主者,用栀子20g;口干明显者,加天花粉15g;便秘,加生大黄lOg;夜眠差,加酸枣仁lOg,茯神lOg。每日1剂,水煎,早晚分服,10天为1个疗程。治疗本病16例,结果显效8例,进步6例,无效2例,总有效率87.5%。本方功擅疏肝理气,养阴安神除烦。
  3.新加逍遥饮 生地20一40g,当归、茯神各12—18g,酸枣仁、山药各15—20g,炙甘草lO一15g,陈皮lOg,远志、沙参、丹皮各12g。若头面烘热、五心烦热较重者加地骨皮、银柴胡;心慌、易惊较重者加龙齿、紫石英;不效时可再加琥珀、朱砂;如遇胸中烦热、急躁易怒者,即加用炒山栀、竹茹;兼有阳虚者加制附子、肉桂;兼有气滞血瘀者加香附、丹参。治疗焦虑伴发植物神经功能失调症状50例,结果显效27例,进步21例,无效2例。本方组方着眼滋阴养血,安神宁志,协调阴阳。[程广里.湖北中医杂志,1984;(3):23]
  4.加味安神定志汤 党参15g,白术、茯苓各12g,酸枣仁、茯神、远志、石菖蒲各lOg,朱砂0.8g(冲),甘草3g。若兼有肝郁惊恐发作者加郁金、琥珀;若兼命门不足者加肉桂。治疗本病10例有良效。本方功能益气养心,镇惊安神。[时全志等.河南中医学院学报,1980;(2):70]
   5。吴茱萸汤 吴茱萸18g,党参18g,生姜18g,大枣6枚。如服后胃脘无不适,重症病人可加大剂量至1倍,失眠严重者加炒枣仁、合欢花、夜交藤;胸憋满者加枳实、木香、青皮。少数病人初服有轻度胃脘不适,继续服药反应可消失。治疗本病32例,结果最少服药3剂,最多服药90剂,痊愈28例,进步4例。因吴茱萸有小毒,用药宜从小剂量开始逐渐增加。本方为仲景吴茱萸汤加重剂量而来,功擅暖肝散寒,安神定志。[刘景琪文,上海中医药杂志,1982,(4):18]
  6.阴躁汤 桂枝50g,黄芪30g,熟附子、白芍、白术、茯苓各25g,柴胡lOg,川芎15g,生甘草6g。若寒去阳复津亏者加丹皮、麦门冬。本方立意甘温大补。当用于兼见有身冷倦怠,时出冷汗,手足发凉或有手足麻木见症者。[赵立栋文,新中医,1982;(9):20]
  7。栀豉汤加豁痰开窍药 炒山栀、豆豉、制半夏、茯神、神曲各10g,石菖蒲、陈皮、干姜各6g。忌食腥辣刺激之物。遵子和“邪去则正安”之义立法,用山栀泄火除烦,镇静安神,豆豉升降气机,宣 郁解闷,二药配对同治心焦懊烦,坐卧不安。半夏、菖蒲豁痰开窍,以加速神明之腑清醒,可起到自想自解,移情易性的作用。又佐以茯神改善夜间失眠,辅以陈皮、神曲理气消食,用干姜者一则与半夏配伍能化饮止呕,二则监制山栀因性寒滑而引起的大便稀溏。邪气一去,正气不足,续用归脾丸益气养血,同时注意精神内守,终于达到康复目的。 ’
  五、中药成药
  l.焦虑宁冲剂 方中以柴胡、郁金、木香、丹参、生地、川芎、珍珠母等为主组成。功能疏肝理气,活血化瘀,养血安神,除烦定惊。每包8g,每次2包,日3次;最高量为每次3包,日3次。接受治疗达6周以上者71例,其中39例合并小剂量去甲氯羟安定,结果痊愈21例,显著进步25例,进步16例,无效9例。 .
  2.神安康胶囊 方中以柴胡、丹皮、酸枣仁、苦参等为主药组成。是在验方的基础上研制而成的胶囊制剂,功能疏肝解郁、清心化痰、宁心安神。每日3次,每次5粒。连续用药1月。通过对121例属肝郁化火证的焦虑症、神经衰弱患者的临床观察结果表明,显效率达78.15%,与对照组药物舒乐安定疗效相似;对肝郁化火证的主症如头痛、眩晕、面红目赤、口苦咽干、胸胁胀痛及舌象、脉象的改善均有较好疗效,与对照组比较,有高度统计学意义(户<0.01);对失眠多梦、易醒、情绪不稳、烦躁紧张、易激惹等症的改善疗效与对照组比较无统计学意义(P>O.05),两者疗效相似。
  其他如七叶神安片、刺五加片、神衰康胶囊、归脾丸、知柏地黄丸、龙胆泻肝丸等均各有其适应症及相应疗效,或见于其他篇章,或已长期习用,此处不作详细介绍。
  六、针灸疗法
  针灸疗法在某些西方国家被列为特殊的心理治疗方法之一。由于针灸疗法具有某些针感等特殊感觉,对于心理治疗起着重要作用的焦虑性神经症来说,不少学者或自觉或不自觉地运用针灸疗法或结合其他治疗方法,取得较好的临床疗效。值得总结和推介。
  1.电针治疗 取主穴神门、三阴交、百会、足三里及大椎。其余按中医辨证分型为取穴原则,属心脾两虚者取心俞、脾俞;属心肾不交者取心俞、肾俞、太溪;属心胆气虚者取心俞、胆俞;属肝阳上扰者取肝俞、太冲。主穴每次2—3穴,配穴按辨证选用。进针得气后接G6605型电针治疗机用疏密波通以微弱电流,每次通电20--30分钟,每天1次。治疗1月为1疗程,治疗1—3个疗程。.黄学军等以此法治疗焦虑症36例,结果与舒乐安定对照组40例比较,二组均取得较好疗效而组间疗效无显著差异。但对照组(舒乐安定治疗者)中有6例形成依赖,电针治疗则无有依赖者。
  2.体针配合耳穴贴压 体针:第1组穴取神门、三阴交、心俞、脾俞、肾俞、太冲、足三里。第2组穴取间使、神门、心俞、巨阙、膈俞、厥阴俞、太溪。每日针刺]次,留针20分钟,平补平泻。半个月为l疗程,从第1组穴位开始,隔日交换1组穴位。耳穴贴压:第1组穴取皮质下、交感、心、脾、肾、内分泌、神/-j;第2组穴取心、皮质下、交感、神门。在上述耳穴处贴压王不留行籽,每周2次,两耳交替,半个月为l疗程,从第1组穴位开始,每次交换1组穴位。张南国用本法治疗焦虑症,结果30例病人中,治愈12例(占40%),好转16例(占53%),未愈2例(占7%),总有效率为93%。张氏认为针刺为主综合治疗焦虑症,根据现代理论认为:针刺的作用为激活网状结构与大脑皮层的醒觉,又可降低皮层的过度激活。而弱电流的刺激,可改善过度活动的兴奋。针刺所选用的2组穴位,第1组以宁心安神为主,根据辨证选取该经原穴或背俞穴,配以三阴交协调足三阴经阴阳的不平衡。第2组以安神定惊为主,故以心经原穴神门及心俞为主,配心经募穴巨厥,心包经经穴间使,四穴并用,协调心经气机而收镇惊宁神之效。用以耳穴贴压,主要是为了和针刺相配合,加强宁心安神定惊的疗效。

  其他文献介绍方法基本同此,大多提示配合心理疗法等效果更好,部分此类经验在中西医结合部分继续予以介绍。
  七、心理治疗
  l。放松疗法 放松疗法不论是对广泛性焦虑症或是急性焦虑发作均是有益的。当个体全身松弛时,生理警觉水平全面降低,心率、呼吸、脉搏、血压、肌电、皮电等生理指标出现与焦虑状态逆向的变化。具体做法是按步骤依次放松身体的各组肌肉,如先放松手指,而后手掌,然后依次是手腕、前臂、肘、臂、肩等,或者也可由头、颈、臂、上肢、躯干、下肢等顺序。总之肌肉放松,进而体验放松时的心理感受和心理状态。许多研究证实,松弛不仅有上述生理效果,亦有相应的心理效果。借助生物反馈疗法,病人可更直观、更真切地体验放松带来的生理及随之而至的心理变化,因而更易让病人接受。其他如音乐疗法、瑜珈、气功等也有相应的生理心理变化,疗效也相仿。凌继昌等用生物反馈治疗经抗焦虑药治疗3个月以上无效者9例,结果明显好转7例,略有好转2例。
  2.认知疗法 焦虑症患者病前常经历过较多的生活事件,病后又常被“期待性焦虑”所折磨,总担心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和事情有不妙的结局。在过分警觉的状态下可产生对周围环境和人物的错误感知或错误评价,因而有草木皆兵或大祸临头之感。帮助患者解决这些问题可试用认知疗法,一般首先向患者说明一个人的态度和对疾病看法会影响其心理和行为。帮助病人去检讨他所持有的对己或者周围环境的看法,从中去发掘跟病人所主诉的问题有密切关系的一切看法与态度,然后协助病人去检讨这些看法、态度与一般现实的差距。指出其中非功能性的病态性。在此基础上督促病人去练习、改变这些态度,建立功能性的健康性看法与态度,以便借此产生新的看法与态度,学会把自己体验与其他事物区别开来,消除灾害观,改变患者上述的错误认知,焦虑症状可逐渐减少,焦虑情绪也便不再成为烦扰病人的突出症状。李晓林等采用认知疗法治疗焦虑症22例取得较好疗效。另外,建立在老庄哲学理论基础上的中国道家认知疗法,倡导清静无为,顺其自然的养生之道,有助于消除焦虑情绪。
  3.精神分析疗法 弗洛伊德认为焦虑是神经症的核心,许多神经症的症状不是神经症的“转换”,便是焦虑的“投射”,这些症状的出现换来焦虑的消除。通过精神分析,解除压抑,使潜意识的冲突进入意识,而病人一旦认可这种被精神分析方法带进意识层面的冲突导致焦虑的产生和发展,在意识层面上得以成熟的分析和解决,症状便可消失。焦虑症便被认为得到较彻底的治疗。
  4.森田疗法 森田疗法的关键是让患者学会与症状和不安平静相处。具体做法可以分门诊森田疗法和住院森田疗法不同施治。一般开始时在详细了解患者性格特点、家庭背景、个人成长经历和症状起因、临床表现及严重程度等基础上,介绍一些森田治疗知识,要求患者学习,若有怀疑,也强调在怀疑中配合治疗。治疗时主要指导患者“把症状交给医师,把正确的行动留给自己”,坚持对症状采取“不理、不睬、不对抗、不逃避”的原则,学会“忍受痛苦,为所当为”。让患者在实践中体验顺其自然人生观,并自然地用之指导自己应对家庭、社会问题。而随着“不对抗”的逐步贯彻,焦虑和不安反而逐渐趋于消失。余柳霞报道门诊森田疗法治疗14例焦虑症取得明显优于对照组(一般支持性心理治疗并氯硝安定或丁螺环酮等药物治疗)的疗效;张向阳等报道住院森田疗法治疗广泛性焦虑症17例,也取得较好的疗效。
  5.解释性、支持性心理治疗 发病与精神因素有关者采用解释性、支持性心理治疗,可获得较好的效果。比如惊恐障碍患者可通过分析让患者确定自己便可以有能力克服和正视让人惊慌失措的濒死感等极度恐怖的体验,多种理化检查结果的阴性至少也说明并没有立即便可致自己死去的疾病存在等等。《内经》记载:“一日治神”就是有力证据。心理治疗的方法丰富多彩,形式灵活多样,消除病人的精神压力,采取中医学的支持、疏导、劝说、说理的心理治疗可收到很好的疗效。
  6.催眠治疗 可结合认知疗法施行。一般先诱导催眠,催眠状态下引导患者回忆发病经过,并在催眠状态下启示患者理解因生活事件的发生而产生某些非理性观念,从而焦虑;焦虑发生后又产生众多的非理性疑虑观念。此种认知便引致焦虑的发生。以后的治疗,可催眠状态下检查患者当天或前一天的焦虑感受,检查焦虑感受之前的自动性疑虑观念,同时分析这些观念的非现实性,使患者充分认识这些观念是焦虑感受的原因。林举达等用催眠结合认知疗法治疗焦虑症18例,结果治疗次数最少.5次,最多14次,平均8.3次。治疗时间最少lO天,最多54天,平均22天。其中好转2例,显著进步5例,基本痊愈11例。总体疗效显著。
  7.行为疗法 在本症的治疗中主要是暴露疗法和系统脱敏疗法。具体参阅相关章节。
  八、西医药治疗
  1.抗焦虑药 治疗效果好,副作用小。可选用利眠宁、安定、硝基安定或氟安定。这些药物半衰期较长,每日给药1—2次即可。近期研究提示,丁螺环酮等较传统苯二氮最类有优势,须予以关注。朱跃华通过对照研究,认为丁螺环酮治疗广泛性焦虑症的疗效确切,不良反应轻。(《临床精神医学杂志》2000年1期文:丁螺环酮治疗广泛性焦虑症临床对照研究)。
  2。日一肾上腺能受体阻滞剂 如心得安等不论对慢性焦虑症或惊恐发作均有疗效,每日剂量从10一 lOOmg不等,因个体有效量和耐受量均差异很大,需通过严密观察来调整药量。治疗惊恐发作时通常配伍用药,如安定与心得安,丙咪嗪与心得安,均能取得满意效果。有的学者以阿普唑仑0。4—0.8mg和心得安10 20mg,每日3次治疗急性惊恐发作,获得良好效果。
  3.抗抑郁剂 焦虑兼有抑郁者,可选用具有镇静作用的抗抑郁剂,如多虑平或阿米替林25—50mg,每日2-3次。丙咪嗪也有良好的效果。张海音等通过帕罗西汀和氯丙咪嗪治疗惊恐障碍,随机双盲平行对照研究,发现两种药物的效果无明显差异。副反应的发生率,帕罗西汀组18.4%,远低于氯丙咪嗪组的42.9%。认为帕罗西汀是一种疗效好、安全性高的治疗惊恐障碍的药物(《中国心理卫生杂志》2000年6期文:帕罗西汀和氯丙咪嗪治疗惊恐障碍一随机双盲平行对照研究)。田博等发现曲唑酮治疗焦虑性神经症有效,副反应轻微(《四川精神卫生》2000年4期文:曲唑酮与地西泮治疗焦虑性神经症的疗效对照研究)。
  4.抗精神病药物 如氟哌啶醇、氟奋乃静等应慎用,以避免引起药物性焦虑,加重病人临床症状。但小剂量泰尔登或舒必利应用适量可迅速减轻焦虑症状。
  九、中西医结合治疗
  中西医结合治疗焦虑症方法多样,据大多数报道,虽然总体上还是西医药方法加中医药或针灸治疗的简单相加法,但临床疗效却大多有客观的优势。尽管机制尚未明了,但提示中医药疗法、中西医结合疗法在焦虑症的治疗上有着大量的值得深入研究和发展的研究课题,其前景相当乐观。
  王元朝于1985年至1991年采用以中药、针灸为主,适当辅以西药、心理治疗,治疗焦虑性神经症223例。疗效满意。治疗方法如下:中药治疗,以百合代赭汤加减治疗:百合30一50g,代赭石(先煎)、枣仁、生龙齿(先煎)、生龙骨(先煎)各30g,柏子仁、石菖蒲各15g,另琥珀3g、朱砂2g研粉分2次吞服。加减:肝气郁结者加白芍、香附、柴胡、青皮、薄荷;痰气郁结者加枳实、生姜、香附、胆南星、茯苓、半夏;郁愁不乐、胸闷者加郁金、合欢花;心阴不足、舌红绛者加五味子、桂圆肉、茯神、麦冬、大枣;久病气滞血瘀者加丹参、桃仁、红花、赤芍、水蛭。针刺治疗,选百会、通里、神门、内关、足三里、心俞为主穴。耳穴取脑点,皮质下,神门,内分泌。肝气郁结者加肝俞,行间;心血虚者加心俞,脾俞;瘀血者加血海,膈俞。除心血虚者针用补法,其余均用泻法,隔日1次,每次留针30分钟或电针。心理治疗,首先反复进行心理解释,告诫病人此症是功能性疾病,一定能治愈,并不断鼓励病人树立自信心,取消病人的消极忧郁观念,并告诫病人要“医患密切合作”,按时按量服药,就肯定能治愈疾病。并鼓励或督促患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加强体育锻炼或文娱活动,以转移或分散患者对于疾病的注意力。西药的辅助运用,对于焦虑性神经症,一般根据病情症状,体质不同,可选用丙咪嗪、阿米替林、多虑平、舒乐安定等药,任选其中某一药物,从低剂量开始逐渐加量,达到治疗量后观察一段时间,再决定药量增减。治疗效果:近期疗效223例全部获愈(焦虑症状,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及睡眠障碍消除);远期疗效:随访至1991年12月止,2例因复发没有及时治疗自杀死亡外,221例基本稳定。

  黄飞姻认为,采用常规方法治疗焦虑症疗程长,起效慢,有效率低。在常规治疗的基础上,并用刺五加注射液治疗焦虑症45例,通过与常规疗法比较,结果研究组痊愈23例(51.1%),显效15例(33.3%),进步5例(]1.1%),无效2例(4.4%),总有效率95.6%;对照组痊愈11例(27.5%),显进¨例(27.5%),进步8例(20.0%),无效10例(25.0%),总有效率75.o%。两组总有效率卡方检验,P<0.01。研究组起效快,抗焦虑优于对照组。两组副反应发生率无显著性差异。认为常规治疗西药不能很快控制焦虑发作,且使用时间长才使效果稳定。刺五加含有异秦皮啶、异秦皮啶甙、丁香甙、胡萝卜甙等成分,对中枢神经系统有兴奋和抑制的双向调节功能。本组治疗发现联合使用刺五加注射液治疗焦虑症,能提高治愈及总有效率,且起效快。这可能与刺五加注射液中含有异秦皮啶,具有明显镇静安神作用,对中枢神经系统的兴奋和抑制过程均有影响有关。联合使用刺五加注射液治疗焦虑症,值得推广使用。
  刘桂珍等用针灸加系统脱敏疗法、单纯针灸法及单纯系统脱敏疗法治疗焦虑性神经症各80例,治疗方法,取足三里、内关、天枢、太冲、肾俞、命门、曲池,根据不同病情进行加减穴位。同时针刺心、肾、神门、内分泌等耳穴。针灸组用上述穴位轮流针刺,每次选择3—6个穴位(双侧),进针得气后用平补平泻法,留针30分钟,每10分钟行针1次。同时艾条悬灸针刺的穴位,注意不要烫伤病人。有消化系统症状的病人用艾条灸神阙穴30分钟,隔日1次,每次30分钟,10次为1疗程。系统脱敏治疗组开始时如实地耐心地听取患者诉说病情,让患者感到医生能完全接纳自己。然后分3个步骤进行。首先教会病人进行肌肉放松训练,每天2次,直到全身肌肉迅速进入松弛状态为止,一般要3—7天。有条件时采用生物反馈仪帮助放松训练。然后再详细询问想象引起焦虑的诱因。此时心理医生要仔细观察并训练病人消除恐惧反应,每星期2次,每次30分钟,10次为1疗程。想像诱因可用图片、回忆诉说和幻灯等方法。在整个治疗过程中,医生要热情诚恳,耐心对待病人和家属,并有计划,针对性地对病人咨询解答该病的有关知识。同时分析病人的现实思维活动,情绪变化,对病人不良的行为方式给以指导纠正,帮助安慰。使病人逐渐建立起正确的思维方式,再转移到现实生活中达到焦虑和恐惧症状的临床治愈,并让病人回家后进行自我放松脱敏训练。针灸加系统脱敏组,先进行系统脱敏治疗,在病人全身肌肉完全放松、焦虑情绪逐渐降低的情况下再进行针灸治疗,方法穴位同前。隔日1次,10次为1个疗程。疗程间隔3—7日,治疗1—4个疗程。结果针灸加系统脱敏组的治愈率为53%,与单纯针灸(20%)或单纯系统脱敏治疗(26%)的疗效比较,有显著性差异(P<0.01)。经过治疗1年后对部分病人进行了追踪调查,针灸加系统脱敏组巩固率为48%,针灸组为18%,系统脱敏组为22%,针灸加系统脱敏组的巩固率远远高于另两组。
  胡淑霞等报道用音乐电针加心理疏导、单纯音乐电针、单纯心理疏导治疗焦虑症各50例,治愈率分别为68%、38%、14%,提示集心理治疗、针刺治疗、音乐治疗于一体的音乐电针加心理疏导疗效远远高于单纯心理治疗和单纯音乐电针治疗。
  另外尚有较多使用中西医结合治疗而取得较佳疗效者,或因方法雷同,或缺少不同组别的对比。但是诚如有的学者所述采用中医辨证施治,分型治疗,可有效地消除其他症状,弥补西药解除症状不够完全的不足。至少这是目前尚处于中西医结合治疗焦虑症初步阶段的最保守的合理存在的理由。。
  [研究述评]
  (1)精神病学目前由于主要的研究对象是功能性精神异常的疾病,如精神分裂症、情感障碍及各种神经症,这类疾病的器质性的结构性的病理变化尚未明确,故此,诊断多采用描述性的现象学的观点。故此,当全国已有权威的CCMD一3发布和施行时,要求临床医生自觉地学习和应用,以利于学术交流。临床医生通过学习,围绕CCMD一3各病的诊断标准在问诊时详细、主动地询问并感受患者的可能存在的心理感受,才能做出较为准确的疾病诊断。
  (2)多数神经症患者就医行为的研究提示,神经症患者求助的对象主要是神汉巫婆,其次是综合医院的内科、中医科以及中医院的各科,往往经转介才到达精神专科医生那里,而这些走上被公认的专业人士帮助的患者占社会神经症患者的小部分。据杨德森等权威人士推测,这种状况在新世纪的上半叶无改进的可能。而由于我国医学教学体制改革及继续教育尚处于大力提倡的阶段,综合医院内科中医科等专科医生对精神病学相对不熟悉,如目前大部分医生对神经症的认识可能停留在笼统地有“神经官能症”、“神经衰弱”的概念。而有关的经验亦往往集中在“神经衰弱”的条目之中,基于此,本章节的编写结合新颁行的CCMD-3,对诊断等部分作了较具体的介绍,可能对专科的内行来说过于粗浅,但希望对于神经症主要的求医对象而又非精神专科的同仁有较具体的帮助。
  (3)对焦虑症的机制,目前尚未有较成熟的成果,基于现象学原则的诊断体系,其治疗应该说尚处于对症治疗阶段。而目前习用的西药如安定类、抗抑郁剂等有着显而易见的缺点。因此,有着丰富临床经验的中医药学对本病的治疗有独到之处,相应的临床研究值得深化和开拓。折衷的中西医结合的治疗取得优于单纯中医药或单纯西医药的治疗方法的疗效是当然的,从较优势的临床治疗出发,对焦虑症的机制的研究作出中医药学更大的贡献,似乎更值得进一步的期待。
  (4)对焦虑症为主的精神分析治疗,产生了对上世纪的整个人类文明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结合我国传统的道家处世哲学,有学者创立并且在临床上应用道家处世哲学的认知疗法的实践。心理治疗可能是解决神经症甚至于包括某些重性精神病的重要方法,类似的心理治疗的创立和应用,笔者认为是中西医结合在神经症诊疗领域的一个重要或者不夸大地可以说是主要的发展方向。如果说精神科医生越来越不象个“医生”是某种趋势,有志于神经症专业的中医学者如果自我定位为“国学专家”,可以期望其对中医学、对世界医学做出更有突破性的贡献。
  (5)临床医学实践,从来便同时是临床心理医学的实践,中医学的实践目前面临着与主流文化相脱节的现实困境。我们的前辈在病人面前说“病属肝气郁结”,病人及患者在“疏肝理气”治疗中获效的过程中可能有积极的心理互动参与其中。而现代的中医对患者说“病属肝气郁结”,便会有诸如“肝何以有气”、“气何为郁结”、“气郁结药可解之?”一大堆疑问,而如果仅仅将“肝气郁结”理解为情绪因素引致的消化系统功能紊乱,而对此诊断治疗的正确与否期待通过对其紊乱的消化系统功能纠正与否来证实,我们说这是一种合理的要求,但如果中医的诊疗仅仅是此层次的劳作,中医发展的前景又当为何呢?新时代的中医文化的建设路在何方,这又是中医学者所必须正视的问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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