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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卷轴(七)

 伢芽 2013-02-01
 

鬼 话 卷 轴

冒泡      2008-03-06 22:20:33    来:网易论坛
 
第39篇:背红色背包的女人

(1)

入夜,东北某大学。

女生2宿舍304寝,唐晓霞怎么也没想到,在她身边会发生这样的怪事。

上午,她和室友周小小一同去校外买衣服,在经过化明街十字路口时,突然一辆红色出租车向她们疾驰而来,她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梁丽丽躲到人行横道上,出租车扫着她们的衣服疾驰而过,两人拍着胸口,浑身战栗不已。周小小跺着脚冲着远去的出租车大骂:“你瞎眼了,赶着去投胎啊!”唐晓霞拽着周小小安慰道:“算了,车都开得不见踪影了。”

两人继续逛街,没想到接下来怪异的事接连发生,她们俩几乎每经过一个路口,都会有辆红色的夏利出租车与她们进行一次亲密接触。大街上车流如水,红色夏利满街都是,从她们身边经过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可奇怪的是,每次与她们擦身而过的竟然都是同一辆出租车,而且每次都险些撞到她们身上,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

唐晓霞不敢再想下去,冷汗已经窜满了整个脊背。

她摇晃了一下脑袋,努力使自己不再想那件可怕的事。她站在寝室的窗口朝下张望,周小小背着红色书包正和同学嘻嘻哈哈地朝寝室走来。唐晓霞无奈地摇头,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满不在乎,小命都悬在线上了,她的小日子还能过得如此潇洒。

“回来了,晚会怎么样?”唐晓霞迎着刚进门的周小小问。

“天哪,你是不知道,简直太棒了,估计这一届办得迎新晚会是历年来最好的,连咱省最有名的‘黑鸭子乐队’都请来了。”周小小俏皮的羊角辫一甩一甩,满足地仰在了床上。

室友梁丽丽把一堆衣服全从衣柜里掏了出来。

“干吗呀,你搬家?”唐晓霞站在忙来忙去的梁丽丽背后疑惑地问。

“哎,这不是要换季了嘛,这么多穿不着的衣服带回家,免得在我柜子里碍事。小小,借我个包,我的衣服太多,装不下!”

“你干吗带这么多呀,下周回家再带一点不就得了。”

“麻烦!”梁丽丽看了看表后悔道:“都怪我,贪看一场晚会,都快9点了,我快赶不上公车了,早知道,我和胡玫一块走就好了。”

周小小说:“胡玫这丫头,每周周末都不在寝室住,一到周末,她连寝室都不会,直接上车就回家了。”

“还是本地的学生好啊,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唐晓霞感叹道。

……

梁丽丽背着鼓鼓的背包一边换鞋,一边说:“我走了,这个周末可就你们俩在寝室了,别乱跑,晚上有鬼哦!”

“去你的,别瞎说,我可不信鬼,世上哪有那么多鬼啊?”周小小坐在床上向梁丽丽不停地摆手:“快走吧,快走吧,别忘了,周一把你男人带过来让我们这帮姐妹瞧瞧!”

梁丽丽嗔怒地白了周小小一眼,故意转移话题道:“你们可别不信,二年前,咱寝室楼后的墙外小道上真死过一个女生,就在对着厕所的那个位置,晚上上厕所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哦。”说完,梁丽丽机警地迅速关上门,躲过了向她飞来的布娃娃。周小小走到门前捡起刚刚扔出去的布娃娃,无奈地说:“这丫头,整天鬼呀鬼的,我看哪天她自个儿都变成鬼了!”
 
(2)

周小小半卧在床上捧着一本言情小说津津有味地看着。

唐晓霞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愁眉苦脸地说:“小小,你别看了,陪我说会话,寝室里静悄悄地,寒得慌。”

周小小眼睛紧盯着书本,早已进入了情节。

唐晓霞无奈地摇摇头,这一天,她太累了,满脑子想着上午发生的事,不知不觉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唐晓霞是半夜被窗户来回的开关声惊醒的,她疲惫地站起身来到窗口,冷风矫健地从窗口灌进来,室外黑暗遥远的天际闪电交加,看来要下雨了,唐晓霞轻轻地把窗户关上。打开床头灯,发现周小小手捧着书本已经熟睡了,唐晓霞叹息着把周小小手中的书拿下来,给她盖上被子。自己再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又想起了白天发生的那可怕的情景,怎么周小小没有看见呢?

她真的想把所看到的一切告诉周小小,但又怕吓着她,整整一晚上她欲言又止。此刻,唐晓霞有些憋不住了,她又把上午的情景回忆了一遍,窗户关紧了,唐晓霞感到全身凉飕飕的。

她重又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窗外,窗口古树的枝叶在狂风中张牙舞爪狰狞地舞动着。唐晓霞完全睡不着了,她眼前总是闪现白天那辆出租车的影子,血红色,夏利,车牌号:黑A4144。

咚咚……不知从何处传来轻轻地敲门声,女生宿舍的门是不隔音的,这声音来自楼道,唐晓霞听得清楚,她屏息侧耳想听一听走廊里是哪个门被敲,可那声音却像故意一般,停止了。

她踮着脚走至门口,透过门上的猫眼,走廊上昏黄昏黄的,灯光极其微弱,她想把视野再扩大一些,只是猫眼太小,她只看得见一小片的范围。唐晓霞一向胆小,她不敢开门,现在正是深夜,刚才可能是自己听岔了吧,梁晓霞心想。

咚咚……声音又来了,而且愈加清晰了些,唐晓霞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咚咚……,唐晓霞的耳膜震动了一下。瞬间,她全身的鸡皮疙瘩泛起,血液急速倒流,那幽幽的敲门声,竟是敲在自己寝室的门上。

唐晓霞几乎瘫软在地,她慌张地轻轻跑到周小小床前,摇醒周小小。她瞪着惊惧的大眼睛紧声紧气地说:“小小,小小,不好了,有人敲咱们寝室的门!”

周小小迷糊着双眼,侧耳倾听,寝室里静悄悄的,那轻轻地敲门声不再响起。周小小埋怨地说:“晓霞,你疯了吧,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守着门听敲门声,女生寝室楼晚上十点就被公寓管理员阿姨锁上了,谁能大半夜的敲咱寝室的门!好了,睡觉去,睡觉去!”说完,周小小侧过身,把脸面向墙壁,准备继续她的美梦。
(3)

咚咚……声音清晰得再不能清晰了。

周小小刷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瞪着牛一样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还坐在她床边的唐晓霞。

“是谁,是谁在敲门?”周小小低声喘息着,脸色因为恐惧渐渐开始泛青。

唐晓霞摇摇头,她们同时把目光聚焦在寝室灰白的塑钢门上。

敲门声随着她们急促的喘息声又停止了。

唐晓霞胆怯地爬进周小小的被窝,缩在周小小床上里侧,她大口地喘着粗气,低沉着嗓音战栗地说:“小小,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害怕啊!”

周小小拉紧着被子,浑身发抖!

“还记得白天的那辆在每个路口差点撞上我们的红色出租车吗?我告诉你,它的车牌号是黑A4144,可能你没注意,那辆出租车……”唐晓霞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大口呼吸着周围似乎很稀薄的空气:“我看见,那辆出租车的驾驶座上根本,根本没有人!”

“什么!”周小小从恐惧中醒过来,她陷入了更深一层的恐慌:“出租车里没有人,怎么可能?”

“是真的,刚开始那辆车从我们身边经过时我也没在意,最后一次,在学校南门十字路口,我发现了,我简直不敢相信,那司机的位置空空的,竟然什么人也没有!”

咚咚……又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唐晓霞抱着周小小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外面到底是什么在敲门?周小小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啪嗒……一根被风刮落的树枝打在窗户玻璃上。

“我想上厕所!”唐晓霞把头蒙在被子里不敢探出来。

“外面快要下雨了,敲门声是不是风刮了什么东西砸在门上,走廊上有窗户可能没关!”周小小猜测着说。

“真的?”

……
 
(4)

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周小小准备陪唐晓霞去厕所!两人走至门边,周小小鼓足了勇气轻轻打开了门,门外,什么都没有。长长昏暗的走廊里,除了墙边摆放的几筒大红颜色的灭火器,的确,什么都没有!

周小小长呼了一口气,低声说:“没事!”

两人互相携着走向走廊尽头的厕所,不知是女人太敏感还是太固执,唐晓霞走到厕所时不可救药地想起了梁丽丽临走时所说的话:在对着厕所位置的墙外小道上,曾经死过一个女生。唐晓霞知道梁丽丽所言非虚,她曾听师姐们说过,两年前,确实有位女生在校墙外被汽车撞死,传言,那女生生前就住在她们这座女生楼。

唐晓霞不想去看厕所窗外,但不知为什么,她还是固执地把头探了起来。校墙外的小道上,空空如也,安静得有几片树叶被风卷起,发出滋滋的声音都听得清楚,凸凹不平的地面上不知被处在哪个角落里的孤冷路灯照得冷凄凄的。

嗡……一辆红色的出租车闪电般驶过……唐晓霞闷哼一声,不由打了个寒颤,她转过身,周小小已经不再她身后,小小……小小……唐晓霞慌了神。

厕所里传来周小小的声音:“干吗呀?”

唐晓霞惨叫一声……她看见窗外小道上,那辆疾驰而过的出租车又退了回来,它正好停在了她的视线里。出租车里空无一人,在出租车前面不远处,一个背着红色背包的女孩正站在马路边向出租车招手,只见那辆红色出租猛一加速,随着车胎划过地面的磨擦声,出租车直直地向女孩撞去,干脆地从那个女孩的身上轧了过去,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地上,女孩的红色背包被沁在了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中,女孩蜷缩着静静地躺在地上,她的头已经完全与肢体脱了节……

周小小提着裤子从厕所里奔出来:“怎么了,晓霞?”

……

唐晓霞扭曲着一张惊恐的脸直直地摔倒在地上……
 
(5)

周小小拖着唐晓霞回到宿舍的时候,她总感觉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唐晓霞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不停地喃喃呓语:“为什么撞死我,为什么撞死我?”周小小的神经几乎崩溃了,她失神地望着唐晓霞,耳边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却越来越浓重……

诡秘的气氛让周小小不敢再做任何动作,她担心身边会出奇不意地伸出一苍白的枯手又或者一张死人的面孔。她只敢这么静静地站着唐晓霞的床边,纹丝不动,静静地听耳边划过的呼吸,她的神经脉管每一刻都在扩张,超负荷地承受着它所本来具有的极限,此刻,世界仿佛静止了,倘若周围有一点点意外的动静,周小小脆弱的神经可能随时会彻底支离破碎。

唐晓霞像中了魔,她仰卧在被上,头不停左右机械地摇摆,周小小真担心她的头颅会一不小心从脖颈上摇脱下来。

周小小的身体渐渐冰冷,她似乎看到了阴寒彻骨的地狱……

天终于亮了,周小小残存的意识确认寝室里没有另外一个人时,她僵直地歪倒在地上。
 
(6)

“晓霞,晓霞?”

唐晓霞浑浑噩噩地从睡梦中醒来,室友梁丽丽和胡玫都回来了。此刻,胡玫正坐在她的床边惊恐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没事吧?”胡玫问。

唐晓霞摇摇头,脑袋像被铅球垂着。她看了一眼梁丽丽。

梁丽丽刚刚才家里回来,她似乎有什么心事,静静地把周小小的红色书包放在书桌上。她爬上自己的床,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唐晓霞忽然间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对了胡玫,你休过学,两年前你在学校听说过咱们女生楼后汽车撞死过女生吗?”

胡玫一怔,表情僵住了。

“怎么了,胡玫?”唐晓霞急切地问。

胡玫半天缓过神来,她幽幽地望向窗外,这样说道:“两年前,我休学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那个撞死的女生。”

“什么!”唐晓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胡玫同寝一年多,她竟然只字未曾提起过。

胡玫眼神迷离地射向远方,继续说“那个女生叫任冉,两年前就住在咱们寝室你现在睡的这张床上,她和我是最要好的朋友。”

唐晓霞闷哼一声从床上坐起,她看了一眼怔怔失神的胡玫,又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她大口喘息着重又警惕地躺在床上。

胡玫似乎并没有在意唐晓霞的举动,她幽幽地说:“那时候,一次偶遇,任冉邂逅了一个年轻的出租车司机,两人干柴烈火,相爱得如漆似胶,相处了近半年。后来,大概是司机玩腻了她,就把她甩了,可任冉是个痴情女子,她不相信她的初恋来去如此仓促,她死缠着那个司机,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司机甩不掉她,一个午夜,那司机打电话让任冉下楼在路口等他,他开着车就朝任冉撞了过去,然后他失踪了。”

“那个司机现在抓住了没有!”

胡玫摇摇头,眼睛里已经噙满泪水:“我劝说过她的,我一直在劝说她,我说这大半夜的,出去多危险,可她就是不听,脑袋里还幻想着与那个司机重归于好,我一直很内疚,她死后,我一直后悔那天晚上没有拉住她,都是我的错。”

唐晓霞看着泪眼婆娑的胡玫,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安慰她说:“不怪你,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你是拦不住她的!”。
 
(7)

“小小呢?”唐晓霞问胡玫。

“小小?她好像不太舒服,正睡觉了,刚才还在说梦话呢!”

“噢!”唐晓霞把头伸出床边,抬头看去,周小小的被子床边鼓出一角。

“不要……是谁在屋里,是谁在屋里?”周小小又喃喃呓语起来。

“你看,她又说梦话了!”胡玫摇摇头。

唐晓霞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沉沉地把脑袋靠在枕头上,她一眼盯在了书桌上的那个红色背包上,甚是疲惫地说:“胡玫,你忙你的吧,我可能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唐晓霞轻轻地闭上眼睛。

胡玫正要从唐晓霞的床边坐起,突然,唐晓霞猛然圆瞪开眼睛,她再一次盯住书桌上的那个红色背包:这不是……?

她想起,昨天晚上厕所窗外向那辆红色出租车招手的女孩子正是背着同样颜色,同样图案的书包。那是一个大红颜色的书包,区别于普通的红,书包背上印着一个血红饰花的米老鼠。唐晓霞记得,那书包是大一时她陪周小小一同去买的,当时,她们逛了好几家商场,最终周小小才挑选了这个让唐晓霞看起来有些异类的书包。按照周小小的话说,红代表着女人!她要做绝对的女人,所以买绝对的红!

胡玫怔怔地望着唐晓霞,脸上充满了惊疑的神色。

“好可怕的书包,好可怕的颜色!”唐晓霞彻底把昨晚那个被轧死女孩的书包和眼前的书包联系在了一起,她喃喃说着。
“什么!”胡玫顺着唐晓霞的目光向她身后望去,她似乎并没有看到特别的东西,回过头,她小声地问:“晓霞,什么可怕的书包,可怕的颜色?”

唐晓霞嘴唇颤抖着,良久才挤出这么一句:“你没看见书桌上周小小的那个大红颜色的书包吗?”

胡玫再次回头,她傻眼了,她并没有看见周小小所说的红色书包:“你怎么了,晓霞,你别吓我!我没有看到什么大红颜色的书包啊!”

唐晓霞惊惧地从床上坐起,她把手指指向离她仅有两米远的书桌上:“那不是么!昨天梁丽丽回家借周小小用的,刚才梁丽丽放在书桌上的。”

“刚才?”胡玫简直被弄糊涂了,她抓住唐晓霞的肩膀:“晓霞,你是不是发烧了,梁丽丽回家了,她不在寝室!”

这是一句极具杀伤力的话,唐晓霞的脑浆似乎一下子被凝固了。她惊骇地抬头向斜上铺梁丽丽的床铺望去,梁丽丽全身蒙着被子,安静地躺着。

“那,那……”唐晓霞嘴唇颤抖地把手指指向梁丽丽的床铺:“她不在寝室,她床上的是谁?”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而来的力量,唐晓霞咕噜一声从床上跳下来,走到梁丽丽床边。胡玫也跟着走了过来。

唐晓霞说:“这床上不是她么,她刚刚才躺下!”她一边说着,手掀开了梁丽丽身上的被子。
呼……,唐晓霞长长舒了口气,此刻,梁丽丽正安静地躺在被子下。

(8)

“不在吧!”胡玫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什么!”唐晓霞刚刚舒出去的气瞬间又憋了回来:“她不是躺在床上吗?”

胡玫抿抿嘴:“晓霞,你是不是真的发烧了。”说着,胡玫的手探到了唐晓霞的额头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你胡说什么!”唐晓霞一把扒开胡玫的手:“梁丽丽不正,不正躺在床上吗?”

胡玫再一次把头转向梁丽丽的床铺,这一次,她瞬间觉得脚底凉气嗖嗖地直从脊背窜上来,她看见,梁丽丽的床铺上根本确实没有人!

她傻眼了,怔怔地矗立在梁丽丽地床铺旁边,一言不发地盯着唐晓霞。

叮叮……,电话尖叫起来。唐晓霞和胡玫同时一抖,胡玫走到电话旁接起了电话。一分钟后,胡玫手中的电话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再次把目光盯在梁丽丽的床铺上,她确信,梁丽丽不可能在床上。

“怎么了?”唐晓霞紧紧地追问。

胡玫全身颤抖着,突然尖叫一声,疯狂地奔出了寝室!……

唐晓霞轻轻地走到电话旁边,她捡起电话,电话里还有声音:“胡玫,胡玫,你在听我说话吗?梁丽丽昨天晚上出车祸了死了……”

啪,电话重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唐晓霞眼前越来越模糊,但是她还是看得清楚:在她眼前近在咫尺的床铺上,梁丽丽安静地笔直地躺着。

周小小又低低地发出喃喃惊骇的呓语:是谁在屋里,是谁在屋里!
 
(9)

混沌中……

唐晓霞来到大一时她和周小小一同买书包的那个店铺,店铺的女人告诉她:她两年前曾卖过一个特殊的红色书包,而那个书包是她从车祸现场捡到的,当时,一个很清秀的女孩子被一辆红色出租车撞飞之后,书包被甩到了几十米远,恰巧,落在了她的面前。

而她又因为刚刚开了一间卖包的小店,所以把那个红色书包顺手捡走然后挂在了自家店铺琳琅满目的书包里,后来,唐晓霞陪周小小一同买书包时,周小小买下的正是那个红色书包!

……

唐晓霞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原来她在寝室里昏了过去,是几个同学七手八脚地把她抬到医院的。唐晓霞想起刚才朦胧中做到的事情。她问身边的一位同学:“我昏过去期间,曾经出去过吗?”

同学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说:“你出去过,好像是去厕所,当时,你一直在说胡话,过了好长时间你才回来!”

唐晓霞彻底糊涂了,她搞不清刚才的混沌感觉是幻觉还是真实!

不过,短暂的清醒之后,唐晓霞再一次陷入更深的恐惧,因为她想起了在她昏过去之前在寝室里发生的那可怕的一幕。“梁丽丽……死了?”唐晓霞问身边的同学,周围响起沉痛的哭泣声。

唐晓霞眼前又开始模糊了,眼前的人影忽然间变得重叠。
 
(10)

三天后,派出所抓住一名开出租车的嫌疑犯,据嫌疑犯供认:他两年前曾和本地某某大学的一名叫任冉的女学生谈过恋爱,后来,他玩腻了,想甩掉她却甩不掉,于是在一个黑夜把任冉从寝室里叫出来,狠狠地开着车把她撞死了。

此后,他开始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一天复一天,他在恐惧中痛苦地挣扎,很多时候,他的后背酸酸地痛,特别是两个肩膀,他总是感觉在他身上趴着一个人,一个甩不掉的人。

他的精神在一天天崩溃,他整天开着出租车心惊胆战地满市转悠,每天午夜,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开着车从任冉曾经被撞的地方经过。前些天的一天晚上,他在街边看见一个背着红色书包的女生正向他招手。他慌了,他认得那个书包,那个特别的书包正是任冉曾经背过的书包。“天,任冉又回来找我了!”他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恐惧,浑身一阵阵抖动。

但是,最终,愤怒还是战胜了恐惧,他为了消除这种从骨子里冒出的恐惧,再一次开着车子向那个背着红色背包的女孩撞去。而那一天,正是梁丽丽借用周小小的书包回家的那一天!

……

唐晓霞越来越接近崩溃,她的眼前也越来越恍惚,每一天她都看见许多重叠的人影,那些人影一天更甚一天地变得清晰……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惧怕,而这种惧怕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变得更加深邃,她的恐惧每增加一层,眼前的人影就清晰一分,她似乎进入了一个让她捉摸不透的空间和时间里。

终于有一天,唐晓霞的父母在四处寻医而未能治好女儿的病时,请来了乡下的一个神婆子。神婆子静静地盯着唐晓霞看,摸她的额头,测她的体温,最后掰开她的眼皮,在静静地盯着她的眼仁看了几分钟后,神婆子说:“这孩子有阴阳眼!她能看见我们常人所看不见的东西。这种阴阳眼很特殊,是先天具备,但却一直未能完全开眼。开眼的条件和恐惧程度有关,当她某一天她真正地达到一种恐惧时,阴阳眼就会自然地完全打开……”

……

唐晓霞的眼前终于彻底清晰了,她的眼睛里出现了另一个世界。

满世界,每个人,看!

他,身边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她,挽着一个可怕的尸体。

他,身后跟着一个缺胳膊少腿的女人。

她,周围围满了……

一个意外,唐晓霞见到了那个撞死任冉的司机,而让唐晓霞再一次心悸的是:那个司机背上始终趴着一个背着红色书包的女人,她,正是两年前被他撞死的任冉!

人与鬼的世界因为某种因素联系在了一起。

而在唐晓霞眼中,世界变了模样,鬼不再是鬼,人也不再是人,他们一同以某种方式结合着,蹒行在是是非非的世界里……来来回回。

第40篇:戒烟怪谈

扯淡的王八,老爷爷跨在十八岁的女人身上对我淳淳教诲,他说男孩子该守身如玉,用情专一,男人失去了童贞就等于失去了命脉!多日补血补气滋养的小宝宝一旦找到了缺口,会没命地往外钻,于你,轻则重伤,重则身亡。

我半仰在一张靠椅上,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老爷爷和女人不停地夸张着喘息,逐渐,他们的气息不再均稳,脸色都憋成了酱紫的猪肝色,狂风大作,呼啸一声,时间似乎停止了……老爷爷仰天长叹:我命休矣!

翻身下马,一具干挺挺的尸体横在我身前,前面一张破败长桌上的女人裸着身子坐在床沿上,踢了踢地上的尸体,摇摇头:“真他妈的没用,干都能干死了!”

铁门当地一声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侏儒,他神气洋洋地走到我面前,朝裸女挥了挥手。裸女得令出门。

“怎么样,感觉还刺激吧?”侏儒站在我对面。

我长呼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悠悠点上,香气四溢,弥漫着我全身。我用尽气力要把身边所有的烟气全都吸进肺子里。

憋犊子玩意,我从地下四层乘坐电梯上来,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狠狠地骂道。什么他妈的一次性戒烟所,纯粹一男盗女娼的地方。

戒烟?我为什么一定要戒烟,我能相信那个侏儒的话吗?况且,他是一个神经不正常的小矮子,整日缩在垃圾堆旁边神神叨叨,跟念死人经似的。

唉,怪只怪我,半天前路过此地,街边一要饭的小老头忽然抱住我的大腿,求爷爷告奶奶,说我鬼面桃花,将葬身于烟海。此言一出,吓掉我命半条,于是有了我交800块,随着那侏儒小老头来到了那个叫什么桃花一次性戒烟所的地方。还他娘的在地下四层,我看,在地下十八层更合适,白白浪费我800块,红塔山够买8条!

“先生,你别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侏儒又跟着过来在我身后不停地喊。

我真想一脚把他踹开,挣钱有这么个挣法的吗?逮着一只羊hao(还他妈的不会写hao字)毛,你倒换个羊,毛多点的!我一纯穷鬼,800块是我的全部家当。倘若你不以我的性命做威胁,鬼才跟你去戒烟。

我径自前走,懒得理那小矮子。我一边走一边低声咒骂,骂几句,脊背没由来地痒起来。我越挠越痒,越痒越挠。最后我歇斯底里地回头向那侏儒喊:“你他妈的再跟着我,我一把火把你那桃花一次性戒烟所给烧了。”

侏儒小小的脸蛋上咧开了个大嘴对我笑:“你的身体痒不痒?”

我怔住,浑身像爬满了蚂蚁,我眨巴着眼睛不住点头。

侏儒把我拉到一个垃圾堆旁,神秘兮兮悄声地告诉我:“那是死前的征兆,倘若你不按照我的方法治,过了今日你必死无疑!”

我盯住侏儒,想要信他,却又不敢信。刚才还在衬衣里暖得热热乎乎的800块瞬间打了水漂,若是再相信他,不知他会从我身上夺走什么!若不信,娘的,小命糟蹋了,我找谁理论去。左右思量,我心一横,眼睛湿润了。

“大爷,你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

侏儒看我诚心诚恳,他长叹一声:“好吧,念你不想死的份上,我救你!今夜,你须按我说的做,要不然,小命休矣!”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我感动的差点给他跪下!

侏儒看我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大师似地把我又把我带到了那个暗涩的地下四层。

……

侏儒姓卐,他把他的姓氏写在纸上,我心想:不是纳粹吧。我问他:“请问大爷该如何称呼?”侏儒告诉我,他叫“寺倪”。

好文雅的名字,我向他竖起了大拇指:“人如其名!大爷,我去了。”

寺倪说快去快回,然后向我兜里塞了一根上好的烟卷。

我一溜烟冲进了茫茫的夜色。今夜,寺倪让我去偷尸,但却不是太平间里的尸体。他说,东郊野地里有一块坟地,坟地里有三座坟墓,今天我的任务就是把全部的坟墓挖开,见到男尸就给烧了,见到女尸,背回来。

我走在漆黑的夜里,冷得瑟瑟发抖。多他妈荒唐,让我去挖尸,还在大半夜!白天挖尸多好,第一,不害怕,第二,不容易被抓。倘有人问我,我就说上级领导派我来迁祖坟来了,这多风光。

哎,这年月……

我穿行在寒秋的夜,脚步嗒嗒地和冰凉的水泥地亲吻。冷清的街上,除了我再无他人,除了我的脚步声再没有任何声音。我吞咽了一口吐沫,长长深不见底的巷道横现在我面前。

月色朦朦胧胧,万物似隐若现。我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拐角处站着一个东西,像人。我悄悄地逼近,大气不敢喘,走近才发现是一根酷似人形的树桩。

我越走越急,只要一搭眼,远处不论有什么东西,我总感觉那是一个笔直而立的人,他正悄悄地等待着我的到来。

几分钟后,我又看见了前面临道站着一个长长飘飘的女子。我心里安慰自己:“那是一个静物,只是像人罢了。”

越走越近,我看得愈发清楚,那道边站着的的确是一个女人:青衣,长发,脸上黑洞洞的,看不清面目,她纹丝不动地立在我前方不到20米处。

几乎瞬间,我心跳加快。这大半夜的,谁家女子站在那里?

我悄悄地从她身边走过,眼角斜睨她,突然,她哎呦一声向我蹦了过来。我惊叫,撒腿就跑。我看得清了,那是一张惨白的像纸的脸。

我没命地跑,不知跑了多久,我到了一片荒地。那女子没有跟过来。我左右审视了周围,怎么浑然不觉地到了东郊坟场?

真他妈见鬼了!

说干就干,我解下背上背着的铁锹,抡起落下,我开始倒腾坟地上的墓穴。很快,我把第一个坟墓挖开了。当我揭开棺盖看到棺材里的骨架时,我啊地一声轻叫出来:“完了,完了,骨架,我他妈怎么分别男女?”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耳边突然响起柔弱的女人声:“大哥,你在干吗呢?”

天,我被吓了一跳,几乎蹦了起来。转过头,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面容苍白的女子。青衣,长发:“你,你……”我语无伦次地倒退着,几乎跌倒在棺材里。

“嘻嘻……”女人调皮地笑起来,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我看了一眼地上,她有着长长的影子。我长呼一口气:“妈呀,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鬼呢?”

“呵呵”女人掩嘴笑了起来:“喂,你是谁,你到这种鬼地方干吗来了?”

我笑着走到女人身边,问:“你又是谁,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到这种地方做什么!”

我们互问着,不自觉地坐到了一起,没天没地地聊了起来。这时,我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个苦命的女人,她19岁那年,父亲逼迫她嫁给了一个她不喜欢的有钱男人。婚后,男人每天晚上都折磨她,打她。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变得越来越变态,到最后竟发展到,用绳索把她绑起来,再用滚烫的烟头烫她的乳房。更可恶的是,男人在她身上一边干着变态的事,一边还哈哈大笑:“臭婊子,当初不愿意嫁给我!哼,现在你不是落在我的手上了吗?现在不论我怎么折磨你,也不会再有人管,因为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哈哈……”

女人知道,这辈子她算是完了。每天,她不仅仅忍受着丈夫的折磨,还要给他当牛做马!日复一日,女人艰难地过活着。有一天,女人实在受不了了。她提出要和她离婚,没想到男人甩出这样的话:“离婚,离婚我杀了你全家!”说着,男人冲了过来,把她吊了起来,用鞭子抽打。抽累了,男人坐在床上抽着烟狠毒地笑。

那一晚,女人被男人来回暴打四五次,最后一次,当女人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她趁男人一个不留神,把一把剪刀狠狠地插在了男人的心脏里。男人死了……

“然后呢?”我问。

女人说:“然后我就把男人偷偷地埋了,就埋在了这里!”说着,女人的手指了指我面前的棺材!

我惊叫一声:“天哪,不会那么巧吧!”

女人苦笑着说:“要不然,我怎么会大半夜的跟你到这呢?”

我点点头,抬眼看了一眼天空,夜色更深了。我想起侏儒交给我的任务,于是谨慎地问:“大妹子,那这两座坟是谁的?你知道吗?”

女人看着我沉思半晌:“你只管挖你的吧!”

我不再犹豫,继续抡起铁锹开始工作。女人继续幽幽地说:“我埋葬了男人之后,又找了一个男人。”女人把眼睛盯进黑夜,又缓缓讲起了她的故事。

女人跟了第二个男人之后,男人待她很好,只不过,这个男人有抽烟的嗜好。常常,半夜,他半卧在床上闷头抽烟,不大会,小小的房间里就烟雾缭绕。男人通常这个时候,会下床倒上一杯温水,然后一仰而尽。再然后,男人迅速脱光自己的衣服,爬上床。那刻,不管女人是不是在熟睡,还是在伤心,抑或生病了,有时候甚至月经来潮,男人都会粗鲁地举起他的阳物,狠狠地插进女人的身体。女人闷哼一声,起初她有些反感,偶尔还有一些反抗,但男人钢钳般的大手让女人丝毫不能动弹,最后,女人习惯了。

女人说到这里,她哭了。

我扒开棺材上的浮土,问她:“既然你觉得跟他过日子不开心,为什么不离开他呢?”

女人停止哭泣,说:“但是,平常他对我很好,一年前,我为他怀上了一个孩子。”

卡擦,我扒开第二口棺材的棺盖,里面除了一个红色婴儿包裹!我皱眉自语:“这里面怎么只有一个婴儿包被!”

女人接上我的话:“包被里本应该还有一个孩子!”

靠,不是吧。我扔下手中的铁锹走到她身边坐下:“孩子?”

女人说:“记得那是我怀孕九个月后,即将分娩。那一天晚上,男人像往常一样撕开我的内衣,我挣扎着说,我快临产了。男人怔了一下,他从我身上翻下来,重又半坐在床上。他闷闷地又抽了一根烟,氤氲的烟气里,男人的脸色越来越红润,眼睛越来越邪恶,他狠狠地把手中的烟卷掐死,我知道,就算我即将临产他也不会放过我!于是,我忍痛被他来回折磨,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临产的那段日子,男人似乎比以前更容易兴奋,他一看见我鼓鼓的肚子,眼睛就冒出异样的光芒,然后,不论白天晚上我在做什么,只要他想,他都会不顾一切把我扒个精光!”

“这男人太变态了!”我愤恨地骂。

“是啊,就是因为他的变态,导致我的孩子在我肚子里仅仅活了九个月,生产的那天,我甚至没有看见我的孩子长什么样子!当我醒来问男人,我的孩子呢。男人告诉我:那是一个死婴!早已被扔弃!”

我静静地听着女人讲着她的故事,在淡淡的忧伤中,我猜测出了下面的结局,我说:“从那以后,你就离开了那个男人,因为你太想念你的孩子了,于是你为你的孩子垒起了一座坟墓。”

女人说是!

“所以这第二口棺材里只有一个婴儿的包被,你的孩子早已经被扔弃到不知何处!”

女人再一次哭了:“我没有因为孩子杀了我的第二个男人,因为我总想起他平时对我的好!”

我低下头,不忍去看女人悲伤难过的面孔,这是个怎样的女人,竟然为了那么一丝的感动……

我禁不住也有些潸然泪下,站起身,我快步走到第三座坟墓前,心中却颤然地想:“这第三座坟里埋的又能是谁呢?”拿起铁锹,我毅然开始挖掘第三座坟墓,身后女人的哭声渐去渐远……最后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里。

我埋头不停地干,当坟墓被我完全挖开,棺材乍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手竟不由地有些颤抖。我用铁锹抖嗦地把棺材撬开!

呈现在眼前的却是……

我啊地一声从床上坐起,眼前,粉白的墙壁,褐色的窗帘,棕色的地板。原来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倒抽一口凉气,打开窗头灯。转过脸,妻子正安然地睡在我旁侧,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我半卧在床上,点上一枝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雾缭绕。我满足地起身,倒了一杯水,一仰而尽,回过头,妻子白白的胳膊搭在被子上,煞是诱人。我不由地走过去,掀开被子,抱住妻子。

妻子朦胧中惊醒,见我正贪婪地褪下她的内裤,她眼角划过一丝滚烫的泪水,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了?”我惊惑地问。

妻子轻轻地说:“没事,我习惯了!”

我嘿嘿地笑,粗暴地进入妻子。

……

豁然,那个梦若即若离,梦中,我掀开了第三口棺材盖,里面躺着的是——那个青衣,长发的女子,俨然,如妻子一般模样!

后来,我又做了一个梦。没有顺序,没有逻辑,乱糟糟的。我背着那个青衣长发的女子疯狂地往桃花一次性戒烟所狂奔。侏儒见我归来,他说:“恭喜你戒烟成功!”说完,他趴在那青衣女子身上,呜呜地哭起来,原来,那女子是侏儒的妻。而侏儒,正是女子的第二个男人。

那刻,在梦里,“我”终于明白,“侏儒”其实就是我。我们有太多的欲,而致无刚,所以我们萎缩。

醒来,床畔空空如也。我想起白天,我悲痛地把妻子刚刚生下的死婴扔弃,再回来,妻子已经不知去向。

我撑起身子半卧在床上,伸出手,很自然地摸出床头的一包香烟。我抽出一根,放到嘴边,点上。这时,恍惚想起,我已经发誓戒烟N多次了,其实一次也没有成功。

从那时起,我彻底与烟决裂了,因为我明白了,有欲,无刚,才以至萎缩的连烟都戒不掉。我真不想像梦中的侏儒那样,悔恨当初,抱着死去的妻子呜呜大哭。

可是,一切都晚了!

……

再后来,我时常想起这个奇怪的梦!梦里怎么会有“桃花一次性戒烟所”?为什么会有个“侏儒”?想了很久很久才明白过来,日有所思,梦有所想,现实与梦纠缠在一起,罅隙里,到处都是:桃花有性,戒烟无刚,侏儒是也,我是也!

顺便提及:侏儒的姓氏“卐”与“玩”同音,所以他的名字可以念为:玩死你!

其实,我是自己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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