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终南山隐士:不打坐、不诵经也能悟道

 蔡灸哥 2013-02-02

果园、王氏居士、田圆亮、麻氏居士,他们都是居住在终南山上的隐士,他们中有的人已经在山上住了三十五年。我们走近这几位隐士,希望了解所谓“隐士的神秘生活”。可惜,从早到晚陪着他们,我们却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也许隐士本身就不神秘,他们的生活反而比很多人都简单得多。

终南山隐士:不打坐、不诵经也能悟道

陕西省秦岭山脉观音山果园庵,年过古稀的果园居士在庵前吃午餐。果园庵旁还有一舍茅蓬,二十年前果园刚到终南山时便隐居于此。身体周刊记者徐晓林图

有些隐士没有我们所想所知的隐士模样,他们也接触人,有时还很“入世”。有的隐士对人相当热情,会拉着你说长说短,有的隐士根本不诵经打坐,反而更喜欢打麻将,还得用真钱打。

终南山隐士:不打坐、不诵经也能悟道

田圆亮五十四岁,是个较年轻的隐士。

终南山隐士:不打坐、不诵经也能悟道

麻氏居士七十岁,隐居在山上三年。

终南山隐士:不打坐、不诵经也能悟道

王氏居士八十四岁,隐居在山上三十五年。

身体周刊记者李伟

果园“等以后走不动了,我就爬,在山上吃松子松叶,把身上的污秽都排去。”

 

果园,一九四二年生于河南开封,幼时为避战祸,独自一人背井离乡,从此四海为家。在外漂泊数十载春秋,终于在二十年前,栖身于终南山中。此时,原本的婚姻家庭琐事,一切已都随缘而去,又落下她孑然一人,似乎命里该有的定数。

虽然打扮得有几分比丘尼的模样,但果园难称为尼师。她没有悟道师傅,无寺庙收留,只是凭着自己的慧根,求索问道。二十年前上终南山,果园还不是果园,她在山间一棵松树下,支几根木板搭起了一舍茅蓬。茅蓬里,果园睡卧在桔梗杂草上,雨水花虫进来,她也当作是客人一般欢迎。

茅蓬中的果园早有一个愿想,要在这松树扎根的地方,建一座求佛问道的寺庙。终南山上的寺庙道观,多为山下百姓所建,一人建庙,谈何容易。此后十三载春夏秋冬,她捡拾山间游人所遗垃圾,掘挖山药,一分一厘将俗世的钱财节省下来。于是,松树下有了一座果园庵,果园也就成了果园。

七十古稀之年,果园依旧每日捡拾水瓶纸袋,背驼起山药到村中去卖。果园说:“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给果园庵拉上一根电线。”

电线遥遥无期,但果园的生命却仍然向着前行。未来还有多少光景,她算不出來,但孑然一人的命数,却已注定。“等以后走不动了,我就爬,在山上吃松子松叶,把身上的污秽都排去。”果园安然地告诉我们,仿佛生与死只是一句话般的简单。

 

王氏居士

在观音峰上一住就是三十五年,昔日的农妇也洗去一身乡土气味,成了有几分仙骨的耄耋老者。

 

王氏,陕西老林乡人。三十五年前,王氏也仅仅是个寻常的老林乡农妇,每日耕种十数亩旱田,一切乡民都有的悲喜怒骂她也一一都有。村中一场天灾人祸后,社民集资在终南山修建一座寺庙,以保村社顺利周全。

这座寺庙最终与终南山观音峰结缘,因为与山峰中一座景池寺东西相望,寺庙得了东景池寺的庙号。寺庙设立下,却独独缺少一个把守看管的放心人。社长本想在山中寻找一个寻道问仙的隐士,但隐士漂泊之名声久传,社长不放心这份集资的产业,就在村中下了投名状。

王氏接了这个状子,从此在观音峰上一住就是三十五年,昔日的农妇也洗去一身乡土气味,成了有几分仙骨的耄耋老者。旧时的社长乡民大都归了尘土,可王氏却在山上越活越是矫健。王氏说以前腿脚不好,身子也虚弱,在山里住久了却精气饱满,处处都觉得舒坦。

我们想一方水土一方人,就取了东景池一口水来喝。一饮下去才察觉,水涩涩有股怪味,难言甘甜美味。王氏笑道:“我喝惯了,喝了多少年了,都觉得是水的味道。”

东景池外有一亩菜地,王氏心细手巧,把菜地打理得齐齐有序。东角落处栽了木耳,西角落处养了青菜,中间种点豆芽花,结果时还能添一碗佳肴。平日里,连烧火做饭用的木柴,都是她一根一根从山里寻来,王氏说山里什么都有,有她一切所要。

虽然身手还是灵活矫健,但王氏不大记得新近的琐事。我们前一天才在东景池小憩片刻,但今朝王氏已忘了我们。她还是喜欢操起陕西秦腔,絮叨三十五年前的种种故事。可惜听的人不多,听得明白的人更少了。

 

田圆亮

他不读佛教经文,更不打坐冥思,唯一的爱好却是和另外几名暂住东景池的宿客打打麻将。

 

田圆亮,陕西蓝田人,五十四岁的年纪,在终南山里也算得是个年轻的宿客。他暂居在东景池寺中,但却不是看寺人,也不是看寺人王氏的弟子。他了无牵挂而来,求的只是山中的一片清静和闲散。

他见过路人时,总是乐呵模样,眼睛眯成一条线,但却话语不多。平日见他,手里总是握着那只略显褐色的茶杯,茶叶不是当地闻名的紫阳毛尖,不是秦巴雾毫,但陕青该有的香美回味,田圆亮的茶里都有。

问他家里还有几口人,他笑而不语。问他在东景池住到何时,他笑而不语。问他中午午饭吃了什么,他还是笑而不语。他不愿意别人知晓他的故事,他也不打算知道别人的来历,把日子一天天如此清淡地过下去,他也不觉得吃亏无聊。

田圆亮没有我们所想所知的隐士模样,但他真真切切地隐居在山中。他不读佛教经文,更不打坐冥思,唯一的爱好却是和另外几名暂住东景池的宿客打打麻将。他们打麻将也实在有趣,青山绿水间,摆上一张小木桌,摊开麻将来玩,也不管太阳爬上了哪个枝头,鸟儿唱到了哪一首歌。

麻将是真的用钱打的,一次一角人民币。每次打完一圈,田圆亮总是把纸钞一张一张压抚平整,钱票是不少,但加起来也没有十元钱,田圆亮却依然能高兴快乐起来。

 

麻氏居士

“在哪里都是修行,只要心诚,都能悟道。”

 

麻氏居士,陕西户县人,七十余岁。三年前,麻氏原本只是观音峰西侧法华寺里的一个散工,每日繁琐陈杂之余,也看看经文佛书,算是门外修行的居士。

也是机缘所致,东面的南雅寺翻修重建,也需要一个放心人来看守。法华寺的主持和尚相中了麻氏,一番劝诫后,麻氏挥一挥衣袖,上了山,成了南雅寺的看护人。每天守着前后两间庙宇,麻氏并非无所牵挂,户县老家还有妻儿孙女,一年也只有两次见面的机会。后来,一个进山参拜的有缘人带来一只黑白花纹的哈巴狗,狗儿似乎通了灵性,死活要留在山里,于是麻氏从此有了个伴。

“花花啊,你在哪儿?”每天早晚两次,麻氏总会朝着四周喊上两嗓子。狗儿特别听话,一叫唤就跑到跟前,用后背搓靠着麻氏的裤腿,像是撒娇,又像是离别之后的宣泄。白天的光景,麻氏走到哪里,狗儿就跟到哪里,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相映成趣。

山上的生活清苦,麻氏乐活得每天忙里忙外,早上晒几床铺被,中午打理一番菜园,下午躲进厢房里看看经书,傍晚时在佛前点上一炷香火。麻氏说以前家里的事都是婆媳操持,但进山一两年下来,他干里外家务也麻利多了。

我们羡慕他守着如此深邃的一片山水,但他安慰说:“在哪里都是修行,只要心诚,都能悟道。”他话语清脆,态度认真。每次庙里来人参拜,他总是一路陪着,别人磕头,他就点香敲钵,一木棒敲打下去,佛音缭绕庙堂横梁,久久都不散去。

临别前,麻氏送我们到寺前,叮嘱一句:“以后过到西安这地,就一定上来坐坐,我都在。”我们特别当真,希望他一直都在。

 

全国五千多位隐士藏身终南山过着千年前生活

世界无奇不有采药人在山林里发现一窝猪人
揭密中国500岁世外异人的真实生

 

终南山隐士:不打坐、不诵经也能悟道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