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梳妆》红楼梦彩色银币之十二

“可卿梳妆”币面上秦可卿衣着华丽富贵,光彩照人,形貌艳美,直逼“太真”,正端坐于梳妆台前,对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精心打扮。秦可卿卧室的陈设也非他人可比:案上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房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还有西子浣过的纱衾,红娘抱过的鸳枕。实在是奢豪之极,与帝王之家不相上下,衬出秦可卿迷一样的特殊身份。






秦可卿是<<红楼梦>>金陵十二钗中唯一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人物。她身上兼有宝钗和黛玉两人之美艳, 我们好象认识她,又好象并不认识她,对她的一切都有些模模糊糊、朦朦胧胧,颇有雾里看花之感。 我们不难想象,这样塑造出来的秦可卿一定是一个十分生动、独特的妇女形象,同时也是对封建贵族家庭的无情揭露与批判。秦可卿在《红楼梦》中着墨不多,但却是红楼众女子中独具特色和象征意义的人物。书中描绘的秦可卿既有林黛玉的袅娜风流,高雅超逸,又有薛宝钗的鲜艳妩媚,端方大气。 秦可卿小名可儿,大名兼美,贾蓉之妻,是宁荣二府的第一美人。她不但形貌艳美,性格温柔,还待人周到,并深得贾母欢心,认为她是重孙媳妇辈中“第一个得意的人”。所以当她去世时,合府上下无不悲嚎痛哭。她虽在“金陵十二钗”中排于末位,但却是十二钗中去世最早的,在第十三回中就魂归太虚。其宿命诗曰:情天情海幻情身,情到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可卿的卧室是个青春少妇的卧室,其摆设、色调、气息,处处都同普通卧室不同。书中说宝玉当时已十三岁,正是青春萌动期的开始,这个卧室的一切都仿佛对他是一种性朦胧的启示。曹公在秦可卿屋里凭空杜撰了许多摆设,像什么武则天的宝镜啦,赵飞燕的金盘啦,掷伤杨贵妃乳房的木瓜啦,寿昌公主(刘宋时人)的卧榻啦,还有同昌公主(唐代人)的珠帐啦,等等。上述这些人都是风流女性,其含意不言自明。唐伯虎的画和秦少游的对联,也是曹公根据需要杜撰出来的。从这些暗示看,秦可卿不像是恪守贞操的女子了。《金陵十二钗》正册判词说她“情既相逢必主淫”,曲演《红楼梦》里说她“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都说明这个少妇在宁国府这个大染缸里已经自愿或被迫堕落了。 秦可卿除了第五回引宝玉到她房中安歇以及后来写到她卧病榻上之外,她只在书中做过两件事,一是在宝玉神游太虚幻境时,以警幻仙子之妹的身份,许配给了宝玉.二是临死前在凤姐梦中托咐一件未了之“心愿”.即从事物的荣枯哲理,讲到为贾府保持退路的具体治家方略。其中还泄露了某些“天机”。这些所为都是别人梦中进行的。所以显得她只是个虚幻式的人物。 “秦可卿”三个字谐音“情可情”,或“情可轻”,但这三个字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它必须与另一部伟大著作联系起来才能完整地表达其涵义,这部著作就是老子的《道德经》。很明显,“情可情”与《道德经》的开篇三个字“道可道”如出一辙。按照这一模式,“情可情”后面的没有说出的话就是“非常情”,对应“非常道”。见到“非常情”三个字,人们会立刻想起秦可卿的两件大事:与公爹的暧昧关系,贾宝玉在秦可卿的卧室中梦游仙境而初通人事,这种极不正常的行为也许就是“非常情”或“情可轻”吧. "养小叔子"和"扒灰",其实是解放以前流行在北方的"性风俗"而己,值不得大惊小怪的.在京津一带流行许多俚语,其中就有"小叔子不要嫂,树上不结枣"和"天上下雨地上流,公公是个'扒灰头'"之说.小叔子与嫂子发生性关系,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小叔子连自己嫂子都弄不到手,被认为是很没本事的人,而作为嫂子则坦然接受,甚至主动勾引小叔子的事也不认为是什么伤风败俗.这种性风俗为封建社会处于异常封闭的青年男女排解"性饥渴"和"性压抑",是十分有益的.而公公与儿媳妇发生关系的所谓"扒灰"也普遍存在,究其原因,就是封建社会时兴养"童养媳",男孩大都结婚早,而找的媳妇都比男孩子大许多.小男孩不懂人事而媳妇却成熟,而公公正是壮年,干柴烈火自然一踫就燃.同时,也是为了防止儿媳妇生外心,跟外边野男人乱搞,婆婆一般都能容忍这事发生.也叫"肥水不落外人田".同时,还有一些风俗,比如说小叔子与嫂子通奸被视为正常,而大伯哥与弟媳妇不仅不能有这种性关系,连多说几句话都被认为是大逆不道. 曹公颇有微意地描写了秦可卿那华贵浓艳的卧室,并特意把《红楼梦》中的第一大梦--“贾宝玉神游太虚境”安置在这里发生;而贾宝玉在梦中警幻仙姑将其妹“乳名兼美表字可卿者”许配宝玉;而这仙姬可卿,“其鲜艳抚媚,大似宝钗,袅娜风流,又如黛玉。”(名曰“兼美”亦宜矣)。这岂非奇中又奇?我们若联系宝玉见秦氏病重而啼哭,闻秦氏死讯而吐血,则可窥其“消息”一二。不过作者塑造秦可卿这一人物的意图,则是出于对全书的艺术构思。秦可卿在《红楼梦》中的“戏”并不多,其形像也并不丰满;她的重要性在于体现全书的主旨。秦可卿者, “情可轻”也,她是“淫”的表征。“情天情海幻情深,情既相逢必主淫”;“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这便是对她的性格的本质概括。作者意在通过她与公公贾珍的私通乱伦,以表现贾府在精神道德上的腐败,亦即“败家的根本”;通过她那豪奢至极的丧事,写贾府豪华中的衰败。她托梦凤姐的那些话,是贾府较为清醒的统治者的共同预感和隐忧。秦可卿在《红楼梦》中的主要价值就在这里。 秦可卿就是这样一个具有神秘色彩的女子。她是谜一样的女人,呵呵,虽然曹公在书中对她的描述有所删减,但能把这样一个书中着笔墨并不多,而且早早的就死去了的人放在金陵十二钗正册里,足见秦可卿这个人物在曹公的心中是占有一定的地位的。也许,曹公当年成书的时候曾经想过在这个人物上做些文章,但由于某种原因,这部分内容还是舍去了。不过书中留下的蛛丝马迹还是值得人猜解的。 可以说秦可卿是一个谜,是一个有香味的谜。她的出现让《红楼梦》更具神秘感,并且有了另一种味道,当然这味道是香的,我们的可卿小姐留下的淡淡清香,如一丛幽兰,任是枝叶摧残,其品性还是天香一流。 到此“红楼梦”彩色银币赏析完了,我们欣赏“金陵十二钗”,最深刻的感受,就是“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大观园繁华期间,“十二钗”如铃笑声,在花间,在亭上,在廊中,流动似风,而到末了,却都逃不出曹公的掌控:“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看破的,遁入空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也正因为如此,看“金陵十二钗”银币,对币面上的欢歌,币面上的笑语,才更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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