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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终于夜深了,当一切是那么寂静的时候,我才能小心翼翼的把心头的烦心事好好过滤,慢慢思考,只因为怕惊扰了屋外尚存的点点晚灯,担心由于自己的一不留神,让它们发现我的脆弱和忧伤.每到夜晚来临的时候,我格外想念家思念亲情,牵挂着远方的亲人,尤其放心不下----母亲 在我的印象里,真的不记得有过多少次这样的家庭琐事的纠纷了,傍晚母亲的那个电话又彻底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一幕幕令我们恐惧的往事......家庭,本应是个温暖的词,可是我们小时候感受到的大多却是吵闹和殴打,争吵发生时,我们也不记得谁对谁错了,只记得父亲漫骂着,怒吼着,咆哮着,挥舞着拳头,母亲哭泣着,倔强的抵抗着,披头散发,鼻青脸肿.而我们姐妹三个则是恐惧地看着他们,甚至跟着母亲哭泣着也不敢去阻止父亲的蛮横霸道,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挨打的会不会是自己,就这样,在"动荡"的三十几年的今天,这样悲哀的事再次上演,让我也再次感受到对于母亲的担忧和心疼,本来在过年后的时候我们姐妹们想要给她办六十岁寿宴的,让她有个开开心心的生日.让她原本郁闷的情绪能够得到缓解,因为她的身体一直没有健康起来,所以我们也经常劝慰她,疏导她的担忧和不安.可能由于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的缘故,父亲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在无数次吵架后,他终于还是对母亲挥起了他的拳头.母亲电话里诉说着她的悲哀,父亲电话里表现他不肯认错的要强,让我心痛,更让我感到心酸,他们都老了,却在他们一生中彼此逞强着.折磨着.哪怕一个字的宽容谅解都不曾有过.我们更是因为司空见惯这样的恐惧,所以当事情 发生后,我们竟然也变得麻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和劝导他们,孰是孰非,都是亲人,谁又说的清,理得顺呢? 母亲傍晚的那个电话,当时我正在加班,所以没有多与她沟通就匆匆挂掉了她的电话,下班途中,坐在公交车的我,看着车窗外,穿流不息的汽车和华灯初上,人来人往,多么希望,此时能有家人的陪伴和孩子的嬉闹,想着母亲的电话,自己又放心不下,内疚重重,加班回来,天时已晚了,打电话询问母亲,听得出她声音里的无助和加倍的唠叨着父亲的"罪行",母亲终是年纪大了,过去的伤心种种,往事一遍遍的提起,不知道她的内心是否渴望在年老的时候得到安宁,又是否曾在年轻时渴望着浪漫与幸福?她与父亲的婚姻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隐痛吧,或多或少的影响她的情绪和她的一生, 曾记得有次翻看母亲十九岁时的相片,母亲在年轻的时候有着较好的相貌,俊秀的脸庞,眼睛大而有神,高挑的身材,又能劳作,不怕苦,不怕累.在当时的农村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好姑娘了,光从照片上来看,那时的母亲应该是个开朗,活泼,喜欢微笑的女人,自从嫁给父亲后,就渐渐丢失了女人的美丽光环,家庭里重担基本压在我母亲身上了,上有老,下有小,父亲长年在县城工作,也无暇顾及家里,特别是农村农忙时节,母亲更是里外一把手,忙得累不算,还得照顾年迈的爷爷奶奶,还有我们姐妹三个,我们那个时候都还小,农活能帮的极少,只能是母亲一个人硬 撑着把事情全部承担起来,往 往忙到掌灯时,还看不到她从地里回来的身影,而父亲,则是每个周末放假回来,也不知道他是不会做家事还是不懂体贴母亲,我们记忆中的父亲是很少帮到母亲的,可每次父亲回来,母亲就像过年一样的去买好菜好酒侍候他,到了周一临去上班时,也不曾看到他对母亲体贴 的说上一句温暖的话.更别说对我们姐妹三的宠爱,当然,我们看到父亲的感觉,一直都是很惧怕的,从不敢在他面前撒娇或是嬉闹了,所以,在我们的童年记忆里,所谓的快乐公主,只生活在童话里.那个拥有布娃娃的女孩子,不会是我.也不会是我的姐妹.我们只躲在母亲哭泣的背后,惶恐的看着愤怒着的父亲.或是犯错后跪在地上,等待他的一声令下,好让我们跪的生疼的膝盖早点脱离苦海.......此时的母亲也不敢有任何的言语.诚惶诚恐的日子让母亲更加变得忧郁和重复地对我们倾诉着她整个婚姻里的不幸.也让我们的童年阴影带入到自己的婚姻里面了,比其它女人更需要安全感,更需要体贴和关爱.由于自己的婚姻失败,让母亲操心不少,更让我感到愧疚对母亲的不够孝道,和对父亲的不能言说的恨. 如果没有吵闹,如果没有殴打,如果没有伤害,母亲的晚年是否也能幸福如春,如果没有吵闹,如果没有殴打,我的婚姻是否也能像平常人家那样和谐相处,是否也能平淡如新.所谓幸福,应该是什么呢?母亲的伤痛,我的伤痕,又应该是怎么去愈合呢,更何况,留在母亲内心里的一辈子的伤害,在她晚年的生活里,又用什么去弥补得了的呢? 希望母亲身体健康就好,但愿她在以后的生活里,和父亲不再有打骂和争吵.安度他们的晚年. 也希望自己尽快强大起来,坚强面对生活,让自己幸福,也让母亲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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