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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规模在线公开课程”MOOC的这一年

 tesoon教育 2013-02-21

大规模在线公开课程”MOOC的这一年

MOOC(mass open online course),即“大规模在线公开课程”,现时可谓正挑战并颠覆着传统高等教育的模式。而今年,全球公众对MOOC的关注及参与,更是呈现了井喷式的发展,堪称“破坏的一年”。目前,MOOC领域上较为突出课程提供商有三家:edX、Coursera和Udacity,其中有非盈利的,也有以盈利为目的的。下面,本文将和读者一起,回看MOOC这一年不凡的发展,探究一下为何人们对MOOC会抱有如此高的热情,同时也看看究竟又有何物会羁绊MOOC未来的发展。

今年9月,如下情景让人难忘:一边厢是工人正在用结合剂黏合新办公室的墙体;另一边厢却是刚认识的同事,穿着卫衣,相互合作,赶在截止日期前完成课程发布。视频剪辑师、代码编写实习生,还有“edX人”——精通在线教育的毕业留校生和博士后——通通都在奋战着,努力将已录像的讲课转化成MOOCs(mass open online courses),也就是“大规模在线公开课程”。在那里,仿佛人人都被视为“大头虾”一样,一行水绿色的便笺时刻提醒着他们课程必须“上线”的日期。

虽然墙漆都没怎么风干,但是这家由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牵手成立的非赢利初创企业edX,在今秋首次发布官方课程当中,就吸引了370,000名学生。其实,这数字还算不上特别惊人。因为另一家在今年1月才成立的课程提供商Coursera,现时学生人数就已经高达170万了——正如其创立人Andrew Ng所说,增长速度“比Facebook还快”。Andrew Ng是在借斯坦福大学休假之际,专门去打理Coursera这家盈利性MOOC课程提供商的。

“(修读在线公开课程)人数之多,真是让我们喜出望外,”另一家课程提供商Udacity的创立人David Stavens说。同时,Udacity的创办人还有Sebastian Thrun和Mike Sokolosky。而其中Thrun博士的课程《人工智能导论》,今秋开课时更是吸引了150,000人注册修读;此种教育革命的开局如此之好,足以让高等教育界瞠目咋舌。一年以前,他惊叹道:“只有我们3个家伙在Sebastian的客厅里工作,现在我们已经有40名全职员工了。”

“我会把今年称为‘破坏的一年’,”edX主席Anant Agarwal说:“而且,这一年还没到头呢。”

作为协作式技术专家学习活动,MOOCs其实在早几年前就存在;只是到了今年,大家突然都想加入其中。精英大学都正以疾走的步调在争抢与Coursera合作。目前,在高等教育界中响当当的33名高校都已在上面提供课程,包括普林斯顿大学、布朗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和杜克大学等等。早前9月,Google也都发布了构建MOOC的在线工具;而斯坦福大学则公开了内部网上学习平台Class2Go,当时已有2门课程。

其实,究竟何为MOOC?

传统的在线课程会收取学费,提供学分,同时也会为了确保学生能与讲师互动而限制学生的注册人数。相比之下,MOOC就有截然不同了:它通常是免费的,不太注重学分,同时还能允许大规模学子参与。

因为任何人只要有互联网接入,都可以报读相关的课程,所以教员是无法与每个学生都一一进行点评互动的。也正因为这样,课程的设计——教学材料如何呈现及互动——就显得相当重要了。同样重要还有学习伙伴。同班同学之间,可以在自己所在的城镇组织学习小组,也可以在网上建个论坛,相互学习提高。里面最麻烦的,就是为作业评分。

这种不断进化的教育模式,将如下三者紧密地结合了起来:教育、娱乐(思考游戏)和社交网络。与先前的公开课件不同——它们通常是预先写好的课件,或是预先录制好的讲座,会让人产生像在教室后面偷偷观摩课程的感觉——MOOC提供的课程,则是时刻都会兼顾学生的需求。

当然,传播的手段还是通过讲课。多得存档在Khan Academy上那些生动有趣的教学视频,MOOC的制作人员从中学会了简洁之道:8到12分钟是典型的时长。这,也就是关键所在——视频在此过程中,可能会停下2次左右,进行随堂测试,确保学生弄懂材料的内容;例如在计算机编程课程中,会让学生写一下代码。反馈都是电子化的。助教可以对讨论区进行监控。同时,也可能会布置作业和进行期末测试。

MOOC也存在难题需要解决。学习的规模真能被放大成那么多倍吗?评分机制还是不完美,对于那些非技术性的科目更是如此。同时,作弊也都切切实实存在。“我们发现,在同一门课程中,居然有20人提交的作业是一摸一样、一字不差的,”柏克莱加州大学教授David Patterson惊讶地说,他教授与软件工程相关的课程,但还是不敢相信居然会出现如此堂而皇之的抄袭现象。目前,Udacity和edX会提供有监考人监视的考试。

对于大学层次的学习,有些学生还对其准备不足。很少人能坚持到最后。“报名参加一门课很简单,”Ng博士说。整个过程可能只需5分钟,而且这里面已经预多了2分钟——假设用户会用来为自己想个花俏的名字。在上年秋季Ng博士开讲机器学习的课程中,只有46,000学生交了第一次布置的作业。最后,他说,只有13,000人是能够顺利完成课程并获取证书的——证书是由Ng博士本人发的,并非斯坦福大学。

其实,上述的最后数字也算是相当可观的了。里面最大的亮点就是:通过这些免费的课程,世界上最优良的教育能够将其触角延伸到地球上最遥远的角落中,促进人们职业生涯的发展,扩大智力和人际网络。在上年冬季,报读Coursera平台上由Patterson博士讲授的《软件即服务》课程(现时在edX平台)的人员当中,四分之三都是来自美国之外的。而尽管在更早的上年春季,报读由Agarwal博士讲授的试行课程《电与电子学》美国内外人员当中,该比例则刚刚相反;但是,二者吸引到的学生都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两门课中,据称有70%的人都拥有学位(有三分之一的是拥有硕士学位)。在类似投信任票的反馈中,这两门课的学生都极大程度地对课程的质量表示赞同:在那些既修读过Agarwal博士课程,同时又在大学时修读过同样课程的学生当中,有63%的人觉得MOOC更好;36%的人觉得二者相当;1%的觉得更差。

伊利诺伊大学在线学习、研究和服务中心主任Ray Schroeder说,在线学习有三样东西至关重要:涵盖内容的材料质量,教师的投入度,以及与学生的互动程度。最前者一般不成问题——大多的教授到时来自精英高校,同时目前MOOC大多的课程都是诸如计算机科学和数学之类的技术性科目,内容直观明了。但是,要确保教员能够“触手可及”并能提供足够的反馈,包括学生的互动,这点就棘手多了。

“在MOOC的某一课程中,最不爽的就是无法与老师交流,因为同一班级里还有成千上万的学生啊,”Schroeder教授说。怎么能让大规模的网络课程具有亲密感呢?

这也是需要大家努力解决的问题。

很多地方都已提供MOOC,而且还会有更多地方会加入其中。但是随着Coursera、Udacity和edX三大品牌的不断发展,其大体形式也都慢慢定下来了。

MOOC之魅在何?

Coursera将自己定型为“集线器(hub)”——Ng博士的原话——既聚合学习,又聚合网络。聚会学习,当然就是指能免费学习题材广泛的课程,从计算机科学到哲学,再到医学等等。同时要知道,那些课程都是由位列精英名校花名册中大名鼎鼎的成员所提供的。但并非所有课程都是“曲高和寡”或是纯技术性的;例如宾夕法尼亚大学提供的《聆听世界音乐》就能扩充大家的iPod播放列表。

尽管Coursera会对课程给点建议,但Ng博士说:“最终的所有教学方面的决策,都是由大学拍板的。”大多数的在线课程都是改自大学里头的:Coursera上普林斯顿大学的一门课,就是普林斯顿大学课堂上的那门课。但是,个中的氛围却是明显的Facebook风格——建立个人简介,并上传图片——学生可以通过它,与世界上1,400多个城市的其他“Coursera学客”碰头见面。这些碰头聚会可以是真诚善意的学习小组或社交讲习会;参与人数可多,也可少。

可是,在由Stacey Brown安排的某次周四见面会,却没有一个人如期出现。他是哈特福特一家保险公司的信息技术经理,当时已经于所在公司14层预留好一间会议室,该区的好几个同学之前都已经回复会在下班后出席。Brown先生现时已经报读了3门Coursera的MOOCs课程,包括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的《游戏化学习(Gramification)》。除了学习——同时也等于告知众多的老板,他正在修读沃顿商学院的课程——Brown先生说:“我希望获得人脉关系。”

其他学员则是喜欢学习小组所营造的纪律氛围。软件工程师Kimberly Spillman,报读了7门MOOC课程,最终完成了3门。“那些我有学习小组陪同的课程,我都完成了其学业要求。”Spillman女士说。她一开始是先加入了Thrun博士“人工智能”课程小组,后面就索性自己牵头构建一个Udacity平台上关于“建造搜索引擎”课程的小组,并组织大家每周四碰头讨论学习资料,之后他们通常都会在附近的酒吧玩上一个小时。每周碰头的人数大概15人,讨论的地点则是位于圣地亚哥Kearny Mesa附近的Ansir创新中心,那里公共空间大,又有大桌子和舒服的椅子。

Udacity的课程现多与数学和计算机科学相关,强调应用性学习,如“如何建一个博客”或者“如何建一个网页浏览器”。以就业为导向,经已成为Udacity学习套餐的一部分。“计算机科学所教的技能和技巧,即使是在精英大学中,也都可能会是非常理论性的,”Stavens博士解释说。

Udacity的课程设计和制作,都是出自内行之手;同时,还都会携手诸如Google和微软那样的企业。在谈到大学之间的竞争时,Stavens博士说,他们选择讲师的方式跟一般大学的不同,后者一般只看重教授讲师的学术研究成果,但他们更看重的是讲师的讲授方式。“对于那些想和我们合作教学的教工,98%都被我们拒绝了,”他说:“世界上最知名的经济学家并不就一定意味着他们就是讲授该课程的最佳人选。”Stavens博士预想,终有一天,MOOCs会彻底改变教工人员的招募、培训和结薪等方式,最受欢迎的老师将会获得“像电视演员或电影演员那样的高薪。”他还表示说:“英雄莫问出处,只要讲课讲得好,学生总是想听他/她的课的。”

这就意味着,是不是博士也无所谓。尽管讲师行业中不乏诸如弗吉尼亚大学David Evans之流的专业学者,但像2009年才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的Andy Brown,也都占有一席之位。Andy Brown当时获得的是物理理学士学位,现在在Udacity上教授大一课程《物理上的里程碑(Landmarks in Physics)》。“我们觉得,像Andy Brown的人,会是教育的未来所在,他们将课程讲得生动活泼极了,”Stavens博士说。Brown先生的课程可堪称迪士尼公司科学教育片《比尔教科学(Bill Nye the Science Guy)》的独立版本。

“给人的整个感觉就像坐在老师身边,然后他们在耐心教导自己一样,”来自纽约的三个孩子的妈妈Jacqueline Spiegel说。她有哥伦比亚大学计算机科学的硕士学位,同时还报读了Udacity和Coursera的MOOCs课程。当在修读《人工智能》一课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十分喜欢去攻克在线学习小组的那些作业题。

课程很难,需要花上“大量令人尴尬的时间,”Spiegel女士说。她会在自己14岁女儿早上6点上滑冰课的时候,用智能手机消化讲课内容;但相比在台式机旁听讲,前者效率低多了。“对于讲课的内容,我会一听再听。”她付出的努力很多,一周大概有22个小时——所以,她收获甚丰。Spiegel女士通过Facebook的学习小组结交来自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妇女,同时还为修读MOOCs科学与技术课程的妇女创建了一个名为CompScisters的在线小组。

如果说Udacity偏重于现代风格的“自己动手”指导方式的话,edX则旨在要精英化、聪明和严格;当你想索要关于微积分的注解时,如果从没修读课程,休想能拿到手。在联系过的大约120个机构当中,只有伯克利大学和德州大学系统是批准加入该俱乐部的。

也许是发根于麻省理工学院的缘故,edX无处不体现着其员工对构建和测试在线工具的极客激情。他们会收集你的“鼠标点击”情况。从上年春季Agarwal博士讲授的MOOC课程收集到的反馈表明,相对于已经在纸张上写好的等式或句子而言,听课的人员会更愿意看到老师的手在一笔一划地书写。

这样做,是为了是教育更具有逻辑性。“发现课程被按某种方式切分成几部分,听课人员不要只是把它看作是‘像发现珍宝’一样,而是要明白这样布局视频顺序的意图所在,”内容开发副主席Howard A. Lurie说。

他手里拿着mini笔记本,带领着团队召开“每日站立”会议,确保课程的开发都能按计划执行。会议之后,2011年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的Lyla Fischer,和其他edX的同事一样,又坐回电脑前面,继续为Agarwal博士的课程问题编辑答案。上年秋天,学生可以下载简单版答案的PDF文件。现在,她说:“已经有详细的解释了,一步一步的讲解,”就在网站上面。

“我们的工具很多,现在正全力挖掘它们的魔力呢,”Lurie先生说。学生可以控制观看讲课视频的播放速度。有的会喜欢以接近两倍的速度观看;有的则想慢放和重新多看几次。即将推出的还有:如果学生给出的答案错了,软件会发现出错的地方,并给予修正指示。

不断迸发的奇思妙想

自动评分器无法给作业打分,这点正迫使着MOOC提供商想出些有创新的解决方法,对于那些写作和分析的课程就更是如此了。对此,Coursera采用了学习同伴相互评分的方式:每份提交的作业都会由5个人评阅打分;反过来,每位学生都得给5份作业打分。

但是,如果那位评分的学生是很没水平的呢?

对此,Coursera正在开发相关软件,对那些评分不准确的人会进行标识,并减少他们评分的权重。普林斯顿大学教授Mitchell Duneier,现在也着手对此进行研究:针对其上年夏天在Coursera上的社会学这一课程,他将那些由学习同伴打分的期末考试成绩,与自己和其助教评分的进行比对,以图找出差别所在。

而哈特福特IT经理Brown先生对学习同伴之间相互反馈则毫无没有信心了。“回答我问题人,可能是一个来自南非14岁的小孩,”他说。面临的挑战还不只是评分。MOOC学员的多样性——来自全球各地的青少年到退休人员都有——这意味着同学之间不但缺乏共同认识的基础,而且还缺乏教育背景。那些不在同一层次水平的学生,尤其是在高技术课程中,会把整个讨论的层次都拉低。

那么,自己究竟适合什么课程呢?想在课程上学到东西,需要什么先决条件吗?在Coursera上普林斯顿大学的《网络:朋友、金钱和字节(Networks: Friends, Money and Bytes)》一课,其选读要求是:有线性代数和多变量微分基础的学生才能修读;但是“讲师会选出部分教学内容,供没有相关数学背景的同学阅读。”相对之下,哈佛大学的《计算机导论》一课的预备知识一栏就简单多了:“无需任何预备知识”——只要你准备好应付哈佛大学的课程即可。但是,对课程的Yelp(大型点评网站)的评分呢?

“我们现在急需众包,”杜克大学英语和跨学科研究教授Cathy N. Davidson说。“我们需要MOOCE——大规模在线公开课程评价(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 evaluation)。”

最更要的是,你付出了,会有何收获呢?你能获得相关证书吗?工作面试机会?或者仅仅是从学习中获得愉悦感?

“如果学生是为追求知识的,那将是无限福音,”伊利诺伊州大学Schroeder博士说。“如果学生是为了获得学分的话,那就是有点麻烦了。我们正在思考,应该如何将这个融合到当下的高等教育组织中呢?”

Agarwal博士预测,“从现在开始算,一年后,对获得edX证书的人,高校都将会给以对应的学分。”那些以后带着MOOC证书来到校园的同学,他们终会像那些完成大学预修课(Advanced Placement)的同学一样的。

现在,在线教育与校园教育的界线已经越来越模糊了。明年春季,Davidson博士就在杜克大学开讲《出人意料的结局:社会科学与文学(Surprise Endings: Social Science and Literature)》;同时该课程也登陆MOOC,她和其杜克大学的学生将会创办相应的在线讨论。今年秋天,圣何塞的学生都选读了Agarwal博士的《电路和电子学》一课(前文提到,该课程早已上线MOOC),校园的教师和助教主导学习讨论。他们会增加自己的内容,包括考试试题。明天的春节,马萨诸塞州湾社区大学将会把edX上的MOOC课程列作其《计算机科学导论》课程。

Stavens博士最后承诺说,将会有更多变化,也将会有更多破坏性创新:“距离最终目的,我们现在也就迈出了前5-10%的步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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