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这个词,在我的理解里,就是疏远淡漠,有些孤立,有些冰凉,远离了尘世烟火的喧嚣嘈杂,保留着一身的清冷与孤傲,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自在而随意。疏,渐次稀少,离,悄然淡出,就像滴落在宣纸上的一笔墨痕,坠落在溪流里的一滴清露,或由浓渐淡,或纹痕渐失,在你恍然发现时,一切,已然落定,没有留存丝毫痕迹。
疏离,是有着一些冰雪味的,淡逸而孤绝,厌弃一切的曼妙妖娆,拒绝所有的芜杂黯淡,如深谷里的一枝幽兰,渠塘里的一枝青莲,遗世独立,只为尽享生命的纯粹与本真。
“孤独和疏离感是他创作的动力,一个习惯单独做画的艺术家,没有人打扰他,他不打扰别人。他的画随着时间改变。”这是纪录片《跟奈良美智一起旅行》里的句子。奈良美智是一位活跃的日本当代艺术家,他的特色在于塑造各种带有情感的眼神,他笔下的小孩,吊着眼角,冷漠而愤怒,看着那些孩子,仿佛看到了自己。生活中的奈良孤独,腼腆,羞涩。年近半百,依然未婚,独自居住在一座大大的仓库里,楼上睡觉,楼下当工作室,没有助手,也没有经纪人。
疏离在他们身上,反倒增添了一道特异的风采。真正的艺术家,都是孤独的,他们只能用生命与艺术进行着对话,艺术与他们而言,就像一面镜子,能清晰地映照出真实的自己,或孤独,或凄楚,或沧桑。
喜欢几米的漫画,以及漫画中一些伤感落寞的文字,“我整理衣装,涂抹口红,静静等待寂寞到来。”他的画,总是唯美中透出一股忧伤来,总是能触动你心底里最柔软的部分。
闲暇时看古诗词,爱极了里面的一些句子,“夜深篱落一灯明”,“独钓寒江雪”。总喜欢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理解诗词,去理解周围的一切。丰子恺的那幅画“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如水的月夜,如水的情怀,一切都显得澄明了,清净了,心头的一切雾霭也都该风烟俱净了。
建筑学上的有个伸缩缝,留一些距离,是为了更彻底地稳固,诗画中的飞白,是为了更广更宽的韵味。有些东西,或许远远地观望着,比捧在手里要美的多,有了距离,更多一份遥想,更多一份挂牵。
“悄悄地开完这朵花,留一点甜与湿在风里,我就离开。”人生,原本无需太满,给自己足够的空间,給心足够的清宁,也给生活留存一点缺憾,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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