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的情态有以下四种:委婉柔弱的弱态,狂放不羁的狂态,怠慢懒散的疏懒态,交际圆滑周到的周旋态。如小鸟依依,情致婉转,娇柔亲切,这就是弱态;衣着不整,不修边幅,恃才傲物,目空一切,旁若无人,这就是狂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分场合,不论忌宜,这就是疏懒态;把心机深深地掩藏起来,处处察颜观色,事事趋吉避凶,与人接触圆滑周到,这就是周旋态。这些情态,都来自于内心的真情实性,不由人任意虚饰造作。委婉柔弱而不曲意谄媚,狂放不羁而不喧哗取闹,怠慢懒散却坦诚纯真,交际圆滑却强干豪雄,日后都能成为有用之才。反之,既委婉柔弱又曲意谄媚,狂放不羁而又喧哗取闹,怠慢懒散却不坦诚纯真,交际圆滑却不强干豪雄,日后都会沦为无用的废物。情态变化不定,难于准确把握,不过只要看到其大致情形,日后谁会成为有用之才,谁会沦为无用的废物,也能看出个二三成。[1] “弱态”之人,性情温柔和善,平易近人,往往又爱多愁善感,“细数窗前雨滴”,缺乏阳刚果敢之气,有优柔寡断之嫌。即所谓的“多才惹得多愁,多情便有多忧,不重不轻正候,甘心消受,谁叫你会风流”之人。这类人的长处在于内心活动敏锐,感受深刻,若从事文学艺术事业或宗教慈善事业,往往有可能做出一定成就。这种人心思细密,做事周全,易叫人放心,但不太适合做开创性的工作。
“狂态”之人,大多不满现实,爱愤世嫉俗,对社会弊病总喜欢痛斥其不足,个人品性往往是耿介高朴,自成一格,正因如此,难与其他人打成一片,团结合作精神不是很好。但这类人有钻劲,又聪明,肯发奋,持之以恒,终能有过人的成就。历史上如郑板桥等人,就属这一类。但过于狂傲,失却分寸,又可能给自己带来不少的麻烦。
具“疏懒态”者,大多有才可恃,对世俗公认的行为准则和伦理规范不以为然,满不在乎,由此引发而为怠慢懒散,倨傲不恭。这种人,倘若心性坦诚而纯真,则不仅可以呼朋引伴,广交天下名士,而且在学术研究或歌创作上也会有所成就。疏懒往往只是他们人格的一个侧面,如果某种事业或某项工作确实吸引了他们,他们会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进而孜孜不倦,勤勉无比。虽然他们在日常生活中会疏懒不堪,但有一点则是无疑的,即断不能做官。上官一般不会选择他们作为下官,而他们既不善与同僚相处,也不善于接人待物,更不会奉承巴结上官。
他们这么做多半是因为不愿在这些人际关系方面去浪费精力和时间,因此他们宁愿挂冠弃印而去。如陶渊明,做了40多天小官,毅然辞职而去,宁愿去种田,“带月荷锄归”,种种地,写写诗,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神仙日子。尽管生活很艰苦,他也自得其乐,绝不为五斗米向上官折腰。
具“周旋态”者,智慧极高而心机机警,待人则能应付自如,接物则能游刃有余,是交际应酬的高手和行家。这种人是天生的外交家,做国家的外交官或大家豪门的外掌柜,任大公司或大企业的公关先生或公关小姐,都能愉快胜任。其办事能力也很强,往往能独挡一面。假若在周旋中别有一种强悍豪雄之气,那么在外交场合,必能折冲樽俎,建功立业。古人所谓“会盟之际,一言兴邦;使于四方,不辱廷命”,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在这一个是非之间,刘邵在《人物志》中明确提出一个“七似之流”的概念,就是说社会上有一类人,表面看来博学多识,能力很强,但究竟属不属实,就需要仔细分辨了。刘邵把这类人分为七种,称为“七似”,他们都是模棱两可的人:
三似:有人水平低,根本听不懂对方的言论,却故意用点头等动作迎合对方,装出听懂了的样子。在有权有势的人身旁常有这一类拍马屁的人。这是似若赞解者。
五似:有人无能力回答问题,遇到别人质问之时,故意假装精妙高深的样子,避而不答,其实是一窍不通。有些官员遇到民众质问时,常是不屑一答,加以回避,其实是不懂,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即属此类。这是似若有余实不知者。
六似:有人一听别人的言论就感到非常佩服,其实似懂非懂,就是不懂。这是似悦而不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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