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宗颐:万古不磨意,中流自在心2012年07月30日10:02腾讯嘉宾访谈 [导读]饶宗颐的治学之道博大精深,文史哲艺融会贯通,被盛誉为“业精六学,才备九能”的全才。他与香港结缘七十余载,这座东西方文化合璧的大都会,为他提供了陶冶学问的一方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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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学出土文献与保护中心副研究员沈建华 (沈建华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副研究员) (郑会欣 香港中文大学教授 饶宗颐助手) (王素 故宫(微博)博物院研究员) (李均明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研究员) (李焯芬 香港大学饶宗颐学术馆馆长) 以下为访谈实录: 沈建华:总有一批人对中国文化怀着敬意和深情 (沈建华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副研究员) 《大师》:沈教授,您最早接触饶公是在什么时候? 沈建华:我第一次见到饶公是31年以前,是1981年9月在山西太原第三届古文字会上。第二年饶公应北京李一氓先生邀请,出席北京全国古籍整理会议,会后李一氓先生请饶公吃饭,讲到四人帮打倒后,全国要开展恢复古籍整理的规划,饶公在海外有影响,希望能支持筹划出一个项目来,饶公回到香港非常兴奋,想了好几天。9月饶公去黄山,先到了合肥,要我陪他一起去黄山,我至今还很清楚的记得,最初的《甲骨文通检》的策划和构思,是在黄山宾馆中秋节产生的,那是1982年。 《大师》:后来具体做《甲骨文通检》是什么时候?它之于学界的意义在于? 沈建华:大家都知道,80年代以来中国社科院胡厚宣先生主持大型项目,将海内外公私所有包括著录的甲骨整理编成《甲骨文合集》13卷,随着海内外甲骨文合集整理出版,当时还有加拿大、英国,后来又有新出土的小屯南地甲骨,甲骨资料开始非常集中,给研究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优越环境,面对将近十万片的甲骨,怎么样被学者更好地利用,这个问题就摆在我们的面前。 1983年4月我应邀到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访问,饶先生向我提出要做一个“多快好省”不同于国内版的甲骨整理项目,经过反复权衡觉得只有做一个甲骨文分类词汇索引,将已出版的每条卜辞进行分类择选抄出汇集,这样可以被不同专业的学者利用,从第一册至第五册出版分了祖先先公先王、地名、天文气象、职官人物、田猎,我们总计分了六册。最后祭祀分上下册,我在1991年从东京大学工作结束以后到了香港,那个时候正在继续做这个工作,我们老所长陈方正(时任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所长)就提出来说做一个汉简帛书电子资料库,所以就把祭祀部分中断了,这在我内心一直是一个很内疚的事儿,因为一直没有完成这个工作。我们想祭祀是最重要的,而且是分上下两册,可是这个工作量非常大,因为当时是没有电脑,完全是要手工抄写,这个是很难想象的。 这套书从一开始第一册在香港中文大学出版以后,并没有引起一些学界的关注。等到第二册出版后,我才逐渐发现,中国社科院在他们的百年甲骨文展望和回顾的大作里提到了第二册地名里的一些数据,接着我也看到李学勤先生在不断引用我们这个书。2006年我接到一个四川大学去哈佛访问的学者来信,说她的博士论文急迫需要《祭祀》篇,那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通检》的价值所在。 当然从今天的眼光来看,《通检》还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有一些错误,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在《通检》里最重要的就是饶先生为每一篇都写了上万字的前言,这个前言也可以看出他对商代社会有一个整体史学观,也是他多少年积累的一个心得,这一点来说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的宝贵的启发和思考。我记得饶公在《文化之旅》引言里写道:“我一向观世如史,保持着超于象外的心态,从高处往下看,不局促于一草一木,四维空间,还有上下。”我想这就是大家的风范,也是饶公跟其他学者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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