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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你的夢

 Asurakoo 2013-03-03

带着你的梦

带着你的梦

这或许是个很俗的标题。

但我要讲的是一个不俗的故事。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就在半年前。梦里的我在一条海岸线旁的高速公路上,碧蓝色的大海与盘旋的海鸥。或许在初春,亦或许是风潮的五月。我骑着自行车行驶在这条公路上,微风拂面。这样的景色在很多地方都有。北海道,海南岛,地中海,或是肖申克中提到的那条墨西哥海岸。

那段美妙的梦境让我记忆犹新,甚至还扯出了一篇文章。

可重点是,是否有一天,我真的可以出现在相同的海岸,步行或者单车,远眺穿过浪花的海鸥。带着这个梦,我度过了接下来的半年。

而促使我写下这篇文章的,是我的堂姐。那个我只见过三次的堂姐。

然而三次见面,足以让我目睹命运本来的面貌。

十二岁的一天,妈妈突然对我说,过阵子你姐姐要来,住几天就走,你小时候被她抱着玩呢,你肯定不记得了。

我即诧异又兴奋。诧异的是原来我还有个姐姐。

她 背后甩着一条麻花辫,大红色的棉袄。在我看来简直是<一个都不能少>里魏老师的翻版。她比我大7岁,高出我两个头,外公连小学都没有让她读 完,剩下的岁月里就是无休止的耕种。差劲的普通话,最基础的算术都不大会。她对我来说毫无是处,却又让我丝毫没有恶意。至少她是我血缘最亲的一个姐姐。

在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开始迅速了解她。她喜欢写字,我的名字,她的名字,妈妈的名字,所有她认识的人的名字。更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她喜欢画画。从花鸟虫鱼到 龙凤呈祥,没有人教过她,她自然不会修饰阴影,也不会观察光影的变化,可是哪怕没有这些效果,她简单的几笔就让我深受震撼。她告诉我等以后她想去学画画。

她没有呆几天,走的时候借走了我不用的计算机教材,并且留下了一张字条和几幅铅笔画。字条的内容大概是借走几本书,等下次见面还给我。其中一个字不会写,换成了拼音。她留下的几幅画有荷花,有中国龙和凤凰。栩栩如生。

第二次见面,我已经上高中了。

那是仓促的一瞥。原本也不是去见她。我坐在二姨的车里,车正准备开走,我只看见一个身影从鞭炮店里跑出来,一只手挤进半开的车窗,扔下一个红包。我连她的样子都还没有看清。

只听说她已嫁为人妇。

而第三次见面,就在今天。

我 提着两箱牛奶跟在妈妈后面, 大老远就看见她和二姨的身影,在鞭炮店里来来回回。她依旧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不过麻花辫短了一些,脸庞更加圆润,身材已经开 始变得臃肿了。我们四个人坐在店铺里,主要是二姨和妈妈在聊老家的事,她坐在一边安静地听着,偶尔起身去招呼进来的顾客。她在二姨的鞭炮店里帮忙已经有很 多年头了,本来一开始还带着孩子,后来把孩子又送回了娘家。

我知道她早已出嫁,却不知道她嫁给了一位间歇性精神病患者。她曾经说她喜欢写字画画,而现在只能在鞭炮店里给顾客写便宜的对联。二十七八岁,哪怕跟我说起话来依旧像个小女孩,生活早已把她的一切好奇与梦想全数没收。

二姨在抱怨她的精神病丈夫的时候,她的眼里只有迷茫,和一丝微弱的悲哀。这一丝悲哀或许就是生活留给她的最后一点感受。

是谁剥夺了她的命运,又是谁结果了她的梦想。

或许对她来说,就像士兵听到“立正,稍息”的命令一样。她只能服从。

回家的路上我不停地向妈妈感慨,她怎么会嫁给一个神经病呢。画画那么好,她怎么不去艺术学校呢。她应该有铁杆的闺蜜,应该有笑里藏刀的室友,应该有无力吐槽的老师,应该有爱情,应该有。。。

我这才发现当面对着庞大的宇宙法则,一个人的命运是有多么渺小。

而要抗击这样的命运,又该需要多大的力量。

你看,这就是命运本来的面目。它就是倾斜的天平,是偏袒的继母,是侧目的鄙夷。想要与其抗争,梦想是唯一的武器,除此之外,都是借口。

所以,请带着你的吉他,带着你的画笔,带着你的相机。

请带着你的梦。

这样,才不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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