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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开眼界:明朝人的黑色幽默

 浊醪妙理 2013-03-07

元朝灭亡后,蒙古大将中拥兵不降的,只有扩廓帖木儿(也就是王保保)一人。有天早朝,朱元璋问手下诸将:“咱们朝中谁能算得上好儿郎?”诸将异口同声,说:“非常遇春莫属,其领兵不过十万,而所向披靡。”其实朱元璋意欲让诸将鼓劲加压、奋发图强,于是故意说道:“常遇春比不上王保保,人家王保保那才是真正的好儿郎呢。”此话传出,此后民间凡是有那种以微小功劳而自命不凡的,就讽刺他说:“难道是王保保来了吗?”

⊙何来背叛

嘉靖二年(1523年),徐阶考中进士,被授以翰林院编修的职务。世宗朱厚熜听从内阁大学士张孚敬(即张璁)的建议,想去掉孔子的王号,同时想降低祭祀孔子的标准,于是让众翰林讨论这件事。由于当时张孚敬大权在握,诸翰林谁也不敢多说话,只有徐阶一人站出来反对。张孚敬很生气,便把徐阶叫来训斥,未想徐阶并不示弱,与之据理抗争。张孚敬勃然大怒,大声说:“你想背叛我?!”徐阶从容说道:“背叛的前提是依附。我从来没有依附过你,何来背叛一说?”噎得张孚敬直翻白眼。

⊙裁衣与任职

嘉靖年间,京师有个姓周的裁缝,技艺娴熟,颇有声名。凡是经他手裁制的衣物,穿在身上,无论长短、宽窄,均不差分毫。有个御史慕名前往,让他做一件圆角领(明代官员的一种礼服),周裁缝跪在地上,问御使的任职年限。御史不解,问:“做衣服为何要问这个呢?”周裁缝回答说:“小人问这个,正是为了裁剪衣物的需要。如果是初任官职,定会意气风发,身体就会微微后仰,做衣服时就要后短前长;等在职一段时间之后,心态稍微平静了,衣服就要前后一样;等任职时间久了,又想升迁时,就会表现得很谦卑,身体容易前俯,衣服就应做得前短后长。所以小人要问大人的任职年限,否则做出来的衣服恐怕会不合身。”

⊙水太凉了

眼见国家败亡,柳如是劝老公钱谦益:“大厦将倾,国将不国,您是大明的重臣,只有以身殉国,才能保全名节,流芳百世啊。”听罢此言,钱面色惨白,默然无语。柳如是十分失望,于是疾步冲向栏杆,欲投身院中荷花池里自尽。情急之下,钱一把将其抱住,声泪俱下,苦苦哀求,并满口答应一定殉国。钱于是遍告亲朋故旧,亲自率领家人载酒泛舟,并于船上宣布:将效法屈原,投江报国。一番豪言壮语之后,钱谦益开始寻找跳水的地点,然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游荡了一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眼瞅着夕阳西下了,钱谦益凝望着西山的落日风景,伸出手摸了摸湖水,嗫嚅道:“水太凉,怎么办?”

⊙此中有赃物

轩輗性格颇为孤傲,一般人很难接近。明英宗天顺二年(1458年),轩輗督理南京粮储,都御史张纯设席宴请诸僚,大家都去捧场,轩輗看不惯张纯的做派,坚决不参加。后来张纯将醇酒美食送上门来,轩輗也不接纳,弄得张纯十分尴尬。轩輗还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喝酒,有时参加公筵、或是僚友们的聚会,他一定会喝到酩酊大醉,而且喝醉了还说些风凉话,有次他去一个同僚家饮酒,吃饱喝足后,却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此中有赃物也。”因此人们都对他有意见。

⊙羞死人李至刚

建文帝朱允炆命右通政李至刚参与修撰《太祖实录》。因时间紧任务重,朱允炆要求所有修史的人都要住在史馆内。当时正赶上李至刚家里有事,于是便向皇上请假,朱允炆特别批准,让他脱掉朝服,只穿普通士人的衣衫,每天早晚从禁门那出入。守门的盘问,李至刚没穿朝服,不便说官职,而说史官的话,衣服又显得不伦不类,于是便自称为“修史人李至刚”。因李至刚是松江人,乡音“史”,读音如“死”,于是“修史人”成了“羞死人”。馆中诸公闻听大笑,以后再见到李至刚,便呼之为“羞死人李至刚”。

⊙举朝皆妇人

海瑞任应天巡抚时,大刀阔斧,整顿官吏,结果力度太大,属下们都很有怨言,于是便弹劾他。海瑞上疏为自己辩驳,其中有“举朝柔懦无为皆妇人”之语。内阁首辅李春芳听闻,很不以为然,有次对一个来访的扬州贡士说:“海瑞在疏中说,举朝皆妇人,那我岂不是一个老太太了?令人惶恐啊。”贡士说:“只此‘惶恐’二字,便知大人尚有大丈夫气概。”李春芳闻言,默然良久。

⊙暴脾气

明初将领荣昌伯陈贤的儿子陈智,在明宣宗时曾任都御史,性情偏执急躁,动辄鞭打下属,几乎没有一天不发怒的。洗脸时,须得有七个人同时侍候:两个人揽着衣服,两个人揭开衣领,一个人捧着脸盆,一个人捧着漱水碗,一个人拿着牙梳。服侍稍微不周到,陈智便一巴掌打过去,他每次洗完脸,都会有三、四个人挨打。陈智平时静坐,如果有人从旁边经过,发出脚步声响,陈智的鞭子立刻便挥过去。有次他让一个下人为他剪指甲,结果下人不小心,指甲刀掉在了地上,陈智赫然起身,连打带骂,将下人轰了出去。一会儿,陈智气消了,自己起座去拾指甲刀,却又想起那个下人,于是用拳头狠劲砸地面好几下,好像在惩治那个下人一样。有人劝告陈智,让他切记少发怒,陈智满口答应,还让人用木头刻了“戒暴怒”三个字,摆在自己面前,以示警戒。可过了不一会,陈智就因为一件小事迁怒手下,早将警戒忘到脑后,顺手拿起那块木头就打,等怒气消了,看到木刻上的字,才又有了懊悔之意。

⊙洗马,洗马

景泰年间,兵部尚书陈汝言退朝时,遇到了太子洗马刘定之。陈于是戏言:“你在洗马所供职,每天洗多少马?”刘定之答道:“马厩里的马都洗了,唯独大司马洗不得。”闻者为之绝倒。又一日,兵部侍郎王伟亦戏之:“先生一天洗几匹马?”刘定之答道:“大司马已经洗干净了,少司马正在洗,还没洗干净。”闻者为之噱然。杨文懿任太子洗马时,有次请假回家,路过一个驿站,驿丞不知洗马为何官,问他:“公职洗马,日洗几马?”杨文懿说:“勤则多洗,懒则少洗。”(按:太子洗马,一作太子先马,即太子的侍从官;兵部尚书,别称大司马;兵部侍郎为兵部尚书的副手,亦称少司马。)

⊙万岁相公

明孝宗朱祐樘非常留心政事,对大臣们也很礼遇。而且朱祐樘的口才非常好,有时甚至一天三次召对大臣,让他们回答有关政事或者经义等方面的问题。召对之频繁,达到了明朝历任皇帝的顶峰,也与他的父亲、明宪宗朱见深形成了鲜明对比。朱见深因为有口吃的毛病,所以很少召对群臣。有一天,不知为何,朱见深突然心血来潮,召大臣万眉州、刘博野、刘寿光等人觐见,想问询一下时政,结果吭哧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诸大臣于是只得叩头山呼万岁,以掩饰尴尬的场面。自此,朝野上下都谑称朱见深为“万岁相公”。

⊙于谦的妾

景泰年间,于谦任兵部尚书,侍郎项文曜整天巴结他,而且极尽能事。每次候朝时,项文曜都要趴在于谦的肩头耳语,好像很亲密的样子,一点也不顾忌其他人是否在场,退朝时也是如此,简直与于谦行坐不离。当时那些大臣们都私下里说项文曜是于谦的妾。

⊙地上的是人

明世宗朱厚熜在西苑召太医院使徐伟察脉。朱厚熜坐在小榻上,龙袍垂到地上,徐伟不敢上前。朱厚熜问原因,徐伟回答说:“皇上的龙袍在地上,臣不敢靠近。”朱厚熜于是拽起龙袍,伸出手腕来让他上前号脉。号脉完毕,朱厚熜竟然下了一道手谕给群臣,说:“徐伟‘地上’一词用的准确,‘地上’的是人,‘地下’的是鬼。足见他对朕是很忠诚的。”徐伟当时本是说者无心,听皇上这么一解释,才彻底领悟此中真谛,一时激动,竟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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