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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杂感
由贫乏的情感而生出的卑贱的词句，如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秃子脑门，寸草不生，即是乏善可陈，实在说不上什么，于是瑟缩颤抖的嘴唇，抖抖脱脱，顾左右而言他，就像是一场没有对象的对话，外人不知，还以为此人精神出了故障，需要必须的修理，曾有人提建议说不若找几人来将你痛揍一顿，或许如胡屠户的带着油腥的巴掌抽在了发疯的范进脸上一般，枯木回春了有奇效也未可知，要是你认为我胡言乱语不知所云也可，本来我就是随心所欲，放空了身心由莫测的神明指引，哪怕是黑夜里行，脚前一直有盏明灯，光明之于黑夜，意义何等重大，若在黑夜里发出光来，犹如在行路上有了真理的指引，其门后一定是华丽的殿堂。若等待人的是不幸，则此等待就是不幸的，或形容为不幸的等待，莫如相向而行的两车相撞，车毁人亡，何其哀哉，人皆不知暗伏于命运角落里突然扑将出来的是什么，祸事或喜悦，临到人身的，如祸事则措手不及，手忙脚乱，或许连哀哼都未发出就已奔赴黄泉，这倒好了，人惧怕的不过是痛苦，死亡之快，连痛苦的过程都减免了，岂不甚好，有人则不同，漫长的痛苦恨不得从未降生，因那滋味实在是肉身难以承载，而又不得不品尝，似乎一生的意义就在此，在痛苦中浸淫，麻木，习惯，其实是不可习惯的，因那感受之清晰，实在一次次的提醒你，这是苦痛，就像过去牢狱里的一道刑罚，唤曰：披麻戴孝。盖在流血之伤口上敷上胶布，待血稍凝，再将胶布硬生生揭开，令伤口皮开肉绽，如此反复，每一次痛苦都是新的，你想沉沦都不行，一次一次唤醒你的潜藏记忆，当然，这是在疼痛之余的喘息，若是可以喘息的话，要在可以改过的当时，悔改该有多好，可惜夜路走多了，难免将一条道走到黑了。正所谓骑虎难下虎，早知如此，当初为什么要骑虎呢？这是祸事。 若临到的是喜悦，则受宠若惊，仿佛不相信那是自己，又如做梦一般，甚至连身体的感觉都被错觉包容，非要在大腿或脸上掐上一把，用微小的痛楚来证明是现实而非梦境。可见，疼痛是拉人回现实的良药，现实就是苦痛，梦境则是欣喜，有没有从梦中醒来而留恋之意拳拳，大有不愿醒的懊恼，人常说梦是反的，意即和现实相反，可见美梦成真是虚妄，是幻想，是反现实的，即不现实，往往人们说现实点吧，别做白日梦了，就是此意。我之为虚妄而言，是为现实的难以把握，正如经上所说的，虚空的虚空，一切都是捕风。世间万物如风之无色无形难以捉摸，然趋之者甚多，可谓乐此不疲者，譬如赌博，睛红目赤，伸长的脖子犹如被人提携的鸭子，神聚精会，香烟烫手才大叫放手，大有六亲不认大义灭亲之概，心情之紧张七上八下若坐过山车，一场人与机器的博弈下来如做了剧烈运动，心身俱疲，赢了的面有得色，心满意足如同吃了鸡鸭宴，失落的如丧考妣，心里盘算着下回如何翻本，如此捕风者如过江之鲫，纷至沓来，络绎不绝，围观者甚众，或指手画脚，或莫测高深，眉飞色舞，煞有介事，一脸的陶醉痴迷，禅宗中有一语名“棒喝”，那就是拿起棒子，给你当头一下，看你还能否清醒。若中毒太深，如鸦片吗啡之流毒深入血液骨髓，非经过一番洗心革面脱胎换骨之苦痛不能改变，人生五味，百事杂陈，超然物外俨然成不可企及之梦想，修炼一路迢迢，而求索之人少少，回首怎不感寂寞。脑海里一幅月下独行画面久久停留，孤寂就是最好的诠释，长夜漫漫不觉眠，青书篇篇伴画卷，叶底藏花好去处，只是无从上心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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