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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弹“有啥别有病”

 老苞米的书屋 2013-04-25

 

 

 
 

                                                                    (2007-12-13 16:21

 

 

有句老话说,“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

过去没怎么把这句话当回事,可是有病之后,突然觉得这句话才是当之无愧的一句顶万句的至理名言。

几天前,看泡泡兄弟的文字,见他列了个长长的书单,知道这小子又买了一批书,想必其水平和修养也像我的血压一样蹭蹭地见涨。

有钱买书真好,以前我也有像泡泡一样的欢乐时光,经常去逛书店,买回一些自己喜欢的书。逛书店,是我生活中的一大乐趣。那感觉,如同一个身披蓑衣的渔夫,驾一叶扁舟,轻点竹篙,游弋于烟波浩淼之中……能身心放松地,自由自在地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那滋味岂是一个“美”字了得!对于我这样喜欢书的人,对书店的痴迷劲,绝不亚于某些女同胞对商场的迷恋。年轻时,逢上休息日,我会一头扎进书店,一逛就是大半天,甚至不吃饭也不觉得饿。如果口袋里有足够的钱,便选出若干自己中意的作品,然后抱着一摞沉甸甸的书,兴冲冲地走出书店。回家后先洗净手,拿起其中一本,轻轻翻动书页,不须读,只凭嗅一嗅书香,就可以兴奋好几天。

烟、茶、书是我的朋友,无论是哪一种,对于我来说都可以称得上“不可一日无此君”。有病后,我开始对吸烟进行痛苦的节制了,每天将烟蒂放在烟灰缸内数着,由每日十一二根,逐渐减为目前的每日的七根。尽管我信心不足,缺乏自制力,但还是计划减至每日吸五根,因为有资料说,这个数量对人体构不成什么损害了。

书店已经好久没去了,想必又有不少新书上架了吧。

因为没去书店,所以我现在开不出什么新书的单子。

电视剧、电影的DVD碟片倒是买了许多,几经淘汰,现在剩下也有千余张吧,想必今生今世是看不完了。我买影碟,乐趣是在一个“淘”字——通过什么渠道,得知某部片子,然后便在各音像店寻觅,太喜欢这个过程了。“淘”到一部渴望已久的电影碟片,那感觉就如中了大奖一般。至于什么时间看,并不是第一位的,关键是拥有。我曾经想分期分批地公布我收藏的DVD碟片目录,在列出目录的同时,贴上这些电影的外包装图画,向泡泡这臭小子好好显摆一下,由于体力不济,工程量太大,这个近乎荒唐的想法最终还是搁浅了……

拜拜了,我的风花雪月!

拜拜了,我的闲情逸致!

拜拜了,吃喝拉撒以外的奢侈欲望!

拜拜了,杯觥交错醉卧他乡的放浪!

从此,我变成了靠药片维系生命的人,未做任何努力,被动地加入平均寿命低于健康人20年的行列。同时,我还获得一个新的名字,它就叫“病人”。

与泡泡兄弟相比,现在我能开出的,只有药单了。按医生开的单子,我现在每天服用的药有以下几种:

拜新同,每盒37元,一共7粒;

倍他乐克,每盒十多元,20粒;

拜阿斯匹灵,每盒十多元,30粒;

舒降之,每盒57元,一共7粒;

之乐,每盒59元,一共30粒。

这些药清一色是进口分装的,价格自然要高一些的。在开这些药的单子时,医生曾经找过妻子苞米花,问病人有没有承受这些药的经济能力。

这就是我每天必须服用的五种药,我大略算了一下,如此服用下去,我每天得需要十七八元钱,一个月下来就是五百来块钱。医生说,这些药需要终生服用,这样说,我一年的药费就得将近六千元。

尽管我有医疗保险,但是每个月打到卡里的钱,只是我需要花费的三分之一。尽管以我的工资水平,还能负担一个月五百来元的药费,但是真真让我感到那句老话的准确了。

如果我没有病,可以用这些钱来买书,买影碟,买其他我喜欢的东西。可是现在只能去买一些白色或橙色的小药片了。

“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

闲着无聊,我竟然想起了小区附近超市的那些小女孩,她们如果不幸患上了我这种病,一个月五六百元的工资未必够支付如此昂贵的药费。还有那个给“七色花”网吧打扫卫生的中年妇女,以其一个月四百元的工资,如果她也得了我这样病,这药费如何支付得起。

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群体,有个健康的身体,看来是比什么都重要,因为过去所说的“优越性”如今愈发显得捉襟见肘,除了特殊阶层之外,一切费用都得自己去掏本来就不算鼓的腰包。

据说,每年一进入冬天,各大医院的高干病房就会人满为患,因为有一些身体不好的老干部就会像候鸟一样回到医院,因为他们住院的所有费用都是百分之百报销,在医院里,每天有医生和护士照顾,远比躺在家里要好。

如果没有这样的特权或待遇,那还是从现在起,就是重视身体,远离疾病,因为现在人真的是生不起病。

我这样说,绝不是耸人听闻。十年前,我在医院护理身患绝症的岳父,曾经见过一个同样患绝症的农村妇女,面色黑紫,腹部膨胀,由家人送进了医院,与我岳父住在一个病房。可是当天夜里,这个妇女的丈夫及其他什么人,像逃难似的急匆匆将病人弄走了,从此再也没见踪影。后来听人说,这个妇女是农安的,她丈夫身上只有五百多元钱,而且还是来时向人借来的,经过一番例行身体检查之后,已经分文没有了……对于生活这样贫困的人来说,在家里等死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幸好,我是“社会主义优越性”这一制度的既得利益者,除了医疗保险,还有不算低的工资,因此有了病,还能付得起药费,不然的话,我只能像那些生活在贫困线的病人一样,或者去药店自己去买一些价格低廉的药了,再或者是眼睁睁地硬挺着等死。没有钱,得了病怎么活啊?死个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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