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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长久以来的计划终于实现了，我们在一旁跳跃着欢呼，来欢呼我们的胜利。岸边的树也在不停地摇动，仿佛也在为我们庆祝。低头吃草的羊群此刻不知道已经跑到谁家的庄稼地里去了，动物怎么知道人类的想法？ 我们知道“那个人”不会有致命的伤。我们打的只是屁股之类的地方，这是大头事前对我们千叮咛万嘱咐的。大头的爸爸是村里的武术队教练，他知道怎么打人。 约莫过了一刻钟，堂哥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与羊尿，转身走掉了，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从那以后，我的“宝儿”再也没有少过。 从那以后，我们“四大天王”以这种阵势打遍了全村，征服了全村大大小小的头儿，我们一时声名鹊起，成了村王。 秋天来了，我们就更活跃了。我们开始一如既往地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所谓的“鸡”“狗”乃是田里的农作物，比如：花生，玉米或者是山药。我们把羊儿用绳子拴在树上，幸好羊儿不多，否则得用多少绳子啊！我们开始分工与行动，两个人去掘坑和捡柴禾，另外两个人就去寻找原料。当然像挖坑这种技术活儿得由我和小鬼担任，小鬼擅长坑的大小深度，而我知道捡干燥的柴禾。他们总是找些湿漉漉的柴禾，干些无用功。我多次斥责他们，但总是没用，只好亲自出马。 大头和黑龙多是偷些山药回来，那是他们的最爱。我和小鬼却是十分排斥。刚开始时，我们俩会再去找些来，可一个人干两份工作总有些力不从心，渐渐地也习惯了吃烤红薯，我们就这样屈服在另外两个坏蛋的淫威下。整个流程是这样的：在挖好的坑下面，垫上几片棉花叶子，把山药放进去，再放上几片棉花叶子盖坑，洒上一层土，不要太厚。然后就点燃火堆，在上面不停地烧，一直到累到不愿再烧为止。最后，用土将未燃尽的灰烬埋住，再覆盖上一些伪装。第二天来了就有了一顿美味。 吃的时候，都是抢着。几个花脸猫，在无人的角落大吃特吃起来。 刚开始烧的时候，掌握不住火候。又加上心急总是在当天就吃，吃到的都是外熟内生的半成品。吃多了，不消化。前几天胃都胀胀的，后来经过我们不断地摸索、不断地研究，才发现烧完火等到第二天再吃才是熟的。我们找到了这条正确的路线。 在秋天的时候，我们就经常这样干。有时我们会烧很多，我们把它们带回去，不敢给爸爸妈妈，都给了自己的奶奶。 奶奶每次都吃得很香，直夸我是好孩子，这时是我最高兴的时候，说我明天再给你烤。 可惜啊！没多久就出事了。 这里的首要责任当然是大头和黑龙这对小冤家。他们是一根筋，他们挖山药的地方，从不考虑换一个地方，我想这里的原因也许是他们的懒惰造成的。就这样他们把那块地挖得跟地中海似的，又仿佛中年秃顶的男人，周围毛发稠密，中间稀疏了。这家地的主人是外姓的一户人家，按村里的辈份我们的父母都得称人家为爷爷，为此我们更是孙子了。这个“老爷爷”年龄和我的父母年龄相符，叫我们总是喊不出口，在大头和黑龙蹦蹦达达出地的时候，被他“老人家”逮住了。他发疯似的狂喊乱叫，像极了我们家中的那条狼狗吃了毒药以后的样子。 当天晚上，他就分别拜访了我们四家。无一例外，我们都挨了板子和附赠一晚上的政治教育。于是乎第二天我们见面时，四双红彤彤的小眼互相望着，摸着彼此的屁股互相问着，你挨了多少下，哭了多久? 年轻气胜的心总是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这种火焰烧得我们热血沸腾。在经过无数次密谋、策划和长时间的蛰伏之后，我们决定对他进行一次报复。我们四个人分别找机会。在一次他去玉米地里掰玉米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他的平板车放在地头上。我们拿出一把锥子放到了车轱辘的前方，然后我们呢，躲在远处隐蔽的地方，等待好戏的上演。终于等他掰完玉米将玉米放上车，刚走两步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看了看车胎，然后重现了疯狗死前的状况。这次的咆哮更为夸张。因为他没有咆哮的对象，打击范围大了，骂爹骂娘的。 这是我记忆当中干坏事的开始，从此之后我们一发不可收拾，成了全村人的眼中钉。我们完全不顾别人的白眼，依旧我行我素。别人闲言碎语传到妈妈耳里，就免不了一顿臭骂；传到奶奶耳里，奶奶就会说：小男孩孬一些是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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