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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拾8 偷瓜 每次我们知青聚会，哥哥们总是不忘拿当年小杆子偷瓜的丑事来“恶心”本人一番。现在想起来那次偷瓜事件还真是有些可笑。 记不清是68年还是69年的初秋，我们38连2号地种的春小麦干脆利索的收割完毕，连地都翻了一遍。那天晚上，我和六号车的李学虎各拉着自己车组的三组圆盘耙，到2号地耙田。这一晚，活干的异常顺利。天刚放晴，我就把28号车停到了战备公路边，熄了火。这时候只见那个嘴角永远往上翘，眼睛通常眯成一条缝，即使发愁都像是在傻笑的李学虎，也把他的6号车停下，往我这边走来。 北大荒的早晨，空气总是有些凉意。我狠狠地吸了一口只有北大荒才能享受到的新鲜空气，又惬意地伸了一下懒腰。忽然感到一阵疲倦袭来，口干舌燥、饥渴难忍。于是我冲着笑嘻嘻的李学虎建议到：“咱们到对面弄个西瓜来，解解渴吧？”没说的，两人立刻翻过战备公路往路南的那块瓜地走去。去东北下过乡的都知道，本地西瓜比脑壳小点不多，但吃起来很甜；本地的香瓜比拳头大点有限，但闻起来很香。我们在瓜地里开始认真地挑选着最甜的西瓜和最上口的香瓜。 忽然一阵“突突突”的轰鸣声从村头的那块空地上传来。显然是我们连最帅的小吴把“尤特”发动着了。还没等我俩反应过来，那“尤特”拉着一拖斗叽叽喳喳的职工家属，已经飞快地往战备公路这边开过来了。我俩偷瓜贼被孤零零地暴露在瓜地里，退不回去。没招，就地卧倒吧。可惜那东北西瓜不但瓜小，叶子也不大，尽管我们使尽混身解术也无法遮住我们的身躯，只好尽可能地把头“藏”得严实一点。 渐渐地“尤特”离我们越来越近，拖斗上家属们议论的声音也听得清晰起来。“你们看哎，是谁在偷瓜？”“好像是小杆子。”“没错！就是他。”哈哈哈哈！……随着那嬉笑的“尤特”渐渐远去，我从瓜田的垄沟里爬了起来，掸了掸一身的尘土。那脸上明显感觉热乎乎的不好意思。冲着远去的“尤特”我不禁呐呐地背了句《小兵张嘎》的台词，算是对家属们奚落的一种报复吧：“别说吃你个烂西瓜，老子在城里下馆子都没问过价！”。不是自夸，这台词还背得真挺像。只是您再看看这背台词的人：轻飘飘、瘦兮兮，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变成风筝被吹上天。一点都看不出胖翻译的风采。这回李学虎还真的笑了，笑得傻、爽快、结实、灿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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