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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鸟窝与烧马蜂窝

 夜郎男儿 2013-05-08

《掏鸟窝与烧马蜂窝》

我的童年、少年是在贫穷和寒酸中、在无比的自由中度过的。是在洋溢着酸酸的开心中度过的。记得,那时候一年最多能在过年时吃到一回肉;白米饭也只在秋天打谷和过年的时候吃到过可数的几顿。一年中绝大多数都是用'米汤’煮菜。一年中出苕,餐餐吃苕;出玉米,就顿顿尽吃玉米,其中只参了少得可数的几颗米。衣服是小的捡大的的穿,补丁上重补丁。在我参加工作前,我隐约记得只穿过两三件新衣裳。

那时候的寒酸和贫穷令我终生不会忘记,那时候的自由和无人约束的闹腾经历一直珍藏在我的心底。

在那远去的岁月里,能让我记起、能让我在回忆中令我发出浅笑的有很多,让我胆战心寒的也有几回。在这里就说说掏鸟窝和烧马蜂窝的旧事。

先说那掏鸟窝。那时候,每个寨上多数是茅草房。我们寨就我家还有另外两幢木瓦房,其他的都是茅草房。那时候的家麻雀特别地多,之所以叫它们做家麻雀,因为它们不是将家安在瓦房的屋檐洞里,就在茅草房上刨一个洞做家。一般的一幢茅草房上最少也有二三十个麻雀窝。因为它们刨的洞会造成漏雨,所以那时候的农村人是很厌恶它们的。

我说过,那时候很贫穷,得吃一点鸟肉、鸟蛋就是最幸福的事了。可那时候多数农村的爸妈是不吃这些东西的,当然也更不允许他们的儿女吃的。

童年无忌讳,胆小的不敢。我怕是胆大的了。每天天一黑,我就爬上一茅草房去掏麻雀与麻雀蛋。每幢茅草房上能淘到十余只麻雀,春季还有百几十个鸟蛋装进荷包。别的孩子怕房主人骂,不敢。当时寨上人送了我一个绰号“飞天五岳”,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货色。除了我的家人,谁都不敢骂我,更不敢打我。于是乎,爬房掏鸟窝就成了我童年到少年时的'专利’。

每天入夜掏得鸟和蛋后,就有跟我玩得好的同龄的或比我大两三岁的小朋友从家里偷出盐巴和铁锅,就在寨前的河坝里或田坎上弄来吃,当然每次其他的同伴只得尝一点,我则吃得小肚子圆圆的。

除了很少的几种鸟肉鸟蛋我没有吃过外,几乎我们那儿能见到的鸟和它们下的蛋我都得吃饱过。蛋,以秧鸡蛋最好吃。每窝秧鸡蛋最少的也有十多个。一窝秧鸡蛋那时的我,一人是吃不完的。秧鸡蛋要在秧苗最青绿的时候,要万分地有耐心细致才能找到。鸟肉,还是竹鸡肉最好。

记得有一次掏鸟窝的事,现在想起来还会让我心悸胆寒,冷汗直冒。

大约在我读四年级的春天。我们背后坡顶连绵有近千亩的枞树林(学名叫松树吧)。我们寨上的柴禾多数在那里采集。那林里常年不见太阳,地上落有厚厚的松针。每到夏秋,那里就是我们歇凉和拾柴的去处。

一礼拜天,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小伙伴跟我上山去砍柴。才进山林,就听到林中一棵树稍周围有很多的画眉鸟起起落落地喧叫盘旋不停。我就知道那颗树上有鸟窝,并且一定有黄鼠狼或蛇之类的东西在掠夺鸟蛋。我就对跟我来的同伴说,那颗树上有鸟蛋,你上去搞下来。他二话不说,几家伙就爬到了有两层多楼那么高的鸟窝底下,正伸手去掏。一个有拳头大的蛇头从鸟窝里伸了出来。我看见了,吓得说不出话来。他也看见了,他吓得从树上掉了下来。幸得松针厚软,不然他就在那次死了。说也真怪,那蛇因为惊吓也随后掉了下来,还正好掉在了他的身上。我吓得半天木呆呆的。当听到他呻吟后我才从惊惧中醒过来。那蛇在他还没有动静的时候急急忙忙地窜进了刺棚,不见了。那蛇大约有大人的手臂粗。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再掏过鸟窝了。

我还烤吃过葛藤虫,还烤吃过很多生长在树洞中的肉奶奶白生生的好多种虫蛹。

下面再说说烧马蜂窝。现在我们这里很少有人去冒这种险了。我们那里曾经有几个人为吃蜂蛹在烧马蜂窝时活活被马蜂锥死的。

我在砍柴、打猪草或放牛的时候就爱用心地寻找鸟窝与马蜂窝。

马蜂窝一般多像庙里的铜钟一样悬挂在高高的树上。烧马蜂窝一年只有两个时节,一在春季,一在初秋。

在这两个时节里发觉马蜂窝,我是不会放过的。一旦发现它,回家一吃完晚饭就悄悄地带上一条麻袋或一个能罩住大半个人的箩筐或背篓出门,叫上几个小伙伴,然后再扎上几个火把,插上长长的竿子来到离马蜂窝不远的地方看好地形,等到天一黑尽,就点燃火把熏那蜂窝,高的还要爬上树去操作。等蜂巢中的大蜂子死了或飞干净,就夺下蜂巢。一窝蜂蛹就到手了。大的一窝蜂蛹有近十斤,小的也有一两斤。

为烧蜂窝,我不知道招了爸妈的几多训斥与藤条加身?

这是我难忘的记忆。险中有乐。是少儿时期的'非凡’让我学会了很多东西,是少儿时期的'非凡’让我的今天有了好多同龄人没有的经历和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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