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真实历史的李香君探秘（二）关于“媚香楼”

关于“媚香楼”

 

真实历史的李香君住所就叫“媚香楼”吗？当时秦淮河的名楼如顾眉的眉楼和李十娘的寒秀斋，都有真真确确的记载。冒襄的《影梅庵忆语》就有云：“时在座为眉楼顾夫人、寒秀斋李夫人，皆与姬为至戚。”而媚香楼其名，时人笔记和野史均无处可查。

 

和“李香君”一样，“媚香楼”其名来源于《桃花扇》。剧中杨龙友为香君取名，顺便也改了住所的名字。“兰有国香，人服媚之。”“连楼名都有了。”可见“媚香楼”多半还是孔尚任的艺术创作。

 

唯一可以勉强证明“媚香楼”真实存在的证据就是那块界碑。1924年，在钞库街38号清袁道台旧宅附近的石坝街，曾经发掘出一块“媚香楼”的界碑。清末文人况周颐《香东漫笔》中云：“丙午丁未间，赁庐金陵闸西邻有水阁曰周河厅，数年前掘地得石碣刻'媚香楼’三大字，厅主人惧其有神灵也，亟复瘗之。余曾得见拓本。”卢前《冶城话旧》有载：“李香君媚楼，初不知其地。民国十二三年，在石坝街见界石，始知楼亦去钞库街不远。”民国时北大教授吴梅有首词作，就叫《高阳台·石坝街访媚香楼》。遗憾的是，此界碑是李香君生前就存在，还是后世人所建，亦不可考。此界碑只是见于文字记载，而未能保存到今天。否则轻而易举就能鉴定出其建造年代了。

 

现在南京秦淮河畔的李香君故居陈列馆位于钞库街38号。此处就是那栋原清袁道台旧宅。由于此楼保存完好，具有秦淮河房的典型特征，并正好符合余怀的《板桥杂记》中所云：“(旧院)前门对武定桥，后门在钞库街”。于是在60年代拍摄电影《桃花扇》时，就将“媚香楼”址选在了此楼。1986年，有关部门正式将此处辟建为李香君故居陈列馆。现在此楼地址已不是钞库街38号,而改为了大石坝街150号了，可能是为了迎合“媚香楼”石碣出土于石坝街的事实。不过门口还是竖着一块“钞库街河房”的文保碑。

 

侯方域和李香君是否同居于媚香楼

 

《桃花扇》把侯方域和李香君的同居地设在了李香君的住所“媚香楼”。真的是这样吗？

 

吴应箕《留都见闻录·河房》有条关于侯方域的记录：“钓鱼巷河房数所，皆内监王孙物。己卯岁归德侯朝宗偶寓于此，狎一妓。一日妓之衣被皆以芦灰画字其上，妓怪之，而妆台钿合则忽于空中掷下矣，或谓其房后芭蕉作祟耳，尽去之而掷物如故，后移之舟中，怪逐绝。”

 

很明显侯方域遇李香君后的同居地在钓鱼巷的河房。钓鱼巷是何地？有可能是媚香楼所在地吗？

 

清朝徐珂编著的《清稗类钞》有关于钓鱼巷的明确记载：“自利涉桥以东为钓鱼巷，迤逦至水关，临河一带，地稍静僻，名姬心厌尘市，辄择此居之。然自夏初水长以迄秋中，游艇往来，亦复络绎不绝。”“钓鱼巷者，明武宗钓鱼之所也，题为古钓鱼巷。桃叶渡在其西，邀笛步在其东，巷尽于此。”

 

涉桥是清顺治年间在桃叶古渡处建的一座桥。《金陵待征录》有载：清顺治三年(1646)，孝陵卫人金云甫见渡者多溺，捐建木桥，太守李正茂题名"利涉"。

 

从以上文字可以看出，钓鱼巷是在桃叶古渡以及后来利涉桥东边的一条小巷，位于秦淮河北岸。和当时南岸的旧院完全不是一个地方，而应该是侯方域南闱应考时的临时寓所。

 

冒襄《同人集》收录的陈梁书信的这句话也可成为佐证：“明早乞同去侯朝老处与李香快谈。”明显是指侯方域的寓所，而非媚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