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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毕尔巴鄂是曾一度衰落的西班牙北部海岸的工业城市,如今却因为一座由美国解构主义大师弗兰克盖里设计的古根汉姆博物馆而知名,并带动了当地的旅游经济,更重要的是整个城市也由此复兴。毕尔巴鄂的成功被认为是一种新的城市复兴的策略与意识形态，即采用文化，尤其是公众文化建筑作为引导，改善城市公众领域和公共场所的建设有着积极的作用。 关键词：文化建筑 城市复兴 策略 Abstract: Bilbao was once a declined city on the north coast of Spain. It becomes well-known for Guggenheim Museum Bilbao designed by American destructive architectural master Frank O. Gehry. The building gives impetus to local tourism economy. What is more is that the whole city has been regenerated by Bilbao effect.. Key Words: cultural building 1991年，西班牙北部城市毕尔巴鄂市政府与古根汉姆基金会共同做出了一项对于城市未来发展极为深远的决定：邀请美国建筑大师弗兰克盖里为该市即将兴建的古根汉姆博物馆进行建筑设计。 毕尔巴鄂市始建于1300年，因优良的港口而逐渐兴盛，在西班牙称雄海上的年代成为重要的海港城市，17世纪开始日渐衰落。19世纪时，因出产铁矿而重新振兴，成为重要的造船中心。但1983年的一场洪水更将其旧城区严重摧毁，整个城市雪上加霜，颓势难挽，虽百般努力却苦无良策。 为城市复兴大计，毕尔巴鄂市政府决议发展旅游业，但该市各种旅游资源缺乏，如何吸引外埠人士前来观光成为头号难题。多方问计之下，终于决定兴建一家博物馆，寄希望于欧洲众多艺术爱好者的“文化苦旅”。而纽约古根汉姆博物馆一向是收藏现代艺术的重镇，其基金会早有向欧洲扩张之意，双方一拍即合，要将新的博物馆营造成当代的艺术奇迹。 博物馆选址于城市门户之地——旧城区边缘、内维隆河南岸的艺术区域，河水从城市的中心穿过然后流入大海，它在城市的复兴计划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悬在缆绳上的雍容的坎普沃拉丁，人行桥在水面上划出一道宽阔的弧线，这是西班牙建筑师和工程师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的设计作品。毕尔巴鄂市政府说新建的博物馆应与这座具有纪念意义的桥发生关系，并且还应该有居高临下的地位，从那里可以看到整个城市。 实际的情况是，这座19世纪的城市是建在较高的水位上，但是艺术博物馆的选址却是在水平线的低处。因此从街道上望去，它是衬托了其他建筑而不是压倒了它们。面对如此重要而富于挑战性的任务，盖里给出了一个迄今为止建筑史上最大胆的解答：它让建筑穿越高架路下部，并在桥的另一端设计了一座50米高的石灰岩塔，使建筑对高架桥形成包揽、涵纳之势，进而与城市融为一体，以高架桥为纽带，盖里将这栋建筑旺盛的生命活力辐射入城市的深处，也使这座高塔成为艺术博物馆的标志物。 整个建筑物由一群外覆钛合金板的不规则双曲面体量组合而成，其形式与人类建筑的既往实践均无关涉，超离任何习惯的建筑经验之外。流动的造型呼应着内维隆河粼粼的水波，而钛金属闪亮的光芒则暗示着对古城工业传统的传承。因为北向逆光的原因，建筑的主立面终日将处于阴影中，盖里聪明的将建筑表皮处理成各个方向弯曲的双曲面，这样，随着日光入射角的变化，建筑的各个表面都会产生不断变化的光影效果，避免了大尺度建筑在北向的沉闷感。 博物馆的室内设计极为精彩，尤其是入口处的中庭，被盖里称为“将帽子扔向空中的一声欢呼”，它创造出以往任何高直空间都不具备的、打破简单几何秩序性的强悍冲击力，曲面层叠起伏、奔涌向上，光影倾泻而下，直透人心，使人目不暇接。在此中庭下，人们被调动起全部参与艺术狂欢的心理准备，踏上与庸常经验告别的渡口。有鉴于赖特在纽约古根汉姆博物馆设计中对艺术展品不够尊重的教训，盖里的展厅设计简洁静素，为艺术品创造一个安逸的场所。 古根汉姆博物馆极大的提升了毕尔巴鄂市的文化品格，在之后的一年里，这座巨型的有着钛金属外皮的建筑物吸引了约一百三十万的游客，超过整个城市的人口，使毕尔巴鄂在世界文化建筑地图上占据了一席之地。象澳大利亚的悉尼歌剧院和法国巴黎的蓬皮杜文化艺术中心，毕尔巴鄂城市复兴的“奇迹”无疑与这座建筑的出现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座博物馆因此成为了毕尔巴鄂城市复兴的象征，并改变了过去残破的后工业城市的形象。 毕尔巴鄂的成功被认为是一种新的城市复兴的策略与意识形态，即采用文化，尤其是公众文化建筑作为引导。这种模式的设想是：文化设施的建筑可以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如旅游、信息技术等。毕尔巴鄂采用了这种模式，对改善城市公众领域和公共场所的建设有着积极的作用。但同时也有许多人提出对于这种模式的效力的质疑和对其负面效应的批评。这类意见认为这些大型的项目通常是为国家或较大区域服务的，因此挪用了许多用于地方性建设的费用。还有就是项目使用后的运作收益往往不能支持更多的文化活动。“古根汉姆毕尔巴鄂”的建设就因曾过多的占用了用于组织地区公共文化活动的开支而一度遭到市民的批评。 毕尔巴鄂是一种成功的城市复兴模式吗？这是一个需要城市主管机构、政策制定者、开发商以及规划师需要谨慎考虑的问题。但是对于建筑师，毕尔巴鄂古根汉姆无疑带回了建筑对于公众的重要性，提供了一个建筑表演的舞台，在这里建筑成为了第一艺术，甚至成为了艺术的先锋。 建筑在一种变革的社会环境中扮演着重要而特殊的角色，它们的风格形式是凌驾于它们的内容的，这种现象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特殊角色呢？ １．变革的社会环境 当代建筑是植根于超越建筑职业本身的更为广阔的包容各个领域、机构和人的复杂的社会环境中的，这已是毋庸质疑的事实。同时这种社会环境是多变的。如从工业城市向后工业城市的转换，全球经济与技术的变革等。这些社会环境的变革都将会对建筑，尤其是更为敏感的文化建筑产生深刻的影响。于是社会环境变革所带有的不确定性、矛盾性以及复杂性就会很自然的渗入到建筑形成的过程中，并在最终的建筑效果中有所表现。于是毕尔巴鄂古根汉姆具有的夸张性、无序性就恰恰是表达出这个时代在步入新千年时的一种不稳定的心态。对于毕尔巴鄂古根汉姆来说，它既是新的政治趋势的产物也是艺术商品化过程的产物。 ２．城市“形象” 对于古根汉姆的建筑形象，评论家和游客有着不同的描述，有的称它是一艘“幻想船”， 有的形容它是在水中翻腾的鱼，还有的称它是“史前野兽”。这种种的表述，反映了一个事实，即毕尔巴鄂古根汉姆的形象已深深被人们所记住，对未来的游客是一种先入为主。渐渐的人们开始将毕尔巴鄂的城市形象与这个建筑的形象联系到一起，甚至已经代替了过去作为一个后工业城市衰败的形象。于是一个标志性或者是象征性的建筑超越了一个城市，而成为新的城市形象的代表。最终建筑的影像的使用成为了一种新的城市复兴的意识形态模式：对于公众的影响力的获得，必须通过对大型的标志性建筑的投入，而这些建筑最好由“明星”级的建筑师来设计。新的城市形象被认为是吸引投资的至关重要的要素，成为了城市复兴的重心。于是废弃的码头与水边就成为了这一努力得以物化的舞台，而建筑的形象则成为了推销城市的广告，用以吸引流动的资本：承诺城市将为商业提供全新的、具有吸引力的发展环境。这种意识形态同时也可被看作是一种社会控制的形式，城市影像的制造，如果成功的话，将会提高社会凝聚力、市民荣誉感，甚至成为一种精神上的避难所，使浮动不定的社会资本得以物质化。 此外，伴随着对城市形象的关注，那些具有个人独到风格或可以说是具有个人“标签”的建筑师越来越受到欢迎，扭曲的形体和闪亮的金属外皮是盖里的标签。 ３．一个“不可见”的角色 伴随着城市更新的进程，当代文化建筑在变革的社会环境中扮演着特殊的角色。对于这一角色的判断已不能局限在建筑本身的框架内。一些研究城市复兴的学者已经给这些引导城市复兴的文化建筑所扮演的角色以不同的绰号，如“旗舰”或者“催化剂”。但这只是从效果上给予了评定。如果从更深一层次或建筑的本质去界定，我们可以认定这一实质性角色或在这里称作“不可见”的角色具有和透镜一样的中介性质。它转介和聚集来自政治、经济、社会及文化等各方面的力量于最终的物质实体，表现为一种建筑的效果。 在今天这个信息技术迅猛发展的时代，建筑的物质存在正在受到威胁，并已渐渐的被消减，被虚拟的空间所代替。但从“毕尔巴鄂效应”我们仍能够看到建筑作为社会的物质载体所具有的力量。这种力量的获得既不是对老式的稳定的形式的重复，也不是对消费文化的拥抱，而是通过对变革和不确定性的开放和接受所传递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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