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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爱,那么远

 昵称13374858 2013-08-02
  在去见微姨之时,微明已经告诉过我,她母亲是个品位很高的人。因此,当我在微姨面前坐下的时候,尽管做足了准备,但心里其实仍免不了紧张。微姨说,听说你以前搞过音响?我回答曾经玩过。然后接下来她便让我把她那一套爱浪调好音。这并不难。我很快就把线接好,跟着调好高低音。于是响了起来。一很好听的老歌——CARIFORNIAHOTEL。我说道。我看见微姨听后脸上露出了微笑。现在都很少人听了。她说不错,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好的音质了。但其实是歌好。我心里在想。
  
  五年前,我对微明说,我们结婚吧。微明说还不是时候。现在,当我再提起的时候,微明她是不能找到什么借口的。我是如此喜爱,微明。所以,她终于的带我去见了她眼光很高的妈妈。
  
  第二天微明见到我的时候,她很开心的对我说,她妈对我印象很好。这我是能预料的到的。虽然微姨的话并不多,但她其实是个容易相处的人。可能微明的父亲的早逝曾经给她的伤痛很深,变的沉默寡言。而无论如何,生活总是要继续。微姨说我这一生,未曾有什么过错,却要承受那么深的苦难。我回答说,阿姨其实不必这么悲伤,可能生活是有残酷的时候,但总是会过去。微姨听了,勉强笑了一下。她说你说的对,但很多事情并非你能体受的到——以后,你会明白的。但请你——让微明活的幸福快乐。
  
  这是不用说的。我不能没有微明,她就像我的眼睛,引领着我,没有了眼睛,我的生活将陷入一片黑暗。我怎么会让她受到伤痛呢?不能,我不能。
  
  但我真是没有能够体会到微姨的那些话。
  
  在见了未来的岳母后,我开始抓紧了和微明的婚事。有很多关于婚礼的细节,我们要讨论。但事情好像很微妙,在见了微姨之后的一个礼拜,我发觉与微明的相处时间好像比以前少了很多。上次,我想跟她出去看看礼服,她居然说要加班,改天再看。关于这样的回答,我差不多愣了有半天。难道她并不看重这事吗?或许。但我不明白。
  
  接着再过了一个礼拜,这种情况变的更加恶劣。我几乎是整个星期只见到她一次。见到的那次还是一块吃了顿饭。时间甚至没超过30分钟。没有谈关于婚事。就是吃饭,然后说会工作。
  
  我不明白微明为什么会这样?我不会去问。我一向很尊重她,她之所以这样做,是有她理由的。只是我很困惑。长久的困惑。
  
  于是有一天,我抽出时间自己去拜访微姨。去的时候,我给她带了两条香烟——红双喜。当微姨看到我把烟放到桌上的时候,她显的有些惊讶。微姨说,你知道我抽烟?我说我看见阿姨的食指与中指靠的很近,并且一般而言,有抽烟习惯的人,鼻子会因吸气收缩而比常人要更突出。我说完后,便看见微姨笑了。她说,不错,你是个观察入微的人。我说没办法,搞画画的人,观察总是要比别人更加深刻。然后我告诉了她我造访的原因。我是个很直接的人。微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微明上面来了个高管,所以工作更忙碌了。于是我告辞了。
  
  改天下班了我去接微明。我在楼下等了有半个钟,微明终于下来了。不过,我看见了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我猜想他就是微姨说的调来的上级。迎上去时,却落了个空。我看见微明,一眨眼的工夫,便钻进了那男的别克车里。我望着汽车的尾气,也像我这般失魂落魄。
  
  很长一段时间了,没有变得现在这般缄默。曾经看到一篇文章,里面说生活其实就是在重复做一件事。可能真是这样。但我没想到这种体会,会是这般深刻。我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抽着烟,不吃不喝,不做画。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好像总是差一步,而微明,也似乎总是差一眼,然后便不能见到。我望着那别克,望着别克里面的人,发呆,长久的沉默。我真是想不到,想不到事情竟会是这样。爱,没有人会像我这般爱,微明。
  
  但我是不会让事情这样下去的。我是如此喜爱,微明。那天我就守在她的楼下,当她从别克车里下来的时候,我在第二层的楼梯口处出现在她面前。她看见了,却很平静,像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微明说你来了。
  
  我来了。微明。我们相互看着对方。记得以前,我们相识时,也是这么个情形。那时接下来,她便倒在了我的怀里。现在,接下来只是一句:林子,你瘦了。但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会瘦?我也出了声。微明说,你疲倦了,回去睡吧。我没有离开。我说我想知道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微明说没有什么事,会有什么事?我说但——你确定?于是微明沉默了。她似乎想摆托我的眼神,但没能成功。我盯住了她。微明说,你真想知道?我说是的。
  
  于是她告诉我,她本是决定跟我结婚的,不过张木(上级高管)的出现,让她改变了。大学时,她和他是同学。他追求她。她没有答应。一次,联欢晚会上喝醉了酒,他送她回去,结果发生了关系。时隔七年,现在,当张木突然又出现时,往日的画面浮了上来。
  
  微明说,林子,对不起,我并非像你想的那般纯洁。我想我应该离开。我听了,显得很安静。我说微明,但我不会在意这些。你明白吗?我是如此喜爱你。微明说,你能接受我——但我,却接受不了自己。但其实,事实上——我知道这些。我说,我知道你说的这一切。微明听了,很安静的看着我。她说你在说什么?
  
  于是我告诉她。我认识张木,他也是我的同学,不过是在中学时代。我看到你们的眼神并不寻常,所以我猜想,你们之间存在着某些事。我是如此喜爱,微明。所以,我要明白其中。微姨说他是你的上级。我不能接受你是因为这个而跟他好的原因。我是这样了解你,熟悉着你。微明。改天我突然跟他撞见,很高兴,于是去了喝酒。他喝多了,醉了,把一切东西都吐了出来。
  
  我说微明,对不起,这样做或者不对,但我是如此爱你。并非是外在的什么东西能够阻挡。我真的不会在意那些。事情总是会过去。而生活总是要继续。我真的不会在意。你听见吗,微明?我是那样爱你。
  
  她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久久的。微明说,我妈说你是个观察入微的人。但——你其实应该知道,你一再说,你不曾在意——既然不曾在意,为何在上面花费功夫呢?你一再说,你不曾在意,为何又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呢?你应该知道什么叫欲盖弥章?!——但,请你不要欺骗自己。
  
  我没有。我说。
  
  微明说即使真如你所说,你不曾在意,林子——但你这般的所为,真是伤痛了我的心。你真是不应该插进来的。你的心太细了,便会变窄,而爱——你知道,其实是应该表现得宽一点的。
  
  我听了真是很惭愧,埋下了头。微明走近了我,用手抚摸我的脸。不知什么时候,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过,打湿了我的脸。而我没能注意到。我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结果。
  
  我抬起头时,微明已经离开了。从来没有,这般伤痛。
  
  我知道我不能去改变什么了。于是便离开了。
  
  二年后,我收到张木的电邮。他说他要结婚了,要我参加。我对此考虑了很久。本不想去,但无论如何,两个人相爱,她快乐幸福,我也应该感到幸福。于是我如约赶赴。
  
  但我去到后,发现事情并非如我所想。婚礼上穿着婚纱的竟不是微明!我看到了非常气愤,把张木硬是拉在一边。我对她说,为何不是微明?张木听了我的话后,反而显得很惊讶。张木说,林子,你不知道半年前,微明因为血癌离开了吗?
  
  我听了更加惊讶了。但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
  
  张木给了我解释:二年前,微明正准备跟我完婚,不过在做健康检查时,发现得了血癌,跟她父亲一样,是先天性的。她母亲其实早知这事。隐瞒着她。微明得知后,并没有马上垮下。她真是个好女人。她听我说认识你。于是找到了我。她说她要让你离开,别人是不能让你放弃的,只有让你自己放弃。她说你是个细心的人,这是你的优点,同时也是致命点。于是她让我帮她演了一幕幕……
  
  等到张木把事实说完的时候,我早已泪流满面。
  
  微明,我如此喜爱你;我的眼睛;我已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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