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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放逐之地到放松之乡———严州历史的另类解读

 黑老赵 2013-08-09
朱睦卿

一部人类的历史,煌煌数千年(此指有文字以来的历史),其内容无比丰富,头绪无比纷繁,作史者限于观点和阅历,只能从一已或一时代的眼光出发,记录之,评判之,因此,文字记载的历史(史书)永远只是一家之言,和客观存在的历史永远都不可能完全一致。西哲有言:“一切历史(史书)皆是当代史”(克罗齐)。在历史循环论者看来。“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部历史就是一部分与合的记录。“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英雄们在主宰着分与合的趋向,在书写着历史。在高唱“阶级斗争”的年代,一位伟人说:“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阶级斗争史。一些阶级胜利了,一些阶级消亡了,这就是历史。”在经济学家眼里,人类的历史是一部生产力发展的历史,是生产力的发展推动着人类历史的前进。文学家们则说,人类的历史是一部文学发展史,是文学记录了人类发展的历史,正如一部《红楼梦》,“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鲁迅语),人言人异,众说纷纭,永远不可能一致。近代白话文学大师、大学者胡适之先生(他是新安江上游徽州府人)也曾感叹:“历史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说的都是人类的历史(客观的历史)无法复原,后人读到的历史(史书)都是作者眼(心)中的历史,不可能(实际上也无法做到)是百分之百的客观历史。这既是人类的无奈,同时也是史学的魅力所在。正因为历史充满了悬念和迷团,人们永远无法提出唯一正确的答案,不可能有定于一尊的历史“定本”,这才诱使一代又一代的人不断地用种种方式去破解,去说明,近年来各类讲史之书蹿红讲坛、书坛,便是有力的佐证。
对于严州历史的解读,也是如此。
迄今为止,尚无一本专门的《严州通史》,对于严州历史的描述和解读散见于各类方志和历代诗文著作中。但内容大多属于文学性的描写,描写对象也大多限于地方风物,属于空间的描述而非时间的记录,缺乏“史”的动感,尽管其中不乏精辟的警句,如“据浙江之上游,当瓯歙之逵道。”(宋?钱勰《浮桥记》)“锦峰绣岭,竞秀争奇;紫绿万形,掩映衣袂;巨浸奔涛,襟江带海;清流澈底,可鉴须眉。”(明?吕昌期《万历续修府志序》)“严之所以为望郡而得名者,不以田,不以赋,不以户口,而独以云山苍苍,江水泱泱,有子陵之风在也。”(宋?方建辰《景定严州续志序》)尤其是南北朝时期的大散文家吴均对严陵山水的传神描画,一直未能引起人们的注意:“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自富阳至桐庐,一百许里,奇山异水,天下独绝。”(吴均《与朱元思书》)因为人们一直将其坐实为“富阳至桐庐”而被排除在严州山水之外。其实姑不论桐庐后来成为严郡的属县,而且此处“富阳”应为“富春”之误,系建德的代称。因为富阳至桐庐是逆行,是溯流而非顺流,是无法“从流飘荡,任意东西”的。这是特别令人遗憾的。一代名臣范仲淹,以其胸襟和识见,对严州的山水和人文作出了“潇洒”二字的定义,一口气写下了十首以“潇洒”二字打头的组诗《潇洒桐庐郡十绝》。大诗人杜牧任睦州刺史时,写下了名篇《睦州四韵》,其中有“有家皆掩映,无处不潺湲”的警句。这些名篇和警句,对于认识和评价严州,无疑有着极高的价值,以致传颂千古,但终究不是写史,难以提供动态的判断。
“修志与作史异,搜罗必广,年月必书,应足备后世史臣之采择。”(清?联绶《重修严州府志序》)史与志最大的不同不仅在于纵和横之别,更在于史书必须具有鲜明的观点,不仅有记录,还有议论、褒贬和评价,以体现作者的价值观。严州自古无史。如今一个“要求以中国为中心重新评价我们的‘现实’,进而重新评价我们的历史传统”,“文化上古今中外‘平视’的时代已经到来。”(曹锦清《哲学必须承担的责任》2008年12月19日《文汇读书周报》)我们可以也应该对严州的历史进行回顾与总结,以利前行。好在如今史书的模式早已被打破,每个人尽可以按照自己的眼光、兴趣为之,甚至戏说一番也无妨。故而试从另类的角度叙述我们严州的历史,错对与否,尚请博雅君子及读者诸公赐教焉。
一、严州的空间区位和历史沿革
空间区位即地理位置,是空间维度的严州;历史沿革是行政区划的发展变迁,是时间维度的严州。从空间和时间两个维度把握,才能凸现出一个立体的严州来。
严州位于浙江省的西部,“据浙江之上游,当瓯歙之逵道。”瓯,浙南之温州;歙,皖南之徽州,即今之黄山市。逵,四通八达的的道路。可知严州乃浙中腹地通往浙南和邻省安徽的门户枢纽。严州是浙江省十一个传统州府之一。这十一个州府以钱塘江的区段为界;上游八府,下游三府,俗称“上八府,下三府”。下三府是杭、嘉、湖,上八府是宁、绍、台、金、衢、严、温、处。钱塘江全长605公里,流域面积4.88万平方公里,其中浙江省境内长360.68公里,流域面积4.2万平方公里,约占全省陆域面积(10.18万平方公里)的2/5。钱塘江的干流是新安江,新安江在严州州城梅城与最大的支流兰江汇合,以下称富春江、钱塘江。古时新安江和富春江之间(梅城至桐庐县城)还有睦江、严江、桐江、建德江、七里泷等名称。严州跨越新安江、富春江和兰江三江流域,总面积约8430平方公里,约占全省陆域总面积的1/12,在浙江省十一个州府中排名第七。位于三江交汇之处的梅城古镇,控制着上游新安江和兰江两江流域,包括金、衢、徽三府的全部和处州(今丽水市)、严州的部分,流域面积达3.8万平方公里,相当于整个钱塘江面积的3/4,有着丰富的农、林、矿产资源。在以水运为主要交通形式的时代,人流、物流穿梭往返,严州为必经之地,有着极其重要的经济地位和军事地位。
严州是皖南山区向浙东北水乡平原过渡的地带,地势由高渐低,多山地、丘陵,千里岗、龙门山和昱岭山三条山系汇合于三江口两岸,气势十分雄伟,森林覆盖面高达74%,被称为“锦峰绣岭,山水之乡”。
严州是浙江西部的门户,与安徽接壤,东面是金华,南面是衢州,北面是杭州,是千里钱江干流中间唯一的一个州府。是钱塘江中游的交通枢纽和军事重镇,有“严州不守,临安必危”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九十?严州)之说。
严州的前身是睦州,建置于隋文帝仁寿二年(603),下辖新安(淳安)、遂安二县,州治设在新安县城,后又划入桐庐县(含建德)。由于州城地势狭隘,“崎岖不平,展拓无地”(唐?沈成福《议移州治疏略》),许多衙门只能设在江边的临时建筑中。加之地处偏远,滩多水急,舟楫难行,不断有上任的官员船覆人亡,“言之可痛,闻者伤心”。(同上引)建州后的49年,也就是唐高宗永徽三年(652),知州沈成福就向朝廷提出要迁移州治,建议迁到“地形高爽,当三江之口,五县之中”的建德。奏章上报后的第二年,雉山(新安县于隋大业三年(607)改名雉山)爆发了陈硕真起义,虽然很快被镇压下去,但移州之事也因此被搁置,这一拖就是45年,直到唐高宗死,武则天称帝12年后的神功元年(697),才付诸实施。从此建德成为严州首县,梅城是为府治,一千多年间一直未变。
五代十国时期,睦州是吴越国十四个军州之一。
北宋时,睦州属两浙路。宋徽宗宣和二年(1120)八月,睦州青溪县(雉山县后改名青溪)爆发了方腊起义。方腊自称圣公,建元“永乐”,提出了“是法平等,无有高下”的口号,得到了贫苦百姓的响应,很快打下了县城和州城,席卷江南六州五十二县。次年四月 ,在朝廷重兵夹击下,起义失败,方腊被俘。八月,方腊在东京(河南开封)就义。同年,宋徽宗下令,改青溪县为淳化县,睦州为严州,歙州为徽州。从此,直至民国改元,严州的名称和区划、治所都稳定未变。
需要说明的是,严州之名并不始于宣和三年,早在唐初高祖武德四年(624).就曾在桐庐设过严州,但时间很短,三年后就撤销了。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清朝统治被推翻,结束了中国二千多年的皇朝专制制度,各地州府称军政分府,严州称“严州军政分府”。第二年,撤销各地军政分府,各县直辖省政府,从此,严州作为行政区划的名称成为历史。虽然民国年间和建国后都曾在建德设过专署(行政督察区),但已不再沿用严州的名称。1958年,原严郡六县合并成建德、淳安、桐庐三县。1963年,三县划属杭州市,原严州的行政区划并入杭州。从此,严州的名称日渐淡化,被人们遗忘了。
1992年建德撤县设市,本来是一个恢复严州名称的好机会,省市地名部门也提出过改名严州市的建议,但被当事者所拒绝。从此,严州这一名称似乎被正式封存进了历史博物馆,很难再见天日了。
二、“稀逢贤太守,多是滴宦来”———放逐之地的严州
严州已经成为历史,但它承载着的丰富内涵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我们应该加以梳理和总结,进行发掘和研究,探索其发展规律,使之成为文化创新的精神财富。
纵观严州一千多年的历史,经历了一个由低到高再往低,然后再攀上一个新高度的M形轨迹过程。本文试从“放逐之地”演变到“放松之乡”这一角度来勾画严州一千多年发展变化的轨迹。
隋唐时期睦州建立之初,基本上是一个“放逐之地”。“稀逢贤太守,多是谪宦来。”(宋?范仲淹《新定感兴五首》)唐代名臣宋王景 和刘幽求,著名诗人刘长卿、许浑、杜牧,都曾贬任睦州地方官。当时的睦州,“万山环合,才千余家,夜有哭乌,昼有毒雾;病无与医,饥不兼食。”(杜牧《祭周相公文》)一派闭塞落后、萧条贫穷之状,被人视为畏途。“长安万里传双泪,建德千峰寄一身”(刘长卿《送耿拾遗归上都》)正是这些贬臣失意心态的写照,连来此游历的大诗人孟浩然也发出了,“建德非吾土,维扬忆旧游”(孟浩然《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的慨叹。
如果稍往上溯,更可以看出严州作为“放逐之地”的景况。三国时,东吴孙峻贬废太子孙和于始新(今淳安),后又被赐死,“妃张亦自杀,举邦伤焉”。(《三国志?吴书?吴主传)范仲淹贬职睦州时,这里仍然是一个“风物虽堪喜,民灵实可哀”(范仲淹《新定感兴五首》)的穷乡僻壤。在这里,他还真的碰到了一位由京城充军来此的一位守门老卒。这位老卒原是在皇帝身边“琼林苑”种花的“待诏”,也曾得到过皇帝的宠幸,但“一朝得罪,”贬来睦州,引起了同为放逐之身的范仲淹的强烈共鸣,挥笔写下了有“宋代琵琶行”之称的长诗《接花歌》。
南宋定都杭州,政治中心南移,严州成为近畿之地,从一个偏远州军一跃而成为京师门户、战略要地。“千车辚辚,百帆隐隐,日过其前”。《富春驿记》)朝廷官员、军队商贾、旅人物资,日夜往返上下,严州为必经之地。杨万里为严州教授袁枢《通鉴纪事本末》作序,就是在往河北临漳赴任途中经过严州而作;南宋初年的中兴四大将中的刘(光世)、岳(飞)、张(俊)三人曾在七里泷乌石滩下停船驻马,游览乌石寺题辞留念。这些历史故事,都说明南宋时期严州之繁忙与重要。送往迎来,苦了地方官吏,担任严州知州的大诗人陆游曾诉苦说:“桐庐朝暮苦匆匆,潇洒焉能与昔同。” (陆游《读范文正<潇洒桐庐郡十绝>戏作》)羡慕北宋时清闲的政务和潇洒的宦游生涯。
当时的南宋首都临安,“参差十万人家”,几十万军民官吏日用之物,除了粮食丝绸大多取自杭嘉湖以外,其余物资如柴炭茶漆、竹木石材,无不产自上游,由严州输入。编刻于南宋第二代皇帝宋孝宗淳熙年间的《严州图经》中就说,严州“惟蚕桑是务,更蒸茶割漆,以要商贾懋迁之利。”漆和茶是严州的两大特产,历来为朝廷贡品。所谓“涧水仙居共,窗风漆树寒。”(唐?贯休《寄乌龙山贾泰处士》)所谓“轻雷何好事,惊起雨前茶。”(宋?范仲淹《潇洒桐庐郡十绝》),对严人“蒸茶割漆”生产有着如实的描写。
酿酒是南宋时发展起来的行业,州府有酒务司专门掌管酿酒行业,收取税利;府衙中甚至辟有专门用于酿酒的酿泉。“人到严州不识田”“家家酒肆向江开”。(宋?杨万里《乌祈酒二首》)所产名酒潇洒泉被列为朝廷贡品。
大量的过往商船带来了丰厚的税收,为严州的繁荣兴旺奠定了经济基础。到南宋末年,严州已是“隔江三千家,一抹烟霭间”(方回《八月十五日二十日两至南山饮潇洒亭》)的“江左繁雄郡”了。
元代定都大都(今北京市),政治中心北移,严州的政治地位急遽下降。但是由于生产技术的提高,尤其是新的粮食品种如番薯、马铃薯、玉米等山地作物的传入,江南山区的开发加快,人口迅速增长,经济加速发展,物产涌流,作为钱塘江咽喉要地的严州,其地位和作用也随之提高。因此,有元一代,严州(元朝改天下州府为路,严州改称建德路)在江浙行省诸路中已跃至第四位,紧随杭嘉湖之后。
元朝末年,朱元璋兴兵淮甸,由皖南入浙,皖浙交界处的严州成为入浙门户。朱元璋派外甥率大将邓愈、胡大海攻取严州,并以此为大本营,经略两浙,在严州设浙江行省,任命李文忠为行省左丞,严州成为控制两浙的军事、政治中心。在明太祖平定东南的战略中,严州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李文忠因功被封为曹国公,在开国功臣中名列第三,仅次于大元帅徐达和常遇春。严州也因此获得了建造半朵梅花城的殊荣,与南北二京仅差“半朵”,成为几百年来严州父老们津津乐道的吹牛资本。
明成祖朱棣发动“靖难之役”,夺取政权后,迁都北京,但故都南京仍保留一套完整的中央机构,虽无实权,但也是“影子内阁”,形成了中国历史上特有的“两京制”。由于严州距南京较近,有着特殊的军事地位和经济地位,加之明代徽商的崛起,带动了严州的发展,因此,有明一代,严州在浙江的排名始终位居第二,仅次于省会杭州。
清代前期,严州尚能保持全省第四的位置。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封闭的国门被列强的坚船利炮轰开,海禁不复存在,先进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科学技术被带入古老的中华帝国,沿海地区的发展明显加快。在近代资本主义理念的冲击下,固守儒家文化的徽商急遽衰落,严州的地位也迅速坠落,先降至第六位,后又降至第九位。
近代以来,在科学技术的推动下,生产力发展十分迅猛,经济全球化的趋势日益明显,沿海地区的优势进一步提高,山区严州愈显闭塞,尤其是公路、铁路等现代化交通形式的迅速发展,水运优势不复存在,凭借水运而兴的严州,地位一落千仗。最鲜明的对照就是,上世纪50年代,定海、岱山、普陀(嵊泗为1953年划入)几个原本归宁波下辖的小岛,上升为一个地级市———舟山市(这其中有当时台海局势的因素),而千年名郡严州,则被取消了行政建制,并入杭州市,浙江省仍为十一个地市。真如一句“沉东京,涨绍兴。”的老话所言,现在是“去严州,升舟山”了。随着1960年县治迁往白沙,州府和专署所在地的梅城古镇,从地区、州府降格为一个普通的乡镇,连降了三级。20世纪90年代,严州的水上客运完全停航(千岛湖水域稍迟了几年),货运也寥寥无几。由于两座水电站大坝的“封锁”,曾经给严州带来繁荣兴旺的黄金水道被彻底边缘化,如果不是日常生活、生产的需要,人们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
三、从放逐之地到放松之乡的转化
“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在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红楼梦?好了歌》)放逐之地与放松之乡是一件事物的两个方面,在一定的条件下,放逐之地是可以转化为放松之乡的。
古代的放逐之地一般都是相对闭塞落后的地方,因为发展缓慢,现代化程度较低,从工业化的角度看,是落后地区,但从生态环境的角度看,因为未遭大的污染,生态资源保持良好,是开发绿色产业的好地方,又是一个“先进地区”了,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为今天发展休闲养生业提供了良好的基础。
另外,从文化积累的角度看,放逐现象带来的后果和影响也是两方面的。遭遇放逐固然是人生失意之事,但沉入基层,深入民间,可以看到社会底层的真实情况,经历人生的磨练,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一种收获。历史早已证明,苦难可以提高洞察历史、体悟人生的能力。“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司马迁《报任少卿书》)一部文学史乃至文化史,多少精品佳作出自放逐人之手。可以说,严州之所以有这么丰厚的文化积淀、文化遗产,还要感谢历代的贬逐之臣。放逐文化实在是严州的一大精神财富,值得我们很好地去研究和发掘。
另一方面,避难、隐居是广义的放逐。避难、隐居之人看中的正是这里良好的生态环境和人文氛围。严州之得名即由大隐土严光而来。至于流传至今的伍子胥、朱买臣的逃难故事乃至纪念他们的地名,以及在此生根落脚者如诸葛亮、范仲淹等名人后裔,更能说明严州实乃一上佳的放松之乡也。
四、建设放松之乡的机遇和可能性
当然,古代的隐居、避难之地并非就是现代意义上的放松之乡。现代意义的放松之乡不仅必须拥有良好的生态环境基础,还必须拥有快捷的交通和良好的服务等现代化的物质和文化基础。更重要的是必须具有现代意义的休闲观念。山水之乡严州经历了曲折的发展历程,用现代的眼光和要求来看,严州成为放松之乡的条件已日益成熟。单从建国后60年间的历史变迁看,严州地区在向放松之乡的转化过程中,至少经历了四次大的机遇。
(一)、1955年全国最大的水电站新安江水电站在建德动工兴建,并相应恢复建德专署,“新安江”成为新时期的严州品牌,响彻大江南北,甚至名播海外,这是重振严州雄风的第一次历史机遇。
(二)、1963年原严郡六县并入省会杭州,从形式上看,严州的建制彻底消亡,但融入省会无疑极大地提升了三县的地位,使得三县有成为“杭州后花园”的可能。
(三)、1982年,大部分在原严州境内的首批国家级重点风景名胜区“新安江———富春江”风景区的设立,使得严州三县再次成为全国关注之处。随着“两江一湖”品牌的打响,也为建设“放松之乡”拿到了“入场卷”。
(四)、2003年杭千(杭新景)高速公路的建成通车,使得严州地区全部纳入杭州市1小时公路圈内。对加速开发山区资源、融入中国最发达的“长三角”现代都市群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为外界进入“放松之乡”提供了快捷的通道。
近日报载,杭(州)黄(山)高(速)铁(路)即将投建,届时,杭州到黄山只需一个小时的车程,杭黄高铁将黄山、“两江”和西湖三个国家级重点风景名胜区连在了一起,这对于实现“放松之乡”的梦想无疑是强大的动力。
在全球自然资源日益衰竭、生态环境日益恶化的今天,如何保护和发掘文化资源,发展新型的、可持续发展的、拥有民族特色和地域优势的文化创意产业,是我们必须认真思考的问题。而文化创意只有也必须在传统的文化基础上进行。我们必须用创新的眼光观察世界,看待家乡,思考问题,评价资源。将“潇洒溪山”“锦峰绣岭”建设成放松之乡、休闲之地、人间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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