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二十多年,八月初我回到黄龙王沟。没有机会回去的,就着这几幅照片,找一找当年的感觉吧。 这是我当兵以前住过的楼房,中间那个台阶上的门,进去以后是楼梯,上去以后两边各是一家,配电箱上面的那个窗户,就是我原来的家,我在那里生活了五年,然后就去当兵了。楼房原来都是灰色的,现在被染成了黄色,虽然看上去新了不少,但远没有原来漂亮。那时候,地方上的人都管我们院儿叫小北京。 这是后来修建的练兵场,这个地方原来是山和河滩,高的地方削下去、低的地方垫起来,就成了这样,估计工程比较浩大。 站在练兵场的入口处,就看见这一大片平整的操场,镜头不能尽收,很大很大,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听得到震天的喊杀声。 这是原来办公区里的一座办公楼,那时候我们小孩子是不能进去的,都有战士站岗,当时对这里面充满了好奇,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里面做什么,如今,终于可以进到里面来看一看,但多年没有人行走的院落已是荒草遍地,这些寂静无声的楼房,似乎也与曾经的主人一样,在默默缄守着那些秘密。 沉寂的大门上有一幅陈年的对联:上联“带兵人爱岗敬业可敬”,下联“新战友精忠报国佩服”,横批“保家卫国”。 我弟弟说,打开水的锅炉房是部队的特征之一,这就是其中的一个,那时候,家里是不做开水的,因为大都不开伙,我们都是提着壶到锅炉房去打开水,也是到外面玩耍的一个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是通向食堂的一条路,两面已经长满了荒草,食堂的窗户也已经被砖头砌筑,走到食堂的后面,依然可以闻到猪圈的味道,就好象那些猪还在嗷嗷的抢食。 这是游泳池的外墙,本想过去看看,往河滩里下的时候,刚下过雨的泥泞让我有些趔趄,后发现围墙的入口已经被砌死,遂放弃了过去怀旧的欲望,夏天,我大部分的时间就耗在这里,与小伙伴比试谁能晒得更黑,脱皮脱的就像蛇一样,呵呵,到了冬天,在洗澡堂里,手在身体上一撮,一道白皮肤就露出来了,那时候真是幼稚:) 我还记得建平大哥曾经带着一副鸭蹼,游的比鱼还快,我们都仰慕的不行,用现在的话说,帅呆了,俺们都是粉丝哈:) 这个大操场原来有一半是低洼的,冬天用来浇冰场,高的一块是看电影的地方,冬天的晚上,常常在这里度过,冰鞋都是出租的,但是冰刀是要自己磨的,吃完晚饭就得赶紧去租冰鞋,晚了小号的冰鞋就没有了。操场与大山之间是一条河滩,发洪水的时候,汹涌澎湃,势不可挡。山上写着五个大字“黄龙铸军魂”。 这是门诊部,小时候经常在里面任人宰割,有一年从北京部里的医院请来几个大夫,专门给院子里的孩子做切割扁桃体的手术,孩子最小的九岁,最大的十四,当时做完了就发冰棍儿给他们吃,疼的他们咽不下去,可是我们这些没做的却馋得要死,恨不得也伸着脖子挨上一刀。房子现在染成了白色,大概是为了突出它的功能吧。 那座白房子是洗澡堂,小时候经常成帮结伙的去洗澡,记得那时候不知道听谁说的,就每次去的时候带个盆子,带一小包白面,一点醋,洗完头发,把面倒在盆里,再倒上醋和水,把头发洗一遍,头发就会很柔顺,发亮。里面的大门是车队,经常去里面蹭车去县城或省城。 这是原来的大门,门口站着岗哨,每天,我们要从这个门出来,顺着门口这条路,走到前区去上学,我们这里叫中区,中枢大脑都在这里,中区到前区有好几里地,路边有老乡的庄稼地,种着玉米和高粱,有时候就钻进去偷玉米杆儿或高粱杆儿吃。 这是大院儿旁边村子里的农舍,红红的春联和破旧的门板组合成一道古朴的风景。 很多年没有见过的农具了,那时候经常帮老乡收割,这东西在那时候应该算是比较先进的农具了,现在却似乎成了古董,向我们昭示过去的日月。 山里的农民没有多少钱,现在多数家庭还是这种房子,看上去很古朴,很恬静。 山对于我们来说最不算什么,出门先看见的就是山,那时候少不更事,从来没怕过什么,可是这次回去,看着那些大的犹如一座座楼房的石头,那些陡的有些吓人的悬崖,竟有点怕怕的,如果一个人行走在其中,定是心惊肉跳。据说山沟里很多大石头,都是在很久远的年代地震时震下来的,那该是怎样一个惊天动地的时刻。 山与我们近在咫尺,经常去爬山,摘酸枣,采蘑菇什么的,这张照片上的那个山洞,离地面大约有二三十米,我一个男同学哲彬,曾爬到那个洞里,说里面有蝙蝠和别的鸟什么的。还有一个孩子,爬到半截摔了下来,把他爸妈吓得半死,还好最后没事。这次站在下面看了半天,竟不知道该从哪里爬上去,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话真是千真万确。 我的童年的部分时光,就在这里度过,想回去很多年了,一直没有机会,这次终于能回到那里看一看,真想住上几天,好好享受一下儿时的快乐,可惜竟不能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到那里,童年,那是怎样的阳光岁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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