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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关于青春的回忆

 联合参谋学院 2013-09-12

    对我来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几个小时后,我就将飞赴多伦多开始博士生涯,也将暂时封存关于清华的所有记忆。在进入新环境时,满心沉醉于对旧环境的留恋是非常危险的,正如一些大一新生经常犯的错误一样。但在封存之前,不把这篇许诺了许久的日志发出来,我是肯定不会心安的,硕士三年我在园子里操过心的人和事也不算少,最放不下心的,还是零字班这些孩子们。

        如果时间充裕,这本来可以是一篇详尽的回忆录,事实上我在11年卸任时就写好了开头的一部分。但自我读研以来,还真没赶上过时间充裕的时候,包括这个暑假在内的各个寒暑假也未能幸免。不过这样也有好处,毕其功于一文,我就可以呈现更多思考性的内容,它们的确没有回忆甜蜜美好,但也许更有帮助。

        很多人问过我,为什么要做新生辅导员,尤其是在明确自己还想做最好的学术的情况下。对此我给过很多方面的解释,比如许多清华学生都有的原始冲动,比如希望自己走过的路能给新生帮助,比如弥补本科阶段第一集体集体建设幸福感的缺失,比如未来要走学术之路教书育人所以想检验一下自己的育人能力等等。非要我排出先后次序,我还真做不到。新生辅导员能够做成的事情,对我而言很有吸引力,并且我坚信这份“双肩挑”的挑战会让我更上一层楼,所以希望自己去试试能否成就一番“事业”。总之,2010年6月,我得到正式任命上岗。

        我是一个喜欢率性而为的人,也是一个主见很强的人,所以我的确认真思考过应该以怎样的姿态做新生辅导员。这种对定位的讨论始于我与搭档浦筱蕾的相识与交流,并且对之后的工作有决定性的影响。做新生辅导员,搭档至关重要,因为纵然你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一个人挡下所有事情;辅导员的工作能力固然重要,但更核心的是理念相合,只有两个辅导员对于带学生真的有想法(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想法一致,才可能有天衣无缝的配合。坦诚地说,这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但我很幸运,或者说,我和筱蕾都很幸运。本科毕业前我们只有一次时间不长的谈话,但我们很快确定了两个最重要的原则,第一,我们都认可对于新生要以严格为主,而且在讲道理的前提下,这种严格要顶得住各方面的压力,严是爱,宽是害;第二,我们都认可一个辅导员给学生的形象必须要大体一致,而且刚入学的新生心理上总体稚嫩脆弱,接受不了形象过于复杂和多变,所以我来主严,筱蕾则相对温和一些,这种形象基本上维持到各自卸任。两个都想做事业的辅导员走到一起,能够产生的共鸣和友谊必定是深厚的,我带班这一年,我们俩经常在7点开完学生组会后推着自行车在5号楼下讨论工作,有时也谈谈自己别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能到熄灯的点。筱蕾身上的气质是许多女生羡慕却学不来的,这种气质的女生我在清华一共也没有见到过几个,加上过硬的业务成绩(本科经济所第一、国奖)和出色的工作能力,完全是辅导员搭档的极品配置。她态度一直很温和,但行事原则与我非常一致,典型的外柔内刚,我给学生提出要求时,学生能从她那里卸掉过重的心理压力,但却不会得到一丝在要求上的放松,所以我们一直配合得非常好。我想我必须留这么多笔墨给筱蕾,因为她对这段回忆真的太重要了。很多时候我是站在台前的人,但孩子们对她的印象不会比我弱,这就是一个真正有实力的人能做到的事情。

        好吧,我要加快行文节奏了。2010年整个暑假我都处在一种严重的“信息饥渴”当中,恨不得能得到一丝关于学生和新生辅导员工作的信息,期间第一次参与贫困生走访去了安徽省芜湖市和马鞍山市,终于在南陵县的宾馆里见到了第一个我要带的新生的名字——李君楠。为了排查新生的经济情况,怀着极复杂的心情用招办留下的电话联系她,结果不是君楠接的电话,而且也不需要我去走访,不过我认可这种走访的重要性,所以第二年继续参加了。从安徽回家后终于见到了所有新生的名单和省份,与筱蕾对着一个长长的list打电话一个一个排查学生家里的经济情况(主要怕贫困生着急),招办留下的电话多是家庭座机或家长手机,所以基本没有与学生通上话,我联系的学生中应该只有李剑、管弦、程苇航与我通话过,但当时我并未自称辅导员,所以他们应该至今都不知道此事。这就是我与学生的第一次接触。之后在各自参观世博会期间,我与筱蕾排好了宿舍,原则是地域相近但不过于集中。宿舍关系出问题是常有的事情,但之后的工作中我们较少介入这类事,我和孩子们说得很清楚,除了极个别情况,大部分宿舍关系问题都应该是你们学着去自己解决的,否则难以想象你们以后如何与各种人相处。

        8月中旬,回校迎接新生党员,算是正式开始辅导员生涯。新生党员破冰当晚,学生体现出的多元和活跃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第一个自我介绍的魏然那句“吃遍清华美食,看遍清华帅哥”我至今记忆犹新,当时心里的感觉就是学生与我们当年到底不一样了,带班难度在不断增大。董悠盈(温州)、吴厚文秀(湖南)和管雨晨(辽宁)都比较明显地在谈论家乡或母校,李婧总在”摆弄“自己的名字,张雪一直在强调自己的路痴属性,郭剑飞和沈序明显是个性挺强的孩子,这就是当晚的主要印象,总之还挺欢乐的,孩子们离进入状态也还挺远的。培训开始的第一天晚上我决定让孩子们在不受时间限制的情况下做自我介绍(故意的),结果第一个上台的杨元辰给我留下了比前一天所有人加起来都深刻的印象,可以说充分地暴露了很多新生的心态——纠结于自豪和自卑之间,表面上谦虚,似乎对周围同学之强很有心理准备,实则不甘示弱,因为不知道怎么给自己定位,甚至反而示强,并且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示强带来的攻击性。元辰开了这个头之后,自我介绍的气氛明显越来越诡异了,之后上台的同学相继有人选择示强或者示弱,台上坐着的乔雪、付舒、张可、俞青干坐了近三个小时,一脸无奈。我请来的四位是老生中相当优秀的,当天在场的新生党员现在应该都明白这一点了,也就应该明白自己当时的错误。在当天的总结中,我说到这样一句话:“我明白你们都有自己的自豪,也有自己的担心,但希望你们放心,你们所担心的东西最终并不会成为你们的担心,但更请你们谨记,你们所自豪的东西最有可能让你们摔跟头。”新生报到后的第一次班会,这样的情景还在一次次上演,而此时懂得既不示强也不示弱、但又能言之有物的人,则是比较明白自身定位的人。我在此并不是要批评什么,事实上我入学时也犯同样的错误,而且当时犯错的人不少天资都很高,现在发展也很好,我只是希望大家仔细回想,并明白如何进入一个新环境。

        几天后,新生报到。当天不慎读错了刘倬倬的名字遭到厉声更正,算是一个小插曲。迎新现场来了几个媒体要采访一个叫熊文苑的孩子,原因是她在自主招生中的特殊表现,对媒体一向好感不足的我自然回绝了这个要求,但也记住了这个名字。第二天熊文苑与杨若冰一起受邀参加新生座谈,集合队伍里走出的熊文苑让我大吃一惊——仅凭见到的第一印象,实在很难让人和”媒体追捧“这个感觉相联系,而在之后的学习生活中,熊文苑还是体现出了自己的实力,我本人更认可她这种姿态,因此在卸任之后专门约这孩子聊了一次,主要就是为了挖清楚当年那段辉煌的历史,她也是唯一一个我找谈话不是为了“指正”的学生。当晚院系领导看望新生,我在紫荆8号楼7层仰头问了一个叫冯愉涵的孩子她多高然后默默低头走开,算是另一个不堪回首的小插曲。当晚,我和筱蕾仔细研究了明天该穿什么,最后决定统一穿浅色接近正装的衣服(我是衬衫西裤,她是套裙),因为觉得孩子们对辅导员究竟是什么还没有概念,先用这种方式把距离拉开,方便提要求。现在的学生总体上是比较排斥“被教育”的,个性突出和自认为观点突出是他们的特点,所以为了他们好,不得不采取一点外在的方式为引导扫清不必要的障碍。当然,孩子们现在肯定不记得我当年穿了什么,反倒有可能记得我第一次集合时犯的一个二:“后面听不见的同学举手示意我一下……”,但我们的目的肯定是基本达到了。

        一开始的几天,各种杂事,指路的、体检前后出现心理波动的、各种无关紧要的杂事要求脱离统一行动的、各种诡异的理由导致要补注册的、来找辅导员要求担任新生班临时负责人的、大晚上忙着在紫操上学骑车的,不一而足(省略故事若干)。这些事都会成为日后辅导员独特的记忆,虽然当时千头万绪,我倒是很认同学生这种懂得发问和懂得寻求帮助的精神,事实上更多的学生有类似问题,但只有一部分学生问了,而且可能还是下意识的,但这很重要,现在你们回想一下应该就会明白的。当年我在《每月人文》创刊号上专门写了关于自主获取信息的重要性的问题,发问和求助就是最简单的形式。时至今日,我有时还在提醒学生注意获取本可获取的信息。

        然后就是军训了,这应该也是大家印象颇深的一段日子,一想起来就会有复杂的感情。在此之前,我和筱蕾与学生组商定了六个班暂时的负责人,他们都符合一个基本条件:自我定位没有出现偏差,也就是在之前的过程中没有明显攻击性地示强或者因为别人示强而示弱;另外还有一个条件,没有找辅导员要求过当负责人(有很多就是示强的人),否则这种势头就刹不住了。对于所有来找我的人,我都会明确地告诉他们,最后的班委选举是同学选,辅导员绝不干涉,希望你们在军训中好好努力。事实上他们后来大多数也都选上了,但我还是觉得压住这种示强的势头,让它转变成学生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很重要。另一个重要的判断是,女生多的群体,如果可以找到优秀的男生做负责人,会比较有利于初期的集体建设(后期问题不大)。当时任命的六个人中,刘浩、沈序、何璐珺是在基本条件基础上相对突出的,黄融、魏然和王振宣只能算是达到了基本条件,但他们后来做得都很出色,而且六位都是当之无愧的军训优秀个人。另三位也比较突出的同学,姜莹莹被安排去了新生党员培训结业发言(不过莹莹最初也有点“过强”,尚不适合做负责人),李曌被安排去了院开学典礼发言,郭心怡被安排去了军训动员发言。现在回头看,这些孩子的确都很优秀,遗憾的是我们只对新生党员了解稍多,基本可以下大致判断,不敢贸然启用不熟悉的人。当然我也认为这对其他学生也是一个考验,一味追求所谓“公平”,反而容易走向狭隘和平庸,大部分情况下你把自己打造得越强,越容易赢得公平的机会,眼光还是要放长远一点。

        10年的军训有一个特别可惜的地方:只有两周,原因是学校要调整校历。对于学生历练自己来说,这很可惜,因为军理课的效果会受影响,而且他们错过了一个军训中最能历练心智的时间点(三周军训的中间点),无缘体会那种绝望的感觉。还有一个更加可惜的地方:学校要求教官晚9:30必须回住地,原因是怕教官与学生谈恋爱。这直接扼杀了以前的一个传统项目——晚点名,不过也就有了孩子们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我的概念里,军训必须有晚点名,这不仅是服兵役——以军人标准要求的原因,也是为了保证军训的完整性。现在军训晚上并不训练,学生甚至不穿军装,所以思想状态与白天从一开始就天差地别,最终终于把白天的训练也带成晚上的状态。晚点名意味着无论晚上什么安排,9:30必须再集合一次,再总结关于军训的内容,思想上的紧张程度就提高多了。现在回想,其实我当时是仔细准备了每天晚上说话的内容的,因为我从不骂人,只是一直在用最严厉的态度讲道理,但我也相信学生基本没听进去我讲的道理,这的确是我因为经验不足犯的一个失误。孩子们赶上了一批好教官,尤其是连长胡国徽,一个极端较真、严肃的人,这让我深感欣慰。大家对军训的痛苦记忆大概还包括10分钟的吃饭时间、冷水澡、伤病、拉练当天下午继续训练等等,其中前两项大部分时间是拜我所赐,加上一张当时从来不笑的脸,我自己都觉得恐怖。但是很强的主见让我觉得这样是对的,所以咬咬牙也就顶下来了。有一天你们做了辅导员就会明白,军训期间辅导员才是最没时间吃饭、洗澡、睡觉的人,也是精神压力最大的人。

        写到这里就必须回归一个基本的问题了:到底为什么要军训(抛开兵役的原因)?我相信很多学生当时没想清楚,现在也未必想清楚了,很多人甚至想歪了。军训要求绝对服从,要求整齐划一,这似乎并不是大学生最突出的素质,甚至有人总是拿“压抑思想”说事。作为辅导员,我在军训中途就明确地说了,军训的目的绝不是让你们军训之后也只会服从,追求整齐划一,但你们必须去仔细思考在此之外军训的意义所在。有许多学生想到了第一层,我很欣慰,就是自己高中+高三假期的状态根本就不足以迎接清华的大学生活,没有这段日子过渡一下,开学之后这些苦都是要加倍吃回来的,做一个清华的合格学生对身体和精神都有很高的要求,军训时你吃不上饭、洗不上澡、睡不足觉,开学之后谁来保证你每天都有充分的时间吃饭、洗澡、睡觉?可惜不经过军训,新生很难想明白这一点;其实还有第二层,可能学生更不容易想明白的:清华学生在同龄人中往往一直被贴着“优秀”的标签,优秀的人是很容易自以为是的,这会发展成认为只有在自己的主见中才能获得快乐,也会发展成自己画地为牢限制住自己,但是辅导员把军训带好了,这一点就可以突破。军训的许多要求谈不上有多合理(比如我明知道晚点名晚了,学生洗澡会有困难,但我并没有想缩短点名时间),但这些要求让学生认识到自己能突破自己的极限,事后他们会意识到这种突破能力本身才是有用的,更可贵的是,优秀的军训绝对会在最后带给学生欢乐、感动、留恋,他们难以想象一个自己咒骂了无数遍、并不体现自己自由意志的东西居然可以包含这些刻骨铭心的正能量,这其中的理由或许需要很多年才能想明白,但这个窍恐怕用军训来开是最合适的,而这种看似与大学教育相反的东西,最后会给大学教育非常多的助益。(多说一句,前段时间见到有人用《乌合之众》来试图分析这种感觉,篇幅所限不作展开,结论是:一派胡言)

        军训的第二层含义在军训的最后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孩子们一定都记得情人坡的告别联欢,这个联欢我是交给学生全权策划的,最后呈现出的结果让我叹为观止。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策划这样一个活动,考虑各方面的因素,这个任务并不容易,但孩子们学会了把军训带来的素质与自己活跃的自由意志结合起来,结出了一个大大的硕果。会操当天,我们获得了优秀方阵(我其实不是特别看重内务和宣传,会操才是零起点竞争,也是名额最少的,最能体现一个方队的综合能力),而且,大家开始学会为一个共同的目标奉献自己独特的力量,并且收获快乐,这一点非常难得。当天下午送教官,车队开过之后,我和筱蕾回过头去,发现所有的学生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并且全部都在流泪(我记得非常清楚,全部),这是孩子们第一次震撼到我。相比个别马上作鸟兽散的队伍,我想这个新生教育过程是成功的,事实上之后恐怖的平均学分绩、良好的集体建设等等,都与这个开头密切相关。我仔细读了每个人写的军训小结(得有十几二十万字吧……),不少人克服了平足、低血糖、小伤等等,也有人谈到军训的意义,或者提出不同的意见,这些都很好。所以我和筱蕾把所有小结都复印了一份(原版送给教官做礼物了),以期在他们更成熟时,让他们看看过去的自己。在这里还想提一个孩子:陆倪驰敏,她毫无疑问是零字班里最不用适应大学生活的人,事实上也是我后来推行《新生电脑管理条例》时实际上唯一完全不管的人,但她在小结里,同样认真地审视了自己身体条件的不足,而没有空发议论(事实上我觉得她大概是不用通过军训学大部分人要学的东西的)。对军训颇有微词的同学,可以好好再想想。


        大家可能会感到意外,因为这篇日志马上就要收尾了,而我似乎才写到军训结束。事实上,我一直认为新生教育的整个过程,是辅导员最能倾注精力的过程,之后学生的成长,很大程度上就要靠老师和其他人了。大学教育会教会学生如何独立思考,如何发挥自己的自由意志,如何寻找更大的天地,或者如我在卸任演讲时说的,最后如何找到一个“支点”。但我把新生党员入校到军训结束的这个过程呈现出来,大家就会发现,大学教育的实现是有前提的(尽管我不认为对所有人这都是最好的路子,但我认为对现在中国基础教育培养出来的顶尖学生,大部分人都要上这一课),现在的学生太少敬畏、太少收敛、太多借口、太多张扬,而且这些坏习惯都有一套似是而非的理论在心理支撑着。不把这些东西打破,学生很难学会收集、整理、分析信息,自我剖析,自我规划,自我表达,最终也难形成真正的个性、真正的自由意志。开学之后我所做的工作,无非是继续给学生提严格的要求,希望学生能体验不同的东西(学习、社工等等),但要尝试把所有事情都做好。大家也觉得王导的存在,总是带给人压力的,总是有新的目标、新的要求,而实际上在这个过程中,你们中的很多人早已超过了当年的我,并且认识到我并不是一个只有那样严肃一面的人。但我希望你们能继续寻找挑战,以便在我现在的年纪超过现在的我,这样我这个辅导员做得才有意义。而让我备感欣慰的是,许多学生我并没有一对一交流过,却觉得当年我或多或少对他们有所帮助,我想这就是我做辅导员自己的风格,以及带来的一点点小小成果。辅导员的存在,或许能最大程度地影响中间60%~80%的学生,让他们更上一层楼,如果能救最后的学生于水火,能给最好的学生一点帮助,那就赚到了。

        最后,我还是想强调,我自己走的这条路,虽然是为了自己的发展,但也是想告诉你们学术与社工并不是不可相容的,甚至到了研究生阶段仍然如此。希望你们敢于挑战很多艰难的道路,收获很多可贵的成就。此外,我从大一就说集体建设的试金石是大四,是面临前途选择是大家能否坦诚相对,以及在各奔东西时大家能否拥有凝聚力,明年的6月,我会在加拿大看着你们。

        带班的一年是我大学最珍贵的记忆,这些孩子们是我最大的骄傲。希望日后有更多机会以朋友的身份相聚,希望你们中的有些人能以各种方式,把辅导员的精神传递下去。就此停笔,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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