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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与东厂、西厂、内行厂(下)

 悟道参禅学习 2013-10-17

(五)拘押囚犯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监狱与其如何移送司法机关审判

锦衣卫既然拘捕人犯,当然要有关押犯人的监狱。《明史?刑法志三》称:“初卫狱附卫治,至门达掌问刑,又于城西设狱舍,拘系狼籍。达败,用御史吕洪言,毁之。”可见那个监狱的设施是很糟的。沈德符在《万历野获编》中曾介绍镇抚司狱的状况,其云:“镇抚司狱,亦不比法司,其室卑入地,其墙厚数仞,即隔壁嗥呼,悄不闻声。每市一物入内,必经数处验查,饮食之属十不能得一,又不得自举火,虽严寒不过啖冷炙披冷衲而已。家人辈不但不得随入,亦不许相面。惟拷问之期,得于堂下遥相望见。”这样的监禁犯人,真是非常残酷没有人性的。有的案子长期得不到审结的话,在锦衣卫被囚禁的犯人往往被监禁数年,甚至数十年之久。如嘉靖年间御史杨爵先后在狱七年,兵部员外郎杨继盛系狱三年。万历年间,御史曹学程系狱十年,临江知府钱若庚系狱长达三十七年之久。

锦衣卫审讯结束后,应移送法司拟罪。嘉靖时的刑部尚书林俊,曾因锦衣卫索要刑部未决犯的事,上疏称:“祖宗以刑狱付法司,以缉获奸盗付镇抚。讯鞫既得,犹必付法司拟罪。未有夺取未定之囚,反以推问者。”(《明史?林俊传》)可见明代审讯与审判的单位是有分工的,正如当代公安、检察与法院之间各有分工,公安只有侦缉的权限,检察是提起公诉,而法院则是审判单位。明代在宪宗成化元年(公元一四六五年)以前,锦衣卫把囚犯移送法司时,原本只是移送人犯及其口供,并不能附加拟罪的参考意见,即所谓参语。从那年之后,锦衣卫移送犯人至法司时,可以附送拟罪的参考意见,这样就变相侵夺三法司拟罪的权力。《明史?刑罚志三》讲镇抚职司狱以后,囚犯“大狱经讯,即送司法拟罪,未尝具狱辞,成化元年始令复奏用参语,法司益(被)掣肘。”那么刑部便没有办法更易北镇抚司所加的参语了,即有冤情,亦难以为其平反,同时也失去把审讯与审判分开的目的。照理对囚犯拟罪是刑部独有的权力,然而在一些重大案件上,锦衣卫往往请内旨以拟罪。嘉靖初的刑科给事中刘济曾上疏称:“国家置三法司,专理刑狱,或主质成,或主平反。权臣不得以恩怨为出入,天子不得以喜怒为重轻。自锦衣镇抚之官专理诏狱,而法司几成虚设。如(刘)最等小过耳,罗织于告密之门,锻炼于诏狱之手。旨从内降,大臣初不与知,为圣政累非浅。”(《明史?刘济传》)所谓“旨从内降”,就是犯罪案件,在三法司拟罪之前,已由锦衣卫拟罪请旨,或直接由君王授意如何拟罪。那么三法司的审判就是走形式而已,这样的话生杀予夺在予一人。所以崇祯帝会说:“法司、锦衣皆刑官,何公何私?”(《明史?刘宗周传》)在君王心目中,根本没有司法独立审判的概念,案子的审理以天子的喜怒为轻重,天子不问政事时,则以天子亲信的宦寺之喜怒为轻重,那样的审判就说不上什么公正与公平了。

(六)案例之一——东林大案杨涟等被刑讯的状况

不妨以天启年间魏忠贤当道时审判东林党人杨涟的案子为例,说明其刑讯审判的全过程。杨涟在天启时任左副都御史,他在天启四年(公元一六二四年)上疏参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状,于是一大批人跟着上疏弹劾魏忠贤。当时是许显纯掌北镇抚司理刑,先是锦衣卫有汪文言之狱,诏杖汪文言,革为民。这个案子已了结,为了锻炼成狱,是年十二月,复逮汪文言,目的是让他攀诬杨涟、左光斗等受熊廷弼贿,由汪文言证其词。于是由许显纯勘问汪文言,辞连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数十人。《明史?杨涟传》言其事云:“许显纯严鞫文言,使引涟纳熊廷弼贿,文言仰天大呼曰:‘世岂有贪赃杨大洪哉!’至死不承。大洪者,涟别字也。显纯乃自为狱词,坐涟赃二万,遂逮涟。士民数万人拥道攀号,所历村市,悉焚香建醮,祈佑涟生还。比下诏狱,显纯酷法拷讯,体无完肤。其年七月遂于夜中毙之,年五十四。涟素贫,产入官不及千金。母妻止宿谯楼,二子至乞食以养。”《碧血录》载有杨涟留下之《绝笔》,称:“枉死北镇抚司杨涟绝笔书于监神之前,涟以痴心报主,不惜身家,久托七尺于不问矣。日前赴逮。”“不意身一入都,侦逻满目。即发一揭,亦不可得。打问之日,汪文言死案密定,固不容辩。血肉淋漓,生死顷刻。乃就本司不时追赃,限限狠打。此岂皇上如天之仁,国家慎刑之典,祖宗待大臣之礼?不过仇我者立迫我性命耳!借封疆为题,追赃为由,徒使枉杀臣子之名归之皇上。因而我累死之冤,及于同类。然则涟今日尚何爱此余生哉!”这份绝笔是从被囚押之犯人的视角来审视北镇抚司狱之黑暗,真是写得淋漓尽致,反映了锦衣卫北镇抚司秉魏忠贤旨意,残忍锻炼成狱的过程。

与杨琏同时入狱的还有左光斗,在狱中同样受到严刑拷打,清人方苞曾在《左忠毅公轶事》中记载史可法至狱中探望杨涟的同案犯左光斗的情形。我读中学时,高中语文课本中还收了这篇文章,故印象特别深刻。其云:

“及左公下厂狱,史朝夕狱门外。逆阉防伺甚严,虽家仆不得近。久之,闻左公被炮烙,旦夕且死,持五十金,涕泣谋于禁卒,卒感焉。一日,使史更敝衣,草屦,背筐,手长镵,为除不洁者,引入。微指左公处,则席地倚墙而坐,面额焦烂不可辨,左膝以下筋骨尽脱矣。史前跪抱公膝而呜咽。公辨其声,而目不可开,乃奋臂以指拨眦,目光如炬,怒曰:‘庸奴!此何地也,而汝来前!国家之事糜烂至此,老夫已矣,汝复轻身而昧大义,天下事谁可支拄者?不速去,无俟奸人构陷,吾今即扑杀汝!’因摸地上刑械作投击势。史噤不敢发声,趋而出。后常流涕述其事以语人,曰:‘吾师肺肝,皆铁石所铸造也。’”

狱中之残酷黑暗于此可见一斑。前述《碧血录》还收有《狱中杂记五条》亦叙述镇抚司审讯过程,其云:“一入诏狱,声息俱遥闻,不能见面,是即死也。何天玉云:‘在诏狱下单,素食于外,比如祖宗之显灵,家人送食,传单而进,比如子孙之祭享。’非久困于狱者,乌能描画至此乎?予入诏狱百日,而奉旨暂发部者十日,有此十日之生,并前之百日皆生矣。何者?与家人相见,前之遥闻者皆亲证也。予既叨此一百十日之生,视彼先逝者已幸甚矣!复何忧哉?复何恋者?”又云:“诏狱所苦者五:拶也,夹也,棍也,钮也,镣也。所耻者五,囚首不冠也,膏药贴示伤也,跣一足亦示伤也,彼高坐谩骂叱咤也,我蒲服擎跪也。有此十者,即无追赃之苦,有幸生之路,丈夫犹不再辱,况兼此二患乎?予以五十死,犹胜死耆寿而无子者;予以不梓死,犹胜死牖下而无闻者。”杨琏与左光斗在北镇抚司狱锻炼成狱时,还加上追赃之苦,可见其所受苦难之甚。那北镇抚司的监狱不正是活生生的地狱吗?

 

(七)东厂、西厂和内行厂

明代以厂卫并称,都是君王特设的办理诏狱的刑讯机关,锦衣卫是由亲军演化而来的,东厂、西厂则是由内寺宦官直接掌握的刑讯机构。《明史?刑法志》称:“东厂之设始于成祖。”但没有说明始于何年,沈德符的《万历野获编?内监》条记载:“东厂之始,不见史传,王弇州考据,以为始于永乐十八年(公元一四二〇年)。引万文康疏为证,意者不谬。其始侦伺非常,盖尚虑义师靖难,未厌人心耳,而中官之横始此矣。”看来明成祖朱棣对于自己的所谓“靖难”之役,始终是一块心病,抢了侄儿的皇位,采取那么残酷的杀戮以压制不愿追随他的士大夫,即位十多年,仍忧心忡忡,所以设置东厂,以侦缉任何不利于他统治的言论。人不能做亏心事,即侥幸得逞,内心也永远不得安宁,只能借助于特务手段,以压制一切不利于他统治的言论。明宪宗时,有内阁大学士万安曰:“太宗文皇帝……初令锦衣卫官校暗行缉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事,犹恐外观徇情,随设东厂,令内臣提督控制之,彼此并行,内外相制。”(《明宪宗实录》成化十八年三月)从此可以知道厂卫二个办理诏狱的机构领班,一内一外,内外互相制约。关于东厂的组织,《明史?职官志》称:“提督东厂,掌印太监一员,掌班、司房无定员。贴刑二员,掌刺缉刑狱之事,旧选各监中一人提督,后专用司礼秉笔第二人或第三人,为之。其贴刑官,则用锦衣卫千百户为之。”《明史?刑法志》:“凡中官掌司礼印者,其属称之曰宗主,而督东厂曰督主。东厂之属无专官,掌刑千户一,理刑百户一,亦谓之贴刑,皆卫官。其隶役悉取给卫,最轻黠狷巧者乃拨充之。”从组织结构上看,厂与卫密不可分,不过是由内寺宦官管辖的一支特别的侦缉队伍,直接受命于皇帝。沈德符在《万历野获编?内监》的内监条,亦曾讲到:“内臣掌印,首珰最尊,其权视首揆。东厂次之,最雄紧,但不得兼掌印。每奏事,即首珰亦退避,以俟奏毕,盖机密不便他人得闻也。历朝皆遵守之。至嘉靖戊申己酉间,始命司印掌礼太监麦福兼理东厂。至癸丑而黄文锦又继之。自此内廷事体一变矣。”从这里可以看到明代还是很注意各机构之间互相制衡关系,厂与卫是互相制约,又互相依附,即使司礼太监内部司礼掌印与东厂掌印太监之间,即使同在司礼监内,亦互相有一个保持工作机密的关系,所以东厂掌印太监向皇帝报告事项时,司礼太监要回避。这样即使在内廷,也保证君王能凌驾于近身太监之上,二者合一的话,时间一久,皇帝就会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者架空了。内外制约,与内部的互相制约关系,其目的都是为保障皇权至高无上的地位。东厂设置的时间,几乎与明代相始终,前后长达二百二十四年。

关于西厂和内行厂的设置都是临时性权宜的设置,旋设旋废。《明史?职官志》:“提督西厂,不常设,惟汪直、谷大用置之。刘瑾又设西内厂,寻具罢革。”第一次设置西厂前后只有五年时间,自成化十三年至成化十八年(公元一四七七——一四八二年),西厂设置以后,即遭朝廷群臣的反对,《明史?商辂传》:“中官汪直之督西厂也,数兴大狱。辂率同官条直十一罪,言:‘陛下委听断于直,直又寄耳目于群小如韦瑛辈。皆自言承密旨,得颛刑杀,擅作威福,贼虐善良。陛下若谓擿奸禁乱,法不得已,则前此数年,何以帖然无事?……自直用事,士大夫不安其职,商贾不安于途,庶民不安于业,若不亟去,天下安危未可知也。’”宪宗为此不高兴,追问是什么人主持此奏疏,商辂回答说:“朝臣无大小,有罪皆请旨逮问,直擅抄没三品以上京官。大同、宣府,边城要害,守备俄顷不可缺。直一日械数人。南京,祖宗根本地,留守大臣,直擅收捕。诸近侍在帝左右,直辄易置。直不去,天下安得无危?”最终明宪宗不得不撤销西厂,但不久又复置西厂。在明武宗正德时,《明史?刑法志》称:“正德元年(公元一五〇六年),杀东厂太监王岳,命丘聚代之,又设西厂,以命谷大用,皆刘瑾党也。两厂争用事,遣逻卒刺事四方。”当时以刘瑾掌司礼监,马永成掌东厂,谷大用掌西厂。《明史?谷大用传》称其掌西厂时,“江西南康民吴登显等,五月五日竞渡,诬以擅造龙船,籍其家,天下皆重足屏息。”后来刘瑾被诛,谷大用辞去西厂的职务,西厂才销声匿迹了。武宗正德年间,可以看到西厂的活动也只有四年多。内行厂是武宗正德时,刘瑾主持设置的。《明史?刑法志三》讲到刘瑾“改惜薪司外薪厂为办事厂,荣府旧仓地为内办事厂,自领之,京师谓之内行厂。虽东西厂,皆在伺察中,加酷烈焉。且创例,罪无轻重,皆决杖,永远戍边,或枷项发遣,枷重至百五十斤,不数日辄死。”“官吏军民非法死者数千。”这样一个以酷刑为能事的机构,刘瑾因事被诛后,“西厂、内行厂俱革,独东厂如故。”关于西厂与内行厂设置的前后历程大体如此,可以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话还是有道理的。东厂、西厂和内行厂的活动状况,主要应该注意东厂,因为其历时最久,影响最大。

东厂、西厂、内行厂其作为诏狱性质是相同的,都与锦衣卫相似,都是君王直接掌握的刑事侦缉机构,它的职能便是缉访官民中有无谋逆、妖言、奸恶之事,以及奸宄盗贼等重大刑狱案件,俗称东厂为缉事衙门,缉事,亦称缉访,过去上海租界的巡捕房中有包打听,即东厂的档头。据《明史?刑法志三》称:“档头,帽上锐,衣青素(衤旋)褶,系小绦,白皮靴,专主伺察,其下番子数人为干事。京师亡命,诓财挟仇,视干事者为窟穴。得一阴事,由之以密白于档头,档头视其事大小,先予之金。事曰起数,金曰买起数。既得事,帅番子至所犯家,左右坐曰打桩。番子即突入执讯之,无有左证符牒,贿如数,径去。少不如意,搒治之,名曰干醡酒,亦曰搬罾儿,痛楚十倍官刑。且授意使牵有力者,有力者予多金,即无事。或靳不予,予不足,立闻上,下镇抚司狱,立死矣。”东厂在侦缉外事时,更有甚者,崇祯十五年(公元一六四二年)有御史杨仁愿言:“臣待罪南城,所阅词讼,多以假番故诉冤。夫假称东厂,害犹如此,况其真乎?此由积重之势然也。所谓积重之势者,功令比较事件,番役每悬价以买事件,受买者至诱人为奸盗而卖之,番役不问其从来,诱者分利去矣。挟忿首告,诬以重法,挟者志无不逞矣。”(《明史?刑法志三》)这种侦缉的办法,实际上即今之放倒钩,即所谓钓鱼执法。可见此事古已有之。这是对付民间一般刑案的侦缉活动的状况。

东厂监视官府的情况,《明史?刑法志三》称:“每月旦,厂役数百人,掣签庭中,分瞰官府。其视中府诸处会审大狱,北镇抚司考讯重犯者曰听记。他官府及各城门访缉曰坐记。记某官行某事,某城门得某奸事,胥吏疏白坐记者上至厂,曰打事件。至东华门,虽夤夜,投隙中以入,即屏人达至尊。以故事无大小,天子皆得闻之。”正式上告的话,在厂内有直(值)房,盖上御赐的牙章,便能直达君王御前,而且无分昼夜。故人们见到这类人物,无不畏而避之。得旨后,派人拘捕、用刑讯问,刑罚极其酷虐,甚至能直接剥人皮。穆宗隆庆初年,有刑科给事中舒化,曾上言:“厂卫徼巡辇下,惟诘奸宄、禁盗贼耳。驾驭百官,乃天子权,而纠察非法,则责在台谏,岂厂卫所得干。今命之刺访,将必开罗织之门,逞机阱之术,祸贻善类,使人人重足累息,何以为治。且厂卫非能自廉察,必属之番校。陛下不信大臣,反信若属耶?”(《明史?舒化传》)如此由厂卫直接负责侦缉事务,反而打乱了政府各部门各自正常的职能。

厂卫除了主动侦缉外,还可以接受告发,由东厂所经手告发的事例,极具效力,因其能方便地打通上送的渠道。经东厂告发后,可奉旨将被告下东厂狱,或下锦衣卫狱,亦有下刑部狱的,而以奉旨下锦衣卫狱的为多数。东厂在缉拿人犯时,按规定需持原奏到都察院刑科签发驾帖,才能外出拘捕人犯,然而实际上厂卫往往并不按制度去取驾帖,直接拘捕人犯了。人犯在东厂审讯完毕,《明史?刑法志三》讲到:“即东厂所获,亦必移镇抚再鞫,而后刑部得拟其罪。”而锦衣卫再审时,东厂可以派人听记,所以锦衣卫也只能依从东厂的意志。天启年间,魏忠贤掌东厂,许显纯掌锦衣卫,锦衣卫审讯杨涟与左光斗时,“每谳鞫,忠贤必遣人坐其后,谓之听记,其人偶不至,即袖手不敢问。”(《明史?阉党传》)许显纯是魏忠贤义子,他“拷杨涟、左光斗辈,坐赃比较,立限严督之,两日为一限,输金不中程者,受全刑。全刑者,曰械,曰镣,曰棍,曰拶,曰夹棍。五毒备具,呼謈声沸然,血肉溃烂,宛转求死不得。显纯叱咤自若,然必伺忠贤旨,忠贤所遣听记者未至,不敢讯也。一夕,令诸囚分舍宿。于是狱卒曰:‘今夕有当壁挺者。’壁挺,狱中言死也。明日,涟死,光斗等次第皆锁头拉死。每一人死,停数日,苇席裹尸出牢户,虫蛆腐体。狱中事秘,其家人或不知死日。”(《明史?刑法志三》)由此可见厂卫鞫狱之惨状。

朱元璋在晚年曾焚锦衣卫的刑具,以囚送刑部审理,洪武二十六年(公元一三九四年)又下令内外狱毋得上锦衣卫,大小案咸经法司。洪武十七年(公元一三八五年)朱元璋铸铁牌文曰:“内臣不得干预政事,犯者斩。”置宫门中。成祖即位以后,先恢复锦衣卫狱,接着起用宦官,设置东厂,厂卫相结合,结果是使宦寺垄断朝政。故黄宗羲在《明夷待访录》的“阉宦”上言:“阉宦之祸,历汉、唐、宋而相寻无已,然未有若明之为烈也。汉、唐、宋有干预朝政之阉宦,无奉阉宦之朝政。今夫宰相六部,朝政所自出也。而本章之批答,先有口传,后有票拟。天下之财赋,先内库而后太仓。天下之刑狱,先东厂而后司法司。其它无不皆然。则是宰相六部,为阉宦奉行之员而已。”明代的许多恶政都始于成祖,这一点朱棣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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