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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服中药后抗病反应中医治疗服药

 学中医书馆 2013-10-18

中医治疗服药后抗病反应是指患者经服中药后出现的某些不适症状尔后即现身体舒适病势康复的态势现象。这与错误治疗服用中药出现的痛苦不适恶性态势截然不同。这里主要论述服中药后抗病反应,深入探寻临床上服中药后抗病反应的机理,抗病反应出现的虽然是不适或痛苦症状但只是短暂的过程,过后病情则明显的减轻或逐向康复;错误治疗服用中药出现的痛苦不适则其病不减而病情加重或恶化甚至死亡,因此探寻临床上用药后出现的不适是抗病反应还是恶变反应十分必要。
综观中医有史以来还没有专门论述中医服药后抗病反应的专著,但其内容则散见于文选、医著、医案中,如公元前3000余年的《尚书.说命上》云:“若药弗瞑眩,厥疾弗瘳”(孟子释曰:若药之攻人,人服之不以瞑眩愦乱则其疾以不愈也。),在那远古时代人们就巳意识到,如治疗用药没有抗病反应的则其疾不可愈。在汉.张仲景医圣的《伤寒论》中多处提及服用中药后抗病反应,如第46条原文云:“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证仍在,此当发其汗。服药已微除,其人发烦目瞑,剧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麻黄汤主之。”本条文论述太阳伤寒,迁延日久,服麻黄汤后可能发生鼻衄的情况,并指出了衄血的先兆和衄血的原因,“发烦目瞑”,即烦热、头晕闭目不欲睁,这是阳气得药力所助,奋起抗邪,正邪相争的表现。这是服麻黄汤后第一个可能出现的抗病反应,病即告愈,如不能愈则出现第二种情况就会出现鼻衄,其机理是,正气祛邪外发,营中久郁之邪来不及从汗而解,遂通过清道鼻窍从血分直接外泄,一经鼻衄病即告愈。其理论根基是汗血同源,发汗可解营卫之邪,衄血亦可祛除营分之邪。
《伤寒论》第41条云:“伤寒,心下有水气,咳而微喘,发热不渴。服汤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龙汤主之。”对于服小青龙汤引起作渴的原因张仲景自注是“此寒去欲解也”,这是胃阳先复,津液一时不能化生引起作渴。大凡临床上一切阴盛阳虚证服扶阳药后都有可能出现作渴现象,《赵锡武医疗经验》对此等情况也云:“此是病邪巳敛,正气初复,可见虚烦热象,若此时不见继发感染证象,则此热象多为生理现象。具体表现为体感烦热,微有口干、鼻燥,而体温不高无恶寒鼻塞。乃机体初恢复,阳复阴未跟上之象,不可视为病理现象。勿轻率投用苦寒清热之品,以免挫伤生机。”
《伤寒论》第149条云:“伤寒五六日,呕而发热者,柴胡汤证具,而以他药下之,柴胡证仍在者,复与柴胡汤,此虽已下之,不为逆,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本条少阳经柴胡汤证因误下而柴胡证仍在复与柴胡汤,但毕竟误下后正气有所损伤,(平素体虚者类同)所以药后正气在药力的协助下,奋起抗邪,多可出现战振,然后见发热汗出而解,亦即战汗作解。现在临床上有些医生见热退热,其实很多情况下发热是阳气得助正气抗邪外出,如轻易退热则损伤阳气抹杀生机,其轻者疾病不速愈,重者则病危,医者不明,患者不知。诚如清初思想家顾炎武先生云:“古之时庸医杀人,今之时庸医不杀人也不活人,使其人在不死不活之间,其病日深而卒于死。”此话用在今日也十分妥当。
《伤寒论》第149条:“伤寒八九日,风湿相博,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不呕,不渴,脉浮虚而涩者,桂枝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大便硬,小便自利者,去桂加白术汤主之。”其“去桂加白术汤”方后云:“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初一服,其人身如痹,半日许复服之,三服都尽,其人如冒状,勿怪,此以附子、术并走皮内,逐水气未得除,故使之耳。……”本条论述风、寒、湿三气杂至为痹的证治,当使用“去桂加白术汤”后会出现“初一服,其人身如痹”及“半日许复服之,三服都尽,其人如冒状”等抗病反应事先告知病家,使病家“勿怪”,且告知其因是由于“此以附子、术并走皮内,逐水气未得除,故使之耳”。关于出现身体麻痹及头目昏眩抗病反应,实是附子扶阳运行阳气驱邪从外而解的佳兆,如果医生没有此经验告诉病家势必造成不必要的误解,而医生则改弦易辙更换方药,将会怎样的后果?再之,医生的功底要达到如此之“初一服,其人身如痹”及“半日许复服之,三服都尽,其人如冒状”实非易事。
清末著名伤寒学家郑钦安在其所著《医法圆通》“服药须知”一节中云:“初服辛温,有胸中烦躁者,有昏死一二时者,有鼻出血者,有满口起泡者,有喉干、喉痛目赤者,此是阳药运行,阴邪化去,从上窍出也,以不思冷水吃为准,即吃一二口冷水,皆无妨。服辛温四五剂,或七八剂,忽咳嗽痰多,日夜不辍,此是肺胃之邪,从上出也,切不可清润。服辛温十余剂后,忽然周身面目浮肿,或发现斑点,痛痒异常,或汗出,此是阳药运行,阴邪化去,从毛窍而出也,以饮食渐加为准。服辛温十余剂,或二十余剂,或腹痛泄泻,此是阳药运行,阴邪化去,从下窍而出也,但人必困倦数日,饮食懒餐,三五日自巳。其中尚有辛温回阳,而周身反见大热者,阴陷于内,得阳运而外解也,半日即愈。”《医法圆通卷一》还有“阳虚阴盛之人,投以辛温化阳二三剂,即有现口苦、口酸、口淡、口辛、口甘等味,又服二三剂,而此等病形即无。予仔细推究,皆缘真阳失职,运转力乖,兼之服药停积未去,今得辛甘化阳之品,运转复行,积滞即去,故口中一切气味俱出矣。昧者不识此理,见酸即治酸,见苦即治苦,鲜不增病。医理之微,不诚难哉。”郑钦安总结的那些宝贵经验,对于服药后的种种抗病反应,皆是病势由里及表,由阴转阳的态势,其病邪分别从上窍、下窍、毛窍而出。笔者在长期的临床中碰见最多的反应是,药后鼻衄,咳嗽多痰,腹泻,发热,面目浮肿,胸中烦躁,喉干、喉痛目赤,眩晕疲倦,这些症状过后即病愈或减轻。
中药服药后抗病反应很容易造成误解认为是药误,如药后出现的胸中烦躁、鼻出血、满口起疱、喉干喉痛、目赤等症状似乎火热之象很容易令人误解认为是药误,其实质是人体阳气奋起抗邪外出,所出现的热象是阳气先复阴气尚未跟上之故,当然药误也会如此,判断是 药效的标准郑钦安提供了非常宝贵的经验:“以不吃冷水为准,即吃一二口无妨”,这就提示非药误而是药效,说明津液未伤。
药后出现的周身面目浮肿,或发现斑点,痛痒异常,这很容易使人误解是药物过敏,其实质是人体阳气振奋,郁闭日久之卫气得药力之助而得以正常的敷布运行周身而使得风、寒、湿、瘀之邪从毛窍外出之佳象,如是药误则会胃气受损纳差食少,精神疲惫,此是药效则如郑钦安所说“以饮食渐加为准”,提示脾胃健和,自是佳兆,毋庸
自扰。
药后出现咳嗽、多痰的情况常见阳虚寒湿盛的种种病证,笔者曾治一下肢淋巴水肿患者,服药后不但小便增多,且剧咳咳出大量痰涎,这完全是服扶阳药后的气化作用,寒湿之邪分别从上窍咳出及从下窍利出,其后肿消咳止。
药后出现鼻衄的情况常见于伤寒误治迁延日久的患者,笔者曾治一女性患者,43岁,该患者因恶寒、发热、身痛经他医治十余日而病仍不解且益重,求诊时发热39.2℃,正值经期,恶寒,腰背痛,舌质干苔薄黄,寸脉浮数,尺脉沉细无力,诊断:太少同病。辨证:阳虚内热(主要是肺)证,投以麻杏石甘汤加附片等两剂,因先有预告患者,可能药后有汗出或鼻出血等症状莫慌,此是药效不是药误,当患者服至第二剂第一次汤药后即出鼻血若干,出鼻血后其病若失,患者甚喜。
药后出现腹泻的情况常见于慢性胃炎、慢性结肠炎,妇科盆腔炎,附件炎,子宫糜烂,小儿脾虚积滞等病属虚寒证,瘀、浊寒湿积滞的患者,根据证情轻重不同而日泻数至十余次不等,这种情况的泻后神爽胃纳增加。这种泻的机理是寒湿得药力的温化如水寒结冰得温化,于是乎融化直下而泻。笔者曾治一慢性胃炎患者,男,45岁。患十二指肠溃疡30余年未愈,诊时胃脘胀满隐痛,腰痛。舌质胖大有齿印,苔白,脉沉细弱。诊为脾肾阳虚。药用:附片40g  干姜30g  红参15g  炙甘草15g  佛手12g  枣皮15g白术30g  大黄15g  枳实12g  炙芪30g  熟地30g  杜仲30g共5剂,水煎服,日服一剂。先告知患者药后会出现腹泻,后果如言,在服至第四剂时开始腹泻,日泻十余次如水样,因泻甚多日十余次病者担心,遂来电问余药是否续服,要不要服止泻药,告知:莫虑续服,后自能止,果如言,其病愈。
药后出现呕吐水液的情况,见于风寒外感失治、误治,以致寒邪损伤人体阳气,寒邪伏于体内郁而不达出表,主要是由于人体阳气受损了而无力驱邪外出,因此寒邪潜伏体内,或一年或五年或更长时间,一来寒邪损伤人体阳气,由于阳气虚不能气化水液,以致水湿之邪久伏于人体肌肉,经络,血脉,筋骨之中,二来由于伏于体内的寒湿更而损伤阳气,所以引致诸多病证,这种沉寒水湿痼冷非大热大辛之药不能除,同时也必顺要有足够的量才能消散,否则,残灯之火欲融冰山之寒实为难矣!现举例说明:
患者:王孝非,男,30岁。南康市境坝镇连城村店前人。因多年慢性咽喉炎6年近期加剧疼痛,伴耳闭窍,头痛、头晕、头重,精神十分疲倦。舌异常肿大,苔白厚腻约有约有7毫米厚,脉濡,如此舌象真是十分罕见。患者曾到赣州市大医院检查均正常,因此又回到当地医院,卫生院及乡村医生处治疗均未效,幸好遇上好心人:南康市境坝镇乡村医生肖林医生介绍到我处诊治。刻诊:患者形胖气弱病容,目胞肿,面色苍白无华,舌特肿大转动不灵,舌边齿痕累累,白腻滑苔约有7毫米厚,听患者说,众医都说是湿气好重,但就是吃药不效。我的印象也是寒湿过重,因此给以温阳利水化湿等法治疗,方用五苓散加减出入为治,其治取效,头痛、头晕、头重症状立消,舌白腻苔白天消退但睡一晚后第二天的早上又见厚腻苔,如此持续约30天。后思喻昌创“逆流挽舟法”谓:“邪陷于里,虽百日之久,仍当引邪由里出表。若但从里去,不死不休!”所论是为痢疾夹表湿内陷立法,而万病皆同于理,又患者诉,曾16岁因患寻麻疹,风团样皮疹布满全身,高热不退,经某中医院冰块冷敷也其热不退,最后还是其母听民间医生用中药洗澡其热方退,而后身体一直很消瘦,经常易感冒,咽喉发炎,反复治疗。再以后则身体异常发胖。此本当调和营卫,或助阳解肌其热自退,然而背道而驰,其病愈进,所幸其母自用中草药洗澡其热退下而安,但寒陷入里成为后患,此寒湿之邪郁于肌肉经络非二便所能出,从表而来之邪必从表而出,选用人参败毒散加减并重用附片200克,为了安全起见患者在我处服完首次,我给的药是头煎,又相当于二次药量,估计相当于处方量的400克以上附片,患者服药半小时后吐出大量清水约3市斤,但无不适,一小时后回家,患者回家后不久来电说全身不适,呕吐剧烈,于是我速去患者家,见患者呕出大量清水约有4-5市斤,患者极度胸闷不适,为了考虑安全以防不测,我给备用的中药减毒措施,约晚过了子时的1:30左右,此时正胜邪却,阴极阳生,子时一阳初生,患者呕止安然入睡,手暖温和,呼吸平稳,胸闷症状消失,近4时我夫妻俩才离开患者回家。当第二天早上约9时患者到我处,精神清爽,患者说早上刚起床时舌上腻苔特厚,吃了早饭就舌苔全退了,舌肿全消至正常,以后再也未出现舌腻苔,同时耳闭也开窍,过了二天咽喉痛不适也全消失。对于此案说明了问题:1、凡病从何而入之邪必由何出,非此不能。2、辨证确切,治法正确,选药得当,光这些还是治不好病的,如份量轻药不胜病或病轻药过病所的话绝对治不好病。3、本例患者由于误治伤阳,蛮不讲理的用冰块退热,以及西大夫们长期输液,应用激素、抗生素,这些因素是真正意义的中毒,只不过是医者为利欺骗病人不懂的结果。再者,患者本人也因夏季贪凉饮冷经常饮冰啤酒伤及脾胃之阳加速了病情的发展。
关于本案的机理,因寒湿冰伏,得大温之药得以温化,温药如炸弹,冰伏急剧融化四溢,因邪从外来不能从内二便而出,必从上从表而急出,因水过多表出不及所以呕吐而出。
此外,尚有药后出现口味异常的情况,诸如药后出现,酸、甜、咸、涩、苦。现附病例说明,患者:刘祥华女,36岁。南康市龙华乡上坪人,现在南康市蓉江街办岭背办制衣厂。患者因慢性咽喉炎,鼻炎,子宫炎,宫颈CTNI?而就诊。病情概要:因咽喉干燥不适于2007年在广州南方医院检查诊断“咽扁桃体肿大”,于2008年正月十五日切除,术后仍咽喉不适又在赣州市附属医院检查诊断:“鼻窦炎”,其后治疗症状略缓解,至今,经常反复咽喉干燥不适且有恶心感伴鼻流清涕。
又因阴道不规则出血并伴白带增多及白带带血,有时小便流出白带。于2010-03-01就诊于赣南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经“光电一体化阴道镜成像”诊断意见:1、宫颈CTNI?2、慢性宫颈炎。
现诊:患者形胖神差,面色苍白无华,目胞肿,唇甲淡白,舌质胖大有齿印,舌苔白滑,脉沉弱。
病情分析:肺肾虚寒,升清降浊、固摄气化功能失常,肺寒宣发失职故多涕,肃降失常则痰浊蕴于鼻故鼻塞,足少阴肾之脉上循挟咽,阳虚蒸化失布津不上承故咽喉干燥不适,肾寒无阳气化固摄失职故时流白带。治当宣肺温肾固摄,益气化痰,标本同治,上下同治。
麻黄10g杏仁12g附片25g桔梗12g生姜30g淫羊藿30g补骨脂20g
法夏15g砂仁20g陈皮12g浙贝20g茯苓20g炙黄芪30g炙甘草20g
共3剂,水煎服。经上方加减出入,治疗二月余大为好转,经重用附片200克,病情大见起色,鼻通气畅,但咽喉仍不适感,仍加强扶阳之品温经散寒及活血化化瘀之品。
麻黄30g 附片200g 干姜100g 细  辛15g 砂仁20g 红花12g
香附10g 艾叶20g  阿胶30g  益母草20g 泽兰15g 蒲黄20g
桃仁12g 炙草60g共5剂,水煎服。
上药于2011-11-23早上8时余服药,服药后约1小时余舌麻,全身皮肤麻痹如蚁行皮中,口中出现甜、涩味,持续近一天消失,经常性四肢冰冷,现四肢体温温暖如常人,鼻腔也很畅,阴道分泌浊物多,这是正气强盛排泄浊物推陈致新的好现象。切不可见酸治酸,见甜治甜,如见机不明必犯错误。
以上所述服中药后抗病反应的各种现象,是临床上最常见最能碰到的,但笔者阅历有限,临床实践有限,尚不能把运用中药后的抗病反应全部介绍,尤其是大毒治病,如砒霜、斑蝥等剧毒品的抗病反应是个空白。
中医对疾病的认识一是病因作用于人体的损害,二是脏腑机能的失调引起病变。中医治病无非是消灭病因和调动脏腑机能的能动性,单纯的消灭病因及单纯的调动脏腑机能都是不可能治愈疾病的,同时消灭病因有利于脏腑机能的恢复,脏腑机能强盛则抗病力强有利于消灭病因,故驱邪扶正,扶正驱邪贯穿治疗的全过程。如《伤寒论》之“附子泻心汤” 扶阳固表,泄热消痞。用大黄、黄连、黄芩清热以泻痞,用附子扶正温阳固表以治恶寒、汗出。
关于服中药后抗病反应的强弱全在于抗病力,抗病力的强弱全在于人体阳气之盛衰及所用药物之强弱,当阳气盛及所用药之强则反应强,反之则弱,郑钦安在《医理真传卷二》云:“阳者阴之根也,阳气充足,则阴气全消,百病不作。”“阳旺一分,阴即旺一分,阳衰一分即阴衰一分。”“阳统乎阴,阳者阴之主也,阳气流通,阴气无滞。”“人身所恃以立命者,其惟此阳气乎。阳气无伤,百病自然不作,有阳则生,无阳则死。”从中可知,人体阳气在无病防病,有病抗病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在临床治疗用药时处处顾护阳气不至受损并促进阳气强盛抗病。如《伤寒论》之“附子泻心汤证”所用大黄、黄连、黄芩泻热消痞,用附子扶阳气以治恶寒自汗并可促进泻热消痞的作用。总之《伤寒论》重阳思想,驱邪不伤正,扶正不碍邪处处体现着机体抗病能动性。巳故名医张锡纯在其所著《医学衷中参西录》医论一节中指出《论用药以胜病为主不拘分量之多少》:“尝思用药所以除病,所服之药病当之,非人当之也(惟用药不对病者则人当之而有害矣)。乃有所用之药本可除病,而往往服之不效,间有激动其病病愈加重者,此无他,药不胜病故也。”
再如火神派医家郑钦安、吴佩衡、范中林、祝味菊、唐步祺、卢崇汉、李可等名医,临床重用附子数百克起沉疴,都说明了临床治病“用药以胜病为主不拘分量之多少”病重药轻及病轻药重都不能胜病,只有恰到好处的临床治疗用药才有抗病力而呈现良好的抗病反应,古人、古方、古药、离今久远,现今人的体质不同了,药之质量也不同了,因此只能师其法而不能泥其方,如胶柱鼓瑟、刻舟求剑是肯定治不好病的,如今国家对中药的管理运用现代医学的管理模式管理,如对附子的临床用量《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规定最大用量是15克,如遇重证病例则无异于杯水车薪、隔靴搔痒,再则如现行的附子炮制过头药效大失,附子的关键作用在于乌头碱,为了减毒而减低乌头碱的含量,但没有规定应保留乌头碱的含量应多少的规定,这也是影响药物的抗病力而疗效不如意的原因之一。郑钦安谓:“医学一途,不难于用药,而难于识症。亦不难于识症,而难于识阴阳。”明确地说明了临床治病三要素,首当识阴阳,次当识症,再次当用药,如分阴阳明识症准而用药过之与不及都是不能胜病的。
关于如何确定怎样的量才能胜病而充足的抗病力,诚如张锡纯先生云“用药以胜病为主不拘分量之多少”这相对标准的量个体差异很大,绝对不同于西医的标准统一规定,这相对标准的量完全在于医生的临床经验和体悟,这种相对标准的量在实验里是绝对制定不出来的,也不能停留在书本上,教科书上,别人的经验只可作参考,只有亲身体悟反复临床实践才能掌握。如本人试服附片,30克起服不效,渐加至120克时显效,再如据张锡纯先生经验服生硫黄治沉寒痼冷,介绍服后下腹微温的感觉,经本人体验确如此,因而运用于临床常获良效,再如,本人曾治一脉管炎患者(中医称:脱疽),辨证为虚寒证,运用当归四逆汤加鹿胶、附片等味治之,开始细辛用量是3克、附片30克,经治不显效,下肢仍如冰,疼痛难受,患处所贴膏药因肤冷致使膏药无温不粘,当加至细辛30克,附片120克时显效,疼痛大减,患处肤转温,(有关附片的煎法,先贤主张久煎,我认为现行的附片炮制过头,药效大失,我一向不久煎,一般是初煎水开后煎40分钟,二煎后有30分钟就够了。)其病若失。故抗病反应所用药物的量变起决定性作用,同时越“毒”的药物反应越强,疾病康复得越快。
关于抗病反应的疾病,见于阴证,重证病员,及阳证病变误治后转为阴证病变,通过药物的抗病,病邪由里出表,由阴转阳;其次见于各种厥证,仲景谓“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引起病变,因此通过药物的抗病,或寒或热等促使通阳厥复;再其次见于各种慢性病变,由于病时巳久,脏腑功能亏损,致使体内阳气日虚而气化失职,浊物陈积体内,通过药物扶助正气而得以抗病,使体内陈积之浊物而自然从体内排出体外,如寒湿之邪得化从上窍而出为咳为痰,从下窍而出为泻如水样、胶冻样便等。一般阳证病变较轻,如治疗正确则是顺应性反应,不至于出现不适症状而病势顿挫而康复。所谓顺应性反应是指某种病苦不适症状消失而病势向好的方向发展;逆应性反应是指误治导至某些病苦不适症状加重而病势向坏的方向发展;而抗病反应性反应则是指正邪相争,正气压倒邪气所新出现的某些痛苦不适症状,而病情立即向好的方向发展而康复。
抗病反应非常复杂,本文所述的是最常见的抗病反应现象和抗病机理,由于笔者的学识所限尚不能全面细致地一一展现,如大毒“砒霜”等剧毒药的抗病反应仍缺如,还有对那些频死复生的抗病反应也缺如,笔者认为能用剧毒治病者为上医,用苓术参草治病者实乃巧术,为医者能预告患者抗病反应是衡量医生医术水平高低之关键。
抗病反应的研究课题现行的中医教科书上缺如,也未见抗病反应的专著,笔者写此文的目的是为抛砖引玉,能够更深入、更系统,更全面地研究抗病反应的临床表现和抗病机理,敬请老师、同道指正,为弘扬中医中药事业造福人类作出应有的贡献。

 

 

发表于:2013-05-12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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