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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挂着一杆枪

 朝暮书馆 2013-10-26

墙上挂着一杆枪   小镇上有两种声音一样的寂寥∶白天是算命锣,夜里是梆子。(卞之琳)聽
032|《历史语言学》|徐通锵作品
徐教授比较认同汉语方言形成的“波浪说”,即汉语的方言绝对不是通过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那种谱系树的方式形成的,而是通过人口流动等波浪式扩散生成的(张琨)。
徐教授说:“这一假设的可靠性和价值怎样,尚待研究,但有些方言的形成确可为这一假设的形成增添几分光彩。”
比如,北京方言的形成,作为个案之一,即十分契合“波浪说”。
“比较北京及其附近各地的方言特点,我们可以发现一些有趣的现象,东面的顺义,其声调系统与北京话一致,而其旁边的平谷的阴平和阳平的调值却正好与北京相反:
“‘墙上挂着一杆枪’,北京人听平谷人说话,好像是‘枪上挂着一杆墙’,因为‘枪’、‘墙’两字的调值两地正好相反。杨村离天津城区仅二、三十里路,但其声调系统与天津话不一样,却与二百多里外的北京话一致。
“再往原处延伸,北京话的声调与东北话相同或近似。我们可以设想,北京话的源头可能在东北,随着满族的入关,居民内迁,东北方言的扩散波扩及到北京及其附近地区,覆盖了原来的北京土话,使其成为底层。”
最开始读徐教授这本书,我很畏惧。我怕枯燥无味,怕读不大懂,可读过一百页后,豁然开朗……正如我的朋友陶渊明所说: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意外收获是许教授“墙上挂着一杆枪”到“枪上挂着一杆墙”的分析,让我想念起毕业后一直再未联络的一位同学:陈大姐。念书时,陈大姐已是俩孩儿的妈,她就是平谷人。还记得,大一时我向她约墙报作文,她说:不会写。我就说,你就写你一口平谷话吧。
陈大姐的“作文”后来上了墙报的头条,在全班广为传诵,标题就是“我爱我的家乡话”……经徐教授提示,陈大姐的声音复现而出,是“我爱我的荚祥(jiá xiáng)话”。
徐教授也许没想到,他的这样一本语言学教材在我眼里变成一排帮我回溯从前的栈桥,不仅有立体音效环绕,还有无数记忆忽就有了对白、独白或旁白……不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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