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法、布白法、情趣法、方园中心法+无法 为什么叫4+l而不叫5呢,这是因为前四法精熟掌握后,即已失去意义,尽可以揉掉,不要了。你只须掌握最后一法就可以自由地驰骋于浩瀚的书法天地了。 如何才能达到平稳呢?太简单了,只要横平竖直就行了。 看看电视屏幕里秦始皇的正襟危坐,看看他两眼、两眉、两嘴角、双肩、腰间的玉带,两腿是否平正,如果不平、不正,则成歪眉、斜眼、咧嘴、抬肩、瘸腿,那还是秦始皇吗?我们再看看秦始皇,看他的双眉、双眼、两嘴角到达他人体中轴线的距离是否一致,大小形状如何,假如一只耳大,一只眼小,一肩宽,一肩窄,那还是秦始皇吗?再以建筑物说“竖”,当你发现自己房子的立柱倾斜,你不赶快逃生才怪呢。当你发现黄鹤楼的金顶已严重歪扭时,你还敢继续登临吗?以上的道理,傻瓜都会明白。不信,你可以把一个字(什么字都行)写成两样,一个横平竖直,一个不平不直,傻瓜会给你当评委,作出正确的判断。 我们的先祖造就的方块字,本身就具有稳定性。实际上,大多数的汉字又都呈上窄下宽的梯形。状如城堡,更趋平稳(见图一)。还有部分汉字只要注意重心就能达到平稳(图二)。再以“宝”字为例(图三)且把“宝”字下部的“贝”当一只柜子,柜子上面可放两个箱子。只要重心不偏,箱子上面还可以放别的东西。两边带竖的字的两竖或带框字的边竖,或平行,或上开下合,或上合下开,要开合相应(图四)。至于还有少数不方正的字,好像人世间有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那就只好随形,只要处理好重心,同样可以达到平稳(图五)。 上面提到横平及字的左右平衡问题,看上面的例字就会发现,所有的横都是右边稍高,多数例字的右侧粗大张扬,这是怎么回事呢?虽说横画右侧稍高,大多数字右侧张扬,你若仔细看看会发现给人的感觉却是平衡的。而真正像水般的绝对“平”倒会使人感觉右面低下去了。可见,适当地抬高右端,张扬右端能够纠正错觉带来的误差(图六)。 楷书的一个字里不能出现两个捺,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捺脚是最厚重的笔画,有人沿用隶书的称谓,把捺叫作雁尾,雁尾就是大雁的屁股,比母鸡的屁股还要大,试想,在字的右面出现了两个大大的鸡屁股,这个字还能平稳吗? 二、布白法 以“书”字为例,如果你发现“书”字的下面留空过多(图一)就证明字偏上了,犹如人坐到沙发背上去了;如果一边留空过多,则此人又坐到另一侧的扶手上了(图三);如果字特大,则周围空间太小,犹如人藏在柜子里;如果字写得过小,外围空间就过大,犹如一个人置身于电影院或教堂里。须知:只有把字写得不上、不下、不左、不右、不大、不小才能达到完美。 再说“书”字结构内的空白,首先书字的八个横必须距离均匀,而且横画走向要一致,只有这样,横画间的布白才能匀称。 布白法是一种奇特而有效的方法,而且,几乎所有的人,只要不是严重的痴愚,就都天生地懂得这一方法。且用下面一组写得不尽人意的字先测试一下你自己,再用以测试别人(包括不识字的人)最好让其动手改一改。然后说说错在哪里(图五) 布白法原来这么简单,似乎掌握了这一方法就足以驾驭结构了,可为什么总是出现这样、那样的偏差呢?这其中可有大文章,有深层的奥秘。谁都知道在方格里写字要写得不上、不下,可就是办不到。在长期的经验中发现,写高的人总是高,写低的人就是高不了,而且,就凭这一高一低,就可以得知一个人目前和预测其未来的成就和地位。真有这么神吗?一位清朝的学者说,偏上者是坐轿的,偏下者是抬轿的。 字写得总是偏向一侧,或偏大偏小,或偏肥偏瘦,说明你的思维不健全,脑子有毛病。偏左者性急而积极进取;偏右者多愁却沉着冷静,大者莽撞而诚信;小者慎微而精悍;肥者散漫而友善,瘦者机灵而寡情。 这可怎么办,有补救的办法吗?有。理智告诉我们未来是可变的,人的命运都是可变的。书法本身就可以修身养性。提起手中笔,成功就在你的掌控之中。注意把字写得适中,不偏不倚,恰到好处。 且记,功夫总得靠你自己练。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是什么意思?霍元甲无敌天下的本领是练出来的,刘欢的歌喉是练出来的。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不会掉馅饼。书法功底靠你锲而不舍,靠你实实在在地训练。 三、情趣法 字的组成不是各笔画部件的机械拼接,或简单罗列,而只能是笔画部件间的有机组合。 人是有感情的,写字本身又是一种艺术,所以,由人写出的汉字也必然带有浓厚的感情色彩。 美国朋友杰克,早年从事美学研究。他不无感慨地说:尽管我不认识一个中国字,可中国书法却和我结下了不解之缘。我甚至觉得中国孩子写的英文也是艺术品,而美国孩子写出的英文只不过是符号而已…… 的确,中国孩子的书写是艺术品,这是因为他们的先祖具有几千年毛笔书写的丰厚的艺术积淀,已在他们子孙的血液里形成了基因。 字跟人一样,既要有骨有肉,还要有血流;鼻孔里得有气息,才是活的字。单是活就行了吗?不行,病房里的病人不都是活的吗?可见,更重要的是健壮,有精神、有情感、有神气。 人有呼喊应答的行为,字也如此,呼之即应则字活,呼之不应则字死,呼应自如恰如其份则字美而有神。结构中的呼应指的是点画之间的通气。也就是说,上一笔和下一笔之间要一气相通,一脉相承。这种关系在行书中是能够看得到的,在草书中则更为突出明显(图一),而在楷书中、笔画之间不允许连接。尽管笔画之间各自断开,但其间的通气还是必不可少的,只是含而不露罢了(图二)。再看下面一组字,深入领会笔画之间,字的上下左右间的呼应关系(图三),这种笔断而一气相通叫笔断意连。行草书的笔画之间虽然连接,却要显现各自笔画的独立存在,叫笔连意断。 唐朝大书法家张旭看到两个挑着重担的人,在一个又窄又长的桥上相遇,这座桥窄到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这两人都行进到了桥的中心,由于肩负重物,谁也不肯退让,便发生了的争吵。 张旭心想:我看你们怎么办。只见他们开始和谈,之后,只见他们又分别以右手紧搂对方的腰,四只脚紧挨着来了个原地旋转,两人肩上的挑子也随之旋转,由于右手相互搂住对方,使肩部可以稍微离开,而不使挑子碰撞。两位担夫,由争到和到顺利通过,使张旭悟到草书的奥秘。这叫“避就”。 “避”是离开, “就”是靠近。其实,楷书的结构也有避就(图四)。以“我”字为例, 聪明人不够学,笨蛋学不会;勤奋者不够学,懒蛋学不会。 四、方园中心法 如写“水”字,想想看,是否先设定水字的中心,接着把水字的第一笔竖沟通过中心;第二笔“提”沿着中心的射线(假设)通向中心,撇又从中心写出,第三笔短撇通向中心,第四笔捺又从中心写出。恰似一个天体系统,天体内的所有星球都受到中心的制约(图一)。 再写一下“米”字。第一笔“点”一下子就写到了方格的左上方,为什么呢,因为你已设定了“米”字的中心,而这第一笔是在中心的左上方的,剩余的五笔都得依照中心去安排(图二)。 你看,这不又恰如一个车轮吗?有轴、有车辐、有轮边,将所有的笔画都均匀有序地绕着车轴编织在车辐上。 由字或其他结构组成的字,不管多么复杂,其局部不能脱离大中心。即既有局部分权,又必须绝对服从中央,不得各自为政(图五)。如馨字、有六个小中心,两个两个合并为三个稍大的中心;而这三个中心都必须统一于“馨”字的大中心,否则,即分崩离析,不成体统(见图六)。在一个字中,只允许一个部分突出,如同写文章只能有一个中心。比如“三”字,如果有两个长横,三个长横会是什么样子。比如“川”字,也只能最后一笔写长, 我承认自己的自私,但又有谁不自私呢?我总想让自己的学生将来都坐轿,也希望受到此说启迪的人都坐轿。如果真的有一天,所有的人(除去笨蛋和懒蛋)都因此说而坐轿,我的荣耀绝不亚于孔夫子。 让多数人都坐轿,可能吗?为什么不能呢。高科技的发展,日新月异,大多数人都把字写得恰到好处,大多数的人都自己开上豪华的轿车,优哉游哉,岂不更美! 五、无法 见过杂技演员骑独轮车吗?你看,他骑得多自如,表演得多精彩!一会儿快,一会儿慢,还不时做出很多花样。试问,这位演员是否在每一个动作时,都要去套用什么“三十六法”, 不过,这种无法的境界是由往昔的训练有素(有法)逐渐升华而来的。 显然,初始的“无法”和后来的“无法”截然不同。连自行车也不会骑这是初始的无法。经过训练达到精熟地玩弄自行车,即进入有法的天地,在有法的基础上再不断升华,才有望达到最高境界——无法。 古时有位庖丁,善于宰牛,宰牛有什么好看的,可是,每当庖丁宰牛时,看的人多极了,邻近的、外乡的都想一睹精彩的宰牛场面。那时没有飞机、火车,无数的外国人爬山涉水,路上往往要走几个月。据说,庖丁宰牛时,为了一饱眼福,山坡上、屋顶上、树权上往往站满了人,一次竟多达近千人。 原来庖丁宰牛时,忽儿曲体,忽而摆头;时而如鹰鹞翻身,时而如猛虎伸爪。庖丁何至是解牛呀,那简直就是世间优美绝伦的舞蹈!你再听听宰牛时发出的声响,时而如泉水叮当,时而如瀑布喧哮;时而如风过林梢,时而如电闪雷鸣,庖丁何至是解牛呀,那简直就是妙不可言的音乐!据庖丁自己介绍:他手中的这把刀已经几十年不曾磨了,为什么呢,因为他在初始时就用了三年的时间,了解牛的解剖学原理,对牛的每一块骨头,每一束肌肉,每一条筋腱都了如指掌。他说,他的刀刃游走在牛的骨缝之间,犹如大雁在山谷间飞翔,根本碰不到山崖。游刃有余,也根本触不到骨头,还需要磨砺吗? 这就是最高境界的“无法”! 这种高境界的出现往往是人体潜能的释放。武松在深山老林突如其来地遇到猛虎的袭击,此时武松要对付猛虎,他是否要考虑采用何法何招呢?不,没有思考的余地了。此时此刻,蕴藏在体内的巨大的潜能一下子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使他平日训练有素的功夫倾刻间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就是最高境界的“无法”! 潜能的释放,大概就是灵感的闪现吧。天道酬勤,学习书法的人,越是勤奋,越是专注,越是训练有素,潜能就会频频出现,灵感就会冉冉而来。你根本用不着这法那法了,伴随你的将是高境界的“无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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