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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 能夠變成非常可怕的事情。 渡邊淳一 ——題記
關於愛情，常常能夠聽見這樣一句話：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這句話其實叫人很有些感傷，——愛情來臨的時候卻已經沒有機會了，不是嚜？當然，果然不管不顧的硬要愛了，結局往往也並不那樣美好，美好只是個夢想罷了。愛，真的是有走頭無路的時候的，日本作家渡邊淳一的代表作《失樂園》就講了這樣一個愛到走投無路的故事。
渡邊淳一？我對他的了解只限於手中的《失樂園》封二上短短幾行字的作者簡介，知道他是個醫學博士，做過多年的整形外科講師，也行過醫，是整形外科醫生？因為這個緣故，所以他的小說中關於人體感受的細節才會那樣真實？渡邊的作品是不是大都是寫男女愛情的，——性愛小說？不然他也不會獲得‘日本現代情愛文學大家’、‘現代男人的代言人’這些稱號罷？當然，除了《失樂園》我沒有讀過他更多的作品，不知道他到底都寫了些什麼故事，但是能夠被冠以‘情愛文學大家’稱號的作家一定寫了很多情愛的故事罷？情愛文學？我們國家也有的罷？《金瓶梅》是代表？《金瓶梅》寫的確是男女的情事，但《金瓶梅》又不僅僅只是男女情事，還有很深刻的思想性，是不？事實上，《金瓶梅》是很重要的中國文學作品。張愛玲就認為曹雪芹深受《金瓶梅》的影響，而《紅樓夢》裡確實有些情節曹雪芹是借鑒了《金瓶梅》的寫法。張愛玲說過‘《金瓶梅》《紅樓夢》一脈相傳，儘管長江大河滔滔泊泊，而能放能收，含蓄的地方非常含蓄……’可惜，作為情愛小說《金瓶梅》很長的時期都是禁書，人們容易讀不到，倒愈發增加了它的誘惑力，畢竟，人總有探究神秘的好奇天性，更何況是性？
當然，如今的時代很open了，情愛小說也不再是禁書了，曾經我就在北京的書店看見了《金瓶梅》，到底又有些刪減，不是全本，或許，還是有這樣那樣的顧慮？畢竟，在我們的國家‘性’總是一件‘猶抱琵琶半遮面’的事情，赤裸裸的展示性愛總有些過分的感覺，不是嚜？日本人在性上似乎很開放，是他們的民族性抑或還是平素壓力過大，性是最好的釋放壓力的途徑？誰知道呢。總之，日本的AV片是全球範圍內最好的AV片是人們的共識，不是嚜？所以，日本的情愛文學也應該是很厲害的罷？——存在的空間足夠大呀。當然，情愛文學果然只關注了性或許也就不能夠被劃進去文學的範圍了罷？情愛文學除了男女之間的性之外應該還有別的罷，甚至是很深刻的思想，不是嚜？畢竟，文學作品除了講故事，還應該讓人們在讀到它們的時候能夠思索罷？情愛文學也一樣。就好像英國的勞倫斯的《查泰來夫人的情人》，儘管被禁了那麼多年，到底給了讀者很大的震撼，也給了讀者很多的思索，不是嚜？渡邊淳一的《失樂園》也讓人在讀過之後有些思索的，至少我在讀的過程中就時不常的會有‘有話要說’的念頭冒出來。
《失樂園》的故事其實不那麼複雜，——一個有夫之婦跟一個有婦之夫，偶然的機會遇見了，認識了，上床了，相愛了，一步步深入，終於，就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只好選擇死亡。但是，此死亡絕非彼死亡，——久木跟凜子，《失樂園》的男女主人公，他們所以選擇死亡並非真的就是窮途末路了，他們選擇死亡是因為他們想要在愛的最美麗的時候死去，是對愛的一種終極守候？就好像渡邊淳一在答記者問時這樣說：‘我的《失樂園》的主人公久木和凜子不是那種落到了人生的最低點，已經沒有了出路，被逼上了絕路的死。而是登上了愛的頂點的死，而愛一旦到了頂點，相反會有一種倦怠感，已經不能更上一層樓了，因為這已是愛的最高潮了。就是再想進一步，從年齡上，從社會的集團的要求都不可能了。作為女人的凜子也是最美的盛年期，因此可以說他們是在幸福和美的頂點死的。雖然同樣是情死，但和那些被逼到絕路上的負面的情死是完全不同的，因為這是一種“正值”的情死。’當然，渡邊這樣認為沒有錯，畢竟，他所以寫這樣的情死故事不僅要寫情愛的美好，更要寫情愛的可怕。——渡邊認為每個人心底都有一份對於熱烈、深沉的愛的嚮往，不過現實很難實現，因為現實中人們總會有這樣那樣的考慮跟顧慮，畢竟，人並不僅僅依靠愛活著，除了愛，還有很多旁的，比方說責任、比方說道德，比方說倫理……太多了，不是嚜？尤其涉及倫理道德的時候，愛更容易引起來非議，從來人的世界就容不下不倫的愛，不管這一份愛如何的轟轟烈烈，——《失樂園》裡的久木跟凜子的愛恰恰是這樣一份不合乎人類世界的道德倫理的愛。
我對日本人並不了解，但是看渡邊淳一先生的答記者問，看他提及的一些關於情死的故事不禁有些詫異，——果然日本人的性格裡頭是有些極端的因子的？這倒叫我不由得想起來一次跟先生閒聊，先生偶爾說了一句二戰最後日本投降時很多日本軍人都自殺了，而這樣的事情在其他國家似乎都沒有聽見多少。當然，這樣極端的性格往好的方面想是執著認真，但不好的則會讓其他人覺得可怕，畢竟，極端性格的人做起事情來往往不計後果，不是嚜？日本人、日本人的性格多少叫人要防範他們的，——誰知道有著極端性格的他們會做出來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可怕的事情？
當然，我並不想說日本人怎樣，我只是讀了《失樂園》有些感受。《失樂園》寫的是男女出軌的故事，儘管男女主人公很深很深的愛了對方，我卻依舊在讀小說的時候有些不舒服的感覺。排斥紅杏出牆的女人？抑或排斥出軌的男人？並不那麼涇渭分明。小說中有很多關於男女愛情的理解，就好像男主人公久木，活了五十三四歲之後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真正打從心底迷戀或愛上過一個女人，當然，所以有了這樣覺悟還是因為他身處在了自由多閒的職位上之後才發現的，忙碌的時候並沒有這樣的覺悟，儘管除了妻子久木還先後有過幾個交往的女人，但他對她們都不過是好感罷了，從來沒有那種整個身心燃燒起來的切實感受，直到凜子的出現。凜子是一個家庭主婦，三十七八歲，並不特別美，卻細緻可愛。當然，凜子跟其丈夫的性愛並不和諧，或許，正因了這個緣故，凜子才會紅杏出牆？女人的背叛往往跟性有關？男女性愛有這樣的話：女人因愛而性，男人因性而愛。可是，讀《失樂園》倒讓我也生出來‘女人也是因性而愛的呀’這樣的念頭來。——凜子開始的時候對久木或許有好感罷？不然也不會跟久木上了床，是不是？但是，後來，隨著性愛的深入，凜子跟久木竟愛得不管不顧、死去活來了，就好像凜子終於用‘好可怕……’來訴說她的歡愉。或許，這一句‘好可怕’說出口的那一刻，凜子心裡已經隱隱約約有些意識到了什麼？果然愛是可怕的事情？果然愛到了頂點是可怕的？總之，我讀小說的時候，這第一句的‘好可怕……’讓我也有些覺得好可怕，我讀小說之前看過簡介？知道最後兩個人情死了？J
當然，一頁頁讀下去，故事一點點發展下去，也不由得要佩服起作家來了，——渡邊淳一一點點將男女主人公的心路歷程剝繭一樣的剝開來，尤其男人的心路歷程寫的惟妙惟肖，讓人感覺最後兩人選擇死亡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而且除了嘆息之外，似乎並不感覺有什麼難過，對於偷情的情人這樣死去也確是作家說的‘尊嚴死’，至少他們沒有忍受到不堪的謾罵與羞辱（當然，凜子的丈夫發現凜子的紅襯衣之後，怒不可遏的拍攝了凜子的裸體照是一種侮辱罷？畢竟，那樣赤裸裸的被拍了照片對女人來說是一種羞辱，不是嚜？），儘管凜子的母親跟凜子斷絕了關係，儘管久木的妻子也提出來了離婚，到底沒有旁的什麼人對他們指手劃腳了，不是嚜？
愛，渡邊淳一說的深沉的愛果然是可怕的嚜？我並不完全這樣認為。我想，或許只有那些想要愛卻不能夠的愛才是可怕的罷？因為不能夠的愛發生時往往到了最後會走投無路的，不是嚜？不是愛錯了，而是人的世界裡有太多的規則道德約束了愛，可是，沒有道德規則的世界也是可怕的，不是嚜？有時候，愛跟道德倫理或許真的是有衝突的罷？人的世界裡總有太多的無奈跟遺憾，不是嚜？《失樂園》裡的久木跟凜子，只能夠說他們的相識相愛是命運的安排，當然，還有一點，——愛情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理性的愛情不是真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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