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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方言词汇特点

 茶香飘万里 2013-11-16
    甘肃方言词汇与普通话词汇的差异,相对来说比较小。其特点可从两个方面来分析。

1、词的构造

甘肃方言的词语与普通话词语的构造方式基本相同,只是在具体词语的构造情况方面有差异。

(1)普通话的一部分合成词,在甘肃话中为单纯词。

其中,大部分在普通话中是不能单独成词的构词语素,在甘肃话中独立成词。例如:眉(眉毛)、鼻(鼻子)、眼(眼睛)、碟(碟子)、虎(老虎)、鸭(鸭子)、扇(扇子)、坡(山坡)、棍(棍子)、磨(磨蹭)、寻(寻找)、抖(发抖)、粘(粘乎)等。

此外,还有一些构成语素与普通话不同,例如:喧(闲聊)、喘(答应)等。

也有不数相反情况,在普通话中是单纯词,在甘肃话中是合成词,例如:天爷(天)、地实(地)。甘肃河西地区将“腰”叫“腰节骨”、“脚”叫“脚板子”等等。

(2)甘肃话合成词中,附加式比较多,且有比较特殊的后缀。

名词的前缀主要有“老”、“尕”、“啊”。例如:老哥(老兄)、老赋、尕王、尕三儿,尕爸、阿舅。甘肃临夏地区,前缀“尕”、“阿”较其他地区更多一些。“尕”除用于称谓名词中,还可用于表示具体抽象事物的名词中,例如:阿爷、阿奶、阿达、阿姐等。

名词的后缀主要有“子”、“儿”、“娃子”、“家”、“客(客子)”、等。甘肃话除临夏等个别地区外,带“子”缀的名词明显多于普通话。表现为:①普通话带“子”缀的名词,在甘肃话中一般都有带“子”缀的形式。虽然如“柜”、“旗”、“桶”、“沙”、”棍”等在甘肃话中可以单说,但也可以加“子”缀说成“柜子”、“旗子”、“桶子”、“沙子”、“棍子”等,二者意义相同。②普通话一些不带“子”缀的名词,在甘肃话中带上了“子”缀:有的是在原有单音名词上加“子”缀,构成与原词意义有分别的名同,例如:“嘴子”、“眼子”(窟窿)、“窝子”(坏人聚集的处所)、“碗子”(指盖碗茶或扣肉,视语境而定,“刮碗子”指茶,“扣碗子”指肉)等。有的词根不能单独成同,加“子”缀构成的名词,与普通话中某些复合式合成词相对应,例如:“腔子”(胸部)、“背子”(脊背)、“肋子”(肋骨)、“架子”(肩膀)、“抽子”(口袋)、“顶子”(顶部)、“底子”(底部)。叠音式名词大都带“子”缀,例如:“房房子、刀刀子、草草子”等。河西地区方位名词也可带上“子”缀,例如:“上面子、下面子、左面子、高头子”等。

甘肃话单音节词根带“儿”缀的名词比较少,只限于一部分动物名、个别植物及器皿名,如“马儿、鸡儿、鸟儿、兔儿、花儿、软儿(软梨)、罗儿”,这里的“儿”是构词成分,构成专名。叠音名词加“儿”缀的形式,口语中较多见,如“院院儿、本本儿”等,“儿”既是构词后缀又具有一定的构形作用,表示“小”和“喜爱”色彩。“儿”自成音节,读音如前所述。

甘肃话许多动物名后都可带上“娃子”后缀,表示小称,如“鱼娃子、猫娃子、鸽娃子、驴娃子”等,“娃子”都可换成“娃儿”,增添一定的喜爱色彩,“娃子”、“娃儿”均读轻声,“儿”自成音节。

带“头”缀的名词在甘肃话中也比较多。其中,有指称事物的专名,如“镢头”、“肉头”(办事不敏捷的人);有意义比较抽象的名词,如“做头”(可干的事或值得干的价值)、“去头”(值得去的价值);还有方位名词,如“高头”(上边)、“前头”(“前边”,既可指处所,亦可指时间)。

“家”缀构成的名词,在甘肃话中分两类。一类表示从事某种职业或擅长某一方面的人,如“店家”、“写家”、“唱家”、“耍家”等;另一类强调某一类人的特点。价值,如“男人家、婆娘家、娃娃家”等,多用于告诫、责备语气中:“老汉家了,要穿的热些呢。”一个娃娃家,怎么这么懒!”

“客”(客子)用在名词。动词、形容词词根后,构成表示喜好某一方面或某方面有缺憾的人的名词,均含有贬义,例如:“吃客(子)(指好吃的人)、“吹客(子)”(好吹嘘自己的人)、“酒客”(好喝烂酒的人)。“夯客”(被认为头脑不清楚的人)。

形容词生动式的构成后缀主要有“(A)BB”式、“(A)不BB”式、(A)xyZ”式、例如:(脏)稀稀、(瘦)几几、(脏)不稀稀、(瘦)不几几、(脏)几娃搭、(瘦)几麻干。

(3)重叠式合成词比普通话范围广

普通话的重叠式合成词一般限于表示亲属称谓的名词(“姐姐”)和很少的一般名词(“星星”)及副词(“仅仅”)。甘肃话的重叠词无论从涉及的词类上,还是从数量上都多于普通话。甘肃话叠音名词除了表示亲属称谓的名词,还有表示事物的大量名词。其构成有两类:一类是“AA”式,如临夏话“院院、房房、刀刀、铲铲、桌桌、树树”;另一类是“AA子”(“AA儿”)式,如兰州话:“坡坡子、瓶瓶子、绳绳子、盖盖子、草草子、叶叶子”。除名词外,还有叠音形容词,如“定定”(不乱动的样子)、“端端”(端正)、“停亭”(划分得很公平)、“齐齐”(东西放得很整齐)等;有叠音量词,如:“颗颗(子)”、“把把(子)”、“堆堆(子)”、“捆捆(子)”,“个个(子)”;也有叠音副词,如“单单”(偏偏)、“刚刚”、“稀稀”(实在、确实)”。

(4)复合式合成词的构造方式,总体上与普通话差下多,只是具体词的构成上有差异。

有的语索相同,但语序相反,如河西话把“蔬菜”叫“菜蔬”、“赶紧”叫“紧赶”,天水话把“公鸡”叫“鸡公”等。

有的部分语素相同,如“呻吟”说成“呻唤”、“真心”说成“实心”、“舒服”说成“舒坦”等等。

还有不少语素完全下同,构词方式也有区别.如“孽障”(可怜)、“落怜”(穷困,破落)、“仰撑”(天花板)等等。

2.词义

甘肃方言词语,从词义方面考察,有的与普通话词语的形式不同,但概念意义完全相同。在词的构造中所举的大量例子,都有这种同义关系。

另有一些与普通话词语在词义所指对象范围上有大小之分,例如,普通话中,“饭”可以包括米饭、面条、馒头等等,凡是每天定时吃的食物,都可叫“饭”。而甘肃话,一般来说、“饭”专指面条、面片之类,可以与“馒头”对举说:“你吃饭呢么吃馍呢?“又如普通话“鼻子”专指人和动物的嗅觉器官,而甘肃话“鼻子”(或叫“鼻”)既指嗅觉器官,也指该器官内的分泌物鼻涕。“甜”在甘肃话中,既指酸甜的“甜”,又指咸淡的“淡”:“饭里的盐甜了。(饭做淡了。)

甘肃话中,也有少数词语与普通话词形完全相同,而词义完全不相同的。例如:庄浪、会宁等地,动词“关”指的是“扣”,“门关上”就是“把门扣上”的意思。河西地区“笼子”指“小木桶”。又如,动词“浪”在甘肃话中指“逛”、“转悠”的意思,“爸爸”是对“叔叔”的称谓,“大豆”指“蚕豆”。等等。

甘肃方言内部,各地词语的构成及词义方面也有差别,例如,称呼父亲,有叫“阿搭”的,有叫“搭搭”(或“搭”)的,有叫“爹”的。“棉祆”有叫“棉背心子”的,有叫“裹团儿”、“夹棉”的,也有叫“滚身儿”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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