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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琼斯与博物学

 西纳 2013-11-26

威廉·琼斯与博物学

2013年05月27日 14:05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报》2013年5月27日第455期 作者:陈满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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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琼斯在博物学上最主要的贡献是对印度植物进行了科学分类,由此他被称为提出印度动植物分类方案的第一人。琼斯对印度的动植物,尤其是植物状况有相当精深的研究。

 

 

 

    “博物学”这个术语现在使用得并不多,在当今的大学专业设置里也没有一个专门的、独立的“博物学”学科。实际上,这是一个综合性强、覆盖面广的学术门类。在西文里,博物学就是“自然史”(natural history,或称“博物志”),其领域涵盖现在的动物学、植物学,特别是动植物分类,也包括地质、地理、生态等。博物学在18、19世纪盛极一时,当时的学科门类分得比较粗泛,这个适用面很广的术语用得较多,也出现了一大批被称为博物学家(naturalists)的学者、科学家,如布丰、林奈、洪堡、达尔文、居维叶等。不少以人文学术见长的大学者也兼有博物学家的身份,如歌德、卢梭等。英国著名学者威廉·琼斯爵士(Sir William Jones)也在博物学方面颇花了一番工夫,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给后世的博物学,特别是植物学和动物学留下了一笔珍贵的遗产。

 


    威廉·琼斯于1746年出生于英国伦敦威斯敏斯特,1794年病逝于印度加尔各答。他是东方学的奠基人之一、历史比较语言学的开创者,曾在亚洲学会会刊《亚洲研究》上发表了大量学术成果,其中包括自然科学论著,成绩卓著,在学界影响很大。琼斯早年的兴趣主要在文学、语文学、法学领域,博物学是他在印度创办亚洲学会(1784年)以后才开始研究的。

 


    琼斯在博物学上最主要的贡献是对印度植物进行了科学分类,由此他被称为提出印度动植物分类方案的第一人。琼斯对印度的动植物,尤其是植物状况有相当精深的研究。在植物学方面,他对亚洲热带植物进行了深入考察,在前人研究和自己广泛调查的基础上,对印度植物提出了一个庞大的分类体系,出版了两部专著:《印度植物论纲》(The Design of a Treatise on the Plants of India)和《印度植物编目》(A Catalogue of Indian Plants)。《印度植物编目》给出了所列植物的梵语名称,配上了林奈分类法名称(Linnaean Names),以说明珍稀程度,这在当时是相当先进的植物学著作。他后来还对《印度植物编目》的部分内容进行扩充,发表了《部分精选印度植物的植物学观察》,描述更为细致。

 


    琼斯还深入研究了一些具体的植物物种,如古甘松(Spikenard)等,撰写了《论古甘松》等专题论文。一种名叫“艾索卡”(asoka)的植物被认为是印度最著名和最美丽的植物之一,由于琼斯对此物种的精到研究,印度科学植物学的创始人罗克斯堡(William Roxburgh)将艾索卡命名为“琼斯艾索卡”(Jonesian asoka)。可见,琼斯的植物学研究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

 


    在印度加尔各答,有一个很大的植物园是琼斯提议建立的。当年,琼斯呼吁东印度公司建此园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研究印度境内的植物,尤其是只见于印度的植物。这个植物园于1787年启动建设,既采集种植印度特有的植物,也引进世界其他地方的能适应印度地理和气候环境的植物品种。如今,该植物园占地270多英亩,园内最吸引人的是一棵巨大的榕树,它的覆盖面外围周长达330米,被称为世界上最大的榕树。这个植物园能有现在的规模,与琼斯等先辈博物学家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琼斯的博物学著作常有精美的插图,如《关于古甘松》和《关于巴哈的穿山甲》中都有研究对象的图像,有的甚至有多种品种的图片。在研究印度植物的过程中,他有时会发动妻子安娜为植物绘图。琼斯在一封信中说:“这花儿很奇特,安娜·玛丽亚正在画它,我已经尽量对其特征进行了描写。”这封信见于《威廉·琼斯爵士著作选》,写作的具体日子不清楚,只标明“星期一早上”,据推测,应该是1787年某个星期一早上写的。

 


    琼斯担任法院法官,兼任亚洲学会会长,日理万机,没有专门的时间钻研博物学,他往往是利用每年雨季外出度假的时候考察印度的动植物。例如,1784年,他到北部的比哈尔邦去休假,途中病得不轻,尽管那段时间他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但是,一路上他仍仔细观察植物,利用一切机会收集植物标本。在帕加尔普尔,躺在床上的他还在研究别人给他送来的植物样品。他仔细地对照瑞典博物学家林奈(Linnaeus)的描述和他手头的植物,兴致盎然地记载植物的花朵、茎叶等情况,叮嘱安娜描绘他所考察的植物,涂上颜色。如果碰上林奈的分类系统中没有的植物,他就会很激动,并自己进行归类。这次旅行为他后来的植物学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琼斯对印度的动物也做过研究。他考察过印度的穿山甲、蠟嘴鸟(锡嘴雀)、狐猴等动物,也发表了一些专论,例如《关于巴哈的穿山甲》、《关于“巴亚”——印度的蠟嘴鸟》、《关于“劳里丝”——慢步狐猴》等(“巴亚”、“劳里丝”是印度当地人对这两种动物的称呼)。

 

 
    在研究动物的同时,他还表现出了对动物的深切关爱。他主张动物有自由的生存权利,人类不应当虐待动物,哪怕是出于科学研究的目的。在亚洲学会发表第十周年讲话时,琼斯花了不少时间阐述在对动物进行科学研究的同时应该保护动物并尊重动物的习性。琼斯曾讲述过自己研究穿山甲时的经历和感受:“当一只很可爱的‘马尼斯’(Manis)(穿山甲)从大山里被带到我这里——这是违反我的意愿的——我就设法让他回到他那可爱的山岩中,因为我发现,要在离山上那么远的地方留着他而又使他舒舒坦坦的,这是不可能的。”(《威廉·琼斯爵士文集》,1807年版,第Ⅲ卷第222页)值得注意的是,在这里,琼斯指称穿山甲的时候用的不是“它”(it),而是“他”(he)。看来,他跟他所研究的动物是有感情的,难怪要把动物送归大自然。

 


    琼斯也曾关注非洲地区的地理、地貌情况,写过两篇关于尼罗河的文章,即《论尼罗河的流程》和《关于古温德尔城及尼罗河源头:与阿比西尼亚人阿布兰的谈话》。

 


    琼斯的博物学研究还延伸到医学,研究过像印度那样的热带国家中常见的象皮病(elephantiasis),写过《关于象皮病的治疗》和《关于象皮病的治疗及其他血液病的治疗》两篇论文,他的研究视野甚至扩展到与动物习性有密切关系的人类习俗。在波斯和印度,很早以前就有用猎豹捕猎羚羊和其他反刍类动物的做法。琼斯考证了这一习惯的起源,他的考证表明,这种狩猎模式始于古代波斯国王哈星(Hushing)的打猎习惯。可见,琼斯的博物学研究注重客观世界(含动植物)与人类的关系,他的自然科学研究与人文学科、人文关怀水乳交融。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国际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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