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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女儿的婚事 ((21-25)

 喜欢收藏001 2013-12-12

[故事梗概]

教授女儿的婚事 ((21) 人算不如天算

 

20世纪90年代,北方某城市大学教授的女儿洁,本来钟情与她在同一部队研究所共事的于,却因一念之差,赌气嫁给了父亲的得意门生,出身农村的博士生康。婚后,康赴美深造。洁在探亲时偶遇了妻子在美的商人吴。于是两代人,四位主人公,四个家庭,从此恩怨纠缠,在故乡和异国的天空下上演一出出令人唏嘘动容的人生悲喜剧。


由于小说的作者本身即在美国生活了近二十多年,具有丰富的体验,因此小说对于海外日常生活的实录,翔实如一部百科全书,会令渴望了解在美生活的读者大开眼界。小说所讲述的主人公康和洁的婚姻模式,也在海外华人社会中普遍存在,故事中所触及到的婚姻中的种种现象,如门当户对、婚外情和性等,都会引发读者对人生的认真思考与反省。小说也以细腻和深刻的笔触,对在严峻现实中浮沉的每一类有缺点的好人,进行了栩栩如生的刻画。而对于背井离乡,飘洋过海,在异国奋斗挣扎的一代精英人才的心路历程,小说更是以理解和同情的真诚笔墨,给以最真实的描绘。


这就是这部原创小说的独特性,它是到目前为止,第一部全面详实反映在美华人真实生活的网络文学作品。小说在多个大型的海内外华人论坛发表后,已经引起了各类读者的强烈共鸣,每一集连载都吸引超过几万的读者热情追读,掀起了关于海外华人所面对的工作、家庭、伦理、责任、爱情与婚姻问题的热烈讨论。由它引发的轰动效应和凝聚力在世界华人论坛中实属罕见。





题记: ----

谨以此文献给那些在异国的天空下挣扎过,迷茫过,失去过,更收获了的人们。也以此文激励那些正在挣扎和奋斗的人们。让我们共勉!

重阳初见荷花面,惹上闲愁蝶上肩。
香客无心多结怨,
堂前祭拜好安眠。




“我说你个老头子,有话不能慢慢说,还动起手了?小洁如果出什么事,看我和你没完不。。。。。。哎,哎,老头子,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洁母看到女儿哭着跑出去,心疼代替了是非,从衣架上摘下一条围巾,一边责备洁父,一边想追出去给洁。突然发现洁父捂着胸口,脸部痛苦的抽搐,人萎靡在地上。赶紧过了把他搀扶到椅子上,并用一只手上下反复抚摸洁父的胸部。

“快,快。。。”

洁父有气无力的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衣服。洁母这才缓过神来,赶紧去掏洁父上衣口袋里的硝酸甘油和速效救心丸,又顺手拿起茶几上不知谁喝剩下的小半杯水帮洁父服下。

“我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洁父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说。

“你别吓我啊,要不咱们去医院吧。”

洁父没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没有必要。洁母这才想起给洁打个电话,但电话在身边响了起来,一看才知道洁因为走的急,把军大衣穿走了,而那件平时上班穿的羽绒服静静的挂在门后的衣架上。

“这孩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真让人操心!”

洁母说完一回头,发现洁父的头向一边歪着,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 老王,老王,你怎么了? 来人啊,来人啊。。。。。。”

洁母哭喊着,向门口扑去,她想叫人帮忙,突然看到鞋架上的无绳电话,立即拨通120叫救护车。然后敞开房门,又踉跄的跑到洁父身边,把洁父和椅子一起拖进卧室,又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洁父安置在床上。幸亏椅子底下有轱辘,否则她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就这还弄得她满身是汗,气喘吁吁。

一分,二分。。。。洁母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墙上的挂钟,一只手按在洁父手腕的脉搏处,浑身战栗不禁。

“老头子,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走啊,你睁开眼看看我,睁开眼啊!。。。。”

过了十分钟人还没到,而且脉息越来越弱,洁母突然歇斯底里的哭喊起来。就在这时急救中心的救护人员进来了。洁母带好医疗本跟着抬丈夫的人一起上了救护车,呼啸而去。。。。。

再说洁到了外面冷风一吹,脑子就清醒了许多。她拦住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里,她没有回答,从后门上了车。她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去所里,别人看见了一定会认为她有病。但平时只有在家和工作单位两点一线往返的洁,这会真不知道哪里可以去。

“大姐,你到底去哪里啊?” 司机再次催问。

“随便你去哪里。”洁看着外面机械的答到。

“大姐,咱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大冷的天,你总该告诉我去哪里吧?  想游车河现在也不是季节啊。”

“真烦,你找间安静点的酒吧把我放下就是了。” 洁茫然的说。

“放心吧。”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中扫了洁一眼,洁心想他一定我当成一个疯女人了。车在一个叫洪都拉斯的酒吧前停了下来。

“姐,这里最安静了。”

“多少钱?”

“22,没零钱给20也成。”

“糟了!”

洁上下口袋摸了个遍,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当时从家里走的太急,钱包和手机都拉在家里了。

“怎么了?”

“师傅麻烦你按原路返回,我的钱包拉家了。”

“姐,你不是泡我吧? 哪有打车不带钱的。”



“少废话,你到底走不走?” 洁正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呢。

“走,真倒霉碰上你这。。。。。”

小伙子欲言又止,没拿到钱他还不想激怒洁。车挑头向回开去。到了洁家楼下,洁一边下车,一边说:” 麻烦你等一下,对了,一共多少钱?”

“48元。”

洁到家一看门锁着,自己没带钥匙,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要在平时,洁母早就跑出来开门了,嘴里还会叨咕几句,什么我的小祖宗啊,怎么又没带钥匙,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什么时候能才不再像现在这样,丢三落四的呢? 家里一定没人,去哪里了呢? 按道理父亲刚和自己生了气没理由出去啊。大冷天的也不会去散步啊。到底去哪里了呢?

这可怎么办,她突然想起于,下楼对司机说:

” 师傅,麻烦借你手机用一下。家里没人,我让朋友送钱来”

司机瞧瞧洁,无可奈何的摇了下头,把手机递给她。

“谢谢啊。”

“喂,是于吗? 你能不能到我家来一下。”
“洁,你去哪里了,你母亲刚才来电话,说你父亲得了心梗正在省医院抢救呢? 她还到处找你呢。”
“啊! “洁楞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哪都别去,我现下就开车送你去医院。” 于在电话另一头大声喊着。

“大姐电话用完了吗?”
洁两眼发直,木呆呆的看了司机一眼,把电话递给他,然后一声不响的瘫坐在楼栋前的花池台阶上。

“没钱就别坐车,什么人啊? 有病。。。。”

司机骂了一声,发动车子绝尘而去。洁心力交瘁,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对不起,对不起。。。”

洁面无表情,凄婉地,用几乎耳语的音调自言自语着,是说给司机听,又抑或是说给自己的父亲听,只有她自己知道。只见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洁惨白的脸颊无声的流了下来。
 
“洁,怎么坐在那里了?多凉啊!” 于从旧吉普车里探出头满脸关心的对洁说。

洁晃悠悠站起身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于马上从车上跳下来,过来扶住洁:

“别着急,我刚才给医院打了电话,是你母亲接的,她告诉我你父亲已经脱离危险了,目前正在监护病房里留院观察。你母亲告诉我,她只是放心不下你,让我无论如何要找到你。”

洁猛的扑到于的怀里,撕心烈肺般嚎啕痛哭起来。于深深的感觉到,洁的哭声里有种发自内心的绝望。她那瘦弱,无助并颤抖着的双肩已经承受不了任何的打击了,仿佛一根稻草就能把她击倒。

于迟疑了一下,旋即把洁紧紧抱在怀里,他想向她传递一个讯号,即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弃她而去,还有他宽大的怀抱随时等待着去温暖她。


不知为什么,洁紊乱的情绪在于的怀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洁突然觉得于就像一幅朦胧的油画,总能给人一种安宁和平和的感觉。如果不想过那种跌荡起伏,充满刺激和挑战的生活,而是平平淡淡过一生的话,和于这种人厮守终生就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归宿。此刻,洁忽然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认识于了,于不仅是君子,而且是一个有着春秋一样丰富的男人。洁恍惚觉得她现在对这种厚重的成熟有一种痴迷的向往,也许她折腾累了,想停下来了。此刻,洁太需要别人的理解,作为一种外力来帮助她能够在自己认定的道路上坚持下去。但这不过是她暂时的软弱,就像雨天需要伞,吃饭要筷子,人要读书一样。洁清楚的知道,她爱的是吴,因为吴懂她,并是可以给她带了快乐的人。父母早就给了她幸福,而她缺少的就只有异姓才能带给她的快乐,而她相信快乐是幸福的基础。洁当然也知道于之所以不快乐,多半是割舍不下对她的那份,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搞明白的感情使然。她和他保持距离的目的就是想让他淡漠这份毫无结果的感情,早些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目前的洁,心中充满了矛盾,自己追求真爱难道错了吗?所谓文明社会不就是摈弃愚昧,让人有所追求和能够自由的恋爱吗? 为什么她就不见容于它,不被它接纳,甚至连自己至亲至爱,生她,养她,和她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也不能理解她,并视她的行为如洪水猛兽呢? 想到此,洁真是欲哭无泪,欲诉无处!洁现在最想安安静静的呆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给自己的心灵疗伤。如果不远处有于可以守望相助,让她可以安心的思考一下自己该如何面对棘手的现实和未来该有多么好啊!如果生活是一盘棋,是她自己把它下死了,而且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由于对和吴的爱情看不到希望,她的脑海里甚至闪现过就现在这样,永远躲在一个像于那样温暖,宽厚,可以为她遮风避雨的人的怀抱里,不再面对和逃避现实,哪怕是一年,一个月,一天。。。。。

既然父亲已经脱离了危险,她早点和晚点去探望已没什么区别。但她还在犹豫,如果因为她的露面,引起父亲病情的反复,她就更不能饶恕自己了。

“听你妈说,你还没吃东西。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吃完我们再一起去看你的父亲,顺便也给你妈买点吃的,她一定也饿坏了。”

洁默默点了下头。于看洁止住了哭声,想她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了。就慢慢松开抱洁的双臂,一个手扶着她的肩膀,打开车门把洁让进车内,然后自己才绕到驾驶员一侧上了车。

这是一家面积不大,但非常干净,火爆,由一对台湾夫妻开的,洁早就听于说过,而且一直想来却从未来过,很有特色的小吃店。

”如归,多么温馨的名字啊!”

洁站在小吃点门前端详了好一会门楣上的牌匾,心中不禁感慨。

老板娘见于进来,马上热情的上前打招呼,显然他们之间很熟落。也难怪,于本来是这里的常客。平时于加完班不愿麻烦家人,通常就在这里对付一口才回家。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桌客人刚走。” 老板娘把两人让到里面一个空桌上。

“今天想来点什么? 老三样?”

“不了,今天听她的。” 于说完把菜单递给洁。

”还是你来吧,我不熟悉这里。不然还是老三样?”

洁推让着。 “既然如此,还是我来点吧。胖嫂你记下:

“蚵仔煎,台式卤肉饭,香煎千页豆腐,虾仁肉羹,再给这位女士来杯芒果挫冰。”

“点太多了吧,我俩吃得完吗?”

“量不大,能吃完的。”

菜很很快就上齐了,”胖嫂,麻烦你单独给我拿两个小碗来。”于冲忙得不可开交的女人喊。

“这就来。”

洁第一次吃地道的台湾小吃,真是名不虚传。也许是饿了,洁觉得从未有过的舒坦。
于一直在旁照顾洁,看洁吃的津津有味,自己也开心的不得了。

“胖嫂,再给我一个浮水花枝羹,打包。”

“好了。”
“给你妈的,这道菜即养胃,又补身子。你父亲的事就够她受了,加上为你提心吊胆。。。。。” 于看洁眼圈又红了,立即止住话头。


。。。。。。。。。。。。。。。。。。。。。


两人来到医院,看到只有康一个人坐在病房外的长椅子上,洁母没在那里。

“你好!”

康远远地看到于和洁走过来,有些尴尬的站起身,主动打起招呼来。

康认识于,并且在婚宴上两人还互相开过玩笑。

“你来做什么? “ 洁冷冷地说。

洁本来想说全怨你,你还有脸来,但于在这里,她多少得给康留些面子,所以话到嘴边又改了。康讪笑着,装着没听见。

“阿姨呢?” 于问,

” 我看她有些疲惫不堪,就让她先回去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就够了。再说爸已经没危险了,刚才还吃了点东西,这会又睡着了。” 康看着洁,小心翼翼,不无讨好地说。

洁像没听见似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轻手轻脚的走到特护病房的小窗前,翘脚往里看了看,果然父亲已经睡着了。于是对康说:

“你走吧,我家受用不起你这位伟大的科学家。”

“洁,别这样。康,你还没吃晚饭吧,来,趁热把它吃了。” 于把手里的浮水花枝羹递给康。

洁一把抢在手里,他也配?!

洁这会还在因为康不守信用,害得自己和父亲反目成仇不说,还差点要了父亲的命的事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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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火令 两首:

(一) 思心 

雪白灯如旧,车稀辄未深。恨生窗上乱人心。忍顾十载魂绕,来去空追寻。

昨夜梦又见,惹泪湿衣襟。相思怨起最难禁。执手可期,执手共浮沉。执手水中弄月,碎影是潮音。



(二)原点 

月缺冬湖小,帆影数点光。水云相望断人肠。此恨顺延今古,让地老天荒。


浮云飘泊处,绵绵恨未央。晚晴无语对斜阳。历尽浮华,历尽梦魇长。历尽万山千水,始悔少年狂。


故事梗概]

教授女儿的婚事 ((22) 尽心竭力

 

20世纪90年代,北方某城市大学教授的女儿洁,本来钟情与她在同一部队研究所共事的于,却因一念之差,赌气嫁给了父亲的得意门生,出身农村的博士生康。婚后,康赴美深造。洁在探亲时偶遇了妻子在美的商人吴。于是两代人,四位主人公,四个家庭,从此恩怨纠缠,在故乡和异国的天空下上演一出出令人唏嘘动容的人生悲喜剧。


由于小说的作者本身即在美国生活了近二十多年,具有丰富的体验,因此小说对于海外日常生活的实录,翔实如一部百科全书,会令渴望了解在美生活的读者大开眼界。小说所讲述的主人公康和洁的婚姻模式,也在海外华人社会中普遍存在,故事中所触及到的婚姻中的种种现象,如门当户对、婚外情和性等,都会引发读者对人生的认真思考与反省。小说也以细腻和深刻的笔触,对在严峻现实中浮沉的每一类有缺点的好人,进行了栩栩如生的刻画。而对于背井离乡,飘洋过海,在异国奋斗挣扎的一代精英人才的心路历程,小说更是以理解和同情的真诚笔墨,给以最真实的描绘。



此文属于虚构!




题记: ----

谨以此文献给那些在异国的天空下挣扎过,迷茫过,失去过,更收获了的人们。也以此文激励那些正在挣扎和奋斗的人们。让我们共勉!


[南歌子]

长芙生露,月白水镜平。鱼翻新绿也晶莹。趁蛙鸣三更语,孤雁行
 
灯暗惹相思,风动旧时情。余恨悠悠寒窗棂。问新荷谁与共,琴声停。

 



“既然你们夫妻二人都在里,王校长的病情又稳定下来了。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对了,王洁这几天你就不用上班了,等你父亲好一些再说。单位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处理。”


于看没什么事了,又不想妨碍两人,就说。


“谢谢你!” 康握着于的手真诚地说。


“我送送你。” 洁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康,送于来到住院大楼门口。于对洁说:
“好了,外面冷就别出来了。另外你对人家康好点,夫妻两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谈呢? 记住别太任性。”


“真不好意思,这么晚回去,嫂子那边不会怪你吧?”


“不会的,好,我走了,有事打电话。”

于说完就消失在夜幕中。洁回到病房门口,看康坐在那里,直打哈欠,手里拿着她和于买给母亲吃的东西。觉得康又可气,又可怜。心一软,语气缓和了许多:


“ 把东西趁热吃了就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陪我爸就行了。”


“我不走,要么你走吧。” 康坚持着,他对导师的病多少有些愧疚。


“随你便吧。”

洁不再理康,又去窗口往病房里看了看,父亲还在睡,于是放心的坐在长凳的另一个角上。
康犹豫了一下,也许是饿坏了,手也没洗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由于走廊里太安静,康吃东西的响声显得和整个环境很不和谐。洁皱了皱眉,厌恶地看了康一眼,什么没说,独自向外面走去。


康看了眼消失在楼道尽头的洁,也没多想,只是吃东西的动静更大了。


洁母连惊带吓,折腾了一晚上,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回到家就开始发高烧。饭也没吃,吃了片退烧药就睡下了。


第二天天一亮,洁母烧还全没退,强挣扎着起身,洗了把脸,喝了点奶,给丈夫做了碗他平时最爱吃的三鲜疙瘩汤,又准备了两套丈夫换洗用的内衣内裤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如洗漱用具等装好,这才就急匆匆地往医院里赶。

到了病房,看到女儿正在给丈夫擦脸,康站在一旁,丈夫精神也好些了。


“熬了一夜,让你受累了。” 洁母愧疚地对康说。


“我不累,医生说爸的病情稳定下来了,暂时没什么大碍,您不必担心。”


“小洁,一会你和康一起回去吧,你们自己做点吃的。我先坐一下”

说完身体晃了下,扶住椅子背慢慢坐下了。


“妈,你怎么了?” 洁觉得有些不对劲,马上过来从母亲手里接过装饭的盒子放在床头柜上,接着说:
“妈,你是不是病了?” 说完用手摸了模母亲的额头。


“妈,你发烧了。”
“我没什么,一会就好了。”
“妈,您和小洁一起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陪爸就行了。”
“我这里有医生护士照顾,你们都回去吧。”
“小洁,先让你爸趁热把疙瘩汤喝了。”
康赶紧过去把饭盒打开,想喂岳父吃下去。


” 你怎么不洗手就拿饭盒呢? 你回去吧,这里不用你。” 洁说完从康手里抢过饭盒,走到床前,站在那里一口一口的慢慢把疙瘩汤喂父亲吃下。


“好了,你们都走吧。对了,康,下午探视的时间你来一下。” 吃了小半碗后,洁父示意够了,然后用虚弱语气催促道。
”爸,您放心,到时我一定来。”
“老头子,你再睡一会,我们先走了,下午我再来看你。走吧,孩子们。”


三个人出了病房,洁母提议在医院附近的小吃店简单吃点东西。然后,康打了个车先送母女两回到家,自己才回招待所,一进屋倒头便睡,才几分钟就鼾声如雷。


洁照顾母亲睡下,又给她量了下体温。一看38度2。
“妈,还是烧,要不我带你去校卫生所看看,打针退烧药什么的。”


“不了,如果睡一觉还不好再去也不迟。小洁听妈的话,别再惹你爸生气了,你爸这辈子不容易,现在又得了心梗,再经不起折腾了。”


洁没吭声,但心里很痛苦,现实总把自己拉向与心背道而驰的一边,如果因此父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即使真的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能够安宁幸福吗?

 

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坚持是否真有意义,她第一次在爱情和婚姻之间权衡起来。。。。。


下午三点一过,康就来到了岳父的病房,看到岳父正在打点滴。护士给岳父量完体温,把三小瓶药放在床头柜上,推着车走了出去。


“你来了,先坐一下,等打完滴溜,你陪我出去晒晒太阳。”

 

康看滴溜瓶里的液体已所剩无几。但他拿不准岳父现在是否可以出去,想找医生问一下,于是对岳父说:

“爸,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你去吧。”


康到了医生办公室一看,里面空无一人。康只好去找值班护士询问,正好李护士长值班,她老公刚巧也是岳父的学生。听完康的要求,犹豫了下说:


“原则上不可以,这样吧,那里有辆轮椅,你推他出去,透透气就回来,千万不要时间太长。”


“太谢谢您了。对了,我岳父的滴溜快滴完了。” “好,我这就去看看。”护士长说完放下手里的活,去了洁父的病房。


康受宠若惊的推着轮椅跟在后面。护士长拔了点滴,就出去了。


康小心翼翼的帮岳父穿好衣服,轻轻把岳父扶到轮椅上,慢慢向外面走去。
'爸,我的同事老张说,老板给了我一月的假。’

“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先斩后奏更不可取,记住,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岳父语重心长地说。
“我。。”
两人到了院子里的一个花池边,洁父说:“就这儿吧。”
康把车固定好,谦卑地站在一旁。


“我们这个关系,就不用绕弯子了,对于你和小洁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岳父面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我不想离。” 康想了几秒钟,紧张又有些激动的说。
“想好了? 不后悔?”


“想好了,不后悔!” 到此,康的语气斩钉截铁。


 “你和小洁都是成年人了,你们的事我本不想多嘴,但小洁对不起你在先,我替她向你道个歉!但无论你们将来怎样,我们的师生情谊还在。”

洁父歇了下继续说:



  “你知道,我就小洁这么一个闺女,文革期间我们一家被下放到了农村,一呆就是七年,日子过得很苦,而且连唯一的一所民办小学也因故停课了。你师母偷偷教了她一些文化课,但你知道,那是远远不够的。我平反后,又面临积重难返的局面,只好没日没夜的忙工作。一方面没时间,另一方面压力又大,所以忽视了对小洁的教育,以至于小洁连正规大学也没考上。为这事我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亏欠她们太多,也对不起她们娘俩。所以平时很少说小洁,对她的缺点毛病常常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现在想想,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没尽到责任啊。”

 

洁父说到这,激动的咳嗽起来。


“爸,你别说了,我理解。”


“康,我希望你回去认真的想一想,然后答复我。我再根据情况和小洁谈。”
“爸,不用想了,我不想离婚。”


“还是回去仔细想想,这是关乎你们一辈子的大事,岂如儿戏。你俩都是我的孩子,在这件事上,我不想偏袒任何一方。不要顾虑我和你师母的感受,听从自己的心,做出一个对自己和别人都负责任的决定。但你记住,无论结果怎样,我和你师母都不会怪你的。”


 康听了岳父这番肺腑之言,感动得热泪盈眶。这才是一个男人的担当啊,老师的为人让康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听您的。”
“这样很好,处理完这件事,你就早点回美国。我还是那句话,男人要以事业为重。现在推我回病房吧,我有点累了。”

 

两人回到病房,发现洁父的床好像被什么人整理过了,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写有病人名字的标签也被抽走了。

“爸,您先躺一下。我去问问怎么一回事。” 康说完扶岳父躺下,就出去了。

康刚出病房门,就在走廊里碰到了护士长:

 

”康,我让小李找你们去了。你岳父已经渡过了危险期,现在病情也基本稳定了,所以我把他转到120号普通病房去了,东西我也让人帮着拿过去。两人一个病房,很安静的。”

“谢谢你,护士长。”

 

康转身往回走,远远看见洁手里拎着包东西正向他这边走来。

 

“爸挺好,现在转到普通病房了。” 康等洁走近兴奋地说。

洁看了康一眼,没说话自顾自的向120病房走去。康回到特护病房,搀着岳父,也随后来到120房。

洁把带来的饭放在床头柜上,出去洗了下手,想给父亲喂饭。”我自己来吧。”

“爸等一下,我给你擦把手。”

洁父伸出两手像个乖学生,很满足的看着女儿给自己擦手。

“底下那盒是给你的,吃吧。” 洁头也没回的对身后的康说。

康到水池洗了手,回来后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吃起来。

“小洁,不许这么没礼貌。” 洁父责怪洁说。

“那得分和谁。”洁心里还有气。

 

晚上,康像往常一样坚持要留下来照顾岳父。康又是一宿没睡,一会儿扶岳父起夜;一会儿给岳父喂药。基本没怎么闲着。他看着岳父,联想起自己的父亲,不由一阵心酸。天下的父母真是可怜,为子女有操不完的心。洁父虽然还虚弱,但看到康这么尽心尽力,也暗暗觉得自己没看错人,越发觉得女儿要离婚的想法是大错特错。他决定只要康没变心,他无论如何都要说服洁。


人生了病,才知道家人的重要,洁父是公费医疗倒没有钱的问题,主要是人手。康是农村出来的人,身体皮实,一连几个晚上的劳累,只凭白天几个小时的觉来补,也没什么大碍。而且幸好有康在,三个人轮流看护陪侍,才不致全都累垮。洁这几天也顾不上再生康的气,反而还有些同舟共济的默契。虽然她嘴上没说什么,但把康所作所为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时有感动。


洁父在家人的照顾下,一天天好起来,一星期后,就能下地走动了。这天,医生把洁母、洁和康叫到办公室,告诉他们说,洁父的情况,虽然有所好转了,但下次若再犯,就很可能有生命危险,他的主要冠状动脉血管及其重要分支都存在70%以上的严重狭窄,这种情况医院通常都对病人采取搭桥手术治疗,以便让这些严重狭窄或者堵塞的血管恢复正常,以尽早达到让血液重新畅通的目的。洁母听说了很震惊,但也只能遵照医嘱。医生看洁母一付忧心忡忡的样子就解释到:

 

” 心脏搭桥手术就是用病人自己的一段血管(如乳内动脉、腿上的大隐静脉等),将病变处冠状动脉的远端和主动脉连接起来,这种手术不算什么大手术,在国内技术上已经很成熟了,而且效果显著,复发率也比单纯介入疗法少。"

洁母这才放心, 于是约好三天后就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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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此生

是否还能再见

子总是在期待和失望中交替

但最折磨人的

却还是
那些不经意的想起

和刻意的忘记

 

 

我不想抱怨

思念压弯挺拔的脊背

也不在意

岁月在额头上耕种出道道沟渠

更不在乎

复一年春夏秋冬的等待

只想再一次和你分享

生命的过程

哪怕能像昙花一现

而无论痛苦

欢乐

高潮

低谷

和平淡

 

 

也曾在梦里相聚

你朦胧的脸上依旧青春如故

岁月无力改变你的容颜

你就像羽化成仙的精灵

每时每刻都活在我精神的世界里

我不奢求什么一起变老

只想用片刻的真实

再触摸你思想的温度

倾听你的怦然的心跳

 

 

牛郎和织女

还有七夕佳期

每年一度的欢娱

还有鹊桥上的流连

得以寄情彼此

而我却只能像秋天的枯树一样

在盼望

等待着下一个春天的来临

在北风中更加憔悴

 

 

你用沉默让我明白

你的心已经走远

虽然近在咫尺

我却没有了呼唤你的勇气

从此你就像滴落在大海中的朝露

让我活在曾经的过去

去诱惑幻想的翅膀

用美丽绽放的瞬间

酿成千年的蜜汁

甜润那些

原本是苦涩的回忆

我真不愿意时间就定格在

那个拥挤不堪的候车室里

让你离去的背影

一直陪伴我

那一个又一个

风雨飘摇的日子

 

 

如果把等待说成一个理由

我宁愿成为虔诚的信徒

天天去祈祷

为了还能等到

你姗姗的脚步

或许只是一次

来去匆匆的邂逅


教授女儿的婚事(23)风云变幻
此文属于虚构!



[故事梗概](朋友写的,我很喜欢)

20世纪90年代,北方某城市大学教授的女儿洁,本来钟情与她在同一部队研究所共事的于,却因一念之差,赌气嫁给了父亲的得意门生,出身农村的博士生康。婚后,康赴美深造。洁在探亲时偶遇了妻子在美的商人吴。于是两代人,四位主人公,四个家庭,从此恩怨纠缠,在故乡和异国的天空下上演一出出令人唏嘘动容的人生悲喜剧。

由于小说的作者本身即在美国生活了近二十多年,具有丰富的生活体验,因此小说对于海外日常生活的实录,一定会令渴望了解在美生活的读者大开眼界。小说所讲述的主人公康和洁的婚姻模式,也在海外华人社会中普遍存在,故事中所触及到的婚姻中的种种现象,如门当户对、婚外情和性等,都会引发读者对人生的认真思考与反省。小说也以细腻和深刻的笔触,对在严峻现实中浮沉的每一类有缺点的好人,进行了栩栩如生的刻画。而对于背井离乡,飘洋过海,在异国奋斗挣扎过的人们的心路历程,小说更是以理解和同情的真诚笔墨,以求最真实的描绘。

小说虽然还没有完稿,但已经引起了海外各类读者的强烈共鸣,每一集连载都吸引超过万的读者热情追读,掀起了关于海外华人所面对的工作、家庭、伦理、责任、爱情与婚姻问题的热烈讨论。由它引发的轰动效应和凝聚力在世界华人论坛中实属罕见。




题记:

谨以此文献给那些在异国的天空下挣扎过,迷茫过,失去过,更收获了的人们。也以此文激励那些正在挣扎和奋斗的人们。让我们共勉!



[踏莎行]

陋室寒生,乌窗烟绕。层云欲坠频高眺。 愁眉不展为离人,石榴何故开颜笑。

湖碧无穷,山青未了。斜阳迟出闲鸥少。落红点点只供愁, 琵琶难成鸾凤调。




手术室外,洁母、洁和康三个人正在焦虑不安中静静地等待着。门上一闪一闪的”手术中”的提示,无时无刻不揪着在场所有本来就有些坐立不安的人的心。虽然在医生口中,心脏搭桥不算什么大手术,但术前洁母在手术通知单上,一切后果自负后面的签字,还是让人似乎看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风险和不可预见的结果。就是因为要接受开刀的人是至亲家人,而手术又是在人最重要,一刻都不能停止跳动的心脏附近,万一万一。。。所谓关心则乱,越是关心,思想就越不由自主要去触碰那最坏最可怕的情形。而只要手术室门上的灯一刻不灭,三个人的心就将一直悬着,难以放下。


洁母起先不肯坐在长椅上,她想就一直站着等,仿佛这样能让时间过得快一点。她不停地看医院墙上悬着的钟表,不时地长喘一口气。洁想起母亲前两天发烧才好,怕她太伤神,就赶紧上前用手搂住母亲的肩膀,劝她跟自己一起坐下。她一边没话找话的想让母亲分神,一边用自己还在冒着冷汗的手紧紧攥住母亲那操劳了大半辈子的手,时不时用力紧握一下,仿佛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把支持和温暖传递给对方。

康正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见洁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即明白洁了的意思,他这样会让岳母更加心烦意乱,这才走到长椅的另一边安静下来。他闭上眼想休息一下,突然记起昨晚的一幕,自己坐在岳父的病床前看书。因为最近已习惯了这样日夜颠倒,一到晚上就格外清醒,他想这反倒与美国的作息时间不谋而合,回去省得再倒时差了。看着看着无意中发现岳父今晚有些反反常,辗转反侧,又不时浅浅地咳嗽。康赶紧把水端过去,洁父却摆摆手示意把水放下。康这才意识到,老人可能有点紧张。现在对岳父而言就像黎明前的黑暗,在不可预知的危险面前,再坚强的人也难以超脱。由此他联想到岳父遭此大劫,全是因为自己和洁的事,而且很可能终身反复。又想起那天岳父跟自推心置腹的一番谈话,更加难过。他暗下起誓,只要洁同意和他一起过下去,他今后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待她,让岳父放心。


手术终于结束了。医生说很成功,三个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但回荡在他们心中那种劫后余生的感慨,让他们沉重的像才合力赢了一场战役。在他们一起护送着双眼紧闭,脸色有点蜡黄的洁父回到病房的路上才逐渐得以缓解。


几个小时后,麻醉药效退去,洁父终于苏醒过来。老人缓缓伸出一只手来,老伴儿和女儿赶紧过来握住。洁父招手让康也过来,等康的手也在他的手上,这才摇晃了一下,满意的微笑起来。一家人就像刚刚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一样,前后恍如隔世。

经过这一场变故,洁发现她离婚的决心,好像午后夕阳,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模糊不清。她现在觉得与父亲健康相比,什么都不重要。但想一到要牺牲自己的爱情,来换取父亲的健康,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但如果必须在二者间做出选择,她还是会义无返顾的选择后者。


洁父恢复的很快,出院前的一天下午,病房里恰好只有洁父和洁两个人。其实这是父母刻意安排下的一次巧合。洁削好了一个苹果递给父亲,说:
“爸,给您。”

“小洁,来,坐下,爸有话跟你说。”

“嗯。”

洁父接过苹果把它放在杯子盖里,然后用极其平缓的语调对洁说:

“傻丫头,爸不会再对你发脾气了,看我把你们大家折腾的,爸爸有罪啊!”

洁听父亲这样说,原先紧张的情绪立刻舒展开来,她轻轻拍了拍老爸的手臂说:

“爸,看您,像要交代后事似的,您什么都别想,先好好休息,来日方长呢。”

“我是不急,可是小洁你别忘了康,他是请了假回国的,也不能让他一直耗在这儿。我让他这两天就去美领馆把证签了,尽快回美。”

见洁沉默不语,洁父又说:

“小洁,爸现在也想开了。你也是大人了,自己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呢,跟康的事,慎重是要慎重,虽然爸还是希望你和康和好,可爸再不会勉强你,今后的一切都由你自己来决定。我和你妈都不会再干涉你的事了。”


洁没料到父亲会如此通情达理,颇有些意外,她抬起头,见爸爸神态认真,并不像刚才那般开玩笑,顿时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她有点不敢正视父亲的眼睛,于是低下头来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她突然抬起头来,却见术后的父亲眉宇间添了不少苍老的疲态。顿时感到心里一阵酸楚,眼圈不禁有点潮湿。犹豫了一下说:

“我知道,爸,你都是为我好。可是。。”


洁欲言又止,看得出她心里的矛盾和挣扎。她怎么会不知道,年迈多病的父亲,不再固执己见,除了因为疼她爱她外,又会是因为什么呢,而父母帮她选择康,又何尝不是希望自己过的好呢?凭心而论,康也不是坏人,这次照顾父亲,让她看到过去不曾见过的康的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的一面,他有时也的确让她感动。而且这次多亏了他,她和母亲才能安然度过这场难关,虽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父亲发病也与康有关,可说到底主要还是自己的错啊。


看着爸爸殷殷期待的目光,洁竭力控制住自己混乱不堪的情绪,声音哽咽,又有些无助地说:

“爸,我也不知道了,我现在的脑子真的很乱。”

“小洁,爸不催你,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就给康一个明确的答复吧。我和康谈过了,他可以不计前嫌,像从前一样对你好。”

听父亲如是说,洁更加茫然无措了。她到底该怎么做?爸爸让她顺着自己的心意。但她也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而她的心意到底是什么呢?她跟吴的感情和激情,刻骨铭心是肯定无疑的。可现实中,他们要怎样才能够在一起啊!一瞬间,吴的母亲,那个不怒而威的“李阿姨”,那些对她的羞辱,以及吴的妻子,那个为了吴会自杀的无辜女人,和那些常常吓醒她的梦境,此刻一幕幕的都浮现在她眼前。为了感情她变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而且她已经为此坚持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处分、受尽冷眼和歧视,父亲病危,母亲的操劳担忧,她还要继续让父母失望,让他们担心吗?她能说服自己继续这样不顾一切地去坚持吗?

或许在严酷的现实面前,她还不如把那份美丽的真情,原原本本珍存在心里,这样,至少它就不会与现实有任何瓜葛,也不会再次受到玷污和伤害了。

这个念头一经涌现,就再无法消除,洁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不知怎么,她有了一种冷静的超脱,虽然夹杂了一些淡淡的无奈,或许这就是成熟的表现吧。


“爸,您放心,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洁用一种坚毅的口气发誓一样,却艰难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虽然眼中仍保留着些许的迷茫和悲哀。

洁父何尝听不出洁把康换成你们的言外之意。他心里猛的抽搐了一下,心痛的几乎不能自制。多么懂事的孩子啊!她这是用自己的牺牲来成全他们的愿望。她的这种转变让他十分感动,惭愧,而且有些痛心疾首。此刻,洁父有些恍惚,不知自己如此作为到底是对两个孩子做了件好事,还是害了他们呢? 但他明白,女儿的转变,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妥协,决非心甘情愿。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接受了女儿就范后的承诺,因为他到现在为止还是固执己见的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好,为她的幸福着想,他还是相信先结婚,后恋爱的奇迹会发生在两个孩子身上。

“孩子,爸爸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这意味着你同意和康继续生活在一起了?”

“嗯。” 洁咬着嘴唇,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这样我和你妈就放心了。明天就去上班吧,给单位打个复员报告。”

洁父满足的重新躺平了身子,长长出了口气。。。。。。。。


康得到这一消息欣喜若狂,并踌躇满志的准备回美后大干一番,借以报答岳父,不,还有洁对自己恩情。康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在市中心的美国领事馆,递交了办理签证的申请,可是几天后却接到一封来自领馆的通知。他被告知要做背景调查,而且需要等三到六个月才有结果。


康当时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过去他也曾听人说过,许多像他一样从事物理,生物等研究的外国人都接受过背调,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中彩票一样的好事”会落在他的头上。他像只没头苍蝇一样惊惶失措,最后还是岳父有主意,让他立即给远在美国,在他们那个领域里属于前10的世界知名学者的导师写封信,看是否有什么办法通融一下,能让他早日返回美国,继续从事他正在进行的科学研究。

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抱着一丝希望立即给教授写了封求援信,同时也给老张发了份邮件请求他帮忙周旋。然后就在矛盾,挣扎和忐忑不安中一天天的等待。在此期间他曾不止一次的怀疑过自己涉险回国的举动是否正确。为了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是否值得? 他甚至有时会深怨洁,也恨自己的卤莽。而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因此断送大好前程,就越加忧心如焚,遑遑不可终日。但这都还只是他一个人内心的活动,他不敢表露出来,怕本来就很勉强的洁知道后会反悔和他生活在一起,到时自己兴许会落得个鸡飞蛋打的结果。

因为他感觉,洁虽然答应和他继续过下去,但总似若即若离,康心想也许需要一段时间,慢慢来治愈因前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所产生的后遗症。

很快老张在邮件中告诉他,他们共同的导师为此事也很着急,并特意给本州的国会议员写了信,想用他的影响力帮助康尽快摆脱困境。

听到这一消息后,康感激涕零。一直骚动不安的心才缓和了些。脸上也出现了笑容,一改别人都欠他,黑黑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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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宴终散


没有词牌,自吟自唱,各位见笑了。

初雪迟归,
乍寒又暖,
西风不住残阳斜。
古今文章,
难状枫林烟霞。
雀应不知秋去,
漫绕老树寻花。
奈夜雨过後,
纵有残叶,
飞向谁家?

始知华发无价,
叹飘零异乡,
荏苒年华。
今日欢宴聚首,
多少咨嗟。
桌上家事国事,
激昂感慨、
却无琵琶。
怎不教人易老,
悠悠离愁,
散在天涯。

 
教授女儿的婚事(24) 一夜一生 (少儿不宜)



此文属于虚构!


注:  有些人,一认识就是一辈子!



题记:

谨以此文献给那些在异国的天空下挣扎过,迷茫过,失去过,更收获了的人们。也以此文激励那些正在挣扎和奋斗的人们。让我们共勉!


久别始知相思苦,无由心动两情牵。为君画得眉如月,却难同床共枕眠。



 
 
音容羁绊游鱼意,笑貌弹开古筝弦。

花漫春山妖艳处,一帘幽梦向溪边。




日子正一天天过去。康却觉得度日如年。就在他等得几乎要绝望了时,领馆的信终于到了。信很短,就说了一件事,让他下周二去取签证。康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读了两遍,这才确认是真的了。实际上,他接到这封信的吃惊程度,决不亚于收到前一封背调通知。因为他曾特意上网查过,并心灰意冷地获悉,碰到类似的事,许多人都给议员写过信,通常也不会有太大用处。可现在,无论如何,他老板的的信起作用了,康在心里说了声谢天谢地,不,或许应该谢谢上帝,咳,谢谁都好,反正他这次真的很幸运。


康第一时间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岳父。然后又给老板和老张分别发了封邮件知会他们。接下来,康兴高采烈地在周二取回护照,就立即订了周五返程的机票。洁父也特别高兴,特意在金碧辉煌酒楼办了桌酒席,兼有庆祝和饯行的意思。除了自己家人外,还特意请了于来。席间,洁母不惜屈尊请求于帮助洁尽快复员,于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康走后不久,洁向单位递交的复员报告,由于团级以下干部也要军区政治部批准。洁是副营文职,属于这一类别。所里这一关于帮了不少忙。领导例会讨论一次就上报了。军区政治部那里于的作用有限,被告知需要耐心等待。于问了几次都不得要领,洁告诉于,她不急。其实她是不忍心看于低三下四的求那些官僚。


过了一个多月,康写信来说,他已经开始办绿卡了。律师建议他第一,第二优先一起办,这样可以双保险,只是费用多了35%。他给洁拉了个清单,让洁去办公证(结婚公证,无犯罪公证,出生公证等。) ,他这边则先按律师的要求准备材料。他还告诉洁,他办的杰出人才类EB-1A,不需要申请劳工证,不需要永久性工作的承诺,申请人也可以自己申请移民。当然他老板也可以出面为申请人提出申请。他已经在准备I-140, 等开始办I-485就可以办回美证,这样就不必担心回了国,就回不来了。。


自从洁要复员的事在所里传开后,大家对她的态度也转变了不少。洁初时还不大习惯,后来也觉得很正常。自己跟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很多人当初那样对她,不过是随大流,人云亦云而已。现在人都要走了,说不定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还计较什么呢。这么一想,洁反倒有些依依不舍了---毕竟是一起呆好几年的地方,人都是有感情的。


一天洁正在上班,门房老张头又来电话喊洁,说门口有人找。没等洁问是谁,电话就撂了。洁披上羽绒服来到所门口,一辆熟悉得不能再熟的黑色凌志轿车停在那里。洁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咚咚狂跳着,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是吴,真的是吴!他们已经有很久很久没见面了吧。实际上,自从上次一别之后,两个人就再没来往,甚至电话也没有通过一次。洁虽然没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他,但心里却会时常想起他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这就像风,抓不着,但就在那里。

吴的样子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不像从前那样神采奕奕了。他的神情有点忧郁,见洁过来了,并没下车,只是摇开车窗对洁说:

“上车。”
“去哪里啊,没下班呢。”
“上车。”

洁犹豫了一下,默默地上了吴的车。谁也不说话。只有车里回荡的音乐轻轻抚摸着他们的神经。车子终于“嘎”地一声停在了隆轩御宫楼下。两人又一言不发下了车,一前一后,向里面走去。

“先生去大厅还是包房? ““包房。”

迎宾小姐把两人带到二楼的一个叫菊香苑的包间里就出去了。

“把菜单给这位小姐。”吴吩咐刚进来的服务员。

“还是你来吧。”洁没抬头,假装在看菜单。

“好,那就点几样他家的特色菜,河豚,鹅肝,石窝牛尾,榴莲酥,杏鲍菇”

点完菜,小姐轻手轻脚退出去了。又是几分钟连心跳都听得见的静默。好像等待了一个世纪,吴终于先开了口:

“你还好吗?”

听吴这么问,洁心里一瞬间涌上了千言万语,可说出口的却是这句:

“你夫人恢复得怎么样?”   也难怪洁所问非所答,这件事让洁一直耿耿于怀,内疚和不安。

“她基本恢复得和原先一样了。这不,刚好就联系了份她隔壁实验室的工作,不过换了个中国老板。”

吴轻描淡写的口气,好象在叙述的是件与他们俩都无关的事情。

“太好了,那你呢?”

洁说的也是由衷之言,但心里还是有点无法控制的空虚,象一个破洞,越扩越大。

“我,随军家属贝。”

吴调侃道。

“公司怎么办?”

“给我哥了,正好他复员回来,”

吴突然转了话题:

“说说你。”

“我有什么好说的,老样子。”

洁避重就轻地说。

“你也要复员?”

“你怎么知道的? ”

“听说的,听老张头说的,办的怎么样了?”

吴关心地问:

“报到政治部了,但不知结果怎么样。”

洁如实说。

“准备什么时候去美国?”

吴又问。

“还不知道批不批呢。”洁勉强挤出一丝笑。

“你想好了? ”吴追问到。

洁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呢。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咬牙答道:

“想好了。”

洁说完,虽然她低着头,但还是听出吴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她的心跟着痛苦的扭了下,她明白她这么说,对吴,对她们俩将意味着什么。

让洁始料不及的是吴却用他那一贯低沉的语调,却不似赌气说:

“好,这事我来办。”

菜陆续上来了,像一件件精美的装饰品一样摆满一桌。吴不时用公筷给洁夹菜。洁也让吴,

"他家做的河豚最地道了,皮稍微有点硬,多喝些汤,看你瘦的。" 吴眼里满是怜悯。

“你也吃,你也吃。”洁反过来劝吴多吃些。

两个人似乎都在专心享用这餐饭,可彼此都明白,谁的心思也不在这吃上。吴有好几次欲言又止,洁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她既怕他说出来,又想听他亲口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但洁看得出,吴去美国并不是甘心情愿的,他还爱她。但两人都极力回避敏感话题,东拉西扯没一件像样的事。吃的差不多时,吴才从手袋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洁。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上面镶嵌着一个心型的钻石坠子。


”这是?”     洁明知故问,但这并非做作,只是事出突然,她一时没转过来。

"我托人从香港买的,送给你留做纪念吧。”说到最后吴竟有些哽咽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 洁想拒绝,突然看到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从来没见过吴这样,在她印象里,吴是那种泰山压顶都不怕的硬汉子。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如此动容呢,当然是爱了!洁几乎冲动地想扑到他怀里去,但她忍住了。


吃完饭,吴照例送洁回家。两人在车里还是默默无言,任凭音乐随意拨动着他们的心弦,洁真希望车就这样一直开下去,开到天涯海角,即便就这样沉默下去。。。。。。

到了洁家门口时,吴先下了车,微微弯下高大的身躯,为洁把车门打开。洁默默地从车里出来,对楞楞站在那里目送她的吴,黯然说了声:

“再见!”

就转身一步步离去。眼看着洁就要消失在那楼道的门里去了。忽然,洁听到身后传来吴悲痛欲绝,由小到大的连声呼唤,像一记记重锤敲打着她的心房:

“洁,洁。。”

洁一怔,象被定住的石像,全身僵硬,心却不住的战栗起来。旋即,她飞一样转身向吴直奔回来。吴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紧到不能再紧。他不停地抚摸她,亲吻她。

“我不想这样!”

他和她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两人不约而同地都做回了自己,他们不顾一切地在与对方的爱抚中,宣泄自己无尽的悲哀,痛苦,无奈,绝望和难舍难分。。。

“我爱你,我爱你。”洁不停的低声哭喊。

“我也爱你,我也爱你,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我会娶你。”

洁第一次看到吴哭了,他悲恸的样子让她的心都碎了。她一想到自己又将和一个不爱的人继续生活在一起,她感到彻骨的绝望。

吴好像读懂了她的想法。他把洁几乎是抱进车里,向自己公司飞速开去。

两人一进吴的办公室,连灯都没顾得上开,就又吻在了一起。他们的唇好像被胶住了,一秒钟也不能分开,洁觉得吴温热而有力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中极力寻找什么,随即又在自己的配合下获得了满足。他们摸索着急迫地为对方把笨拙而束缚的衣衫除去。吴把洁抵在墙上,用手抬起她修长的腿,边吻,边抚摸,边进入她。洁突然感到一切一切都在吴对她最深入的爱抚中变成了虚空,只有自己的交感神经存在着。她迎合着他,起先还极力控制自己,最后还是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两人都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不可遏止的冲动一浪浪涌来。洁随即感到无比的兴奋,头变得轻飘飘的,身体也似悬浮着升了起来,即而一股奔腾喷涌的烈焰,强烈吞噬一切,接下来就是那美妙至极几乎是人无力承受的极度狂喜。洁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声音遥远,时间像停滞一样。直到浑身酥软,从腹下穿透出的快感辐射到全部身心。。。

吴没有马上放开已经瘫软无力的洁,而是让自己继续留在她身体里。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洁,又过了一会,他才抱起她一步步地向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走去。吴把洁平放在床上。慢慢地,边欣赏,边用赞美的眼神爱抚着那渐渐呈现在眼前的完美肉体。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在洁如玫瑰般娇艳欲滴的温唇上,在她起伏的乳峰间,在平坦洁白的腹部虔诚地亲吻着。然后才轻轻为她盖上薄被。他又将窗帘拉开一半,任月亮自然的微光,从窗子里照进来,恰好流泻在洁恬静的脸上,他不禁在心里默默地赞叹她的轮廓如女神雕像一般圣洁。过了一会儿,吴悄悄起身,洁一把拉住他,

“别离开我。”

“我去洗洗,马上回来。”

“快点啊,”

“好。”

吴在壁橱里拿出两套自己的睡衣,一件放在洁枕边。另一套自己带进淋浴间。不一会儿出来,他对洁说:

“你也去洗洗吧”

“不,抱我。”

吴在洁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亲了她一下说:

“听话,去洗洗,那样会舒服些。”

然后扶起洁,帮她披好睡衣,又隔着那层柔软的真丝亲昵地拍了拍她的屁股,说:

“去吧,乖。”

洁又抱着吴,亲了一下才依依不舍进了浴室。吴这才打开了床头灯,拿起一本稻盛和夫的《活法》,随便翻起来。其实他的心一直在等洁,一刻都不曾在书上。

“咦,你怎么把灯打开了”

“刚才怕晃你的眼睛,现在应该不会了吧?我要再仔细看看你,每一个地方。”

“你真。。。”

洁羞得低下了头。

“快进来,别着凉了。”

温暖的被子,好像两人的另一层肌肤。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合而为一,躲进一个无人打扰的桃花源里。就这样缠绵了一整夜,相拥了一整夜。谁也不舍得放开对方。仿佛都想在这珍贵而短暂一夜里,把对方身上的每寸肌肤都永远刻在脑海中。


第二天,临别时,洁对吴说:

"我把自己的全部彻彻底底都给了你,这辈子我不会再爱其他的人,从今以后你就当我已经死了。"

"傻丫头,我们都不死,人活着就有希望。谁知道将来怎样呢? 我也告诉你,你是我第一个真心爱上的女人。虽然我现在无法像你承诺什么,但我会用一生去等待一个机会,就是娶你!"

洁不由自主地再次扑到吴的怀了,哭着说:

” 这一夜就是我的一辈子,你就是我唯一的爱人。从此以后我就是具行尸走肉。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有未来,但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女人。”

说到这,两人又拥抱在一起哭起来,哭得一塌糊涂,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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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叶像生锈的铁
透着金属的硬
却又在阳光下
闪烁金子般的光
让恍惚中的我
应该鄙视腐朽
还是赞美纯粹

每当我目睹
那些用牺牲换来的绚丽
就仿佛在践踏
垂死的生命
席卷而来的惶恐
迷漫在
风语中舞蹈
又萎靡在最后的枯黄上
战栗


美好总是伴随着残忍
让我感恩的情怀
激动
且羞愧
怎能不让我看到
绽放中的霜影
听到暮鼓晨钟里的鸦躁
不必纠结
不必忧郁
不必忏悔
命运就像这秋天里的歌
充满矛盾和挣扎


教授女儿的婚事(25)工作,怀孕,绿卡 

注:

亲爱的朋们,我这部小说就是想把我最近二十年所听到,看到的一些普通人以及他们的生活经历真实的再现出来,尽可能的还愿成一本具有生活多视角(而不是各个层次)的画面的影集,留给未来回忆。而非对他们中的任何人做道德上的评判,因为我没有这样的权力和资格,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他们来反省我自己。当然以上也只是一个愿望,我不可能面面俱到。


[故事梗概]

 

20世纪90年代,北方某城市大学教授的女儿洁,本来钟情与她在同一部队研究所共事的于,却因一念之差,赌气嫁给了父亲的得意门生,出身农村的博士生康。婚后,康赴美深造。洁在探亲时偶遇了妻子在美的商人吴。于是两代人,四位主人公,四个家庭,从此恩怨纠缠,在故乡和异国的天空下上演一出出令人唏嘘动容的人生悲喜剧。


由于小说的作者本身即在美国生活了近二十多年,具有丰富的体验,因此小说对于海外日常生活的实录,翔实如一部百科全书,会令渴望了解在美生活的读者大开眼界。小说所讲述的主人公康和洁的婚姻模式,也在海外华人社会中普遍存在,故事中所触及到的婚姻中的种种现象,如门当户对、婚外情和性等,都会引发读者对人生的认真思考与反省。小说也以细腻和深刻的笔触,对在严峻现实中浮沉的每一类有缺点的好人,进行了栩栩如生的刻画。而对于背井离乡,飘洋过海,在异国奋斗挣扎的一代精英人才的心路历程,小说更是以理解和同情的真诚笔墨,给以最真实的描绘。


这就是这部原创小说的独特性,它是到目前为止,第一部全面详实反映在美华人真实生活的网络文学作品。小说在多个大型的海内外华人论坛发表后,已经引起了各类读者的强烈共鸣,每一集连载都吸引超过几万的读者热情追读,掀起了关于海外华人所面对的工作、家庭、伦理、责任、爱情与婚姻问题的热烈讨论。由它引发的轰动效应和凝聚力在世界华人论坛中实属罕见。


此文属于虚构!


题记:

谨以此文献给那些在异国的天空下挣扎过,迷茫过,失去过,更收获了的人们。也以此文激励那些正在挣扎和奋斗的人们。让我们共勉!



梦醒枝头欢鹊语,怡然一笑共多情。

案香迢递春风意,相伴天涯路几程?



 


就在洁接到康从美国寄来办签证用的J2所有材料的同时,洁的复员报告也批有下来了。据说吴找了他父亲当年的警卫员,现任政治部副部长的赵叔叔。这还是于去所齐政委办公室才听说的,否则绝不会这么快就下来。


吴是一周前出的国,临上飞机时,他借口去洗手间,悄悄拨通了洁的电话,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原想一个人悄悄地走掉,否则对洁和他都不过是给彼此一次痛苦的机会。吴从心里想让洁快乐,既然他现在给不了洁想要的,他也只能狠下心来暂时不再和洁联系。

电话铃铃了两声,他在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如果第三声还没人接,或接的人不是洁,那就算了。正这样想着,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

吴情不自禁的用一只手按住自己的额头,这是他激动时的一种下意识动作。刚才还带有点赌博性质的心情忽然平静下来,原来他只是想再听听她的声音。他低低地叫了一声:

“洁,是我。”

“听出来了。”

洁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貌似平和的声音里蕴藏着只有吴才能听出的惊喜和百感交集。

“嗯,我在机场,要走了。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吴的声音仍旧是那么沉着和给力,总能让洁的身心不自觉安定下来,她甚至觉得这样的离别也没什么大不了。她对着远方机场的方向点点头,饱含深情地说:

“嗯,你也是。”

沉默了几秒钟,吴说了声再见就合上了手机,但洁还是听到了他哽噎的声音。

洁心潮起伏,眼睛也有些潮湿。

尽管如此,放下电话后,两个人并没有觉出太痛苦,只是有些伤感。或许痛苦是水里的冰块,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才慢慢融化出寒意,现在他们只有无雨无晴的平静。或许两人的心里早有默契,何必说再见?  在他们的心里,彼此一直都不曾离开,也不会离开,已经永远留在了那里。

洁离职前,所里为洁组织了一场简单而隆重欢送会,是由于主持的。所长和政委都讲了话,主要是鼓励洁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自己曾经是名军人。洁是个容易感动的人,这样的场合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即将离巢的雏燕,或是独自上路的孩子,一想到将永远离开这个熟悉的集体,离开眼前这些如长辈般和亲人一样的上级和同事,她几乎有点想落泪了。


但洁对于她身份转变的深刻认识,却是去公安局取到因私护照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她再也不可能是那个穿着军装,英姿勃发的女兵了,甚至也不再是那个让她梦开始的地方中的一员了。她现在成了彻头彻尾的社会人,和街头那些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没什么两样了。这个事实,让她既感落寞,又有点后害怕。整个人好像失足跌入了无底洞,一下子变得空虚无依,没着没落。也许人都是这样的,一旦失去了,才会反思曾拥有的一切,懂得它的可贵,才会忽然舍不得,并有短暂的失落感和真空期。人性也由此变得脆弱,很难从容面对。


签证很顺利就拿到了。在她的印象中,好像排在她前面的十几个人中间就她一个人没被拒签。看到那些沮丧离去的人们,洁心里就快乐不起来,真可谓几家欢喜几家忧。而且一想到自己就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或许还会做一辈子相夫教子的人妻,又不免悲从心来,好事坏事有时还真难说清楚,在洁的经历中那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事还少吗?


第二天晚上,洁请于夫妻俩吃了顿饭,表示多年来于对自己的关照,这也是她父母的意思。事先洁对是否请于夫人很纠结,倒不是她怕她对自己有什么,她一个要走的人,没什么好怕的,到是担心于夫人知道她的事会浮想联翩,牵扯到于。还好,于的嘴很严,一个字也没和妻子透露过洁的事,不然即使别人不说,洁自己也会感到很难堪。至从她和吴的爱情被公开,被非议,自己又受到了处分,以及前前后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后,洁的心里总做不到坦然,总有种被剥光衣服暴露在光天化日下,成了众矢之的的惶恐,虽然她认为自己是对的,起码是忠实于自己的心。


洁走的那天,也是于去机场送的她。在准备进安检口时,她看着他和父母同时向她招手告别,
突然又鬼使神差的跑回来,当着父母的面紧紧拥抱了于一下,在洁的心里,于和父母一样都是她在国内最亲的人,也是她心里最后的靠山。的确于一直像她的保护伞,一路走来,都在为她遮风避雨。于总是默默地做,从不表白什么。一个人如果有这样的兄长该是多么的有福气啊!洁看得出,于一切都是甘心情愿的,在洁眼里他的存在仿佛就是来给她这样一个个性倔强,有自己追求的女人做哥的。想到此她情不自禁地说:

“哥,我父母就拜托你照顾了。”

洁第一次对于转换称谓,此刻这声哥叫的却是情不自禁和发自内心。即使是亲哥哥也不见得比于做的好。

“小洁,你就放心的走吧,即使你不说,我也会经常去你家看望叔叔和阿姨的。”
说完于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行李递给洁,平静地说:
“快走吧,别误了飞机。”
“孩子,和康互之间要相体谅,千万别什么事都要尖。”
“妈,这句话你都说了快一百遍了。我听得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洁又上前一步抱住父亲说:

”爸,您也要多保重啊!”


洁父有些哽噎,表情十分复杂,几次欲言又止,终究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说什么呢? 他还是不放心洁, 怕他和康搞不到一起去。至从他”说服” 女儿同意继续回到康身边后,就没看到洁真的开心过,而且和他之间,也从过去的父女情深突然变得客客气气,总像隔了层什么。老人隐约有种预感自己做了件愚蠢的事。所以心里总有种愧疚感,因此前些日子洁夜不归宿,明知发生了什么,但他自己装糊涂不说,还不让老伴多嘴。其实最不原因承认和面对这一切的就是他自己。只是他还心存侥幸,想堵一把两个孩子能磨合得好,像他们夫妻一样老来恩爱。


洁这次做的是日航ANA,在东京成田机场附近的ANA CROWNE PLAZA要住一个晚上,然后第二天早上直飞美国。总的感觉比第一次舒服许多,首先吃的可口,无论是旅馆还是飞机上的服务小姐态度又极其谦卑,礼数周到。而且中间又休息了一个晚上,别看就这,人的疲劳度至少降低5分之2。用过简单的晚餐,洁一个人来到外面,想眺望远处,却被郁郁葱葱的枝叶遮蔽了视野,她心里突然有了种感动,人生的过程多像一个又一个的中转站,每一处都有不同的景致,风貌和人文,又都或多或少的给你的一生留下些许记忆,但无论它们是欢乐,痛苦,希望,纠结,都让人一天天成熟起来,这就是自然的力量,不可抗拒。而正是这种成熟,给人们带来了新的憧憬,而又有谁的一生不是在希望和等待中度过的呢?这不正是生命的意义吗?

康和老张一起来机场接的她。原来康走的这一个半月,康的车被人偷了,最后又被遗弃在黑人区的一个偏僻的地方。本来就是近20年的旧车,现在就越发破旧不堪了。修车的中国人告诉康,这车真不值得再修,劝他干脆买台新的算了。康权衡再三,最后听从了那个中国人的建议。只是暂时还拿不定主意买什么车好。


老张很客气,客气的让洁觉得有些假。其实老张心里一直为康打抱不平,因为洁提出离婚的事对洁颇有些看法。所以初次见面,如何也做不到自然和从容。第二天一早老张又拉着康和洁去见了律师,康把洁带来的材料一一呈上,律师看了看,让康交了50%的定金,又在几份文件上签了字,他们的移民CASE就算启动了。


一进校园区,他们把洁一个人放下就去上班了。洁一个人溜哒着回家,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走着走着,冷不防串出来个黑人,冲她咧嘴一笑,两排白牙嵌在墨一样的肤色间显得格外刺眼。洁顿时紧张起来,赶紧把手伸进口袋,看装了零钱没有。洁记得上次来美国,在教会里许多热心人告诉她,大学附近经常有黑人抢钱,所以出门时最好在口袋里装些零钱,遇到要钱的就马上给他们,这样或许能破财免灾。


遭了,没带钱。洁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转身就跑。跑了一会觉得后面没人跟上来,才驻足四处张望,连个鬼影都没有。自己却跑得通身是汗,事后想想觉得即可笑又可气。人吓人,吓死人。晚上康回来,吃饭时,她把白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给康听,康不屑的白了她一眼说:

“这也就是你能做得出来,蠢透气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有没有点同情心?”
“同情心是给没有能力的人的,你不缺胳膊,不缺腿的也要别人同情?”

洁想和他吵,又觉得很没意思。但她还是能隐约感觉到这次回美,康对她的态度大不如从前了,明显变得极没耐心和粗暴。

康每天上班下班,刚开始还好,但日子一久,康就开始看洁不顺眼了。话里话外嫌洁不挣钱,也不给他生个一男半女的。
 
洁像保姆一样伺候康,还经常要看他的脸色。满肚子委屈又没地方说,于是越来越后悔自己”一错再错”的选择了。

有一次两人吵架,康竟然破口大骂,最后还说:” 老子挣钱养家,你白吃白喝不说,还想磴鼻子上脸不成?”

洁气得哭着跑了出去,在外面球场的长椅上坐了一个晚上,越想越气。她突然想起吴。对了,他过得怎么样? 他应该也在大学附近住的,怎么从没见他人呢? 洁去过几次教会也没见他再出现过,他去哪里了呢? 但一想起吴,洁还是像吃了片安定,心里平静了许多。


第二天洁就开始发烧,一量体温计,39度。幸亏她从国内带来一些退烧和消炎药,吃下去出了身汗,才感觉好受些,又强支撑着起来给康做饭。康总是忙自己的工作,在洁有病期间,他没说过一句体贴的话,更没有给洁端过一碗饭,倒过一杯茶。洁也知道,康不是坏,可就是想不到。如果是吴,于无论谁在这里都不会如此。康一味的强调他自己对这个家的贡献,那我呢? 在美国请个全职保母要多少钱?
我干得只比保母多,不比保母少。


康不在家时,洁一个人躺在又阴又暗的地下室里,常常百感交集,独自眼泪洗面。难道她就如此度过余生?  必须自立。她突然有了一个让她自己都感到吃惊的念头,找工作。可对她这样一个即没有高学历,英语又不怎么好的人来说,又谈何容易,虽然她有工作许可(working permit)。


洁想起一个教会认识的朋友告诉她,现在计算机工作很好找,只要考个单科证书就可以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于是洁找来中文报纸,在翻遍了其中的广告后终于有所收获,她背着康报了个白天的补习班,学JAVA 和ORACLE DBA。平时也是一有空就打开电视,像个孩子似的随字幕呀呀学语。三个月后她一次就全考过了,同时拿到了两个证书。然后又在教会朋友的指导下写了简历和COVER LETTER,发出了许多封,却很少有回信。即便有,面试时也都被刷了下来。可能是人家嫌我没有经验,洁有些失望地想。但洁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锲而不舍发她的简历,有时一天就发几十封,都如石沉大海一般。这几乎让先前还踌躇满志的洁崩溃了,那种红旗到底要打多久的软弱时刻困扰着她。找工作有时很像赌博,又像和自己为假想敌的意志力的一场博弈。

洁在教会受洗的那天,她站在前面和大家分享了她来美国和找工作的经历。事后一个教会的兄弟老王,让洁去他的公司试一试,并承诺会尽最大努力帮助她。这让洁喜出望外,似乎又看到了一线希望。回到家,她立即按老王的提示找到那家公司,细细看过后,先把自己的COVER LETTER修改了一下,然后连同自己的简历一起发了出去。一周后,洁就接到了那家公司的面试通知。

面试那天,洁才知道,老王就是招人部门的负责人。经过走马灯似的谈话,提问,洁在毫无心里准备的情况下被录用了。而且就分在老王手下工作,工资竟然是康的一倍还多。老王做这项工作已经二十几年了,出国之前他就在数据库方面很有造诣,因此经验非常丰富。他也是全公司技术最好的一个。洁在老王的帮助下,很快就掌握了数据库的基本操作和编程方法,一个学电子工程的,又在国内干了6,7年,从母板,制图,编程,联机,调试可谓样样精,单板机鼓捣个烂够,汇编语言熟的不能再熟的人,还有老王相佐,自己努力,洁不到半年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至从洁有了工作,康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虽然还是不干家务,但脾气小多了。更值得庆幸的是没过多久他们的绿卡就被批下来了。康告诉洁他们真的很幸运,他隔壁实验室的一个人,来的比他早4年,到现在还没办下来呢。还有一个哥们,自己认为英文超好,想省钱,干脆不找律师自己办,结果被拒了两次,没办法又回来找律师重新办了,钱一分没省,还多花了许多精力和提心吊胆的时日。其实康的第一优先也没批下来,第二优先补了份材料就捅过了,康心里合计当时没为了省钱多付了35%真是值得,但这种走麦城的事他只字没向洁提起。


拿到绿卡不久,洁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康一听说自己要当爸爸了,更是兴奋的又蹦有跳,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康做梦都在喊。


他们第一件事就是买车。洁对买车没什么概念,买什么都无所谓,她本来就不是那种物质女人。康主要考虑的是经济实惠,主要是省油,生长在农村的他也没有追求奢华的习惯。洁让康看着办,至于买什么车,洁牙根就没参与意见。康跑了几家日本车行,权衡再三,在丰田公司和代理讨了会价,即成交了,然后一分钱没付,就把一辆崭新的丰田嘉美轿车开回来了,而且是零利率。然后请了假,和几个朋友,五家一起浩浩荡荡的去了趟佛罗州的狄士尼乐园和加州的电影城。路上康总会掉队,害的别人不时要停下来等他。因为他担心新车还在磨合期,不敢开快。

接下来,康还没事就通过一个华人代理找房子。一个一个的看,然后回到家又嘀嘀咕咕的说些洁后来才慢慢懂了的买房经,什么首先要看位置,地点,地点,地点,然后还要考虑地税的高低,年代,里面设备怎样等等,等等。。。。。。康仿佛一夜之间成为了买房的内行。


但当康得知洁怀的是个女儿时,还是不爽了很久。洁知道他无法和家里交待,而且他自己也受父母影响,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

”没事的,明年再生一个,我就不信,咱们就生不出个男孩来。”
康经常在洁面前唠叨这句话。
“女儿怎么了。要生你自己生去。”

洁很想理解他,站在他的角度想问题,但就是不能原谅他对即将诞生的女儿的妄自菲薄和轻视。在母亲眼里,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是自己身上的肉,没有远近,好坏之分。

康虽然工资低,但也成绩斐然,他凭借一篇在科学杂志上发表的文章和一个R01,被他所在的大学破格晋升为副教授,而且很快有了自己的实验室。康终于迈出了他美国梦的第一步,老张也成了他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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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蓝天上的白云
只有屏息仰望时
才能看清你的模样
当我努力想记住
那如昙花一现的瞬间
你却飘向哪里

我和风一起寻找
除了飞舞的枯叶
就是来去的孤雁
我在忏悔中冬眠般等待
一个又一个
秋天的死亡
冬天的消融
和春天的沉沦
才在这个雨后的夏日
盼到你姗姗来迟的讯息
我不会怜惜奔涌而来的泪水
把眼窝穿成一口枯井
让满满的思念
化作盘旋的雨滴
淹没在呼唤你的诗句里
无助挣扎



怎么舍得我
如此孤独
当百花都盛开了
我还一个人
悄悄地躲在角落里
哭泣
好狠的心啊
你这女人
怎就不能回眸
让我再走进你的双瞳
也学着春天的花蕾
做一次绽放的尝试
让我去仔细辨别
在你的脉搏里
也有我的心跳
来吧
和我一起舞蹈
让缤纷的晚霞
印上你我的唇印
把绚丽留给世人
哪怕就是一屡轻烟
飞也要越万众奔翼的思维
我来了
而你
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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