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文化价值论
摘要：壁画艺术的历史源远流长，古往今来，壁画始终伴随历史的脚步前行。最为一种最具有历史精神的美术样式之一，它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和意义。中国古代壁画留给后人的不仅是审美价值和考古价值，它所折射的历史精神更值得我们去关注。如何去解读中国古代壁画的历史精神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张舒予教授在她的《视觉文化概论》中提到：“以图像符号为构成元素、以视知觉可以感知的样式为外在表现形态的文化统称为视觉文化。”视觉文化以其独有的研究视角和方法为我们提供了科学的借鉴和深厚的启示。本篇从古代壁画的文化视角、文化层次和文化因缘入手，凭借视觉文化这一有利的方法和武器，解读出中国古代壁画的历史精神，如它所反映的思想观念、审美观念、风俗人情等。从对壁画的历史精神的解读过程中我们可以对视觉文化的价值窥见一斑。 中国古代壁画不仅是一种重要的美学艺术形式，一种视觉文化样式，也是世界重要的文化遗产之一，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和意义。壁画作为一种视觉形象，通过它的线条、色彩、浓淡等各个方面展示着它独有的文化底蕴与内涵，折射出历史的精神。如何去解读古代壁画丰富的历史精神是值得研究的一个重要的问题。视觉文化的研究方法为我们提供了科学的借鉴和深厚的启示。 一、中国古代壁画的文化视角 中国和西方在“文化”的内涵上都是与蛮荒、蛮化相对立的。“文化”在古代中国本意是人文教化，最早出现在《周易》的“贲”卦，所谓“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文化”（culture）在西方的本意是指耕耘、培育，“农业”（agriculture）就是由此演变出来的。文化就其最窄的定义来讲，本来就是指艺术。当代文化人类学家罗斯曼（Abraham Rosam）指出“文化是人类的生活方式，而这种生活方式的研究又要以整体、整合的总的生活方式为研究重点，它包括对人类行为、人类制造的物件以及人类观念的研究。”[1]文化使人之所以为人的特征总括，从这个意义上讲，文化就是人化，人创造了文化，文化又塑造了人。人的自觉意识和活动是文化产生的前提，著书立说是文化行为，打造精美的石器和玉器也是文化行为，绘制壁画也是文化行为。所以我们不能只看到古代壁画的考古价值和美术价值，而对其蕴含的内在历史精神及其当代意义却视而不见。 对古代壁画的研究，需要在方法上来一个根本的变革。过去文化学研究的基本分类模式是，将器物层面、制度层面、精神层面分门别类单独研究。这种研究方法有深入细致的好处，但不可避免地带来学科之间的封闭和孤立，割裂了事物原有的完整性和统一性。事实上，物质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三者之间是互相规定、互相融会贯通的。现代文化人类学（culture anthropology）就强调要通过各学科之间的科际整合，把器物、制度、精神三个层面综合起来加以研究，尤其是克服了重视制度层面、精神层面，轻视器物层面的倾向。 二、中国古代壁画的文化层次和文化因缘 探究古代壁画的文化层次和文化因缘，首先要把握中国古代不同时期的特殊文化背景。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地域文明孕育了灿烂的文化。从远古商周，原始人对于图腾的崇拜，一种萌动文化形式开创了中华文明的先河。春秋战国百家争鸣，秦朝时期焚书坑儒，儒家文化惨遭灭顶之灾，两汉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从此儒家思想开始深入的影响了中国文化的发展。直到元代，道教开始盛行。不同的历史时期，由于统治阶级的需要及政治取向，文化也有着不同的特点，所以说不同时期的艺术形式展现了不同的精神世界和物质生活。无论是自上而下的，还是自下而上的，都有着时代鲜明的烙印。所以说文化是历史的见证。 中国幅员辽阔，民族众多，随着历史的发展，生产力的变革和社会经济的进步，人们的思想信念和礼仪习俗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这种变化也影响了壁画创作的内容、题材和风格。以汉画像石为例，汉代的民间思想信念不是由文字组成，而是通过形象生动的画像石表现出来，并作为一种开放的文本，构成汉代中华民族文化的主要形象特征——特殊符号系统。因此，民众既是汉画像石的作者，又是它的传播者和享用者。顾森先生曾说过：“汉画像石本质上属于民间艺术”。中国生命文化特色在汉画像石中得到充分体现，每一块画像石都记录着汉代人的生命状态，向后人展示出汉代人的生机勃勃的生命意志。 三、视觉文化对于解读中国古代壁画的功用 视觉文化是一种主要诉诸于感觉系统中视觉器官的文化形态。人类对视觉文化需求的最深层的动因，首先是由感觉经验在人类生活中的基础地位和重要作用所决定的。 我们将以图像符号为构成元素、以视知觉可以感知的样式为外在表现形态的文化统称为视觉文化。换言之，视觉文化不只是艺术，凡是人们可以通过视知觉感受而获取信息与解读意义的文化样式都可以纳入视觉文化的范畴。[2]利用图象的直观、感性、浅显和理解的直接性特点来认识事物，的确使早期人类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对语言不能纯熟运用的窘迫。但人类对视觉的需求、对图象依赖的原因决不仅仅止此，从而对视觉的需求、对图象的依赖也决不仅仅限于人类早期阶段，而是人类把握世界的永恒方式和途径。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中国古代壁画也是一种重要的视觉样式，所以我们可以借助于视觉文化的研究方法来解读中国古代壁画的历史精神。 研究视觉文化的研究特点有很多，其中的两个方面是； 1、 以一定的视觉样式（可以被视觉直觉的文化物品）为研究对象，在这里中国古代壁画就是研究的对象。 2、以探索文化的表达样式与意义内涵之间的关系为研究内容：直觉形式何以表达抽象内涵？抽象内涵又如何赋予直觉样式？[3] 视觉文化融会符号学和现象学的理论给中国古代壁画的研究以深刻的启示，我们知道，我们面对艺术文本，首先接触的就是符号，符号不是单纯孤立存在的，符号必然包含着意义也就是存在着能指与所指的关系。所谓能指，就是指表示者，所谓所指就是被表示者。符号本身，符号与符号的集合传达着一定的意义，如何解读二者之间的关系，如何能透过现象看到事物的本质是最重要的。视觉文化提供给我们一个武器，一种方法。我们知道，尽管一个符号的意义会因为其上下文关系发生变化，甚至也会因为主体意识的意向性活动而形成不同的信息意义，但是只要整个信息意义单位确定，则信息意义基本也就确定了。[3] 解读中国古代壁画，画面的呈现是我们研究的起点，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地域、不同民族展现不同的风情，不同的底蕴，如何透过现象看到本质，了解到在这些色彩、线条的背后是怎样的思潮、怎样的社会背景、怎样的人文地理，视觉文化研究方法的介入，使我们的研究更加深层次化，更加理性化，更加科学化。 四、中国古代壁画的历史精神 1、反映思想观念和审美观念 从内容与形式方面，壁画均能反映当时的思想观念。各个历史时期不同的思来。两汉时期儒家思想的盛行和尊崇，反映在壁画上，形象庄严，气氛凝重。中外文化交流频繁的唐代，有些壁画的造型取材于国外。每个时代、每个民族、每个地域的审美观念是大不相同的，原始洞窟壁画尚“健”，岩画尚“稚”、汉画像石、画像砖尚“朴”，敦煌壁画尚“动”……[4] 2、反映宗教信仰和风俗人情 宗教壁画在壁画艺术中占有很大的比重，如在石窟壁画、教堂壁画、寺观壁画中，大都以当时人们广泛信奉的宗教为内容。我国的敦煌壁画，是以佛教为题材的，内容有佛本生故事、佛传故事、经变、供养人像等。我国的永乐宫壁画，是以道教故事为主要内容。每个民族、每个时代、每个地域的风俗人情是大不相同的。我国的壁画当中有许多少数民族地区的壁画，栩栩如生，反映了他们的风土人情。清代藏族的壁画反映了西藏喇嘛的生活以及西藏的布达拉宫等宏伟建筑。 3、反映社会生活和历史事件 每个历史阶段的社会生活方式是不相同的，壁画反映当时的社会生活，为后人了解当时的人类生活提供了视觉形象依据。古老的岩画反映了人类的狩猎、战争、舞蹈、祭祀等生活，反映了原始人类的神灵崇拜、生殖崇拜、图腾崇拜以及万物有灵观念。我国汉代画像砖、画像石，有大量的作品反映当时的社会生活，有人物出行、歌舞百戏、狩猎战斗、宴饮车骑、采桑采莲、收割渔猎等。由于没有当时的文字记载，没有可供永久保存的资料，现代人很难了解遥远古代的人类生活，所幸当时的壁画流传至今，成为我们了解古代人类生活的历史画卷。壁画反映历史事实，可供今人欣赏研究，我国汉代画像石<<荆轲刺秦王>>反映了秦代著名的历史事件，成为具有历史价值和审美价值的艺术作品。 参考文献： [1]周大鸣， 乔晓勤．现代人类学（M）．重庆：重庆出版社，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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