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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色入江湖,烟波古临川

 JM湾湾 2014-01-09
                                 远色入江湖,烟波古临川      抚州地形山南水北,地势由东南向西北倾斜,南部以自然取胜,北部以文化闻名。由东南的自然造化开始,以地域的位移,涵盖了抚州历史与文化的变迁,南部的自然精神,北部的人文风貌,呈现着神奇的七色渐变。
  这一切似乎与水有着紧密的联系。抚河发源于广昌,经南丰、南城、金溪,与流经崇仁、宜黄的支流在临川汇合,几乎遍及抚州全境。水是文化诞生之源,抚河的路线,恰是临川文化在历史中渐变发展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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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州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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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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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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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右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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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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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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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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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从南部勾勒出临川文化显然是相当困难的。因为临川文化不是从南部而是从北部开始的。临川的人文地理通常首先从中部的南城县——江西最早建县的十八古县之一——展现其文化的历史。经由奠定江右文化地位的两宋,一个全新的诗书簪缨之邦出现在抚河下游。江右文化奠基性的领袖们,如有“词坛二晏”之称的晏殊和晏几道父子、“中国十一世纪的改革家”王安石、同为“唐宋八大家”的曾巩、心学的开山祖师陆九渊,以及被誉为“东方莎士比亚”的汤显祖,相继在这里为中华文明写下了开拓性的历史篇章,留下了诸如“唐宋八大家”诗文和“临川四梦”之类的历史文献。与此同时,一个个状元先后在临川地区出现,并且伴随着诸如金溪雕版书等等文化载体的繁盛,更是成了江西文化的象征。由此,从南城,经由金溪到临川,构成了一道为临川所特有的文化风景线。
     屈原在《橘颂》中,以橘树为喻,象征君子的美好品质和坚定意志。诗中言“受命不迁,生南国兮”的橘树有着“旷世独立,横而不流”的品质。而莲总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君子象征,李白、周敦颐都曾表达过对莲花的情有独钟。所谓有斯土则有斯人,有此物产方有此种文化。临川文化的最初形态,便孕育在这些物产之中。
  当你独自面对一片荷塘或一山橘树,悬想五千年前,当此地尚未有文明衍生之时,是何面貌?惟有天造水木竹海,立于抚州南部大地,而人类模仿自然造化,向天地所产的物事趋同,便有了此地如橘如莲如竹的君子人格。白莲之乡广昌、世界橘都南丰、竹林茂密的百越之地资溪、以及地处武夷山麓有着诺亚方舟式船屋的黎川等地,展现了抚州最原始的自然风貌,从这样的风貌里,开出深邃的人文古史,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南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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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傩神时代
  
  远古巫术盛行,傩舞是其代表。《尚书·尧典》所说的“击石拊石,百兽率舞”,便是戴着兽面跳傩的景象,场面宏大而神秘,引人遐想。现代中国,这些风俗已不多见,唯有在古典文化保存完好的抚州南丰,还大面积盛行着,所以提到傩文化,则不能不提南丰。南丰被称为“中国傩乡”,这里的石邮傩完整保留了其原始风格,是我国已知现存最古老的傩品种,被誉为“中国舞蹈的活化石”。
 南丰石邮村的“跳傩”已经历经几千年,在村民心中根深蒂固,村口傩神庙前那副“近戏乎非真戏也,国傩矣乃大傩焉”的楹联,说尽了这古老仪式游戏和神圣的两面性。傩字拆解,便是难人,难者,灾也。古代中国一向以单数为凶,双数为吉,节日大都在单号,其实皆为灾日,于是向神祭祀趋吉避凶,便成节祭(日本到现在还称节为祭,保存着古义)。跳傩亦是如此。
  现在的石邮傩班始建于明宣德年间,500多年,傩班始终由八个人、十三个面具、一锣一鼓组成,节目仅八个,这一程式从未改变过。石邮傩班一直由八位被称作“伯”的成员组成,跳傩是“终身制”,年纪最长者为主事,称之“大伯”,以此类推。班内若有人仙逝或有其他事故,经过众议,方可补替,忝列“八伯”。等级森严,与古代宗法制异曲同工。
       傩神庙  面具悬于傩神庙内,每一个彩绘木雕面具都是一位神灵,色彩鲜艳,神态夸张,或狰狞诡异、或诙谐滑稽,戴上面具,“伯”们便游离于神人之间,当地有句话说:“带上面具是神,摘下面具是人”。看着这种初民萨满教遗风,在如今崇尚无神论的时代,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悠长的意味。
  与其他各地配乐表演直如曲艺不同,石邮傩的伴奏为一鼓一锣,如此极简主义的乐器,时而激昂爆裂,时而低沉古朴,把人带到灵氛之境。“三伯”向我展示着傩舞的动作,禹步剑诀,如日本能剧,而无市井气息,庄严肃穆,极具拙、重、大的风味。
  石邮傩演绎着先民的图腾崇拜和生命繁衍信仰,跳傩的驱邪、祭祀和祈福功能,保存得最为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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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城沧海
  
  南城的千年沧桑,麻姑仙女都在默默见证,这位传说中“种桃献寿”、“掷米成丹”救民于水火的善良仙姑,是南城人民流传千年的美丽传奇。为了纪念她,南城种出的最好吃的米叫做“麻姑米”,最峻秀奇丽的山被命名为麻姑山。麻姑山山势秀丽、万木葱笼、鸟语花香、物产丰富,不仅有美丽传说,还以深厚的文化底蕴闻名于世。《名山志》上说“中国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分布在九州四海,唯独麻姑山,既有洞天,又有福地,秀出东南。”自古以来,麻姑山就是我国东南道、释、儒三教活动中心和避暑游览养生健身的胜地,颜真卿、白居易、李商隐、谢灵运、曾巩、文天祥等都在麻姑山留下墨宝。
       麻姑山玉涟双飞瀑布鸟瞰洪门湖  如果说麻姑仙女见证的是世事沧桑,那么人力使然的洪门湖则更能体会何谓沧海桑田。上世纪五十年代那种与天斗与地斗的结果,竟然造出一个被称为赣东千岛湖的水库,浙江淳安县的新安江水库,湮没了一座古城,成全了一个千岛湖;同样出于建设农田水利的目的,南城造出一个洪门湖。当然,古老的南城旧址到底还是和淳安县一样,沉寂于浩瀚的湖水之下。一样的人工,别样的沧桑。
      鸟瞰洪门湖  濛濛秋雨下的洪门湖,颇有些烟波浩淼的气势。这个人工湖的面积有4 0余平方公里,系当日洪门水库改来。虽无名山大川的壮阔险峻,但湖内千余个岛屿杂错,还有丹霞地貌,树木葱郁,水鸟飞翔,风景着实秀美。湖区下面曾是西汉时期南城县治所在,洪门文化诞生于此,但如今可资凭吊的遗址却很稀少,“麻姑献寿”曾经是家家户户必贴的年画,如今也不再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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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安流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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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水村庄
  
  乐安县的流坑村和金溪县的竹桥村正是被这种传统民俗文化所浸养的古村,村庄建筑设计风格精致,其本身的风水文化与人文意蕴便耐人寻味,细细考究一番之后,这里的一草一木更是似乎沾上了灵气,仿佛通过闪烁的露珠儿就能了解这里隐藏上千年的秘密。
  被誉为“千古第一村”的流坑村,位于江西省乐安县牛田镇东南部的乌江之畔,四周青山环抱,三面江水绕流,山川形胜,钟灵毓秀。流坑以规模宏大的传统建筑,风格独特的村落布局而闻名遐迩。明代中叶,村子在族人的规划、营造下,形成了七横(东西向)一竖(南北向)八条街巷,族人按房派宗支分巷居住,巷道设置门楼,门楼之间以村墙连接围合的格局。巷道内以鹅卵石铺地,并建有良好的排水系统。
       
    古村文化的魅力离不开其厚重文化历史的积淀。流坑村是中国封建宗法社会的一个缩影。在一千多年的漫长岁月里,流坑董氏依靠严密的封建宗族制度来凝聚族众、维系秩序、稳定发展。村中封建宗族活动的遗存随处可见,特别是那版本众多的谱牒和遍布村巷的祠堂,更是难得一见的人文景观。
  竹桥古村始建于元朝中期,是赣鄱大地上保存完好、古风浓郁、文化底蕴极其深厚的古代村落。从外围远眺,古村形似一把折扇,地势由低渐高,既有利于排水,又有步步高升之意;全村有上中下三个门楼和一个总门楼,总门楼总束全村之气,门楼前三口古井呈“品”字型排列,寓意为人、为学、为商都注重品行;上门楼门框低矮,形似官帽,骑马、坐轿之人需下马下轿才得以通过;上门楼内外青石板铺就的“人”、“本”二字通道,即告诫后人做人、做官不能忘本;村中散布水塘八方,中间一方是月塘,形成“七星伴月”的格局。
      青石板铺的“本”字,即告诫后人做人、做官不能忘本。  竹桥村中现存古朴典雅的门楼、锡福庙、品字三井、古雕版印刷作坊、公祠、光禄第、文林第等明清古建筑109栋,房子门楣及屋内墙壁、门柱、窗棂、柱磉等雕绘精美,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其中,有三组建筑群最为出色,一为文林第,一为十家弄,一为八家弄。三组建筑群均设有三门,即总门、巷门、大门,各有并排四五栋式样相同的房屋,房屋有耳门相通,十分考究。风水与民间文化的融合,共同构成人们所称道的“风水宝地”。
  祖辈的智慧,不仅让古村得益,也让文化在历史的动乱与沉浮中得以保存,让后来人能用眼去感受,用手去触摸这千年之前的文化脉搏。古村的迷人魅力一直吸引着人们去探访、去体会,而它自然散发出的神秘感,更是引人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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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山梵唱
  
  认识禅宗,始于六祖慧能的一首诗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看完此偈,只觉心中顿时澄澈而轻盈。
  有书记载,五祖弘忍选拔传法继承人时,慧能以“菩提本无树”这首诗偈得到五祖弘忍首肯,五祖弘忍遂密授法衣于慧能,世称“六祖”。后为逃避争夺继位权的对立派追杀,慧能辗转于岭南,过着隐居的生活,直到677年来到韶州的宝林寺(今南华寺),才开始设坛讲经说法。慧能主张教外别传、不立文字,提倡心性本净、佛性本有、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对中国佛教进行了革命性的改变。而禅宗也正是在这种改变中开始萌芽、生长。慧能之后,禅宗广为流传,并发展出五家七派,使中国佛教发展到了顶峰。
  而在众多禅宗圣地中,被誉为“天下禅河中心”的抚州可谓是重中之重。抚州不仅是多家禅宗学派的诞源地,更是高僧辈出,尤以唐代为盛。被胡适称为“中国最伟大的禅师”——马祖道一禅师于唐天宝3年,率徒众来到抚州宜黄石巩寺,建立了唐代禅宗两大派系之一的洪州宗。洪州宗后来又繁衍出临济、沩仰等宗派,影响巨大,遍及中华和海外。唐咸通年间,本寂禅师也来到抚州宜黄,在曹山寺广收徒众,开创了禅宗五家中的曹洞宗。本寂禅师之后,文益禅师受当时临川郡守的邀请,来到临川主持崇寿院。在崇寿院,文益禅师自创了禅宗五家中的法眼宗,在禅宗发展史上享有崇高地位。可以说,在抚州诞生的这些禅宗学派,对于禅宗的发展来说意义非凡。
       石巩寺位于宜黄县城南约10公里处的太极岩风景区。古刹入口两侧,各有一山拔地而起,一座似狮,一座如象,极为壮观。穿过狮山、象山,石巩寺胜景之最——石巩洞便闯入眼帘。立于巩洞前向上仰望,石梁横亘,仿佛天桥横空而架;梁下空洞,空灵明彻,犹如明月悬于半天。巩上岩山崩裂,天然形成三叠,状如太极图,因此,它又被称为太极岩。沿着陡峭的石梯,站在洞顶,放眼望去,无限风光,尽收眼底。如动物的狮、象、猴、蛙、龟,似物体的钟、鼓、木鱼和笔架等十八座山峰,或连、或对、或叠、或含,形态各异,惟妙惟肖。难怪有古人在这里留下这样的诗句,“何手执造此虹霓,跨间连成天上路,十八群山共相翠,下瞰神飞水潺流”。
  石巩寺被奉为“马祖第一道场”。就是从这里开始,马祖道一禅师大开法席,讲授南宗顿悟禅法,并一步步声名远播。如今的道场显得有些萧瑟,坐于其中,清冷之感弥漫心头。
  当年,一名猎户为追赶一只受伤的山鹿,来到石巩寺前。道一禅师上前挡住猎户。猎户问:“和尚可见伤鹿?”道一禅师反问:“壮士能射几只鹿?”猎户傲然回答:“我百发百中,一箭可射一只。”道一禅师笑道:“一箭射一只有何稀罕?老衲一箭可射一群。”猎户听了之后,开始愕然,随后大悟,于是,便丢下弓箭拜倒在地,恳求大师剃度。道一禅师欣然收下猎户为徒,为其取法名“慧藏”。慧藏刻苦学习,参详佛法,终成大器。日后,继马祖道一禅师法席主持石巩寺。
  
          曹山寺位于宜黄县城西12.5公里处的曹山之中。曹山原名荷玉山,四周的山犹如朵朵莲花瓣,曹山寺端坐花瓣之中,宛若一颗莲心。正对曹山寺的山叫供养山,它的形状酷似一碗盛满的斋饭,供奉着菩萨;与供养山相对的是虎山,虎山的右边是龙山,两山相携,形成龙虎之势,并与四周的莲花瓣紧紧围抱,打造出了一个天然的大佛法坛。
  在曹山寺后院,有一棵要五人才能抱住的千年银杏。银杏由本寂禅师亲手栽种。千百年来,它见证了曹山寺的风风雨雨。据传,它曾被雷击烧焦,奄奄一息,不料1982年又奇迹重生,长出新枝,如今枝繁叶茂,虬枝逸飞,更发生机勃勃。
  当年,本寂禅师声名远播。曹山下有一钟陵大王仰慕本寂禅师的才学,再三派遣使者邀请本寂禅师到他府上作客,均被本寂禅师婉言谢绝。钟陵大王不肯罢休,再次派遣使者邀请,并告诉使者,“如果这次再请不来本寂禅师,你就别想活命了。”使者来到曹山寺,跪在地上求本寂禅师救命,本寂禅师把他扶起来后,送给他一首诗偈。诗偈写道:“摧残枯木倚青林,几度逢春不变心。樵客见之犹不顾,郢人那更苦追寻。”钟陵大王读罢诗偈后,朝着曹山的方向开始顶礼膜拜,并大呼,“弟子今生无缘拜见曹山大师了!”
  石巩寺,曹山寺,两座寺庙宁静澄澈,宛如清新古朴的隐士,相比之下,疏山寺显得儒雅俊秀,更似一位淡泊名利的才子。疏山寺位于金溪县浒湾镇,为唐禧宗敕建的皇寺。疏山寺有段建寺的传说非常有意思。疏山寺原名白云寺,南唐时改为疏山寺。而白云之名源于开山祖师“白云长老”。白云长老云游至疏山寺如今所在之处,结庐打坐,向当地百姓募地建寺。百姓问,“长老,要多少地?”白云长老答道:“只一袈裟之地就够了。”而当划分地界时,只见白云长老将袈裟向空中一抛,顿时遮天蔽日,阴影覆盖之处广达方圆十里。明代大戏剧家汤显祖写下的“可望袈裟覆紫烟”,“半臂袈裟水一方”等诗句,说的就是这个传说。
  这座千年古寺历经数代高僧悉心经营,到宋代盛极一时,成为江南名寺。据说,当时寺庙最鼎盛的时候,僧众多达千人。清初,杭州灵隐寺方丈戒显法师也曾来疏山寺担任主持。历代名人雅士也是络绎不绝,王安石、曾巩、陆象山、陆游、汤显祖、李绂等都在此留下诗文。
 
  疏山寺前,平川千亩;寺后群峰错落,青竹繁茂。远山之处,黛色参天,苍茫无际;半山之处,竹林苍翠,郁郁葱葱,尽显“门对千竿竹,家藏万卷书”的才子之气。走进寺院,青转铺地,错落有致。白云长老亲手种下的那棵罗汉松早已老态龙钟,不复当年,但枯瘦的枝条却还渗透着些微的绿意,让人有种“斯人早已殁,千载留馀情”的释怀之情。沿着寺后的石阶而上,两旁树木苍黑,沿道芳草凄凄。半山腰处,高高低低耸立着几座僧人塔。夕阳之下,荒凉之感顿上心来。
  历史的烟尘风雨飘然恍惚,轻叹着禅河远远而去的辉煌与落寞。然而,那股禅音的澄澈轻盈依旧执着,默默地安抚着芸芸众生迷朔的心灵。心中若住信仰,又何惧岁月沧桑呢!淹没于红尘中的我们,是不是也该为自己的信仰寻找一方清明的净土,静静地守候呢?
 
  
  金溪浒湾面临抚河,北靠国道,交通便利,早在明朝中叶就商贾如云,是赣东主要商品集散地。此地号称“江南书乡”,曾与北京、汉口、福建四堡乡并称明朝“全国四大雕版印刷基地”。鼎盛时期的浒湾,有书房堂号60余家,雕刻匠人1000余人,印刷出来的赣版古籍享誉中外收藏界。曾有赣东名谚“临川才子金溪书”,说的正是这浒湾的书铺街。
  如今的浒湾老街,两侧老屋鳞次栉比,街前街后的石碑廊桥却也风华不再,被历史洪流卷过的城市,多少带了些落寞。
  浒湾书铺街,并不是一个个案,在抚州有大大小小十余处诸如此类的地方——疏山寺、象山、竹桥、仰山书院,以及历代文化墨客留下诗赋近百篇的拟岘台等,都是两宋至清以来江右文宗辉煌过往的见证者。
  是书乡养育了巨儒,还是文豪成就了书乡,抑或两者兼而有之?世事变幻已无法可考,我们只知道,抚州书事昌盛,自古以来才子辈出,“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名儒巨公,彬彬辈出,不可胜数”。据有关资料统计,自宋而清,仅临川在科举考试中便录取1029人,进士731人,收入《中国历史名人辞典》的134人,《江西历代文学艺术家大全》共收录了1296人,其中抚州籍名家就有317人。临川著书立说者甚多,其中有770多卷被列入《四库全书》。
  抚州不仅文化名人多,而且档次高,成就大。“宋词四开祖,临川有二晏”。北宋词人晏殊,辞笔清丽,气度闲雅,“音情缠绵而不偎薄,达意明白而不发露”,树一代词风,是为“北宋倚声家初祖”。晏殊的儿子晏几道,擅长小令,后人称他“把中国令词推向顶点”。
王安石纪念馆  “唐宋八大家,曾巩、王安石”。曾巩文章是“曾子文章众无有,水之江汉星之斗”。而王安石,“名高一时,学贯千载,智足以达其道,辩足以行期言;瑰玮之文,足以藻饰万物;卓绝之行,足以风动四方”,更是临川才子的佼佼者,江右文宗的领军人物,声名之巨,如雷贯耳。
  王安石少好读书,一过目终身不忘,写文章时动笔如飞,时人皆佩服其精妙。欧阳修称赞他:“翰林风月三千首,吏部文章二百年。老去自怜心尚在,后来谁与子争先。”其文立意超拔,瘦硬奇崛,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反对了西昆派唯美主义颓风,为北宋文学革新运动之主将,“唐宋八大家”之中坚。其诗世称“王荆公体”,重炼意,且工修辞,既新奇精巧,又含蓄深婉。词更被盛赞“瘦削雅素,一洗五代旧习”,词作《桂枝香·金陵怀古》连苏东坡见之,也只能叹曰:“此老乃野狐精也!”
  王安石之盛名,不仅因为他忝列“唐宋八大家”,还因为他“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大无畏精神,锐意强国的大智大勇。王安石于1058年上万言书,提出了政治改革的具体主张,托古改制,提出并推行了著名的“熙宁变法”,主张改革的16年里,以一己之力挽万丈狂澜,裁并州县,整顿科举,减免税赋,兴修水利,打击官商勾结,限制市场垄断。让积弱已久的北宋重现经济恢复气象,国家税收剧增4倍,中央积蓄的钱粟,“数十百巨万”,作为户部的经费,“可以支二十年之用”。变法虽然失败,但其积极意义获得极高评价,著名美籍学者黄仁宇先生认为王安石变法若能成功推行,可以把中国历史一口气提前1000年。列宁称他是“中国11世纪时的改革家”,梁启超对王安石更是推崇备至,称之为“三代下求完人,惟公庶足以当之矣”。
  此外,王安石的品行不论是他的政敌还是朋友都十分敬佩他。苏轼与王安石恩怨颇多,但苏轼“乌台诗案”发生之时,亲朋好友噤若寒蝉之际,已经辞官的王安石却挺身而出上书皇帝,营救政敌,直言“岂有圣世而杀才士乎”,可谓高风亮节!王安石质朴,节俭,博学,多才,在当时士大夫中有极高威望,且是历史上惟一不坐轿子不纳妾,死后无任何遗产的宰相。
  王安石之后,抚州还出现“心学”创始人“象山先生”陆九渊、山水派诗人谢逸、“诗僧第一”尧节、抗金英雄聂昌、抗倭名将谭纶,剧坛伟人汤显祖以及临川四才子等等。
  新中国成立后,抚州更是人才济济。近代物理学家“四大名旦”之一的饶毓泰,是临川钟岭人,毕生致力于物理学教学和科研事业,是中国近代物理学奠基人之一,中央研究院第一届院士,南开大学物理系的创建人。而被毛主席称赞为“党内一枝笔,马背上的书法家”的舒同,出生在东乡,担任过山东省委第一书记、陕西省委书记,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副院长等职务。“最迷人的小提琴家”、“中国的梅纽因(Menuhin)”盛中国,祖籍依然是临川……还有中国波谱学奠基人丁渝,著名学者游国恩,萧涤非、邓从豪、吴自强、刘振群、李文平等。
  读书、爱书、印书,使得抚州这片土地存留着悠远的历史和醇厚的韵味。相信每一个愿意在这里徜徉漫步的人,都会被这片土地养育出的闲远淡泊的风骨、安祥宁静的气度所深深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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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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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四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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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梦江南
  
  “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庄子·齐物论》开启了“人生如梦”的思想。然则,一部水墨流香的《临川四梦》在或明或暗、亦虚亦实之间,将理想与现实贯通在一起,并穿越横亘400年的时间帷幕,呈现给人们一幅至情、至性、浪漫、写意的时代风貌图,也勾勒出了“东方莎士比亚”汤显祖“山也清、水也清、官也清、吏也清”的社会理想。如今,汤显祖已逝,但是他所留下的“美梦”,却成为中华文明馈赠给世界的宝贵财富,并依然持续地温暖着我们。
  公元1550年,汤显祖出生在江西抚州府临川县城东文昌里一个书香门第。他少年聪慧,5岁就能毫不费力地对对子,12岁即会作诗,21岁中举,25岁就有了自己的诗集,正所谓“童子诸生中,俊气万人一”。年方26岁的汤显祖文才已名播天下。
汤显祖纪念馆  然而,深受临川文化浸润的汤显祖,由于秉承古代先贤们刚直不阿、清正廉洁的风格,并没有能够在科场蟾宫折桂,官场平步青云。相反,由于不阿附权贵,不屈于强权,他两次落第,后来,汤显祖虽然考中进士,但却远离政治中心,屈居下僚。理想受挫,但是汤显祖并没有低下高傲的头颅,他慨然发出“吾不敢从处女子失身也。”
  1591年,汤显祖目睹当时官僚腐败愤而上《论辅臣科臣疏》,弹劾大学士申时行并抨击朝政,触怒了皇帝而被贬为徐闻典史,后调任浙江遂昌县知县,一任五年,政绩斐然,却因压制豪强,触怒权贵而招致上司的非议和地方势力的反对,终于在1598年愤而弃官归里,并逐渐打消仕进之念,潜心于戏剧及诗词创作。
  虽然,在当时的文坛以诗文为主流,而汤显祖也以此著称于世,但是,他还是将主要精力投注在人们视为小道的戏曲之上。潜心创作《临川四梦》。“词家四种,里巷儿童之技,人知其乐,不知其悲”,汤显祖藉由“四梦”,通过不同情境、不同身份、不同性格人物的遭遇,艺术地表现了一代人的悲剧,传达出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追求与挫折、期盼与苦闷。虽然,“四梦”中的人物故事虚到了极点,但其落脚点总在真切的实处。这种虚实结合的写法,将理想与现实融会贯通在一起。以梦写爱情、以梦写政治,“四梦”不仅以其独有的情感与空灵的意境,开启了中国戏曲舞台演剧结构全新的阶段,更以汤显祖个人情怀的关照,构筑起能够经得起时间考验,打破地理、种族藩篱的永恒的哲学思考与人文关怀——而这正是临川文化的脊梁。
  “梦生于情,情生于适”,“因情成梦,因梦成戏”,“四梦”的立意虽各有不同,但是他们却是一个连贯、统一的整体。“梦”是汤显祖关照社会历史、思考宇宙人生哲理的途径和纽带,而情则是贯穿“四梦”的红线,汤显祖哲学思想和文学观念的灵魂。从《紫钗记》的“一点情痴”到《牡丹亭》的“生生死死为情多”,再到《南柯记》的“一往之情为之摄”、《邯郸记》的“一生耽搁了个情字”。四剧入情日深,用情益专,逐渐进入“情至”的化境。正如汤显祖在《牡丹亭》“题词”中所说的那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这种贯通于生死虚实之间、如影随行的“至情”,是充满生命力的狂飙突进,是那个时代自由和个性的呼喊。
  《临川四梦》从题材内容上看,《紫钗记》和《牡丹亭》属于儿女风情戏,《南柯记》和《邯郸记》属于官场现形戏。前二梦是对真情的讴歌,后二梦是对“矫情”的批判。奇幻与现实的紧密结合,强烈的主观精神追求,浓郁的抒情场面,典雅绚丽的曲文铺排,“四梦”通过“梦”开掘“情”,从而有所感触,找到对待“情”的正确态度,将受现实羁绊的自我超拔出来,显现本真状态的生命自我。
  《临川四梦》的创作,源于汤显祖仕途坎坷、人生困顿引发的浓烈激情和冷静思考,是汤显祖思想、心理、感情的记录。梦与情,情与剧,诗与哲,“四梦”以汤显祖真实的自我为写照,以梦突破现实的园囿,以情高扬生命的超拔,交汇成一曲跨越特定历史条件限制的永恒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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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宾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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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水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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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岘台濒临抚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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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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