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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我
中国传统方法论与思维 方式核心问题探讨
吕嘉戈 著
内容简介：文中认为的《易经》所示方法论与思维方式就是中
国传统方法论与思维方式。 并认为传统方法论是整体观，与之相适
应的思维方式是“以取象比类方法为核心的形象整体 思维。”它们
的核心是阴阳五行。形象整体思维的思维过程包括三个内容： 1.取
象比类方法。 2.形象化过程（或方法）。3.尚中原则。进而认为古
代中国科技文化的发展及发达全有赖于整体观方 法论与形象整体思
维的指导，包括汉字的创立及诸多科技的发明与发现。在此基础上
，对形象整 体思维与逻辑思维进行了比较，认为在思维方式上，不
可能只有逻辑思维是科学的，无独有偶！形象 整体思维也是科学的
，只是未被人们认识而已。
一、中国传统方法论与思维方式核心 问 题的 探讨
经研究证明，《易经》起源于天文，其背景主要是与地球对太
阳的公转及自转、廿八宿及 北斗七星有关。并在这些关系中产生出
阴阳五行及其学说。这样，它预示著中国人认识世界的 方法论必然
是整体的、联系的、宏观的。之所以说《易经》运用了阴阳五行而
产生了具有宏观意 义上的整体观方法论与形顺H整体思维方式，是因
为地球上的万物均要随地球、太阳、甚至银河系 一道旋转，由此产
生的日夜、四季、方位的更替，是地球万物的共性，将这个共性表
现为宏观的 象徵，就是阴阳五行。简单的讲，阴阳五行就是对日、
月及地徵球围绕太阳公转和自转产生的 日夜、四季、方位的形象化
表述，它的参照系是日、月与廿八宿及北斗七星。阴阳五行学说就
是根据阴阳五行而创立的一门具体学说，二者的区别是：阴阳五行
代表的是宏观方面，阴阳五 行学说代表的是微观方面。故中国式的
整体观方法论与形象思维方式的核心是阴阳五行，而不是 阴阳五行
学说。中国人认识了宇宙万物在地球上的这个共性，依此把握并创
立了整体观方法论与 形象整体思维方式，并在此指导下创造了灿烂
辉煌的古代中国文明。
说阴阳五行是中国传统方法论与思想方式的核心，需要我们重
新认识“取象比类”方法的 内 涵。今人对“取象比类”的认识只
是从字面上去理解的，甚至连辞海中也未收进这一重要词目。 这不
能不说明今人对它的忽视程度。比如，中医学一直强调取象比类方
法，但在今天的中医界 中，对取象比类的认识是望文生义的，认为
它的意思是取各病症的表象进行比较归类。这个认识完 全偏离了“
取象比类”的原意，因而也就无法认识到它的真正内涵。对“取象
比类”的原意的认识，尚 秉和在其《周易尚氏学》中对“类”做了
训诂，他认为：“类，阴阳合（遇）谓之类”。通观 古代中国人运
用形象整体思维的成熟程度而言，对“取象比类”的这个训诂是正
确的。
由上，对“取象比类”的原议应该这样认识：象，指四象，四
时（时间、空间、方位）， “四象既分，五行以出”，故象（四象
）又寓有五行的内涵；类，阴阳合（遇）谓之类，泛指阴阳。 综合
起来，“取象比类”可解释为：对万物要取其象数变化（时空），
比其阴阳五行（属性）。 故“以取象比类方法为核心的形象整体思
维”，也可以认为其核心是阴阳五行。
中国传统方法论是有其自身基本内涵的。它不同于西方的方法论
，中国式的方法论表现的内涵是整体观。 我们 现今讲方法论，一
般只是分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两种，这样表述和分法过于笼统，而
不是 易被人们掌握与区别。中国式的整体观方法论按其内涵是属于
唯物主义范畴的，由于今人一 般只以西方的思维方式的概念去推理
判断，故常对中国式的方法论冠以“朴素的”唯物主义的帽子，一
个“朴素的”形容词，造成了哲学界对它的轻视和忽视，至今竟然
无一完整系统的教科书专门教 人遵循整体观方法论去认识世界改造
世界。整体观方法论要求人们对宇宙万物要从其最宏观的 方面去认
识把握，而不是从某一点，凭主观概念去判断、推理，因为这往往
会被微观的现象 阻碍人们去认识宏观、把握宏观，容易造成只见树
木，不见森林的狭隘认识。与整体观方法论 相适应的形象整体思维
，是中国传统的思维方式，它的思维方法主要是“取象比类”。因
为“取象比 类”方法要求们对万物中任一物的认识，均要从其最宏
观的方面去认识去悟，这个最宏观的方面就 是阴阳五行。
所以，阴阳五行是“取类比类”方法的核心，“取象比类”方
法又是形象整体思维的核 心。可见，阴阳五行在中国式的思维方式
中占的地位是重要的，不可动摇的。据于此，对形象整体思维的过
程笔者归纳出三条方法及原则：它们是： □（一）取象比类方法
以“取象比类”方法去认识宇宙万物，是形象整体思维方式的核心
，因为形象整体思维要求人们 在认识一切事物时，首先要从宏观上
去把握，只有把握了宏观，由宏观到微观就容易认识 了。因为“取
象比类”方法的核心是阴阳五行，它是地球万物均要一同经历的万
古不变的日夜与四 季更替的来复过程，故在这个意义上，阴阳五行
是万物最最宏观的方面，没有第二者能够取代它。
整体观方法论与形象整体思维中的整体，旨在强调从宏观上认
识万物，把握万物的共 性。整体观与形象整体思维均离不开阴阳五
行，“取象比类”在此只是阴阳五行的另一种提法， 因 为阴阳五
行既是地球万物在宏观方面的形象化象徵，又是有一门具体学说。
在运用它认识事 物时，以“取象比类”代之，以示它在不同场合的
应用和二者间的区别。
从表面看，当我们去认识一个具体事物时，似乎与阴阳五行没
有什么关系，然而，只要我 们遵照形象整体思维的要求，从这个事
物的宏观方面去把握它、认识它，实际上就与阴阳五行发 生了关系
，因为从宏观方面把握事物的方法是由阴阳五行派生出来的。
古代中国之所以科技一直领先于世界，与“取象比类”方法是
分不开的。例如，在古代中 国无数的开创帘妗o明中，有一被西方人
认为是最简单又最具有推动欧洲社会前进动力的发明， 即马蹬的发
明。相传中国早在西周时期就已经开始使用了，最早有关马蹬的记
录是在长沙一座晋 代古墓中出土的一幅公元302年的骑兵图。而欧
洲人对马具的这一关键部件，根本就没有考虑 到，甚至连类似的也
没有。只是罗马人为了使骑手在马奔跑时坐的稳，有在马鞍上装一
扶手的发明 以解决过去骑手抓马鬃的状况，可见西方人与东方人观
察事物的方法是不同的。欧洲人在六世纪 末叶才开始获得中国马蹬
的制造方法。我们只要依照从宏观上把握具体事物的方法出发，就
可发现□ 骑马，首先要解决什么？从宏观方面看，首先要解决的是
骑马人的稳定性、舒适性和双 腿下垂产生的肿胀问题，有了马鞍及
马蹬，尤其是马蹬，上述问题得以彻底解决，并延用 至今。“欧洲
人林恩．怀特说：‘只有少数的发明象脚蹬这样简单，但却在历史
上产 生 如 此 巨大的催化影响。’李约瑟说：‘象中国的火药在封
建主义的最后阶段摧毁了欧洲封建制度一 样，中国的马蹬在最初
阶段帮助了欧洲封建主义的建立。’[注1]
“取象比类”方法，内涵有两个方面。一是它直接运用地球上
万物的共性 - - - - 阴阳五行去 认识具体事物；一是运用由阴阳五行
派生出的把握宏观的方法去观察认识具体事物。这二者是平 行的，
同出一辙的，而且是相互补充的。换句话说，阴阳五行是从最宏观
方面观察得到的，故把 握宏观方法本来就存在于阴阳五行之中。
运用“取象比类”方法最全面，最令人一目了然的学科是中医
学。它直接以阴阳五行创立 了中医基本理论----阴阳五行学说。在
它 的 统领下，以经络学说解决了人体中真气的循 行 路 线 及真气的
通与不通对人体健康与否的关系和影响；以药物归经学说解决了中
药中来自植 物、动物、矿物的药物经络归属问题，真正将人与万物
在阴阳五行上统一了起来。换句话说， 中医学实际上是以宇宙万物
的共性在给人治病，这必然是符合人体自然属性的， 因 而 副作用
极小。中医学是运用“取象比类”方法的一门学科，从中也同样体
现出它从宏观上 把握了人、疾病与药物的关系，认为医学首要的问
题是使人长寿健康，长寿的方法是进行导引锻 炼，一旦因为某些原
因患病，才由针对与病的经属符合的药物进行经气的调整以达到祛
病的目的。 今人一提到阴阳五行马上就会想到中医学，正说明中医
学是运用阴阳五行创立的。
□（二）形象化程（或方法）
以形象整体思维观察与认识事物时，对这一事物均有一个从宏
观方面以一个形象去概括 这一具体事物的过程（或方法），这个过
程（或方法）就是形象过程（或方法）。它可以简化为：从 形象到
形象，即从具体事物的形象到可以概括这一事物的宏观的形象。中
国人通常讲的悟性，就 是人们对具龉□□姣{识的象形化程度。形象
化后的形象能够概括的具体事物越多，说明你的悟 性越高。
对一事物从宏观上给以形象的形象化的过程（或方法），是中
国传统思维的一大特色。这 在古代中国的各门学科中比比皆是。
例如：古人将廿八宿分为四象，并以四种动物形象来概括各象
所包涵的内容，就是一个最 为典型的形象化过程（或方法）的运用
。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乌龟）之形象代表东、西、南、 北
四方（四象），四方在此被形象化了，以各方的形象来说，均概括
了它所代表的一方的整体内涵， 以青龙为例，青色本身就涵有五行
的内容，它代表东方（方位），运动方向是向上的，春季（季节）
， 青色（五行五色属性），酸味（五味属性），肝脏（五脏属性）
，木行（五行中的一行）等等、等 等，一个青龙的形象，内函是丰
富的，这要比单纯的东方，青色，酸味等要宏观的多。有了宏观的
形象以后，只以一个形象，就可把相通的事物全部统一起来。故形
象化过程中（或方法）仍是 一个认识宏观把握宏观的过程。
就阴阳五行而言，它本身也是形象化的产物：阴阳是对地球自
转过程的形象化表述，五行是对地 球公转过程的形象化表述。地球
自转产生了日夜的更替；地球公转产生了四季的更替，这就是阴阳
五 行的真正内涵。
在数学中，运用形象化过程（或方法）可使认识深刻。古代中
国人对无限小的认识（即今日 微分的内容）是深刻的。它遵循了形
象化过程（或方法）的要求，令人拍案叫绝！“一尺之缍，日取 其
半，万世不竭”。仅用十二字，无限小的宏观意义就已跃然纸上。
就时间而言，以十二属相之形象代表时辰与年岁，是对时间 和
年 岁 的 形 象化，还涵有 五运六气的 内容，也同样是从宏观上给以
形象化的。
由上可知，形象是整体的形象，整体是形象化了的整体，二者
是不应分割的。形象化 过程（或方法）使二者得到了统一。 □
（三）尚中原则
前述已知，整体及宏观均是对地球运动的认识得来的，尚中原
则也同样如此。它是从四象与五 行的关系中得来的，丝毫没有脱离
阴阳五行的宏观方面。因为从宏观方面把握事物，也要有一个度，
这个度如何把握呢？这就要遵循尚中原则，即要把握事物的“中数
”，把握了“中数”，才能够不 偏不倚地观察认识事物，也自然而
然地避免了极端化。在《医易通说》中，对此有精辟的论述： “中
五者太极也，四方者四象也，中五之极临制四方，五行皆得中五，
乃能生成，所谓物物各有一太极 也。”它把“中五”的重要性点明
了：凡是中五之数均是五行的由来并且是事物的核心（太极）， 四
象均要受五中的制约，即凡一事物均要受其核心的制约，并且万物
均有自己的核心（物物各有一太 极也）。尚中原则的内涵就在于此
。
古人由阴阳五行认识了“中五”的重要性，并在具体事物中也
是从宏观上把握“中”的， “中五之极临制四方”是对为什么要把
握“中”的最深刻的认识：
在《易经》中，对中数五极为重视，因为河图、洛书以及易之
数理中均以五数为变化的 依据和并戌扣□□兮□~有上下左右皆可相
通的内涵，说明从整体上把握事物的核心是至关重 要的。
在 社会学中，“中庸之道”的提出，提示人们在处理社会生活诸
方面的问题时，要持中，勿过极。 过极必然会遭至失败。物极必反
是对过极行为一个宏观意义上的总结。
在中医学中，对病人诊治首要先要对其“中”进行调整，人体
脏腑与五行配合以脾胃为 “中”，不管什么病，均有食欲不振或不
思饮食的症状，故中医在对疾病治疗的同时，首先要调整 “中”。
如果脾胃功能不得调整，人体将不能获得后天营养，必然缺乏体力
与抵抗力，因 此，中医对病人尤其是重症病人，首先就要补中，把
握“中”的原则在此体现得十分明确。
尚中原则中还派生平衡原理。把握中数的目的，是为了避免对
事物有偏颇的认识，造成不 平衡。古人认为宇宙万物是一个和谐的
整体，是处在动的平衡状态下的，宇宙中的这种和谐 与平衡，古今
中外均有科学的证明，除了对平衡原理表述的最透彻的阴阳五行学
说外，西方德国近代 科学家开普勒(1571-1630)致力研究并发现的行
星运动三定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 证 明了行星绕太阳的周期
的平方正比于该行星与太阳之间的平均距离的立方，并且他的这个
结论 - - - - 行星运行的法则，是从对乐曲研究，遵循和声学的规律
中找到的。爱因斯坦称此为自 然界中神秘的和谐。这本身也是宇宙
中平衡原理的体现。
现代中国学者刘子华[注2]在1940年就以平衡原理预测出了太阳
系存在第十大行星 - - - -木 王星。事隔40年，1981年美国海军天文台
弗恩博士也做出了同样预言，1987年美国航天局发 出同样的公告，
1993年，美国天文学家宣布观测到了木王星。又一次证明了平衡原
理的科学 性。
尚中原则是中国传统思维中的三个重要组成部分之一，过去因
受“左”的思潮影响，学术界 对儒家提出的“中庸之道”长期持否
定或贬斥态度。其实，“中庸之道”的提出源自《易经》□ ]或中
国传统的）整体观方法论与形象整体思维方式，不是儒家凭空想出
来的。
尚中原则是形象整体思维过程的一个原则，即要注意从宏观上
把握事物的“度”- - - - 事物的核心。它实际上涵有三个内容：一
是要把握事物的“度”核心；二是要防止极端化 - - - - 凡事勿过极
；三是派生出平衡原理。中国哲学的博大精深正在于此 。
总之，形象整体思维通过三个方法或原则指导人们进行正确思
维，才奠定了古代中国 的文学、军事、社会、艺术、建筑、物理、
天文、医学等等各方面的发达、进步，使大量的科技 发明具有首创
性和独创性，甚至具有超时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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