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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露天电影

 故园情深 2014-01-18

童年·露天电影

楼主:风生水地 时间:2010-06-03 19:00:00 点击:89 回复:2
小营子娃,大营子狗 之
  一 童年•农村•露天电影
  
  孩提时,恐怕没什么比看场电影更让人兴奋了。
  
  八十年代的故乡,文化娱乐匮乏的可怜。在四周青山的环绕下,那个小小的村落俨然一个世外桃源。一部晶体管半导体收音机,电影是惟一能让农村人知道什么是现代什么是文明的希奇物什。
  
  电视直到九十年代初才日渐多起来,在此之前还是希奇玩意儿,很少有农村人家能买得起。那时候我们村子人穷,一年到头靠种地为生,再加上也没什么副业,日子大都过的紧巴巴,也就没有闲钱买这种奢侈品。
  
  父母虽说都是教员,但收入也很微薄,还要供养我们姐仨读书,也赶不起那个时髦。几百口子人就那么两台14寸黑白电视机,
  直到读小学五年级,我家里才买了台17寸的“天鹅” 牌黑白电视机,还只能收一个内蒙古台。
  
  在那之前,在印象中我只看过两次电视。一次是在村子的供销合作社(也就是商店,计划经济的产物,现在早已被个人承包了),记得那是八七或八八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一个人拿着“Piu 、Piu”作响的假枪在观众里跑来跑去,我看了不到半小时就被带回了家,也不知道后事如何。所以那次没头没尾的经历特让我回味。
  
  另外一次是在小七叔家----小七叔是远房亲戚,手艺人,常出门在外做木工活,赚了点儿钱,成了平头百姓里最先从山那边背回电视机的人----那次演的是《恐龙特集克塞号》,什么“人间大炮,一级准备,二级准备,三级放”那类特让我着迷的东西----那是我的启蒙卡通片,也是唯一一部让我记忆犹新的卡通片,后来也再没对其他卡通片感冒过,在我心里它是最好的、最完美的,没有其他任何制作能取代它,是不是有点儿像许多人的初恋,总是耿耿于怀的忘不掉?
  
  尽管现在在那个小村子里电视也不是家家卖得起,但总算改善了不少,一些稍微富裕的人家还买了卫星地面接收装置,俗称“小锅”,开始吃“小灶”了。
  
  说句题外话,读大学时,许多人一听说我是内蒙古人,都特惊讶地问我:“你们那儿是不是顿顿都是吃手抓羊肉的?是不是都骑马?是不是有大草原,一望无际的?”这可有点儿令人哭笑不得。一来我家住在农区,四面环山的,正经八本的农村,哪里有什么大草原。我也不过是大学二年级才见的草原呢;二来吃白面有时候还断顿,白面条加一人两个荷包鸡蛋已经让我们心里幸福的好像过大年似的,谈何顿顿大油大肉----那样的生活岂不是上天堂了么?
  
  不过我们也并不觉得那样的生活有什么苦,相反,要是能一年看上个三五次电影,那才叫美。若是放映员哪一年特别勤快,多放了一两次,那可真是烧了高香,我们大人小孩的快乐也不啻于上天堂呢。
  
  放映员是大队(相当于现在的村委会)雇的,在附近几个自然村巡回放映,每年由村子从上调款里扣钱给他。也许缺少利益驱动,总之他很不热心这个事,害得我们盼眼欲穿的,就好像巴望菜里有一星半点的肉丁的那种心情。
  
  不过,我今天也理解他,放电影其实也真是个很辛苦的活,每次放映都需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驮拷贝不说,还要辗转各个村子去,一去就是好几天。庄稼人地里活多,一年四季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家里怎么能少了大老爷们呢,那可是主要劳动力。
  
  每次放映员打算去乡里取影片之前,总有消息很灵通的人----一般都是和他沾亲带故的小孩儿----事先传了谣言出来。对于我们这些孩娃子,这可是件最了不得的大事情,一连几天都会惦记着,兴奋难耐的心里像爬了条痒痒虫。小伙伴下学后凑到一起,就要互相交换一点儿道听途说的消息,或者搬出从前看的某部影片神聊一通。而那个与放映员有特殊关系的小孩,这一阵子俨然是一个权威人士,地位陡然重要了许多,小朋友看他的眼神与往常也不一样,多了些艳羡的尊敬,反正我们那天是绝对不会欺负他的。要是他能吹牛一点儿,或者着心炫耀一番,就会说些:“人家我二大爷说啦,驮回片儿来,要先给我们放呢。”诸如此类的话,我们那颗小小的心多少就有些失望和埋怨了,巴不得也与他搭上一些交情才是呢。不过这点儿小心事并致于让我们沮丧,反正有机会看,也就不在早一天晚一天了。
  
  好不容易捱到终于要放电影那一天,我们的快乐也到了顶峰,就好比是盼到了大年三十。白天沿着街卖力地喊:“晚上看电影喽!”其实小村子并不大,充其量十条小街,用不了十分钟功夫就可吆喝个遍儿。不过你喊遍了村子不碍我再折腾一番,所以那声音此起彼伏的,谁都想露个脸儿。
  
  倘若这样仍然不足以宣泄尽那股兴奋劲,家禽畜牲就倒霉了。碰巧谁家的狗不识时务也来凑热闹,汪汪汪朝我们吠个不停,三五个孩子必定要向它开炮了,土块、石子一通狂轰滥炸,直逼它呲牙咧嘴哀号着逃开去。路边那些本来与世无争边晒太阳边谈情说爱的鸡鸭鹅也给惊扰了,大大小小,扑扇着翅膀四下里窜开去,扬起一路呛人的灰土。事有不巧,被某个大人撞到,免不了要被说几句。不过这些我们都当了耳旁风,反而嬉皮笑脸的和这大人打打游击,攻其不备,抢走他的帽子或者手里的家什。于是,注定劈头盖脸遭一通骂:
  
  “这群小王八羔子!吃饱撑得?有爷娘生没有爷娘教养的东西!土匪!”
  
  这样一番闹腾之后,太阳也快落山了,人也倦了。回家急急忙忙扒一口饭,赶紧例行睡上一觉,为晚上熬夜做准备。而那些精力旺盛的大孩子则早早聚到放映的地方,一来给家人占个好位置,二来许多孩子趁机开个party,做游戏,比如“抓钉子,老鹰捉小鸡”之类,女孩子则玩“口袋”---用碎布片拼缝的里面装上小米、麦子等。
  
  放电影的地方就在放映员的家门前。放影员家在后营子,那里少有人家住,每家院落都很大,而且当街有非常宽敞的空地----哪里像那些城里人,巴掌大个地方也要黄金般的大价钱。那片空地也就是我们的“露天电影院”了-----这个总让我感觉挺雅致挺有情调挺触发人浪漫浮想字眼,是自己进城读书后才学到的。
  
  现在恍然,露天电影和草台班子似乎并没什么两样。但在一个农村孩子的认识世界里,总以为夜晚坐在空地儿上看电影是天经地义而且难得幸福的事。一年四季满天的星斗可爱的闪烁着,连成一片,还有一条宽宽的银河从头顶流过,偶尔还有一颗贼星在天际燃烧一道优美的弧线,即便是抬头看那星空也是令人永不生厌的享受,更何况还有彩色的画面可以看呐。
  
  可能童年的记忆太深,所以后来在心理上一直无法接受平明白日的坐在一个黑咕隆咚憋闷的美其名曰“电影院”的大屋子里看电影。在城市读书、生活的十多年,直去了四次电影院。高中、大学两次接受爱国主义再教育,去看了《离开雷锋的日子》和《虎门销烟》。另一次则是大二的最后一天与两个北大的老同学在清华那座碉堡下看了两部莫名其妙的影片plus系里一对情侣坐在我前排热吻。还有一次是在五道口电影院。一部很感人的美国片,Stepmother,有灿烂美丽的金秋,和两对后来分手的恋人。
  
  再后来就没有进过电影院,甚至连看电影的念头都没有动过,电脑里也一直很干净,只有几首mp3和一堆word文档,后来笔记本也送了人,落得光盘也看不成。实验室一个同事总用很奇怪的眼光看我,遗憾我“连电影都不看,人生简直失去一大乐趣”!
  
  或许并非是失去,而是那快乐早已经充盈了我的记忆,满满的,童年在一大片幽黑深邃的天幕底下,边看电影边数星星的那种独一无二的快乐再也不能够复制得来,任何或真情或矫揉造作的制作都不能与之比肩。
  
  那天家人老早就会收拾妥当家务,牛羊入圈鸡鸭归笼,并且新炒了葵花籽,要是酷暑三伏的,就熬一壶奶茶。虽然不是牧民,但大家还是喜欢奶茶的味道,不过许多人家家贫是不会用这样奢侈品的。通常我睡醒时,天也擦黑了,一家五口再招呼上前后的邻居挺大一个阵势。
  
  若是冬天,棉衣之外,我还要再加一件厚厚的皮大氅,全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绝不会感觉到冷。暖和的夏秋则有更多情趣,没有那么多赘物累身,我就可以人前人后四处自由游荡,时不时捣捣蛋,找些乐子了。就因为调皮捣蛋,我小时候很不招人待见,现在回到村子里仍会有人提起我当年的种种劣迹,和着一句褒奖:“这小子,打小儿,我就知道他将来一定出息!”
  
  对于我那个小小的没有见过世面的脑袋来说,电影着实是难以理解的神奇玩意:一架长相怪异的机器,“兹兹拉拉”地打出一束光来,射在雪白的幕布上,然后上面就生出许多的人来,以及花花绿绿各式各样叫不上名字的东西。我好几次溜到幕布后面去,偷偷伸手去摸那块幕布,心里直渴望也许能触到躲在里面的人和物,就像看皮影戏时绕过舞台就会看到皮剪的小人与舞弄小人的师傅一样的情形,但我总是很失望,他们从来不肯出来和我握手。
  
  有时候,影片放到中途,趁换片的当儿,村里的队长就借机给全村老百姓开个小会,吼上几句,不外放畜修路提留款等村政要事。娃娃们则纷纷张看小手丫,在雪白的幕上做出各式的图案。
  
  许多影片我看不懂,尤其那些个大人看的津津有味的故事片,年幼的我更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像有一部由名家贾平凹的小说《小月前本》改编的片子,在我的印象中就远没有《天下第一剑》来的过瘾-----后来自己还做过一把木剑,有红墨水写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天下第一剑”,并且用那把“剑”实实在在地和亲二叔家的老二老三打了一架。
  
  对影片的好坏,我那时候的判断就那么简单:一部影片要是没刀没剑没枪没炮不打不杀的,那绝对是顶坏的片子。孩子们就喜欢“打仗片”。
  
  如今看来,像“天下”那样的片子其实是太糟糕了,比“英雄”这样的大制作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咱们的牛百岁》,老古队长,一脚高一脚低,砸锅。《牧马人》,张贤亮的《灵与肉》…
  
  不过,即使那些不能看懂或者没意思的片子我也丝毫不想错过,仍瞪大眼珠作努力状,但渐渐瞌睡虫就来了,然后倒在父母怀里。再睁开眼时,才后悔不迭忿忿地嘟囔:“怎么都演完了。也不叫我一声。”
  
  影片结束,但我们的快乐却要持续的很久、很久。这时候的快乐,是美梦成真后的那种心满意足。伙伴们聚到一起,总会七嘴八舌迫切地嚷出那些令自己激动振奋的镜头来。激动之余还不够的话,说不定我们每人会折一根长长的柳条,当作高头大马,念念有词左冲右突,再上演一次剧中的情节呢。这不,即便这么多年过去,那份快乐仍让我难以释怀。
  
楼主风生水地 时间:2010-06-04 09:31:21
  关于大营子娃
    
    要与父母,亲人一起分享点滴记忆...或许还能让他们日渐苍老的面庞上和皱纹里都洋溢一丝快慰的笑容呢!一同回忆,一同欢笑,而不是它年后,一个人落寞地后悔、泪流。到那时,有谁与你共鸣呢?那该是怎样的孤独呢。所以,在离家日久的岁月里,发现自己于他们是多么重要后,一定要带给父母亲人以欢乐。
    农村有句很智慧的谚语:“大营子娃,小营子狗。”
    
    营子,东北地区方言,“村子,村庄”之意。像我老家那里有好多以营子命名的村庄:“疯营子”,“孙营子”,“偏坡营子”。顾名思义,大营子即大村意,有百户人家方算做大营子。
    
    营子大了,人多又杂,颇有些见多识广的,所以生活在这样环境下的娃子们知道的自然多,得到的历练也多,嘴皮子薄,脸皮厚,见啥人会说啥话。营子小了,就如没有源头的水天长日久会腐,那里的人思想会滞后落伍。城市大城市小,其理同然。我一厢感觉,大城市人挖苦人最损的一句就是:“没见过世面。”
    
    我一没出五服的叔,据说独自在深山里开了荒,辟了地,一家老小住在山里,终年也不出来一次,也少有人去拜访。两个小儿出生于斯,长于斯,终日父母上山劳作,俩人遂与飞鸟走兽花草树木为伍为伴。天长日久,通兽语更胜于懂人言。一日,山外有亲戚来访。父母欢喜引两小儿晋见。小儿此时已有四五岁。不料,两人见到来人,不胜恐怕,口中发出呜呜兽嚎,涕泪纵横,四肢着地,爬进鸡窝洞中,再不肯见人。做父母这时方大惊失色,亡羊补牢,急忙把他们送回村中,虽然尚不晚,智力却已明显低下。他们长大后,每每见到生人,仍然脸红脖子粗,吭吭哧哧,不能讲成句的人话,其尴尬状,难以胜到。这就是小营子养娃的后果。而我也乃一小营子娃尔。
    
    故曰“小营子娃”。
    
    关于小营子狗
    
    至于小营子狗,有过养狗的人都知道,要想养狗看家厉害,那就拴起它来,不要让它见人,不知道除了主人之外还有人形。如是,倘若一旦有人侵入,看家狗必定如狼似虎,凶狠无比。而大营子狗则不同,东家出西家进,活脱脱似一大众情人,又怎么会凶呢?农村养狗可不是为了做宠物,倘若不能看家,要它何用。我村子虽小,对狗来说却也够大,故曰“大营子狗”。
    
    
  
楼主风生水地 时间:2010-06-04 09:35:05
  小营子娃,大营子狗
    之
    四季如歌
    
    春天的河开,夏天的雨,秋天的海棠,冬天的年
    
    故乡人 故乡情:童年伙伴、掉冰窟窿、学校趣事、唱歌(小松树)、捉贼,元旦报仇,晚会,鬼故事;父母、才华、左手习字、坎坷;姐姐、爱情;书—文学欣赏、名著、基督山、文史知识,邻居,叔叔、威严的、记忆力、土匪爷爷、奶奶,鸡撒麦地,家族纠纷与剪不断的亲情,走西口(晋中大源);三次失火;八九,谣言两个年;吊死鬼,大白兔,巫术,婚丧嫁娶的习俗;欺侮二姨孩子;猫、狗;对于孩子来说,也许除了书本、课堂、教书先生,再没有什么东西他们不能从中找到乐趣,一块石子,一堆土,一座山,一条河,一棵树,一只小鸟,一匹马,一只猫,一群蚂蚁无不能让他兴致勃勃有滋有味地玩出许多花样来。求学路:初中以后,学校,抄袭,替考,老师,“赵家庄的变化”,少年的感情,二姨,老辛头—最差的学生;八月节的眼泪;二姐的刻苦;vivaldi Four Seasons,门德尔松( spring song, );春夏秋冬的路;初三妈妈手起泡、难忘的大米饭;初中以后,学校,抄袭,替考,vivaldi Four Seasons,门德尔松( spring song)开河,软泥,北风,风筝,钓鱼,老太婆-大奶,;二月二,豌豆;清明,鸡蛋,耳朵眼,开学,种地假,映山红,雪,牛撒坡、马上山、羊羔出圈、跑青,布谷鸟,种地,哈拉海,婆婆丁-蒲公英-秋天时,琼玛菜,麦苗。榆钱五月节的艾蒿,葫芦,五月节-传说,花根(红色的铃铛—倒挂金钟)燕子,夏天,晨,凉爽的晚,采蘑菇,自行车,羽毛球,樱桃,大西沟,知了,(蝉噪野清秋),蝴蝶,捅马蜂窝,花幌子里抓蜜蜂,雷,冰雹,白龙黑龙,灰,大洪水—童年穿透供销社、鱼池—老的、鸳鸯(比翼鸟,连理枝)、大雁、天鹅、与忠贞的爱情;鲤鱼上炕、人上树、长江特大、如今植被破坏、大西沟矿山、告状、官司、地方保护、可持续,冲垮的桥、小汽车—赖皮来的、自行车滑下,新的-于景夫、飞来的水鸟;老鸹窝,掏鸟蛋,蛇,猫+蛇+砍下头,黄鼠狼,蛙鸣,穿裙子,当羊倌;看大戏—风营子;高压线,瞄准,打倒;花红,上园子的狗,邻家的黄瓜,苹果的诬陷,要饭、据锅巨缸、卖货郎---郭松,逃学,游泳、打蛇、龙王庙、求雨,豌豆,大嘎达,大姑,挨打,二踢脚,裤腰,雷管,贼;早秋的海棠,偷水果、香瓜子、西红柿,沙果,诱人,山钉子;偷豆荚;山杏核;八月节习俗(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干次尚且新,做愁红岩老);秋收,割地,拉地,打场,麦秸垛—藏猫;北风吹,冬天扫树叶,套狍子、兔子、野鸡,下雪--扫雪、雪人、套鸟---各种难见的百灵鸟、没少年闰土的运气;白桦林---蒋大为加拿大、列伟坦;送羊,新媳妇车;滑冰,冰车,冰鞋;过年,上山砍柴,年货,偷吃年货,小年,灶王爷,一家之主,腊七腊八,年五更(jing),十不动;年三十儿,那夜晚,家家户户人心暖。白面皮,猪肉馅儿,一口一个大肉蛋儿。大鲤鱼,味儿美,先吃鱼头后吃尾,剩下鱼身给奶奶,多让奶奶香香嘴儿。磕头。吃:第一次吃元宵;最难忘的肉丸儿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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