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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 铭

 齐鲁辞赋侯铭 2014-01-30
 
 

作者简介

侯铭  山东枣庄人,枣庄学院中文系毕业,爱好文学,执着生活,坚守理想。与文学结缘,守之如宗教。三十六个春秋,写写划划不辍。学生时代,活跃于文学社团、院报编辑部;而立之年,热衷于诗词联赋之圈。开创枣庄诗赋协会,创立“中的”文学社;六十余次获奖,在全球恭祭轩辕黄帝文等数次赛事中夺魁;活跃网络,任多家网站主编、副主编;屡有文章发表于《人民文学》等各级报刊;参与组织编写《历代名人咏枣庄》、《魅力市中》等书籍;出版个人专集《江山谁览》;倡导辞赋服务于民生,碑记作品镌刻于天下第一庄、甘泉景区等多地。与生活相伴,求之如登山。当过教师,曾有桃李满天下之梦;任过编辑、记者,在理想与现实中品读人生;忽入政府,意求为民之忧乐胸怀。

风格、美评  辞赋家散文家诗人,众体兼备,庶艺其作品高亢奔放,风格沉雄豪迈又兼含细腻柔媚之美。原新华社编审黄彦先生评曰:侯君美赋历下妙音堪大器;铭箴雄文鲁南奇杰御长风。

文坛评论




(一)

造化兼写白雪之笔·胜迹更添遏云之句

——《江山谁览·辞赋篇》序

黄 彦

夫非有吟咏无以表挚爱,非有铺张无以致壮丽。心系山川,则豪情喷薄于胸;怀念家国,则诚意凝聚于心。蕴之以高才,萃之以瑶句。情与意之并生,形与体而皆具。华章传而鸿篇生焉。

鲁南后生侯铭者,性和顺而谦恭,立雪志在奋进;气豪放而信义,雕龙意于文升。爱文学而众体兼备,喜音律而庶艺同精。夫宁为施帐,但感其诚恳之至;肯接跪履,实爱其德艺之才。寄以江山之篇,求序于余,欣然允之。

观其之作,分类以章,标题以发凡。雄城岭峙,不乏三都之峻;辉煌霞灿,更具七步之才。凌高山以壮怀,孟德思起;乐流水以逸兴,摩诘情动。苍昊何大,纳于胸中;神皋何辽,数之指掌。非有其仁,孰能知青山之巍;非有其智,岂可测流水之湍乎?又有探胜景,珠玑非独物之存;抒挚情,黼黻岂唯文之美?实文道并生也!更有雕琼镂玉,状佳构之错落;敲金戛,摹大之高音。再则撷珠树于华林,复添布帛之作;奏紫箫于众籁,喜开冠冕之编。实新词写尽瑰珍,佳句题满神奇也!

其文也秀,其思也精。造化兼写白雪之笔,胜迹更添遏云之句。八极之广曳之则来,万仞之危抚之于下。铺排恣肆,浩浩澎湃之涛;白描喻理,郁郁醍醐之味。拂纸山川,云雷翻涌;挥毫城苑,风雨奔驰。缘情可夺合璧之光,寄思云端;咏叹更接戾天之翅,倾绪尘外。

 今者开卷,尺璧之间正彰五彩;后生望加努力,寸珠之光可灿二宿,才俊期愈奋发。弁言草成,以激悬帆。

(作者系原新华社编审、《中华辞赋》杂志社总编辑)


(二)

江山一览有待风骚

陈逸卿

认识侯铭是2012年春于北京中辞研讨会期间,其与韩邦亭一起来自山东枣庄,皆端正儒雅为与会中最为年轻者。一别三年,近得侯铭音书,将久存箧中之散文赋作合集付梓名为《江山谁览》。余深为其欣悦,于文学之路默默求索辛勤耕耘有年一旦收获盈盈硕果,其于创作者与欣赏者都是可欣可喜的。

 在《江山谁览》一卷中,侯铭之赋作可占半壁江山。其以古典形式览胜抒怀。无论是人生理念抑或形象描摹都为其中重要篇什。作者以相当之精力与笔力培植了一方真正属于自己之文学园圃。其中古刹名城奇花异石山水佳构具在赋咏之列,足令人流连低徊与感叹。侯铭赋作中余尤为喜欢于鲁南风光及风土人情之描写。鲁南自古辄为文化渊薮之地,其直接受孔子文化之熏习,且彬彬仪礼千年不稍变。而于古典文化走向复兴之当代,鲁南依旧文风不减郡国,雅地独领风骚。而若深刻了解一种文化精神之传承与发展,不能不关注艺术创作者所处身之人文环境与氛围。而于艺术创作者个人气质,与其作品表现出来之文化精神上关照,应该说有一种潜能是充满勃勃生机的。一般说,读者之欣赏无外乎两个方面,即形象之语词与鲜活之思想。

 侯铭之作品正满足了欣赏者双重之审美需求。在《荷柳风情园赋》中有这样的描写让人眼前一亮:“稼轩桑梓,风物鼎盛。青荷懋举,佳卉娇荣。烟柳雾绕,翠动碧野以扬涛;鸥鹭之翔,皓起苍穹以掠影。”在《枣庄石榴赋》中有:“蛟龙绕体,擎枝以舞雪。雅态迷睛,拔苍干以迎风。”而赋文中思想情感之彰显亦无处不在,无论是长安新赋敦煌旧咏,抑或神泉记铭南谯览胜具能物观于外,情动于中且点化随心风神有自。如《三沙赋》中“尔其星屿若珠,摇丽影以蜿蜒;碧波如玉,嵌宝形以莹润。赋象之壮美,岂造化之眷爱哉?然则近代纷争,风云叱咤兮剑拔;中华板荡,气运减消兮光陨。泱泱大国兮纤疾之患暂出,昂昂浩气兮微眚之忧且忍。番外旧曾染指,不防倭寇诡行;蚍蜉何敢摇枝,且看越邦妄进。长思强内之谋,乃奠鼎革之蕴。让且有衡,惟彰华夏之风;忍且有度,岂泯民族之准?是以秉宣言分土有依,持法理划疆有论。”诚然,侯铭正以不断之努力向着更高之文学境界精进。文学乃一生之事业,尤其是中国古典文学,非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之精神,是不能登其堂入其室的。纵观侯铭近百篇赋作,多为江山览胜之作,其格调高亢语词丰赡,给人以向上之力量。而自古赋家诗人赋咏山川形胜诚为创作之主流,然亦不乏抒写个人休戚之小品佳什。如爱情亲情壮志难酬之怅惘之情。正为如此,雄浑与柔婉个人与家国才可共同交响出文学所特有之丰富乐章,开放出多姿多彩之艺术花朵。而从文学之自我精神这一属性上关照,也是应该予以一定倾注与培植的。此是笔者所能给予赋作者之一点真诚希冀与理性解读。

《江山谁览》?自古以来登高必赋乃文人永恒之情怀,在一览江山之时,文人所必须之襟怀学养与灵性皆可潜滋暗长,而文学之天地也正是在那一览之余,向宏博深邃洞开。诚然,“江山如有待,花柳自无私。”唯有以手中之笔通灵于山川万象,才能真正让生命焕发风采,让诗文焕发风采。江山有待,风骚有待,与侯铭共勉之。

甲午年初春陈逸卿于深圳客居

 (作者系著名古文家、锦州师专教授)


(三)

江山谁览·散文篇序

张伯存

《江山谁览》散文篇是侯铭君历年游记散文的结集。他的足迹踏遍祖国各地,烟雨江南、塞北大漠、西南边陲、东海之滨。有茶韵悠悠的茶乡感德,戈壁滩上的明珠新疆库车,富甲一方的晋商摇篮平遥古城,历史文化名城永州,江南古镇乌镇、枫泾、陈楚古街,陇川要塞甘南迭部,如梦似幻的九寨沟,峻美要冲雁门关,还有花石森林公园、月都宜春、岱山等等。

    他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旅者,攀登了一座座名山:瑰奇如飞状的南岳衡山,文化底蕴深厚的天柱山,群峰拔霄的太行山,道教圣地天目山,隐士文化鹿门山,俊秀灵动的天桂山,泉城的鹊华二山,寰中绝胜雁荡山,钟灵毓秀浮槎山。他亲临了一泓泓秀水:瘦西湖的风姿卓越,玛珥湖的澄澈如镜,钱塘潮的惊心动魄,沙漠中的明眸月亮湖,风光旖旎的长荡湖,清幽灵秀的永安溪、花岩溪,碧波荡漾的抚仙湖,浩淼壮阔的鄱阳湖。

    他对生于斯长于斯的家乡有着发自内心的爱,虽然它没有名山大川、名胜古迹。他在寻常景色中发现了不寻常的美,他爱冠世榴园榴花似火,他爱泽润煤城的西沙河,他爱车祖故里奚公山,他爱着如碧玉般洁净温润的月亮湾。

    侯铭君的散文是一种美文,它的美并不仅仅在于描景状物惟妙惟肖、灵动传神,而是蕴含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前者是外形后者是魂魄,这使其散文超越了一般的风景游记之作,而有着深邃、大气、厚重的风神。他在云居禅寺感悟禅宗佛理,在天目山领略道教文化,在鹿门山体味隐逸文化,他写石鼓书院的风景、历史演变及文豪鸿儒的纪游讲学,他写瘦西湖畔的扬州旧梦,还有柳宗元的永州,欧阳修的浮槎山。这是一种文化大散文,是才情、学养、襟怀的高度统一和融合,是知识和游历的融合,是动与静的融合,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之谓也,非如此写不出这些佳构妙文。

散文作为抒情性极强的文体,因抒情主体的气质、性情、阅历及人生经验的不同而缤纷多彩、风格各异。《江山谁览》的作者有着强烈的抒情意识和个性色彩,多情而不滥情,情感丰富而不夸饰,其情感所寄由风景而历史而文化而人文而宗教,寄慨遥深,思接千载心游八极,作者想象的翅膀鹏程万里,因之而文章境界高远格局阔大。作者的语言绚烂多彩摇曳多姿,描摹物情,曲尽其致。文字雅洁,亦复炫丽,似不经意,转多姿媚。风景之美与语言之美相得益彰融为一体,如诗如画。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曾提及“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境界”,真诚期望侯铭君在今后的创作路上,早凌绝巅,以成览胜唯小之势!

(作者系枣庄学院文学院院长)


(四)

逸气悠悠入化境

——欣诵侯铭《江山谁览》感言

韩大伟

侯铭君十年前就读于枣庄学院中文系,笔者曾启蒙过他的写作。记得在第一堂“写作”课上,我曾对全班同学说过:“也许你是一只天鹅蛋,在飞往北大、清华的运行途中,不幸掉到枣庄学院这个'鸡窝’里。不过,请莫悲观,只要你能保持天鹅蛋的本色不变,我们这群丑陋的'老母鸡’照样能把你孵化成一只美丽的小天鹅……”今读侯铭君辞赋、散文合集《江山谁览》,我非常惊诧而欣慰地发现,羽毛已丰的小天鹅正飞向远天!

合集收录辞赋65篇,散文45篇。或咏名城佳构,或颂山水风物;写山则凝秀含奇,写水则泻灵溢韵;描景则景色如画,状物则物语流风;既有山光水色之美,又得泥香土芳之妙:可以说篇篇都是精品。诚如黄彦先生《序》中所云:“雄城岭峙,不乏三都之峻;辉煌霞灿,更具七步之才。凌高山以壮怀,孟德思起;乐流水以逸兴,摩诘情动。”作者是大手笔,早已“青于蓝”“寒于水”,他以卓越的才气和辉煌的华采而横空出世,飒然挺树新帜于当今文坛。

侯铭君的辞赋,写出了“骈赋”的排场。骈赋,是有别于“汉赋”与唐宋“文赋”的一种押韵的骈体文,盛行于我国六朝时代。它多用偶句,讲求对仗,常以四言、六言相间成文,并倡行用典。作为当代的一位年轻人,能娴熟地驾驭这一早已式微的文体形式,确是非常难能又十分可贵的,没有深厚的学养和古文功底,断难登堂入室。侯铭君的散文,应属于“美文”范畴,它注重感性,长于抒情,文采华茂,情趣横生,而且清丽雅洁,短小精悍,韵味绵长,逸情悠悠。

通读全书,你会发现,无论辞赋还是散文,都有一个共同特征:描景状物惟妙惟肖,灵动传神,作者常能准确抓取描写对象的各自特点,描画出不同山水风物和独异风格与地域色彩;并于描景状物的同时,不断追寻山水名胜之间的历史印记、先贤圣迹和遗闻遗踪,神思飞驰,笔挫万端,揭示出深藏于明山秀水之中的丰厚的历史文化底蕴,给人以乾坤悠悠、文化煌煌,如日月江河时空无限的深远而豪壮之感受。关于这一点,黄彦、张伯存两位先生的序文中均有灼见,这里不再赘述。拙文拟就作者在“抒情写意”方面的长短得失,谈点儿粗浅看法。

古人云:“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我才之多少,将与风云而并驱矣。”(刘勰《文心雕龙· 神思》)一部《江山谁览》,可谓情满意溢,风云卷舒,大有云霞万里之势。作者或触景以生情,或因情而布境,或状物以寄意,或“情景交融,物我双会”。不过,无论使用何种抒情方法,作者的情志总是通过“摹景为画,以画寓情”的方式表达出来的。

人们在谈起优秀的景物描写时,爱用“诗情画意”予以称誉,然而真正能写出诗情画意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要求作者必须有诗画家的眼光,诗画家的心胸,诗画家的情感和意趣,诗画家的资质和禀赋,唯此,才能将自然自在的现实景物,化成饱含艺术灵气的诗画胜境。看来,侯铭君是深谙其妙的,他把每篇文章都当成诗来写,将一山一水、一石一木都当成画来画,他以诗化的语言,创造出多姿多彩的诗的意象,写出了诗的情感、韵致和优美意境,并将作画的一些传统技法,诸如构图、色彩、线条、层次、虚实、明暗、疏密、浓淡等等,运用于山水风物的描画中,以生动洗练、绘形绘色的文字,描绘出天然工巧、形象鲜明的山水风物画卷,从而让自己的作品贮满浓郁的诗情画意。例如《七金山赋》的一个片断:

故京北望,积山延。耸大漠以横卧,尾名山之燕然。接草原之茫茫,临渺渺之广衍。观风情于千载,目盛衰于万年。(按:时空背景)瑰观绝异,宛九龙逶迤;五峰起伏,似神虬游弋。文风日上,恰三首架笔;桃山巍巍,起徽懿天地。(按:远景)珍植葳蕤,温润如玉。林木繁茂,长松郁郁。驰登云脚,悬空腾举。嘉禽雍雍,何其康娱!(按:近景)

这是一幅塞北山色图,画面布局十分讲究:由远而近,层次井然,高下相形,浓淡相映,疏密相间,错落有致。作者先以粗放的线条勾勒远山、大漠、草原形象,作为整幅画卷的背景,描画出辽阔苍茫的平远之态;然后以泼墨法写远景,写出了山峦峭拔、巍峨逶迤的高远之势;最后浓笔重彩,以繁密的积墨写近景,突显了繁茂昌秀的盎然生机。江山美如画,人在画中游,身心飘举,目爽神清,于是作者欣然发出“避暑佳处,清凉乐土”之感慨。

此类山水画卷,在整部文集中比比皆是。作者摹景作画,情在画中,神与境会,意境超妙,空灵微渺,异彩纷呈:时如清风徐来,从容潇洒;时如惊涛拍岸,慷慨多气;时而高岸为谷,动人魂魄;时而别裁云锦,烟霏雾集……奇情异境,美不胜收,直让人惊耳眩目,叹为观止。

再如散文《行走枫泾》中的一幅动态画面: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美的江南哺育了美的水乡佳人。于是乘一叶小舟,听土布蓝褂子的佳媛哼着的小曲,还有那咯吱咯吱的摇浆声,人便迈进了古镇的梦里。碧波潺缓,流进一道道水巷;渌水荡漾,淌过一座座河埠。粉墙碧瓦,雕梁画栋,老屋河埠……所览之景沧桑悠远,古趣横生,韵味无穷。建筑在岸上,清影在水中。人在船里坐,船在画中游。不知是一切浮在水里,还是水徜徉在古镇的怀中。于是,便看到了和谐,人、建筑与水的默契……

这不仅仅是一幅柔美的江南水乡风景画,更像一组有声有色、款款流动的影视图像。蓝衣、绿水、碧瓦、粉墙,色彩斑斓;人与景、水与船、光与影、河中与岸上,交互辉映;动与静、浓与淡、声与色、古远与现实,相生相融。静谧而清雅,温馨而祥和,既有清新明丽之色,又有迷离飘渺之气,如歌如诗,如梦如幻,逸风袅袅,怡情悠悠,启人遐思,诱人入境。

不仅仅是“写景”,即便是“状物”之篇什,也同样画境迭现,诗意荡漾。诸如:

蛟龙绕体,擎柯枝以舞雪;雅态迷晴,拔苍干以迎风。(《枣庄石榴赋》)

白如羊脂,黄若熟粟……红似鸡冠,黑像点漆……(《和田美玉赋》)

奇艳婆娑以伴月,微香馥郁以动容。细叶不随冷坠,圆花唯有香凝。(《故园秋菊赋》)

阳春令月,琼芳起于玉枝;朱素相映,华焕绘其幽姿。(《武侯祠旱莲赋》)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作者的主体意识非常活跃。他着意创作山水风物画卷的目的,不仅仅在于增强美感,更是刻意于以画寓情,移情入画。他的“画”,意境深邃幽渺,风格峻整而高浑超迈,或古朴坚苍,或清新俊逸,超旷的景趣中往往浑涵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悠悠逸情。可以说,作者大得江山之助,他不知疲倦地徜徉于山水之间,寻觅于造化之外,于天地古今的浑茫中摄取到大自然的灵气,并萌生了亲近自然、以自然为依归的林泉之心。他的作品不仅儒雅有风,以崇高的仁德为向度,而且又有道释的逍遥机趣,清静自然,空灵澄澈。故而他的“画面”随处可见泉石明净,林壑幽美,风清月白,逸气飘飖,颇有鲜露明珠般的秀逸风采。细细品读,宛如清风扑面,明月入怀,给人一种蝉蜕尘寰、神游物外的超然感受。请听其空谷幽篁、野塘风柳般的歌吟:

临颠感怀,有乾坤缥缈之思,陟顶朗吟,有多少沧桑之咏。(《华不注山赋》)

踏玉阶以神逸,临幽壑其心清。……听天籁而泉流泯念,伫清潭而心远似空。(《观音山赋》)

鳞蹬渐迥而弥高,意兴忽升而更涌。风飒爽而袭人袖,云氤氲以入我胸。(《仙人洞赋》)

若夫蓬山非远,涉千阶以凌颠;瑶台实近,俯万岭以瞰远。碧落浩浩以无穷,谁人看尽?画幛茫茫之何遥,我自凭览!琼花入袖,摩诘之诗意再生;朝日浮波,孟德之壮志复显。匪结仙缘,愿烂柯以不归;疑入化境,梦黄粱岂肯还?(《桃花节龟山胜览赋》)

诸此景观,或瑰丽,或雄伟,时缥缈,时虚幻,使人沉醉,让人着迷。在浩渺中归于平静,在空旷中依于淡泊。心为之返璞,意为之归真。(《认识宜春》)

云雾翻卷,翠色迷离着人的眼。飞瀑高翔,溪流冲激着、嬉戏着岸岩。此时,把伞摘掉,让身心去享受着这仙境般的飘渺,让耳朵去聆听天籁,去谛听远处隐约的禅音,任凭雨水轻拂人面,任凭微风牵动衣角。消失了,融化了——整个身体……在花岩公园里,在云雾飘渺间,在山水交融际,在翠色相偎中……(《漫步花岩,在微雨中》)

中国文化,一向倡导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天人合一的中庸之道,孔子所谓“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所强调的,便是人的精神与自然山水的感应与共鸣。这是中国传统文化情结的至高境界。侯铭君所秉持的,也正是这么一种与大自然相知相亲的生命情调,一种仰观俯察、游目骋怀于山水风物之间的审美襟怀。这是“远性风疎,逸情云上”的人生韵致,更是一种物我相融、天人合一的浑脱化境。

文集辞采宏丽,藻饰博富,音节浏亮,句雅词清,而且章法严整且圆转灵动,文脉顺畅而文气贯通,颇具“辞赋”和“美文”之气象。在辞赋句式的运用上,作者亦敢于“舍筏登岸”另开格局,对传统骈赋较为刻板的“骈四俪六”句式作了一番改造与创新,变板滞为疏荡流畅,变平直为奇险嵯峨,随着景物形态的转换以及作者情感的汹涌起伏,句式的变化也如波峰浪谷一般长短参差,大起大落,自由挥洒,汪洋恣肆。这一切,都是可圈可点的。

不过,毕竟作者还年轻,惜乎其文“理性”的厚度略显不足。美学家黑格尔有言:“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示。”完整的艺术美,应该是“象”与“情”“理”共孕的产儿。“文情并茂”是一种境界,倘能在此基础上,写出客观景物的内在理趣与作者的心性体悟,那么作品的立意也许会更加新颖奇警。“理”,是“情”的深化与升华,是人的精神在更高层次上对自然、社会、人生(包括市井百态和人生百感)的鸟瞰与哲思。理从“悟”得,却不是空穴来风,大多来自平素生活经验、阅历和知识的长期“厚积”中的偶发。故而,理性的厚度与生活的厚度密切相关。

侯铭君方逾而立之年,其大作之微瑕,丝毫无妨其心灵的丰富与气度之飞扬,那磅礴于作品中的清逸之气,正是其明净、蓬勃与壮阔心灵之挥运。锋芒初试,来日方长,相信他定会在日后的人生历练中,不断披览大千世界之森然万象,昂然步入一个新的境界——“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态中。”(宋·程明道《秋日偶成》)

读后感言,与读者和方家相与析之。谨题小诗,与侯铭君共勉:

风云扰扰物纷纷,水净山明毓秀馨。

逸气悠悠臻化境,林深何止有禅音?

                                二〇一四年冬月于无为斋

 

作者介绍:韩大伟,1948年生,江苏沛县人,1982年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当代学者,退休教授,发表文学评论、学术论文200余篇,其中载核心期刊60余篇,出版《诗歌创作与鉴赏》、《公文写作要略》等著作20余部。

(五)


洒脱飘逸含至情  自然圆通谱妙文

——读侯铭先生辞赋有慨

凝樱子

       闻《市中新报》以专版形式刊发了辞赋家侯铭先生的数篇作品,不禁颇感好奇。纸媒不惜以整版推荐的作品,岂容不睹而成憾事?于是通过网络搜索,一一读罢之后,感触良多,聊成一文。

    山东侯铭,对于辞赋界来说,早已颇具影响力。虽不曾晤面,但也素有耳闻。侯先生的作品,旧时亦曾在网上浏览过一些,其洒脱之文风,曾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今再细细拜读报上选刊的几篇作品,再一次被其飘逸不群的行文风格所感染,亦为其字里行间所蕴籍的那种真景、真性情所感动。能让人感动的作品,在我看来,无疑是辞赋文学的最高表现形式。

    凡文学形式,贵在其真,重在其性情。而要将这些真性情完美地呈现出来,还需要娴熟的创作技巧。对于辞赋来说,较之其他的文体,难度无疑要大很多。当“文”与“质”真正融合如天衣无缝时,这样的赋文,便能让读书人击节而颂。“文”与“质”的自然融合,不是凭空来的。这与一个人修养、品行、甚至是天赋有关。尽读侯先生的辞赋作品,纵然不至此境,亦当在自然圆通的层次。如其尽展才情的《天下第一庄赋》有曰:“若夫举觞休豫,对佳景以醉时;荡桨京杭,览绝胜而涉踪。古城怀乎幽韵,华夏黎元共享;水乡摇乎桂棹,瀛寰福地梦萦。”这段描景隔句,如行云流水,自契天然。若非怀家乡之情,用才子之思,又岂能得此!且虽两隔相连,但前者用“轻隔”,继之为“平隔”,如此既得一气呵成之势,亦避免了句式单一之弊。化技法于点点斑斑之中,彰显了作者深厚的辞赋功力。

     而“质”之方面,则与辞赋家的修养情操有莫大干系。有人或许能将一篇赋文写的很美,技法亦很娴熟。可读罢总会给人一种空洞乏味之感。这就是缺乏“内质”的表现。而“内质”的关键在思想立意。一个有思想的作者,其笔下涌现的,也必是其对人生对世界的深刻思考。当这些思想的结晶达到一定的高度时,遂能让读者产生共鸣。这方面,侯先生无疑是得其三味者。

如其《三贤祠赋》有云:“更有一腔君国,比屈宋而流寓;满眼河山,忧黎元而侧身。杜工部之高尚也!其以立塑像,显二雅于鱼都;建庙祠,昭五德于宝壤者,几多富庶莫含高韵?何处繁华更无美政哉?”此段慨议,点睛于“何处繁华更无美政也哉”。读至此,当嗟同感亦同慨者也!

大凡才子,既有雄文惊世,亦当有小品怡情。观先生的《故园秋菊赋》与《煎菜饼赋》。前者表高洁之心,后者开生动之趣。亦皆在妙文之属。

赋坛有侯铭先生,实我古典文学之幸。这就是我读罢其文的最大感慨。我想,应不止我一人有此感触罢。

                     

名家褒赞  

 名家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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